【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1、施暴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发文,亲们多多按抓~~ 苏小诗是个平凡的女大学生,不漂亮也不丑,微笑时左脸颊会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却不爱笑。她喜静,是个存在感极弱的人,一群人出去聚会,把她遗忘在某个地方也是常有的事,室友沈茜老说:小诗,你不是19岁,是91岁!只有老太婆才会天天捧着一颗平静如水的心,诵经念佛! 与此同时,室友安颜颜便会跳出来打抱不平,我家小诗多可爱呀!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比歪瓜裂枣强多了呀!再说了,淡定有什么不好,女孩子家家要的就是矜持呀!阿茜,你就承认吧,你的小心肝在嫉妒小诗如兰花般素雅,如牡丹般高贵的卓然气质! 就这样,两女杆上了! 引起风暴的苏小诗则是捧着本书,窝在自己的床榻上,悠然自得地看着,任由两女吵翻天,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沈茜活得没心没肺,每次恋爱也谈得没心没肺,失恋常发生,却从未见她为哪个男人掉过泪。安颜颜从小立志当一个贤妻良母,找了一个男友之后就决定白头偕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唯独苏小诗这朵淡定过头的兰花至今待字闺中。 皇帝不急急死宫女,沈茜担心小诗再这么淡定下去迟早会去做尼姑。正巧,计算机系的郭楠学长对小诗来了电,卯起劲地狂追,一天一束玫瑰往403寝室送,搞得女生宿舍尽知,郭楠也算帅哥一枚,家境不错,又是篮球队的中锋,爱慕他的女生不少。可苏小诗仍是心如止水。 8月20,也就是今天,是苏小诗的生日。沈茜动了歪脑筋,果断把她出卖。 苏小诗走到T大最佳的约会地点——静苑。这地方处在T大的最里边,又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太阳还未落山就已黑乎乎一片,据说静苑还是M-L的天然场所,T大校风较开放,恋爱自由,只要不耽误学业,学生咋样都成。 走进静苑,欣赏着四周的风景,苏小诗不疑有他。只想着沈茜约她来这估计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而此处的风景的确不错,她也很喜欢。却不知道,背后正有一双狼眼盯着她。 静苑深处,只有零零碎碎的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撒在落叶上,一切的景物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苏小诗近视400多度,在光线暗的地方更是等同一个瞎子。性子淡定的她也没觉得害怕,推推眼镜,往亮点的地方走去。 没走两步就被一股力量往后拽去,待她反应过来,一双男性手臂已牢牢地禁锢住了她的腰,灼热而紊乱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仿佛在隐忍什么。 “小诗,我就知道你会来。” 一听就知道对方是郭楠,苏小诗僵着身体也未挣扎,一如既往平静地说:“学长,你先放开我。” 费尽心思追了苏小诗两个月,连只小手都没碰着,郭楠天天被室友嘲笑。他是被宠着长大的,哪里受过气。从未有女生会拒绝他,天生的优越感更不容许苏小诗成为例外,室友说:女人都一样,只要上过床,还怕不对你服服帖帖。郭楠觉得对,以往的女友哪个不是娇娇羞羞,扭扭捏捏,嘴里喊着不愿意到了床上就成了荡-妇。 苏小诗不是圣女,定会臣服在他的身下。而沈茜的撮合给了他最好的机会。 “我很喜欢你,小诗你相信我。”不规矩的手隔着衣物抚-摸已不满足,掀起衣角,碰触到滑-嫩肌-肤的那一刻,郭楠的呼吸更加紧促起来。嘴里不断地念着小诗,嘴唇含住娇俏的耳-垂再一路亲吻下去,眼里的欲-火越发狂热,他真的没想到,呆板的苏小诗味道会这般好,自然散发的体香就如能激发性-欲的‘渴望女香’香水,诱惑着你的感官,你的每一粒细胞。 地上的石子搁得后背生疼,苏小诗异常冷静,仿佛被强-暴的不是自己,扭头避过扑面而来的吻,恰恰落在她的唇边。眸底的厌恶并不明显,因为冷意已经在眸里结冰,“学长,强-暴是犯法的。” 此话从她的嘴里吐出,听得异常诡异,郭楠微微一怔,随即自信一笑,热切的眼注视着身下的女人,“谁会相信?”T大皆知,他在追苏小诗,所有人都把他们看作一对,这不是强-暴,是情到深处最自然的行为。 “而你,有本事就去揭发我,看以后会不会有人要你这个荡-妇!” 郭楠不是笨蛋,绝不会傻到因为一个女人去坐牢。 湿软的舌如一条蛇在颈脖间游走,留下朵朵红印与透明的唾液,衬衣上的扣子已被扯掉几粒,衣裳半露,细碎的亮光洒落正好能让郭楠看清身下的美景,白嫩的皮肤,诱人的乳-沟无一不在刺激他的下-体。 蛮横地撕开衬衣,露出黑色的bra,隔着bra握住两团柔软的浑圆,兴奋之色溢满双眸,低头狠狠地吻上香-绵的胸-部,更像一只恶狗在啃噬骨头。乱而急! 当他欲将bra推上去,抬头看到苏小诗平静如常的脸,怒意顿时袭上心头,惩罚似得掐住她的下巴,咆哮:“苏小诗,你装什么装!叫出来,给老子叫出来!” 冰冷的眼底仿佛凝聚了千万年的冰雪,无声无息直直地看着郭楠,郭楠下意识地避开眼,瞬间的怯意使他更加恼怒,放肆地摧残柔-软的浑-圆。 嗤地一声,苏小诗笑了,很轻却透着一股浓烈的讽刺味,“郭楠,如果强-奸一根木头能满足你的兽欲,悉听尊便,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她是女人,力量上的悬殊导致她必输的结果,无谓的反抗只会换来残忍的对待,既然如此,只能闭眼等待恶梦结束。 “苏小诗,你骂我!好,很好!老子破了你的身体,毁了你的清高,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心里的野兽侵占了所有的理智,郭楠脱掉自己的衣裤,去脱小诗的牛仔裤,皮带被用力地抽去扔在一边,因气愤也因刺激而颤抖的双手笨拙异常,试了几次才解开扣子,拉下拉链,看到同样黑色的蕾丝花边时,郭楠淫-笑道:“苏小诗,你逃不了了!苏小诗!”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心里产生一种变态的满足。 这个女人,装得如百合般纯洁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当牛仔裤被脱下,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苏小诗闭上了眼。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卡兹卡兹的声音,那是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的,郭楠浑身一僵,不由地慌乱起来。触碰到小诗意味不明的眼,仿佛在说:你完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样紧张起来的也包括苏小诗,淡定的表情出现一丝皲裂,那是希望。 男上女下,衣裳不整,傻子也看得出发生了什么事,脚步声停顿了几秒,郭楠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人影,好像是个男的。手心紧张地直冒冷汗,蠕动嘴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死死地盯着前方。 “做-爱选在路中间,真是挡道。”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的弦声,优雅非常。只是说出的话打破美感。 郭楠因他一句话怒起心头,大吼一声:“你说什么!?”苏小诗却是有了笑意,莫名其妙的。 “听不懂人话,你们继续。”转身欲走,郭楠却突然跃起,发狠地朝对方扑去,拳头挥出去的瞬间,并喊一声:“站住!”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直觉地不能放对方走。 苏小诗趁机穿好衣裤,颤着嗓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在危机解除的瞬间软了下来,想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劲,说不害怕是骗人的!遇上这种情况不可能不紧张,不可能不绝望,性子再冷,她也只是个女孩子。 郭楠与另一男生纠缠在一起,苏小诗戴好眼镜也看不清他的长相,模糊地看见郭楠被压在身下狼狈地吃着拳头。 抿起唇,再看‘战场’一眼,扶着树杆勉为其难地站起身,苏小诗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阵阵哀嚎,她想:是郭楠。 苏小诗将波动的情绪隐藏,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淡然地走进寝室,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而脖子上的吻痕,沈茜,安颜颜似乎早料到般,全当情侣之间的亲热。 “我去洗澡。”不等沈茜开口,苏小诗躲进了浴室,任冰冷的水从头淋下。 两女对视一眼,暧昧一笑,看来小诗害羞了。 与此同时,保安赶到静苑,制止了一场差点出人命的干架。 “好在一个女学生来报信,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你们两个,就等着接受处分吧!”保安大叔一手揪着一个,拉开嗓子愤怒训斥。程墨然还算好,没什么伤,但郭楠就惨不忍睹了。 一个女生…… 程墨然深邃的眸里滑过一丝冷色,很快,如流星的尾巴一闪而逝。 第二天,学校对他们做出了处分,郭楠被强制退学,程墨然则是通告批评,只因前来报信的女生说是郭楠先动手挑衅的,程墨然只是正当防卫。 苏小诗第一次听到程墨然这个名字是在广播里,通告批评。 音乐教室里不知是谁在拉着大提琴,低沉而又悠扬,就如他的声音飘荡在耳边。 原来,他叫程墨然。 从那以后,苏小诗还是没能见到他,据说是出国了。    2 2、接机 ...      转眼便是五年,T市的夏天一如既往的热,蝉鸣声声,单调而又枯燥。      “小诗,你真不去参加聚会?有很多帅哥诶,真的真的不去?”   苏小诗淡笑着摇头。   “好吧,没情调的女人,可别怪我没‘有福同享’哦,我泡仔去咯!”苏小诗的同事戴青卿风情万种地撩撩亚麻色的卷发,扭着性感的臀部,迈着猫步妖娆地走了。      推推下滑的眼镜,眯着眼看了看毒辣的太阳,打开遮阳伞,苏小诗不甘不愿地走出凉爽的大厅,接受阳光的洗礼。她,真的很讨厌夏天,因为不喜欢流汗的感觉,黏糊糊的又带点酸臭,就好像被抹上动物的唾液,令人恶心。      汗,浸湿了额前的刘海,且顺着发丝一滴滴地往下落,苏小诗不厌其烦地用纸巾一遍遍地擦拭,待纸巾被汗水浸透,不远处终于开来了一辆的士,苏小诗伸手拦下,打开车门的刹那,冷气扑面而来,紧皱的秀眉才缓缓松开。      “师傅,去机场。”      若是平时,苏小诗会不做第二想法直接回家吹冷气,但今天……      “猜猜我是谁呀?”陌生的号码却是熟悉的声音。苏小诗愣了几秒,继而扬起唇角微微一笑,她不漂亮,笑容却是美丽的,如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动人心弦。      “颜颜。”轻轻地吐出这个名字,苏小诗的心里暖暖的。      “宾果!答对,有奖!”愉悦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入小诗的耳里,她甚至能想象到颜颜此时眉飞色舞的模样,“本姑奶-奶奖你立即来机场接我,五点十分到达,若是迟了一秒钟,亲爱滴小诗诗呀,后果你懂得哦。”      不等小诗开口,电话挂断,只余嘟嘟声。      三年前,安颜颜被父母送去美国留学,离别那一日哭得死去活来,差点放弃深造机会,而她的初恋也因此结束,苏小诗记得那位学长说过:我等不起,你也一样,所以结束吧。表情是难以想象的冷漠,颜颜要死要活大多是因为这份感情,她是内疚的,前途和爱情,她选择了前者。而苏小诗始终没有告诉颜颜,在前一天,她看到学长与另一个漂亮学妹在一起了。      有时候,欺骗也是一种保护。      五点十分还差五分钟,苏小诗付完车钱,打开遮阳伞往机场里走去,机场内外一个是秋天另一个是夏天,两种温度的反差不仅没使她起鸡皮疙瘩,反而感到无比舒畅。苏小诗松了一口气,直接往接机处走去。还有三分钟……      一到接机处,苏小诗淡定的表情出现一丝皲裂,这是什么状况?数不清的记者围在出口处,世纪、飞宇、艾达斯……十几家圈内有名的传媒公司都派出了当家记者,苏小诗在百应办刊工作,圈内的人物还认识几个。见这阵仗,定有特别的人物光临T市,奇怪的是百应竟没收到任何消息,凭老大敏锐的嗅觉,怎会不动声色?      疑惑之色滑过眼底,苏小诗拿出手机正想打个电话一问究竟,手机率先响起。来电显示:老大,也就是她的顶头上司。      按下通话键,咆哮声传来,“小诗小诗,不好了!不好了!”      小诗有先见之明,等咆哮过去才把手机贴近耳朵,一如既往不疾不徐地问:“老大,什么事?”尽管她已猜到了大概。      “天皇娱乐神秘BOSS今天回国奶-奶-的早知道不去渡假害得老娘最后一个得到消息小诗小诗我已经通知小九赶去机场不管你在哪立即回公司准备写稿明天百应绝对要夺到头条绝对不能让世纪比了去!”王幂一口气把话讲完,却毫不喘气,苏小诗与她共事一年早已习惯她的说话方式。      理解几秒钟,苏小诗回道:“知道了。”然后干脆挂断电话,也不管老大话说完了没。   小九是百应的记者,脑子灵活,口才一流,不论被采访者有多么难搞,他始终能保持微笑一问到底。圈内人称:笑面虎。      苏小诗是百应的主编,与小九配合的相当默契,她文笔独特,专抓重点渲染,一针见血,许多八卦者是她忠实的读者,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清清冷冷如兰般的女子竟会从事最八卦的行业,但事实如此。两人皆是百应的骨干,王幂十分赏识。      五点十分,所有记者将相机对准出口处,就等神秘BOSS出现疯狂拍摄,场面热烈有点混乱,保安努力维持现场秩序,好不容易劈开一条通道,同时下机的其他乘客皆是一副受惊的模样,匆匆离开。      苏小诗站了大概五分钟,转身离去,她只负责写,不负责搜罗讯息,留下也没用。与此同时,一身着花裙子打扮地时尚艳丽的女孩扑向了她,嘴里嚷着:“小诗——”      苏小诗被抱了个正着,踉踉跄跄退后两步,“颜颜?”      “没错,没错,就是我呀!很惊奇对不对?哈,我就知道你会上当,我四点半就到T市了呀!你也不想想飞机上怎么能打电话,当然是下机后才能打呀!本来我准备去找你的,可是又不知道去哪找,沈茜那家伙有了男人就不要我了,鄙视她!”      安颜颜埋怨了一大堆,却发现小诗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接机处人山人海,保镖记者一大堆。      “哇塞,难道有明星?”      所有人都关注着被保镖围绕戴着墨镜的男人,苏小诗却一直盯着率先走出,头顶鸭舌帽,打扮地平平无奇的高大男子,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紧抿着的唇与坚毅的下巴,但那浑然天成的优雅与贵气,不容忽视。苏小诗直觉地想:这个男人不一般。      冷漠男人身边紧跟着一个女人,女人很漂亮,一头长发利落地盘起,身着白色衣裙,看似柔弱,眼里却透着女人不该有的锐利,刻意的掩饰却无法彻底遮盖那股冷煞之感,这个女人很特别。在这一行,学会看人是基本。      再看被保镖包围的神秘BOSS,苏小诗眼里滑过一丝了然。此时,小九风风火火地赶到,正欲挤上前去抓拍两张照片,却被小诗拦下。      “你怎么在这?”小九诧异。      “来接朋友。”      安颜颜冲小九点头一笑,“你好,我是小诗的大学同学,安颜颜。”      “韩小九,小诗的同事。”礼貌性地微笑,再看向小诗,“天皇BOSS都要离开机场了,小诗你为什么拦着我?”他了解自己的搭档,话虽不多,看似冷漠,但心细如尘,拦下他一定有其他原因。      苏小诗示意他附耳过来,轻声交代。安颜颜竖起耳朵也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不满地瞪小诗一眼,埋怨:“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呀?神神秘秘。”      小诗不语,韩小九与她对视一眼,似是达成了什么共识,扛着相机转身就走,一如来时风风火火。      此时,那对表面正常,实则怪异的男女已走出机场。      安颜颜好奇到不行,缠着小诗不停地问:“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来去匆匆的。”      苏小诗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事。”      安颜颜斜眼瞅着她,一副信你才怪的模样,转而贼贼一笑,“老实交代,韩小九是不是你男人呀?长得挺不错,斯斯文文,笑得也挺好看,你跟他一冷一热倒挺般配的呀。”      苏小诗无语,安颜颜的想象力是出了名的好,从大学时她就知晓了,反正解释是掩饰,掩饰是事实,那么她只好坚守‘沉默是金’的真理。      “我要去工作,钥匙给你,你先回家。”   安颜颜直接忽略小诗手里的钥匙,反而盯着她的包,一脸嫌弃,“我说小诗,这包包都过时好几年了,你怎么还在用呀?还有呀!”上上下下把小诗打量一遍,“这衣服,素得跟张白纸似得,这牛仔裤更恐怖,你到底洗了几次!?旧成这样!明明才二十四岁,怎么就没一点青春活力呢?”      安颜颜一旦啰嗦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念到你耳根子起茧她的口水也不会用完,所以经验丰富的小诗直接丢钥匙走人。      安颜颜急得一跺脚,这人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我行我素呢?她可是好心建议,怎么能不听呢?提起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追上去,“小诗小诗,我告诉你,你再这么‘自我颓废’下去,肯定嫁不出去!你相信我啊……”话一出口,惹来不少注目礼。她俨然已经忘记这里是公共场合。      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有那么一瞬间,苏小诗希望自己不叫苏小诗,叫什么都可以。      所以,穿着裙子留着飘飘长发的不一定是淑女,也可能是猛女。       作者有话要说:HOHO~爱死偶滴封面嘞~ 好有feel,有木有?有木有? 3 3、偷拍 ...      回到公司,满身臭汗,顺手打开空调,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舒服了些。进入办公室,启动电脑,电脑刚打开,就听到开门声,苏小诗回头一看,看到韩小九抱着宝贝相机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小诗,你真神了!”崇拜的眼神如星星般闪亮,手舞足蹈的就差扑上去给小诗一个热烈的拥抱。      苏小诗递给他一杯水,让他润润喉顺便降降火,觉得缓得差不多了,才问:“成功了?”      韩小九小鸡啄米似得不断点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相机数据线连接上电脑,将照片全部导出压缩成一个压缩包传给小诗,“你快看!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拍回来的。”      点开压缩包浏览照片,全是冷漠男子与个性美人的一举一动,照片上看似亲昵的两人实则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论哪张男子都是低着头,而美人却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警觉地观察四周的一切,小九的拍照技术是一等一的好,美人的每个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相机,最后一张却拍得有些模糊,但也是男子唯一抬头的一张,可惜了。以她对小九的了解,这等有失水准的意外不该发生,除非……      苏小诗抬头看向韩小九,笃定道:“被发现了。”   韩小九悻悻一笑,“这都瞒不过你。”刚才他拍得正过瘾,努力想捕捉男子抬头的镜头,好不容易盼到了,却发现那如鹰般的眼是往他这看的,心里虽然忐忑,但仍秉持作为记者的职业操守——死不退缩!死也得死的有价值,拍下那张脸再说。可没想到,男子身旁的大美人杀气腾腾地朝他逼近,白裙飘飘就仿佛一个勾魂使者,现在想起那冷如冰的眼神他心里还一阵发寒。      “说真的,你怎么知道高调出场的天皇BOSS是假冒的?”韩小九不得不好奇,他接到老大的追魂夺命Call,家门都来不及进就直接冲向机场,途中还闯了两次红灯,就怕一不小心错过了天皇BOSS而被老大千刀万剐!若不是小诗提醒,他也会傻乎乎地跟那群记者挤作一堆,拼了命地采访那位所谓的BOSS,打死都不会想到正牌已经低调离场。      苏小诗习惯性地推推眼镜,视线转回到电脑屏幕上,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直觉。”      ‘噗’地一声,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喷口而出,韩小九呛得直咳嗽。罪魁祸首小诗淡定地递去一张纸巾,说出的话却再次害得小九加剧咳嗽。   ——公共场合,注意卫生。      苏小诗,你还可以再气人一点!      无视韩小九的幽怨目光,苏小诗啪啪啪地敲起电脑,两大天皇BOSS,孰真孰假?彩色的大标题现于屏幕。看到这几个字,韩小九已经能想象到杂志被抢购一空的场景,再看一脸认真的小诗,不得不佩服她的看人本领与独特思路。八卦就是为了娱乐大众,读者不在乎八卦是否真实,看对了眼娱乐了心,那就够了。      T市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位天皇的天之骄子,若是出现个假的,那些天天等着看八卦的无聊大众定会彻底发挥旺盛的好奇心,一探到底!百应办刊这回不想红也难!      老大呀老大,你真是捡了个宝贝回来!      打上句号,一篇图文并茂生动的八卦正式出炉!苏小诗微扬唇角,满意一笑。      苏小诗在工作时必须要安安静静,韩小九懂她的规矩,耐着好奇心乖乖地闭嘴等她写完。      “现在可以说你的直觉了吧?”作为一个记者,必须要具备追求真相,永不放弃的精神,在没得到答案之前,韩小九决定死缠苏小诗。      面对那张微笑的脸,苏小诗知道在劫难逃。      “所有记者都有同样的想法,天皇BOSS回国场面一定隆重,成群的保镖围绕也是正常。”      “嗯哼。”韩小九不可置否。      “我接不到朋友所以想离开,毕竟我没带任何摄影用具,但是我朋友突然地扑来让我转了视线,无意中看到照片上的男人与女人携手离开,机场下机的乘客虽然不少,但只有他们与保镖出现的时间最为接近,前后只有十秒左右。试问,当重要人物出现的时候,作为保镖会让任何一个无关人员接近吗?这是疑点一。”      “那疑点二?”      “你也亲眼见过他们,他们的气质很特殊,不容易让人忽视,特别是这个女人,冷冽的气质,锐利的眼神,跟后来出现的那些保镖格外相似,尽管她已经刻意隐藏。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疑点三。”苏小诗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九,“难道你不觉得一个刻意低调的男人身边跟个吸人眼球的美女很突兀吗?”      韩小九愣住。      从公司出来已经八点钟,苏小诗拒绝韩小九的盛情邀请,独自一人走到公交站牌处等车,最后一班公交是八点十分,颜颜已经煮好饭菜等着她,今晚不用吃泡面了。      太阳已下山月亮升起,但余温未散,苏小诗拿着写好的首稿当扇子,昏黄的灯光下,影子拉得好长,一人一影,透着股孤寂。苏小诗莫名地笑了,这算不算顾影自怜。      公交缓缓驶来,她侧目看去,镜片后的双眼平淡无波,一晃而逝的寂寞仿佛只是幻觉。      这时,嗡嗡嗡的马达声传来,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跑车飞速行驶,下意识地皱眉,不为别的,她只是讨厌噪音而已。当跑车从面前驶过,她微眯起了眼,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在思考问题时候的小动作。      似是找到答案,眉头舒展,扭头望去,兰博基尼已经消失在转角。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眼,但她确定车上的美人正是她手中稿子里的八卦人物之一——女保镖。而开车的男人俊美非凡,她没见过心里却了然。      公交停下,上车回家。      一进门,饭菜香扑鼻而来,苏小诗有点恍惚,感觉进错了门。有多久没体会过家的感觉,温暖的灯光,热腾腾的晚餐,似梦非梦。      安颜颜解下围裙,转身就看到小诗傻愣愣地站在门口,“诶,快进来吃饭!发什么呆呀!”      苏小诗点头一笑。      饭桌上,安颜颜滔滔不绝地讲着以前,一脸的怀念,“想当初,我们三大美人称霸中文系,教授视我们为宝,男生追我们追到天昏地暗……”      “颜颜,夸张了。”      安颜颜撇撇嘴,“哪里夸张,我们不漂亮吗?成绩不好吗?男生没追我们吗?”      的确,沈茜和颜颜品学兼优,长得又貌美如花很受男生欢迎,而她顶多是一朵小野花而已。回想过去,最逍遥的莫过于读书的时光。      “诶,小诗你还记得吗?那个追你的郭楠学长。”      夹菜的手僵了僵,苏小诗吃饭不语。      “说来真奇怪呀,你生日那天他不是跟你约会去了吗?怎么会和程墨然学长打起架来?据说被打得跟猪头似得,啧啧!好在我的墨然学长没毁容,不然全校的女生非得心碎死呀!”      苏小诗一味地吃着白米饭,也不搭话,静静地听。      “后来我又听说是一个女生去报得信,小诗,不会是你吧?”圆溜溜的眸子突然睁大,盯着埋头扒饭的小诗,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以你性子,见到麻烦事直接无视转头就走,怎么可能会热心地去报信。”      “过去的还提它做什么。”睫毛微垂,投下一片阴影,眼,晦暗不明。      安颜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小诗,“难道你不知道那件事已经成了T大谜案,程墨然学长高贵优雅,从不与人动手,也不认识郭楠学长,两个人为什么会打架?其中的故事一定非常曲折,你不好奇吗?”      苏小诗摇摇头。      安颜颜白了她一眼后露出惋惜的表情,“可惜呀,校方只是处分他们俩,一个退学一个出国,唯一的真相也不得而知了。最最糟糕的是!”表情突然愤慨起来,“小诗你就这么被郭楠抛弃了,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占完便宜拍拍屁股就走人,我严重鄙视他!再怎么着也要跟你说……”      “我吃饱了。”苏小诗放下碗筷,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而碗里的米饭还剩下一大半。      安颜颜一愣,一大桌子菜还没吃完,怎么说不吃就不吃了?“小诗,你已经够瘦了呀,不需要减肥,再减真的变成白骨精没人要啦!”   回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拍拍受惊的小心肝,安颜颜嘟囔:“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主人,接电话,主人,接电话……”卡哇伊的童声响起,安颜颜搓搓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刹那,脸色突变,似惊似喜最后全归于平静,掐断电话,继续吃饭,而笑脸不再。      手机再次响起,安颜颜装作没听到,反反复复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直接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任它叫去。苏小诗受不了噪音污染,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沙发上颤动的手机,拿起掐断,不停闪烁的何远笙三个字消失,然后果断关机,世界安静了。转身回房。      安颜颜偷偷斜眼过去,看着沙发上静静躺着的手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初现,亲们有何感想捏?? 4 4、程少 ...      安颜颜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搞得小诗一夜未眠,到了凌成四点多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手机突然响起,睡意消失的干干净净。本不想接电话,看到是老大打来的却不得不接。      “小诗你传来的稿子我已经看过上帝啊太精彩了你放心八点之前我一定赶回来主持大局看世纪那帮嚣张的家伙还敢不敢叼!”      百应与世纪是出了名的仇家,两家公司的老大争得脸红脖子粗,连带一干员工受苦受累,每天为了杂志的销量疲于奔命,世纪要采访哪个明星或BOSS,百应肯定从中作梗,反之亦是如此。据说是百应的老大甩了世纪的老大,因爱生恨才会闹得不可开交。但因祸得福,两家公司也成了良性竞争,业绩噌噌噌地往上飙,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成长到颇有名气的大公司。      “老大,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眨眨发酸的眼,话里透着丝无力。      “没关系我付你加班费。”      苏小诗果断掐断电话,蒙头继续睡,下一秒,掀开被子扭头往左侧一看,空空如也,颜颜哪去了?      ——      早上八点,上班高峰期。前一晚印好的报纸杂志火爆出售,大多报纸杂志上都印着相似标题——天皇BOSS高调回国,娱乐圈再起波澜!唯一不同的是百应办刊,截然相反的标题赫然醒目!      此时,直插云霄,威严耸立的天皇娱乐公司内,大大小小的员工都拿着一本杂志,杂志的标题还算正常还能接受,两大天皇BOSS,孰真孰假?精彩的是内容,左边是保镖围绕的假BOSS,假字就放在照片上面,一看就明了,右边是携美低调离开的真BOSS,真字比假字大上两倍唯恐读者看不到。      “天皇BOSS不惜为美人放低身段,假装路人甲匆匆离开。”从接机处到机场外上车,每张图片清清楚楚,两人的模样更是亲昵无比,虽然男子戴着鸭舌帽,遮去一部分脸,但偶然勾起的唇角,露出的微笑,温柔无比,美人与其对视,含情脉脉,“真真假假,好戏上演,费尽心思糊弄大众,只为掩饰美人身份,美人是谁?”停得恰到好处,给人无限遐想,最后结尾,“天皇BOSS是真心为美,还是假意作秀?装情圣!”圣字后面附上一张真BOSS的照片,咋一看与假BOSS的身形还真有点像,但仔细一瞧,真假立辨。   署名——破晓。      “真心为美,假意作秀?”简洁却大气的总裁办公室内,一身着阿尼玛西装的男子慵懒地靠在舒适的办公椅上,修长的双腿翘起,随意地放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一手拖着下颚,一手敲击着扶手,薄唇勾起,似笑非笑。      “程少,对不起。”封斯低头,虔诚道歉。      “你有什么不对?”      “都是我出得馊主意才那些记者有机可乘,败坏你的声誉。”      在美国,有一批职业杀手追杀程墨然,以他的身份,回国势必会引来一群媒体围堵,同样,杀手也有机可乘,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封斯便提议用替身,程墨然也没反对,而那个美女就是封斯安排的保镖。没想到,糊弄过了所有媒体却杀出了百应办刊这个意外。      高大的身体站起,不需任何动作,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浑然天成,高贵而优雅。一双绿眸如碧潭,深不见底,却能让封斯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一切的伪装在他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更何况所谓的声誉在国外就败干净了,只是这个破晓……”眸光流转,意味不明,“我倒想见上一见。”能一眼看穿真假,再头头是道扯出一些有的没的娱乐大众,也算是个人才。      封斯惊愕,“不封杀吗?”毕竟刚回国,声誉破坏可大可小。      程墨然转身俯视这个城市,勾唇浅笑,“老头子最不愿看到这些败坏门风的东西,这个破晓倒是帮了我的忙,为什么封杀?或许,我们该好好感谢他们。”笑意未达眼底。      老头子,也就是程墨然的爸爸,两父子向来不合,一个是政治界的高官,一个是娱乐公司的总裁,父亲看不惯儿子的行为作风,觉得与不入流的明星为伍有损程家的颜面,什么娱乐公司在他眼里简直就像个笑话,程墨然自然就成了小丑,既然相看两生厌,索性就冷战到底。败坏门风的事,程墨然这几年可没少做,在国外,今天与这个模特开房,明天与那个明星招摇过市,就算是妇人,只要姿色一流,也总能跟他传点绯闻。气得程父差点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程墨然五年如一日,日日如此,毫无改变。如今回国,恐怕又有一群女人要遭殃了。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滴了一声,秘书甜美的声音传出,“程少,您父亲打来电话,请问要接内线吗?”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训话来的,程墨然嗤笑一声,挂断电话,秘书只得毕恭毕敬地劝服火冒三丈的程老爷。      “阿斯,接下来有什么行程?”   封斯是他的贴身助理,也是曾经国内分公司的代理执行长,两人在国外认识,工作上挺合拍,合作关系便一直延续到现在。      “世纪、艾达斯、飞宇等多家传媒公司想要采访你……”   “全部推掉。”      封斯毫不意外,虽然程少的出镜率很高但从不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你可以派狗仔队24小时跟踪,随意偷拍,但配合媒体这种无聊的事他决不会做。   这就是程墨然,高调,花心,怪癖一堆。      苏小诗回到公司,才知道今天的杂志已经卖疯了,老大从夏威夷飞速赶回,坐在办公室里笑了一早上,估计是因为打击到了世纪所以才这么开心。同事们也是各个乐呵呵,老大一开心就会发奖金,有钱拿谁会苦着脸。      办公室的椅子还没坐热,苏小诗就被召进了老大办公室,先是一个热烈的拥抱搂得她喘不过气,接着是连续的balabalabala,待老大发泄完激动的情绪,她才得以脱离魔爪。      “老大,提个建议可以吗?”扶正被挤歪的眼镜,苏小诗直视她问。      “of course~”      “讲话请注意停顿,还有,不要动不动就扑上来。”      老大伸出两个手指,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和蔼可亲,“小诗,这是两个建议,你二选一哦。”      眼角快不可见地抽了抽,苏小诗选择后者。      “好啦!”老大撩了撩利落的短发,收敛起白痴的表情,端坐在靠椅上一本正经道:“这一回百应打了漂亮的胜仗,你和小九功不可没。”      “谢谢。”应得的夸奖苏小诗从不会拒绝。这也是王幂欣赏她的地方,性子虽冷却不失直率,跟简单的人打交道才不费劲。当初第一眼看到她只觉得这人太冷,不适合传媒工作,但却因为那不服输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跟她打了一个月的赌,如果一个月工作下来能力不及格,便不给一分工资直接赶人,若是成了,便留下。   苏小诗赌赢了,王幂亦是。她很庆幸当初留下小诗,百应多了个鬼马编辑。      褪去嘻嘻哈哈的老大,俨然是个女强人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一个眼神便能让你折服,苏小诗喜欢她的性格,更欣赏她雷风厉行的行事作风,才会留下。   就如小九所说:你们啊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虽然这次杂志大卖,但是我预料的结果却没应验,事情有些不对劲。”按常理来说,程墨然刚回国,定不会希望有损名誉的事情发生,这对公司的形象有一定的影响,至少也应该买断杂志,或是直接对付百应,但什么都没有。百应印刷的杂志正在以火箭般的速度发售到T市的每一个角落,估计再过不久流言就要漫天飞舞了。而她也做好了对抗的准备,却是失算了。      “你说程墨然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平淡无波的眸子里仿佛滴入了一滴水,微微颤动,“你说……程墨然?”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滑过心脏,掀起丝丝涟漪。      “你也觉得怪异对不对?”王幂对她稍稍诧异的表情表示理解,“我虽然不是很了解程墨然这家伙,但对于他的事迹也略有所闻,行为乖张,挥金如土,花心大萝卜一根,能力却是非凡,对于得罪他的人,从不手软报复。被他盯上,没比被黑社会缠上好多少。”      “那你为什么冒着得罪他的危险,要我写这篇报道?”苏小诗失神的状态只维持几秒,抓住重点反问。      王幂嘿嘿一笑,自信的光芒四射,“我是老大,难度低的事入不了本姑奶-奶的眼。”      苏小诗会心一笑,老大就像一个太阳,让所有的员工都心甘情愿地绕着她转,再累再苦也甘之如饴,而她正巧成了其中一个。      “好啦我知道我长得很漂亮但你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也会不好意……”   “老大。”苏小诗出声提醒。      老大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一激动就会忘记停顿。你看吧,你又来了,我刚说完你又盯着我看,出去出去,出去好好工作,百应的未来还靠你呢。”连推带拉把苏小诗赶出办公室,嘭的一声,大门关上。      苏小诗叹息一声,遇上不按常理出牌的上司,她只能学会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第四章了,亲们有啥感受~ 留言吧~ 让瓦知道你们滴意见~ 5 5、采访 ... 作者有话要说:瓦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惨不忍睹~ 求安慰~ 半更让亲解解馋~ 有亲说程少滴眼睛是个疑点,所以偶特地介绍了下~   韩小九和小诗共用同个办公室,老大说这样方便他们讨论工作,两人都没有意见就搬到一起去了,小诗推门进去直接向小九要程墨然的资料,对于事件的男主多了解一番也是正常,小九没多想,把自己收集的详细资料给了她。      苏小诗把资料丢到一旁,紧张的情绪来得有些突然。程墨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五年前,五年之后再次听闻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一日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不论是有心无心,他还是救了她。她不知道他的模样,却将一个陌生的名字深埋在心底五年,连同来不及说出口的感谢一并尘封。   这一次,或许只是同名。      拿起桌边的资料,轻轻翻开第一页,一张帅气的照片映入眼帘,与昨天跑车上的男子极其相似,这就是程墨然,拥有百分之三十的爱尔兰血统,外公是爱尔兰人,母亲遗传了外公的绿眸,他亦然。哈佛毕业的高材生,两年内修完经管与金融双硕士学位,凭着超高的手腕与智商在美国成立天皇娱乐,三年间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发展成娱乐界举足轻重的大公司,并在第四年进军国内,而T市便是他第一个目标,外界揣测这与他的父亲——T市市长程靖有莫大关联。      再往下,当苏小诗看到程墨然曾就读T大时,一抹笑滑过眼底,这世上就有那么巧的事,五年后,他回来了,并在她的手中见了报。      “小诗,小诗!”韩小九拿着张纸在苏小诗面前晃悠,唤了几声却得不到回应,见她嘴角含笑不知在想什么有趣的事。      苏小诗尴尬地推推眼镜,放下资料问:“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灵魂出窍了,呐,这份采访资料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接过资料随意地瞄了眼,苏小诗怔住,何远笙三个字似乎在哪看过。微眯起眼,随即舒展看来,心里有了答案:颜颜。      天皇娱乐的音乐总监与刚回国的颜颜怎会有牵扯?想起颜颜昨晚异样的表现,凌晨又莫名不见,苏小诗心里隐隐担心起来。      “小九,你什么时候去采访?”      “我们约好三点,其他几家媒体争相去约程墨然,想也知道那种大腕才不会卖我们面子,更何况我们还得罪了他,所以我聪明地把目标转向程墨然的好友何远笙,据说他温柔好说话,没想到真成了。”韩小九翘着脑袋洋洋得意,“说不定还能从何远笙嘴里套出些有关程墨然的事,一举两得。”小九果然是小九,如意算盘永远打得响当当。      “去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啊?”韩小九露出不解的表情。   苏小诗看他一眼,把资料还他,“没什么好改的,我只是想现场观察一下,写出老大更满意的作品。”   “嗯哼。”搓着下巴,韩小九眼神怪怪地瞅着小诗,平时打死不愿出公司半步,巴不得抱着空调过日子的主编大人竟会主动要求随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苏小诗被盯得浑身不对劲,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手机拨出颜颜的手机号码,嘟了几声无人接听,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拿起包包站起身道:“该出发了。”      韩小九扭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着2分针指着12,惊呼:“才两点,有没太早了点啊!”      苏小诗悠悠地丢出一句,“路上堵车,防止意外。”说完,率先走出办公室。      韩小九欲哭无泪,他的午睡是彻底泡汤了。      下午两点多,根本不是下班高峰期,更不是上班高峰期,T市的马路宽得很,哪会堵车。韩小九一边开车一边碎碎念,不晓得这算不算职业病,一张嘴巴总闲不下来。      “小九。”   “干嘛。”没好气地应着。   “你的微笑哪去了?”苏小诗打开镜子递过去,镜子里的人耷拉着一张脸,跟怨妇似得,韩小九撇撇嘴,嘟囔着:“还不是被你气得。”      苏小诗当作没听到,收好镜子,一派自然地把话题扯开,“你觉得现在去采访何远笙合适吗?”      收起晚娘脸,韩小九看了她一眼问:“什么意思?”   窗外的景物快速倒退,苏小诗看了一会回过头说:“你开慢点。”   韩小九脸猛地沉下,正要发难,苏小诗接着道:“老大找我谈话,分析了这次事件的利与弊,简单来说她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程墨然没有任何行动是在意料之外,而天皇答应百应采访何远笙更是在常理之外,其他家媒体都没捞到好处,唯独百应……一家独大。”      招牌微笑凝固在嘴角,韩小九目光深沉,“你的意思是天皇有意如此,先把百应捧上云端,再摔你个猝不及防!一家独大的后果必是引起公愤!撇开世纪不说,其他传媒公司定会趁此机会来踩上两脚,以老大火爆的个性不可能坐着挨打,到时候就成了狗咬狗的局面,而天皇置身事外,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击了我们。好啊,程墨然果然够腹黑。”      苏小诗淡笑,“我没想那么多。”      韩小九抽了抽嘴角,苏小诗,你就装吧。      天皇娱乐公司。   “你好,我们是百应办刊的记者,跟天皇音乐总监已经约好时间采访,麻烦你通传一声。”韩小九把记者证递给前台,前台小姐微笑接过,打了个电话到楼上。没一会儿,挂断电话,她说:“请你们到十七楼稍等,何总监正在录制音乐一时间脱不开身。”      韩小九微笑以对,“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电梯内,韩小九感慨个不停,“大公司果然不同凡响,连块瓷砖都是范思哲牌子的,真不晓得整栋大楼正下来要花多少钱。”      苏小诗当作没听到他无聊的碎碎念,一脸默然。      “小诗,既然已经知道天皇挖了陷阱等我们跳,为什么我们还要乖乖地跳下去?”刚才他准备打道回府,却被小诗拦下。      “你忘了老大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能想到的她一样能。”清冷的嗓音里隐含佩服之意,叮的一声,电梯打开,苏小诗举步走了出去。      韩小九听后咧嘴一笑,也对,他们强悍无比的老大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十七楼,很安静,大概是因为这一层全是录音室,而何远笙又是个喜静的人,所以比较特别。一路走来,苏小诗看到不少明星,大多是娱乐圈当红的歌手与演员,男的帅气,女的靓丽,在这一行见惯了帅哥美女也见怪不怪了,其中还有几个是她笔下的绯闻男女主角。      韩小九看得两眼放光,微笑扩大,倒不是因为见到美女犯花痴,而是记者本性使然,当红的明星近在眼前,想要采访无可厚非。但他没忘记今天来这目的,相比之下何远笙更有采访价值,往往因为他写的一首歌某个歌星便会一夜爆红,所以大多明星争破头也要进天皇。      此时刚从国外回来的何远笙正在为玉女掌门人——何洛雅录制这次专辑的主打新歌《Fly》,《天空》这张专辑由何远笙一手制作,已是亮点,再让人气火爆的何洛雅演唱,恐怕不红也难。   韩小九不得不承认,天皇的实力很强。      苏小诗一进接待室,就被墙上相框里的照片吸去了目光,在雏菊遍野的小路上,一个男人戴着耳麦仰头微笑,一派闲适自然,阳光从身后洒下,恍若天使。仅是照片就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因为那双眼清如醴泉,透着柔和之意。      “嘿,看什么呢!?”韩小九一拍小诗的肩膀,见她傻傻地盯着照片发呆,揶揄一笑,“原来我们清冷如兰的编辑大人也会动心啊!也是,这何远笙可是出了名的少女杀手,一个眼神就能醉死人。”      小诗一听,皱眉,“他就是何远笙?”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不知道你还盯着他发呆?”韩小九见鬼似的盯着小诗,“我说编辑大人,你到底是怎么在这行混的,连他都不知道。”      苏小诗也不搭理他,何远笙随程墨然刚从国外回来,她没见过也正常。只是颜颜……   见她垂眸不语,韩小九也没了兴致扯淡,这时何远笙的助理敲门进来,说录音已经结束,随时可以接受采访。韩小九又来了激情,扬唇露出招牌微笑。      苏小诗毕竟不是真的记者,只是靠着韩小九的身份顺带进来的,真要采访也没她什么事,所以在采访时,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当个观众。韩小九说,她是个实习记者,带来见见世面,希望何先生不要介意。何远笙也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      亲眼看到何远笙,与照片里又有不同,不仅以笑待人,温文尔雅,更多了一股照片里没有的贵气,举手投足间诠释着良好的修养,犹如最完美的绅士。苏小诗静看着他,目光平淡,不似探究,不似欣赏,仅仅是看着,一旁的助理瞄了小诗一眼,露出讽笑,又是一个被何总监迷倒的女人。   许是看够了,小诗才缓缓收回目光,只听韩小九问:“不知像何先生这般优秀的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呢?”      何远笙也没拒答,而是聪明地避了过去,“这个问题等我遇上了她才能给你答案。”      “看来何先生很相信缘分。”      何远笙但笑不语。      韩小九却在心里打起了叉叉,缘分?不嫌酸?信你才有鬼,男人表面再像羊,内地里其实就是一头狼。又或者说,每个男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头狼,就等着猎物出现发挥狼之本色。      遇上,才有答案。苏小诗目光微闪,不知想到了什么。       6 6、生病 ...   采访刚刚结束,接待室就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天皇BOSS程墨然。身边还站着个俏生生的美女何洛雅,两人亲昵黏在一起,任谁一看都知道有猫腻。韩小九直愣愣地看着他俩,就差拿相机抓拍了。      “哥,好了吗?阿然说要请我们去吃饭。” 何洛雅柔润的嗓音就如诱人的糖果,甜而不腻。恰到好处的笑容给人舒心之感,娇好的身段,漂亮而又清纯的模样,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被吸引。在出道之时,她就曾大大方方的宣布何远笙是她何洛雅的哥哥,亲生哥哥!与天皇BOSS程墨然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身份背景煞羡旁人!她的诚实,换来更多人的支持,当然也不乏厌恶者,骂她惺惺作态,故意炒作!娱乐圈就是如此复杂,承受的起舆论算你厉害,承受不起那么就out出局。      “来的正好,刚好结束。”何远笙站起身朝他们走去,眸底的柔意加深了几分,跟平时的眼神不同,好看的眸子里添了一丝丝神彩,渲染了那股柔,如淳厚的佳酿更加醉人心魄。   那道视线直直地落在何洛雅身上。      而程墨然只是不动声色地站着,绿眸扫过房里的另外两人,当目光触到苏小诗时,微微一顿,很快又收回视线,将他们当作了空气。      只是与他有短暂的眼神接触,苏小诗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前两次,她看到他,却不知道他是程墨然,再次相见,他看她的眼神就如陌生人一般,他果然不认得她,五年前静苑发生的一切想来也不记得了。也好,忘记了就一了百了。可笑的是五年的惦念突然放下,心就仿佛缺失了一块,不再完整。      “诶,这位不是鼎鼎有名的大记者韩小九吗?这次来又有何贵干呢?不会又是来揭人短的吧?” 何洛雅扬唇一笑,显得和善,话里的贬意却是显而易见。看来她还记恨着上次的事,那是在一个慈善晚会上,韩小九无意间看见她欺负一个小明星,骂人不带脏字,气得小明星眼泪双双落,说白了就是何洛雅嫉妒人家比她漂亮,让人家断了进天皇的念头,更别想接近她的宝贝程少。韩小九正义感莫名涌现,上去讽刺了一番,觉得不过瘾,第二日还让此事见了报,小诗也是帮凶,其实没写得多夸张,只是明里暗里强调了何洛雅的妒忌与自负,小明星欲红多少不容易等等,无伤大雅,大众看过便忘,哪想到看似落落大方的美人肚量比蚂蚁还小。      尽管被记恨,韩小九不在乎,也不后悔当初那么做,笑里藏刀他见多了,话里带刺他听多了,听觉视觉早已麻木,还能面不改色微笑反击回去,“何小姐过奖了,大名鼎鼎称不上,与你相比更是不值一提,不知何小姐什么时候有空,给个机会做个专访呢?”      何洛雅笑脸一僵,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却仍保持大方得体的模样,“不好意思,通告排得满,恐怕……”      “没关系,总有机会的。”不等她说完,韩小九抢白。总有机会再揭你短的,来日方长。      见韩小九笑得意味不明,何洛雅的笑差点挂不住,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而柔腻腻地说:“哥,阿然,我饿了,先走吧。”      何远笙点点头,然后冲小九小诗礼貌一笑,“我会让助理送你们离开,合作愉快。”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何远笙是何洛雅的哥哥,韩小九还是回之以微笑,“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合作。”      “哥,快走吧!待会还要录歌呢。” 何洛雅一手挽着一个,昂着漂亮的脑袋得意离开。      走到门口,程墨然突然停下脚步,何洛雅不解地叫了声阿然,程墨然却无视她扭过头去直直地看向小诗,小诗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注意到他投来的视线。      “你也是百应的记者?”一如五年前,低沉如弦乐的嗓音传来,却是多了一丝冷意。   在韩小九戳戳小诗的同时,她抬起了头,淡若春水的眼眸看向程墨然,心里却因他的突兀一问而惊愕。      见小诗发愣,韩小九抢答:“她是实习记者,程少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问你。”程墨然毫不给面子地回道,堵得小九无言以对,挂着的笑容瞬间石化。      何洛雅见韩小九吃亏,心里暗爽,再看程墨然盯着小诗不放,心里诧异却不好表现出来,不悦地瞥了眼沉默不语的小诗,正想说些什么,小诗开口了,“程少莫非改变主意想要接受采访?百应乐意合作。”      程墨然似笑非笑,话含讽刺,“如果百应的记者都像你一样反应迟钝,曲解人意,看来是办不久了。”语毕,转身大步离去,何洛雅立即跟上。徒留满室的火药味。      对于程墨然的失常,何远笙也是云里雾里,冲小诗歉意一笑,吩咐助理送他们下楼,也随之离开。      从头到尾,苏小诗淡然的表情就未变过,直到程墨然莫名其妙地出言打击,才缓缓露出迷茫的表情,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可抑止的,心发闷起来。      韩小九从石化中缓过神,见小诗一副被打击到的悲催表情,其实是他自己看走眼,出言安慰:“你就当他的话是放屁,百应倒不倒闭又不是他说了算,再说了。”韩小九不拍死地摸摸小诗的脑袋,“你是假记者真编辑,若让他知道那篇华丽丽的报道就是出自您之手,恐怕得郁闷而死。”      苏小诗挑了挑眉,睇去一个白眼,摸得正起劲的手僵了僵,悻悻地收回。      也不等助理来送,苏小诗直接走人。韩小九塞好吃饭家伙赶紧跟上,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小诗不对劲,后果很严重。      刚走出天皇娱乐公司,苏小诗就脸色一变,甩下在身后哇哇叫嚷的小九,遮阳伞也不撑,直接暴露在太阳底下,匆匆往马路对面走去。      韩小九想追,绿灯突然变红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诗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啥重要的事能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淡定如观世音菩萨的苏小诗变脸。      烈日底下,一汗如雨下,面色发白的女人游走在街头,眼睛四处张望着不知在寻找什么,背上的汗水浸湿了衬衣,整个人好似快热到脱水却仍固执地不愿到阴处乘凉。她,就是苏小诗。      在天皇娱乐公司门口看到的一晃而逝的身影像极了安颜颜,从凌晨消失到现在,她始终打不通颜颜的电话,一时焦急跟着小九去天皇,本想探探何远笙的口风,到了大门口才惊觉自己太过冲动,何远笙与她素不相识,没道理因为他打过电话给颜颜,就非得知道颜颜在哪。而她,也没资格去问。      站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勾唇自嘲一笑,苏小诗啊苏小诗,你平日里的冷静都跑去哪了?为什么每次都这样,遇上自己在乎的人,什么不管不顾抛到一边,总是那么没用。      苏小诗打电话给小九,让他帮自己请假,拦了辆的士打道回府。她很怕热,晒不得太久的太阳,或许是汗流多了,此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当的士扬尘而去,不远处的拐角,一身影飘然离去……      回到家,洗了个冷水澡,身体反而更热了,把空调调到最低,窝进空调被里蒙头大睡。心里想着若是24小时后颜颜还没回来,她就去报警。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身体忽冷忽热,许久不做的噩梦再次侵袭脑海,她所谓的母亲无情地冷笑,将她抛弃在街头,冷眼看着她变成一个小乞丐任人欺凌,接着她差点被卖到黑市里当奴隶,那个女人说:你不该活在这世上,消失!永远地消失在我的世界!肮脏的孽种!      苏小诗猛地惊醒,急促地喘气,刘海已被冷汗浸湿,手心一片冰冷。关掉空调,掀开被子,脚尖刚触到地面一阵晕眩传来,条件反射地紧闭着眼,手揪住被单,待晕眩过去,才缓缓站起身。摸摸自己的额头,烫手的体温让她认知到自己生病了。      每走一步,整个身体就晃个不停,阵阵晕眩从头传到脚,脚步就像踩在棉花上似得虚软无力。房间到客厅也就几步路,她却走得步履艰难。客厅的茶几下有几盒备用的药,只要吃下再睡一觉,把汗憋出来就没事了。待她拿到药,却发出饮水机里没水了。人倒霉起来,真是会气死。无力地叹了口气,苏小诗趴在沙发上,懒得再动一步,从药盒里拿出一板药,扣出两粒就往嘴里塞,嘴巴很干燥,喉咙仿佛都要冒烟,吞不下,就只能干嚼。      药很臭,很苦,就如吃黄莲一般,整个口腔都充斥恶心人的苦味,苏小诗却面无表情如同嚼蜡,嚼碎一颗,再塞进一颗,慢慢地嚼慢慢地咽,吞下去的瞬间,苦涩感从舌头蔓延到了心底。      苏小诗却笑了,吃了药,病就会好,苦一点又算什么,她早已习惯。缓缓闭上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瓦滴文滴亲~ 瓦桑心~ 收藏吧~就是戳那么一下下~很快~ 留言吧~就是刷刷刷一下下~也很快~ 亲,表要手下留情啊~ 7 7、偶遇 ...   睫毛微颤,如展翅的蝶轻轻挥动翅膀,安颜颜又惊又喜,连声唤着:“小诗,小诗。”      酸涩的眼缓缓睁开,却好似有雾糊了眼,什么都看不真切,连眨数下,待阴影淡去,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混沌的脑袋怔了几秒,满目迷茫,这是哪里?      安颜颜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急得直叫医生。苏小诗觉得这声音耳熟,扭动酸痛的脖子,侧目看去,“颜颜?”因发烧而干燥的嗓子火辣辣的痛,嗓音嘶哑。      刚跑到门口的颜颜转身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小诗的手,“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话未完,泪先流,安颜颜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隐含内疚之色。苏小诗看着她的眼,虚弱一笑,“傻瓜,我没事。”      “不,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如果我……”   “颜颜,生病很正常,别哭了。你……回来就好。”苏小诗拍拍她的手,然后握住。安颜颜流着泪用力地点点头,蠕了蠕唇,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道:“对不起,我不该不接电话。”不该看着你在烈日下寻找却故意躲藏,害得你生病住院。小诗,真的对不起。      当安颜颜回到家,看到小诗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怎么都叫不醒的时候,她慌了!那灼热的体温更是吓得她六神无主!明明知道小诗怕热,明明知道她经不起晒,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伤害了她。安颜颜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苏小诗想问,在天皇附近出现的人是你吗?为什么要躲着我?可是看她自责不已,泪流满面的模样,什么话都停在了嘴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或许这次,自己该难得糊涂一回。      “我们约法三章,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接电话,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平安的,嗯?”   安颜颜破涕为笑,“好。”眼里的忧色却未淡去,“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粥,医生说你醒来之后要吃药,不过吃药之前要先垫垫肚子。”抹去脸上的泪,颜颜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去,到了门口脚步顿了顿,“哦对了,昨天你公司的老大打电话找你,我就帮你请了病假,你要不待会回个电话给她。”      “昨天?我昏迷了一夜?”她记得已经吃过药,怎么会?   “就是啊!都快吓死我了!以后不准再生病,否则我就把你圈养起来哪也不给去!”颜颜阴着脸,压着嗓子搞笑地威胁。      “是,女王,小的遵命。”苏小诗难得幽默一会,惹得颜颜装不下去,咧嘴直笑。      颜颜一离开,苏小诗就坐起了身体,她浑身都痛,好像被人狠狠地扁过一顿,看着还剩一点的点滴,也不按铃叫护士,直接自己拔了,血不断地渗出,她也不觉得痛,淡定地用止血贴黏住伤口,再用大拇指按住,很快,血就止住了。      苏小诗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走出病房,人有三急,估计是点滴挂太多了,医院的每条走廊,每个房间装修的都相似,再加上脑子因发烧有点懵懵的,晃了好几分钟也没找到厕所。      苏小诗不悦地皱起秀眉,正巧一个护士走来,刚想上去问问,就听到一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你。”      狐疑地扭过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男人倚靠在墙边,挂着抹痞痞的笑,以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      苏小诗目光微闪,掠过一丝短暂的惊愕,继而点头礼貌性地一笑,算是打过招呼,转身离开。      “苏小姐挺敬业。”      脚步顿了顿,眉间的褶皱加深,她从未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怎会知道她姓苏?疑惑藏在心底,不露一丝一毫异样的情绪,想走走不了,只得面对,在那双透着股压迫的绿眸注视下,苏小诗不动声色,“我不懂程少的意思。”      “敬业也没什么不好,不需要否认。我不得不夸赞一声,苏小姐的装扮很逼真。”目光落在苏小诗贴着带血止血贴的手上,程墨然似笑非笑。      苏小诗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他以为她在跟踪他?真是好笑,“我想程少误会了,在医院碰上程少纯属碰巧,看程少一脸红润应该不是来看病的吧?”苏小诗解释的同时又发挥‘记者’的本性,刻意‘问候’。      “谁说每个人来医院一定要看病,说不定跟苏小姐一样是来cosplay的。”      “原来是这样。”苏小诗好似突然醒悟,“程少的兴致不错,那么,我也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她一如既往保持着淡笑,显得疏离却不失礼貌,在程墨然一眨不眨地注视下,一派自然地走开。      “阿然,你怎么在这?害我找半天。”迎面走来一个头戴遮阳帽,眼戴墨镜,刻意隐藏容貌的女人,虽看不清脸,但那甜腻的嗓音却是耳熟的很。从身边走过,惑人的香水味随之飘散,苏小诗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如此浓烈的味道,有点刺鼻呢。回头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绿眸,苏小诗特意露出‘这才是真相’的了然表情,一男一女,妇产科?也不管程墨然会有什么反应,反正她郁闷的心情舒坦了不少。      “阿然,你在看什么?”何洛雅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程墨然收回视线,敛起不自觉流露出的兴趣,说:“走吧。”      何洛雅见他往出口走去,出声提醒,“阿然,我们不是要去看伯父吗?应该去楼上。”      “你要看自己去,我先走一步。”程墨然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开,老头子只是心脏病复发,老毛病而已,一时半会死不了,若不是阿远和阿斯左一句劝又一句劝,闹得他心烦意乱,他才不会闲着没事来医院。但,苏小诗……绿眸里滑过一道异样的光,还真是巧。      何洛雅沉下脸,跺跺脚,不甘地看了上升的电梯一眼,立即去追程墨然。虽然她很想趁此机会讨好伯父伯母,但也不能因此得罪了阿然。有哥哥帮她,来日方长。想着,自信满满地甜美一笑。      安颜颜买好粥,乘着电梯上来,电梯门一打开,就听到一惊呼声,“是你?”安颜颜一怔,纳闷地问:“你认识我?”视线掠过眼前高大的男人,心里一惊,立即低下头,程墨然,为什么会在这遇上?那他身边的女人……何洛雅!颜颜脸色突变,越过他们匆匆离开。      苏小诗在医院里转悠着,碰巧看见电梯前发生的一幕,眸光一闪,快步走回病房。      “你认识她?”电梯关上,程墨然随意一问。      何洛雅讪讪一笑,宽大的墨镜掩饰了眸里的不自然,“没,我怎么可能认识她!认错人了。”      “是吗?”也不再说什么,电梯打开,程墨然率先出去。      安颜颜提着粥,面带微笑地走进病房,见小诗坐在床上,当即沉了脸,“你怎么可以起来?医生交代你要好好休息,快躺下。”      苏小诗无奈照做,“我不是玻璃娃娃,没那么脆弱。”      “反正在你的病没好之前,一切都要听我的。”安颜颜双手插腰,佯装悍妇,居高临下地瞅着小诗说道。      小诗耸耸肩,只得妥协。      “这才乖,呐,喝粥吧,喝完吃药。”悍妇瞬间又变成温柔小女人,拿起汤勺舀起一口粥递到小诗嘴前。小诗不自然地移开脸,“我自己吃就可以了。”长这么大,还没被谁喂过东西,多少有点接受不了。      颜颜瞪眼,拿着汤勺的手就这么僵着,一副‘你不吃就不放’的固执模样。      苏小诗叹气,拿过她手里的勺子,定定地看着她。安颜颜被看得心里忐忑,不自在地别过眼,“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颜颜,有这么一句话。”   或许是被小诗认真的语气传染,安颜颜转眸看着她,疑惑地问:“什么?”      苏小诗怪异一笑,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安颜颜的表情瞬间僵住,下一秒,眸一瞪,嘴一咧,阴森森地笑着,化身为狼扑了过去!   “好啊你,苏小诗,不知好歹的臭女人,居然敢忽悠我!看招!”小诗唯一的弱点就是怕痒,她可是牢牢地记着,从不敢忘,就等着哪天用此绝招打破她的面瘫脸。当然,也不缺乏小小的报复心理。      “颜,颜颜,我错了,我错了,别闹了……”   “现在知道错了?迟了!”   病房里一阵嬉闹,小诗身体本来就虚,被颜颜一闹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力气反抗,眼镜也不知何时被弄掉,眼前一片模糊,颜颜靠得很近,小诗勉强看得清她的脸,却不懂她为何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安颜颜不怀好意地捏捏她的脸,笑眯眯道:“小诗,你其实也挺美的嘛!嗯~如果再胖点就更好了,好可惜,要不是你近视需要戴眼镜,露出这双漂亮的眼睛肯定能把男人迷得七晕八素的,来来来,先让爷啵一口。”      苏小诗难得脸一红,摸索着眼镜戴上,“我自己长什么样还不了解吗?别笑我了。”      安颜颜撇撇嘴,“你就装吧。”      这么一闹腾,什么异样的情绪都扫到了一边。见颜颜恢复常态,苏小诗吊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 上班~ 星期一~各种不爽~ 亲,求安慰~ 8 8、陷害 ...      苏小诗本想马上出院,但在颜颜的抗议下,只得拖到第二天。期间,老大已经打了五六个慰问电话过来,并给了她三天的休息日,还说待会要来接她,无法拒绝,只得乖乖地等着。再说现在下雨,出去打的也挺不方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王幂带着小九怒气冲冲地走进病房,也不等小诗开口说些什么,直接下命令,“回公司!”      苏小诗不明状况,瞟向韩小九,韩小九缩在王幂的身后,无辜地摇摇头,他在家里睡得香喷喷的,老大直接杀到他家把他揪出被窝,惹来保安大叔无比怪异的眼神,还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年纪轻轻就自杀,啧啧啧。愣了大半会他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老大能顺利闯入民宅,敢情是忽悠了保安大叔他想轻生。   一路飚车到医院,见老大气得七窍生烟,他也不敢问什么,唯恐踩到地雷。所以他跟小诗一样,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      很久没见到老大如此生气的样子,苏小诗心里也不免惊讶,不知这次又发生了什么。      百应办刊。      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老大的脸黑得可以跟包公媲美,一双精亮的眸子好似随时会喷出火来,“说话啊怎么个个都哑巴了平时不都挺能说会道的吗我花大把的钱养你们是干嘛用的混日子吃白饭啊别人把脏水都泼到我们头上了关键时刻你们竟然连个屁都不放一个!”连珠炮似的连骂带说轰得全场职员体无完肤,个个都在比赛谁的脑袋低得更低,就差挖个洞直接钻进去。      唯独小诗最淡定,浏览完网页上所有的内容,她才明白老大的怒气从何而来。网页上是一组组清晰无比的照片,男女主角正是程墨然和何洛雅,程少在妇产科门口等待,何洛雅乔装之后前来,而那家医院正巧是她所住的。她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她就站在程少的对面,与他互相讽刺,好笑的是她被拍照者彻底剔出了照片,变成了何洛雅。她当时找厕所,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妇产科,而程少为什么会出现,她就不得而知。事实是,何洛雅与他真的同时出现在医院的妇产科门口。      八卦内容:何洛雅——假玉女真欲女!利用爹妈给的脸蛋装清纯,走俩猫步笑不露齿装淑女,戴着一双翅膀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使!勾搭起程少尽显狐媚本色,毫不要脸,想来个奉子成婚却惨遭拒绝,想保声誉无奈堕胎,哪想群众眼睛雪亮,恋情曝光!程少一脚踏两船,不改花心本色,近水楼台先得月,搞大自个发小的肚子却不负责,到底是风流还是下流?      下面是一群网友的心声。   反动派:   网友一:尼玛,老子从小到大准备迷到老的女人居然是个骚-货,尼玛尼玛……附带尼玛程傻-逼外加百应破小姐,感激你们让老子认清那骚-货的真面目~~   (这位老子不晓得今年贵庚= =)      网友二: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光速有多快,你就滚多快。连如花都比你美上十倍,还敢来祸害我家程帅,老娘拿起拖鞋拍死你!拍拍拍拍死你!      网友三:你侮辱我的眼,虐待我的心,害偶半身残疾终身残废,本公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网友四:瓦家程少,瓦家笙笙,来来来投入天shi的怀抱~瓦绝对满足你心灵肉体上的安慰~~~那个何欲-女,瓦代表道德主义消灭你!!!百应破晓,您老最伟大!!      ……省略无数      支持派:      网友一:相信阿雅!相信公正!阿雅是我们的天使,是我们的阳光,我们的一切~孩子无罪!!百应破晓坏事干尽不得好死!!诅咒你全家,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网友二:阿雅无辜,阿雅无罪,尼玛程诱惑阿雅,尼玛程有罪!该死!!长得帅了不起,长得帅就能玩弄女人,我代表男同胞鄙视你!孩子无罪!!百应破晓坏事干尽不得好死!!!      网友三:阉掉程败类,阉掉阉掉阉掉!!解救万千无辜少女,解救解救解救!!!孩子无罪!!百应破晓坏事干尽不得好死!!      ……再省略无数   舆论的力量是恐怖的,但小诗已经习以为常。      再往下看,此丑闻一出,先前百应发布的杂志也被扯了出来,程少伪情圣的宝座算是坐实了。先不管舆论如何,事实上当一个男人有钱有势,玩女人就成了人之常情,可问题就出在事件女主角身上,何洛雅是天皇的艺人,以玉女形象出道,如今勾搭上自己的老板,这玉女的形象恐怕要毁于一旦,成了所谓的欲女。作为老板,作为青梅竹马的好友,程少也不该跟自己公司旗下的女明星搞恋情,这是娱乐圈大大忌讳的。      何洛雅声誉尽毁,直接影响到天皇娱乐,此事件可大可小,至少其他八卦记者定会死抓机会狠狠炒作一番。      而王幂之所以这般生气,是因为网页上写着此报道由百应办刊发布,编辑为破晓。怪的是百应根本没做过这事,明摆着是栽赃陷害,却是大大的有人信,这个社会无聊的害虫多了,最会的就是无风起浪,有浪当然是顺着浪花使劲抽。王幂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栽、赃、陷、害!直来直往的性子见不得一点阴谋诡计,要斗就斗得光明正大,暗地里耍卑鄙手段污蔑百应,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百应收到消息,何洛雅看到此报道,直接气晕了过去。何远笙心疼妹妹,怒发冲冠!天皇娱乐的律师团以侵犯名誉权直接起诉百应,接下来麻烦事一堆,百应办刊被推到风尖浪口,岌岌可危。      莫名其妙成了替罪羔羊,却是有口说不清楚,大家心里的憋屈劲就别说了。      苏小诗想起程墨然在医院所说的话,跟踪?cosplay?恐怕这回,程墨然是认定了她早有预谋,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百应人心惶惶,脑残的员工尽喊完蛋,老大一怒之下直接开了几个,紧接着联络百应的律师,商量对策,忙得焦头烂额。      苏小诗觉得不管外界怎么认为,百应还是有必要做出声明,并且需要派人去天皇好好解释一番,老大也同意了,直接让她披甲上阵,而她也不好拒绝。      天皇娱乐公司大堂,苏小诗足足等了四个小时,前台小姐的回答始终如一,程少正在忙,请稍等。明知道对方是故意为难,却得忍着不得发难,这一次她是代表百应来解释的,无论如何也不能雪上加霜。      总裁办公室内,程墨然惬意地靠在沙发上,吹着冷气,看着液晶屏幕里那抹倔强的身影,扬唇一笑,似乎心情很好。      手表的分针已走到30,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下班时间,封斯有些为难地看向自家BOSS,不知是不是该提醒提醒。苏小诗已经站了整整一个下午,跟个石像似得,不论来往的员工说得话有多难听,眼神有多厌恶,她一概无视。      程少有意为难,否则也不会放任员工去对苏小诗冷嘲冷讽。令他不解的是,程少此时的态度,何洛雅大哭大闹,一向温柔的何总监也生气不已,堕胎事件对天皇的影响不止一点半点,怎么他家BOSS还笑得出来?      “阿斯,几点了?”   “四点四十。”   “下班吧。”程墨然站起身,走进休息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封斯觉得不对劲,问:“程少,你要去哪?”穿得这么随意,不像是要去召开记者招待会,但早上程少明明答应过何总监,待会要亲自对媒体澄清一切。而现在,各家记者也来得差不多了,身为主角总不会想开溜吧?   想归想,封斯也不敢这么问。      程墨然戴上墨镜,看了眼屏幕里被记者围堵的苏小诗,丢下一句,“招待会推后,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解释。”      “那何总监……”      “不用你管。”嘭的一声,程墨然甩门离去,独留封斯一脸纠结地愣在原地。      大堂里,苏小诗被堵得进退不得,天皇的保安部也没出动一个保安来帮她解围,明显是有意看戏。      苏小诗自认向来低调,一时间也想不通这些记者是怎么得知她是的百应编辑——破晓。而现在场面混乱,也由不得她想那么多,记者个个如狼如虎,颇有不逼死她不罢休的气势。      “苏小姐,你是来天皇求饶的吗?”   “百应过分造谣,破产是众望所归,死撑给谁看呢?”   “苏小姐当日也在那家医院,伪装成病人跟踪程少,是不是蓄谋已久?”   “苏小姐一定是喜欢程少,嫉妒何洛雅,才陷害她哦?”      Balabalabala各种问题接二连三地砸向苏小诗,苏小诗皱眉站定,心里虽然不悦但还不至于与记者翻脸。      “作为百应的员工,我只想说一句,百应不会敢做不敢当。大家都是同行,想必也了解王总的为人,过不了多久,真相便会浮出水面。”苏小诗面对镜头,镇定自若,不疾不徐地讲着,现在的她俨然成了百应的代言人,说错一个字便会让对方有空可钻,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可不是吃素的。      “其他的,我无话可说。”多说多错的道理她懂,所以接下来不论记者怎么逼问,苏小诗始终闭口不言,透亮的黑眸里漾起一种叫倔强的东西。直到电梯打开,憔悴的何洛雅在何远笙的陪同下出现,记者立即抛开小诗围堵上去。而天皇的保安们也恰巧在此时出现,拦下记者,让他们安全离开。      走过苏小诗身边,何远笙投去一眼,那一眼冰冷异常!      苏小诗坦然以对,只是不痛不痒的一眼而已,她无所谓。但无所谓不代表她愿意当炮灰,任人欺凌。不管是为妹妹怒发冲冠的温柔总监,还是为青梅竹马愤愤不平的天皇程少,百应不会怕,更不会退缩。      五点,下班时间已到,苏小诗也不再傻傻地站着,转身就走。程墨然今天不愿见她,没关系,还有明天。      走出天皇娱乐,苏小诗挺直的脊背忽而有了弯曲的弧度,或许是站得太久,双脚隐隐发疼,直射而来的缕缕阳光,晃得她一阵晕眩。轻叹一声,一抹倦色染上眸底。      极少有人会走的侧梯旁,一挺拔的身躯悠哉地倚靠在门边,头微垂,骨节分明的手拿着ipad,不大的屏幕里放得正是苏小诗被记者逼问的场面,深邃的绿眸盯着屏幕,嘴角的笑隐去,怎么办?真想撕碎那张淡然的脸呢。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在偶想码字的时候~ 老板飘过~ 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9 9、激情 ...      夜已深,苏小诗却被颜颜逮着耳提面命。她很困,但不得不撑开双眼,乖乖听训。      “苏小诗,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才刚刚好!你早上才出院呀,下午就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回来,有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的吗?啊!”安颜颜越讲越觉得气愤,最后直接用吼得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一张小脸气得通红通红。而苏小诗之所以会青一块紫一块,完全是因为当时记者太激动,左扯一下右拉一下,她的皮肤又容易受伤,才会一副被虐的模样。      掏掏耳朵,打个哈欠,苏小诗道:“声音轻点,打扰别人休息。”      “你!我管他奶-奶-的睡不睡!”理智半失的情况下直接爆粗口,“你那个老大不是说了放你三天假,现在倒好,害得你被记者虐--待,浑身是伤!”安颜颜在电视上看到小诗被一群记者逼得连连后退,急得差点砸了电视。      “颜颜,没那么严重,你知道我皮肤比较敏感,明天就好了。”   “什么明天,明天你就给我请假,乖乖地待在家里修养,打死都不准再去天皇娱乐!”   “不行,公司现在正处于危难期,我不能袖手旁观。”一扫昏昏欲睡的迷糊模样,苏小诗一本正经道。      “可你现在……”   “我真的没事,不过……你再不让我睡觉,可能就真的有事了。”连打两个哈欠,瞌睡虫再次袭脑。      安颜颜见她如此疲惫,再大的火也熄灭了,“算了,今天就绕过你。”   苏小诗松了一口气,梦游似的晃回房间,倒头就睡。      何家。      何洛雅连哭带闹大发小姐脾气,房间里的东西拿得起的就砸,拿不起的就直接毁掉,没一会儿,好好的房间就跟台风过境似得一片混乱。佣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房外,听着房里的乒乒乓乓声,谁也不敢进去阻止。而他们的少爷——何远笙,则是淡定如常地坐在大厅里喝咖啡,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待房间里没了砸东西的声音,想来是发泄完了,何远笙才缓缓站起,在仆人的注视下走进狼藉不堪的房间。      何洛雅趴在地上闷声哭泣,一头秀发凌乱的散着,显得狼狈又楚楚可怜,断断续续的哭声如一根根尖锐的针刺进何远笙的心里,从小到大,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他八岁那年第一眼见到四岁的她时,那娇小瘦弱的模样就刻进了他的心里,他想,他该保护她,必须保护!父亲再娶,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多了一个妹妹。      处处谦让,把最好的全部给她,她所提的要求无条件的满足,从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看着她无忧无虑一天天的长大,只要她笑他便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可就是因为这份宠溺,阿雅变得越来越娇纵任性,但他却不忍呵斥一声。如今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又怎能不心痛!      “阿雅听话,地上有玻璃,先起来吧。”何远笙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满目心疼。何洛雅哽咽着扑进他的怀里,委屈地唤了声:“哥。”抽噎着嗓子,默默流泪。      轻拍她的背,何远笙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温润的嗓音如水般柔和,滑过心底,安定人心。      何洛雅肿着双眼看着他,“我不懂,为什么阿然要取消记者招待会,他难道真的不在乎我的感受吗?看我被百应那群坏蛋欺负无动于衷!难道他不知道他们写得有多难看,别人骂得有多难听,我受不了!哥,我受不了!”她歇斯底里地喊着,紧紧地揪着何远笙的衣襟,哭得令人心碎。      “阿雅……”   “我要阿然,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好想他!哥,你帮帮我,我真的好想他!”      眸里滑过一丝痛色,何远笙安慰道:“好,我去找他,你乖乖地睡觉,哥一定把他带过来见你。”      “哥,我就知道你最好,最好了……”何洛雅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啜泣着。      ——      而此时,程墨然正在T市最大的烧钱俱乐部里,与美女尽情HAPPY。      宽大的白色床上,一对赤-裸的男女激--情地做着最原始的运动——ML,女人欲拒还迎的呻--吟声,男人低哑性感的粗--喘声,交织成一片。      “程少,啊~程少慢点,慢点!”随着□一阵阵猛烈的撞击,女人难以承受的浪-叫,胸前的一对酥乳不断跳动,一双大掌肆意揉捏两团雪白,恶意地挤成不同的形状,停顿了几秒后,男人更用力地刺--进。女人尖叫一声,欲--望被推到顶端,伴随着一阵抽搐晕了过去。男人邪肆一笑,毫不怜香惜玉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挺--进,汗珠顺着脸庞滑落,绿眸里却不见一丝欲望。      男人女人做-爱,对他来说,只是满足生--理需要而已。      被丢在一旁的手机响个不停,程墨然无视,待一阵酥麻感从脊椎后传来,粗-壮的欲-望立即抽出,下一秒,一股灼热的精-液喷洒在女人雪白的腿-根-部。      手机反反复复响个不停,程墨然看了一眼,就进浴室洗澡去了。屏幕上,阿远两个字不停闪烁。      何远笙打了五六个电话,却是没人接,打给封斯,封斯说阿然一下班就离开了,他也不知道自家BOSS去了哪里。      房里何洛雅还在流泪,心心念念要见阿然,可是却找不到人,何远笙心里不由地烦躁起来,好看的眉宇下意识地皱起,以他对阿然的了解,半夜三更那家伙肯定在跟别的女人鬼混,就算是去他家也逮不到人。记得五年前,阿然不是这样的,出国之后脾性大变,却什么都不愿说,他知道跟老爷子还有那个女人有关,但也无法说些什么,阿然的傲气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而他的宝贝妹妹,这辈子认定了阿然,非阿然不嫁,明知道没有结果,也要一股脑儿冲上去撞得头破血流,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痛着,却无法阻止。      程墨然洗完澡,回拨了个电话过去,何远笙的手机响起,立即接通。   “阿然,你在哪?”   “有什么事?”   何远笙叹气,颇为无力地说:“来我家一趟吧,阿雅闹得厉害,我没办法。”      点燃一根烟抽着,缓缓吐出一圈圈烟雾,迷蒙了那双深邃的绿眸,程墨然沉默了小会,还是拒绝,“不去。”      “阿然……”嗓音里透着焦急与无奈。   “你自己的妹妹,你自己搞定,我可没义务去哄她。”   “这件事也算与你有关,如果不是你临时反悔取消记者招待会,或许她就不会哭一整晚。”      程墨然嗤笑,“阿远,你在指责我?”   何远笙一愣,道:“我没那意思,我只想你过来一趟。”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要哭就让她哭个够,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那么就不要妄想当什么明星,乖乖回何家当她的大小姐,你的宝贝妹妹。”      何远笙还来不及多说一句,电话就已挂断。头痛地揉揉眉心,转身看向隐隐传出哭泣声的房间,眸色复杂,或许当初他就该坚决反对阿雅进娱乐圈,不该一时心软的……有时候,他忍不住问自己,何远笙,你从小到大为她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好的吗?宠她,是不是害了她,而非爱她。      程墨然把手机丢到一边,熄灭烟头,刚穿好衣服,手机再次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剑眉一皱,片刻犹豫,还是接起,“什么事?”      “墨然,回家一趟吧,你爸爸看到今天的报纸很生气,医生说他刚醒来,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你来跟他解释解释,或许他的情绪会稳定下来。”手机里传来一轻柔的女声,声音听着很年轻。她,袁玫,程墨然的后妈。      “他见到我,或许会直接气死,你真确定要我回去?”程墨然冷笑道。   “墨然,不要这样好不好,他……毕竟是你的爸爸。”声音哽咽,隐隐中透着一股无奈与祈求,却软化不了程墨然铁一般的心,“如果你真想他活得好好的,那么就不要再拿报纸杂志之类的给他看,如果想他早点进棺材,那么……您随意。”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扬手一抛,手机飞出窗户直直下落,这里可是21楼。      程墨然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时更是阴沉的如夜一般黑,深邃的绿眸里一片冰冷,仿佛霜化了的翡翠,一碰即碎。他扯开衬衣纽扣,端起高脚杯,灌了一口,却是忽然笑了出来,沾染在嘴角的红酒就好似一滴鲜血,月光洒进窗内,背对着窗户站立的他恍若吸血鬼。      床上的女伴幽幽醒来,还未彻底恢复意识,就再次被一高大的身躯压住,来不及尖叫,双腿就已被最大限度地分开,陷入一波波高-潮。      衣裳完整的男人,浑身赤-裸的女人,不断颤动的大床,再次上演激情床-戏。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肉上了~ 不晓得亲们脸红米哇~ 咳咳咳~ 10 10、发飙 ...   苏小诗日日到天皇报到,一连五天,程墨然却始终不愿见她。王幂劝她别再去了,反正官司打定了,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苏小诗却是跟程墨然杠上了,无论如何也要找他说清楚。王幂了解她,像这种性子冷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固执的,就跟千年寒冰一样,想融化非一日之功。所以劝着劝着,就放任她去了。      天皇娱乐里的员工、明星来来回回,都途径大堂再到楼上,苏小诗就站在大堂中央,惹眼的很!虽没人明目张胆地上前滋事,但走过偶尔讽刺辱骂两句也是见怪不怪。苏小诗既没动怒也不反驳,唯一的感想便是:天皇娱乐的大多人素质真的不怎么样。      到了第六天,安颜颜坚决不让小诗再去碰钉子,可还是没拦住,小诗这家伙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主,记得大二的时候,班导让小诗出演一部话剧,因为小诗清清冷冷的性子与那部话剧里的女配很相近,若演出成功还能加学分,多么诱惑的条件呐,可小诗却一口拒绝,不管班导怎么做思想工作,到最后连威胁都出来了,作为学生有义务配合学校的工作,若是一味的故持己见,有害无益!所谓的有害,她猜测应该跟学分有关。据说这部话剧是要参加省里比赛的,女配却一直选不下来,领导下了命令,事关T大的声誉,班导才会这般紧张,可到最后,小诗完胜!她说:修学分是她一个人的事,不达标她自己负责。班导气绿了脸,无可奈何!      没办法,既然拦不住,只好偷偷跟着去,虽然她实在不愿去天皇,但为了那个笨蛋小诗,也只有豁出去了。      全副武装,对着镜子照了三遍,确认自己的装扮没人认得出之后,安颜颜才安心出门。一到天皇,透过玻璃就看到小诗傻呆呆地站着路中央,受来回者的白眼却无动于衷。安颜颜又急又气,小诗病愈不久,却每天早出晚归地到天皇当活化石,哪有人一站八小时而不会累的,眼睁睁地看小诗越来越瘦,偏偏胃口又不好,她却无能为力。      安颜颜偷偷摸摸地在大门口来回踱步,思考着怎样才能把小诗说服回去,一个转身却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何洛雅,紧接着何远笙从车上□,与何洛雅相扶走进天皇。      条件反射背过身去,下意识地拿帽子挡脸,面色僵硬,眸子里闪烁着复杂之色,过了一小会才微微侧目往里看去,却只看到越走越远的背影,如天边之星那般的遥不可及。苦涩的笑漾上嘴角,何远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光芒四射,而我……      何洛雅本该避避风头,不再抛头露面,但几日下来阿然处处找借口回避于她,而哥哥也不知怎么了,不再帮她联系阿然,这种情况下,她怎能安心待在家里,若不好好把握,恐怕转眼之间阿然就会被其他女人勾走,从小到大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给阿然。他出国,她跟随,不论父母怎么反对,坚决如铁;他开娱乐公司,她就去当明星,不顾哥哥的劝阻,也不管娱乐圈有多复杂,只希望能与他近些。为了他,她可以不惜一切!      一进大门,就看到苏小诗,何洛雅当即沉下脸,几步上前,狠瞪于她。何远笙见此状况,只是皱眉却未开口。      “苏小诗,你还敢来!”一娇喝声拉回苏小诗飘飞的思绪,懒洋洋地抬眸看向恨不得吃了她的何洛雅,没想到还是遇上了。麻烦来临,心里虽然不悦,但也没多余的心思跟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浪费唇舌。苏小诗扯着嘴角,礼貌性一笑,看在何洛雅眼里却成了敷衍,娇好的面容因气愤而扭曲,戴了美瞳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大的吓人,涂了唇蜜的樱唇一张,淑女气质彻底破坏殆尽。      “你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两眉之间微微凸起,苏小诗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另一边,眼不见为净。何洛雅一把将她拽回,“你站住!出口在那边,识相点自己出去,否则我叫保安!”      苏小诗没想到她个子小小,力气还挺大,左手腕被抓的泛疼却甩不开,转眸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何远笙,果然如外界盛传的一般护短,任自己的妹妹胡作非为却冷眼旁观。      何远笙一怔,他似乎在苏小诗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讽刺,眨眸再看,却还是那般平淡无波。      苏小诗将目光转回到何洛雅身上,不冷不热道:“放手。”      何洛雅嗤笑一声,“放手?当初污蔑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手下留情!我告诉你,我不会……”      “不会怎样?”苏小诗反问一句,“在法官没判定之前,你没有权利对我做任何事!所以,请你放手!”语气不重,无形中却透着一股冷锐,何洛雅怔愣,手稍稍一松,苏小诗趁机抽回自己的手,看到手腕上残留的鲜红指印,秀眉紧蹙,估计过不了多久手腕就会变得淤青,到时候,颜颜又得碎碎念,想到回家就要被不停地唠叨,苏小诗就觉得一阵头痛。      “你威胁我?!”何洛雅觉得异常好笑,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这个女人居然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跟她呛声,“好啊!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你等着,阿然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和该死的百应办刊到时候都要付出惨痛代价!”      “是吗?”苏小诗仍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何小姐,你和程少的关系总所周知,你不必再三强调,我心里明白。百应虽然不及天皇,但也不至于落到任人揉捏的地步。”      “你……”      “还有,我奉劝何小姐一句,现在的记者猖狂如虎,你就该乖乖待在家里明哲保身,免得再落人口实。”她懒得计较不代表可以让人肆意欺凌,而退让更不是为了让对方得寸进尺,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苏小诗,你,你还敢挖苦我,要不是因为你这个贱女……”      “阿雅!够了!”何远笙一把抓住何洛雅扬起欲挥的手,斜眼看向小诗,“有什么事上去再说,想必苏小姐也希望此事能和解。”      苏小诗抿起唇,微微点头。      何洛雅气得失去理智,何远笙还不至于犯傻,尽管那些多事的记者被拦在天皇门外闯不进来,但大庭广众之下人多口杂,阿雅若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恐怕从此要被雪藏,如阿然所说,这个明星也当不得了。      苏小诗,逼得阿雅出手伤人,你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躲在门口的安颜颜见何洛雅欲动手打人,气得差点冲进去,但何远笙的阻拦又让她停了下来,可现在小诗跟他们上楼,万一动起手来岂不是要吃亏?何洛雅那只披着羊皮的母老虎可不是吃素的,不行不行,怎么办?怎么办?紧紧握住手机,看着屏幕里何远笙三个字,大拇指搁在绿色拨通键上磨蹭,始终下不了决心按下。      如果按下去,她要如何面对何远笙……      就当安颜颜满腹纠结的时候,手机一阵颤动,一条短信传来,是小诗?点开一看,上面写着:颜颜,立刻回家!我没事。      安颜颜当即哭丧着脸,摸摸裹着脑袋的丝巾,端正鼻子上的墨镜,明明变装的很成功,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刚才苏小诗转身走向另一边,无意中往门口瞥了一眼,看到一个打扮奇怪的女人,大热天的把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引得她多看了两眼,却越看越不对劲,那条裙子……怎么跟颜颜的那么像?那个LV包包貌似也挺像的。心思一转,她就明白了,不是什么相似,那家伙就是颜颜。真以为遮住了脸,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程墨然签完一堆文件,抬头就看到封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什么事?”      “额,那个刚才何小姐在大堂大闹了一场,然后何总监就把苏小姐带上来了。现在,现在他们就在门外,程少你见还是不见?”封斯硬着头皮说完,一开始程少就下了死命令,就让苏小姐在大堂里站个够,谁也不许多事,他也尽职尽责把命令下达下去了,没想到何总监……好吧,他也有责任。      程墨然好似没听到封斯所说的,喝了口咖啡,问:“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封斯一怔,接着答道:“莫导演有一部新电影要开拍,本来选定何洛雅演女主角,但现在不利的谣言四起,对何洛雅的形象有很大影响,因此电影不能如期开拍,所以莫导演想跟程少商量商量,这次事件所带来的损失和……和更换女主角一事。”只要一想到何洛雅得知这个消息后抓狂的模样,封斯就一阵心颤。      “约在几点?”      “9点。但莫导演已经等候多时了。”      程墨然看了眼手腕上名贵的瑞士手表,默了几秒道:“请他进来吧。”      “那何总监他们……”      程墨然剑眉一挑,深邃的绿眸微微一眯,压迫感自然而然散发出来,封斯不敢再多说一句,拿起文件大步离去,锋芒刺背的感觉真……悚!       作者有话要说:肉完之后,66淡定了~ 亲呢? 嘿嘿~ 好吧,偶承认男主不cj~ 但是,偶对着电灯发誓:男主肯定会越来越cj~ 11 11、羞辱 ... 作者有话要说:苦瓜亲说,过度滴不自然,所以偶认真地看了看,小改了一下下~ 看过滴亲,表介意也表担心,不影响内容~ 亲,多提意见,如果有不好的地方,偶会尽量改滴~ 吃霸王餐,是不对滴~ 看霸王文也是不对滴~ 亲,戳戳手指冒个泡~ ok??   毫无意外的,何远笙等人被拦在了门外。      “哥,阿然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他居然躲起来避不见面!”何洛雅狠狠地瞪着守在总裁办门口的封斯,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看、门、狗。”      封斯眉角一抽,他跟何洛雅天生八字不合,一见面不是冷嘲冷讽就是直接开骂,若不是看在远笙和自家BOSS的面子上,他早就一巴掌……咳咳,打女人不是绅士该做的事,好在何洛雅懂得见好就收,否则绅士也会化身变流氓!      何远笙看了何洛雅一眼,示意她不要太过分,转而对封斯歉然一笑,“阿斯,我代她向你道歉。”      苏小诗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突然间觉得有点好笑,这算不算内讧?      “你笑什么?”毒辣的眼神转移阵地,砸向苏小诗。苏小诗无辜地摸了摸嘴角,笑了吗?      “何小姐,你家住海边吗?”言下之意,管得这么宽,“人家笑笑都碍着你了。”封斯不冷不热地说道,再次成功地将何洛雅的视线引回,苏小诗仍是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她可不认为封助理在帮她,置身事外就好。      何洛雅不怒反笑,“封斯,不要以为你是阿然的助理我就怕你,怎么?你心疼她?”伸手指向专心致志翻书的苏小诗,封斯叹息,看了眼脸色越来越难看远笙,他真的同情何兄弟,摊上这么一个脑残妹妹,不被折磨死,阳寿也减半。      “何小姐,我心疼她你吃醋?”不等何洛雅反应过来,继而道:“如果没吃醋,那我心不心疼她关你什么事?”      秒杀!何洛雅被堵得彻彻底底。      小诗眨眨发酸的眼,唇角勾起,没错,她就是在笑。看何洛雅吃瘪,其实也挺愉悦心情,也就不计较那个吃醋论了,尽管她实在无辜。      “何总监,有什么事情你交代我就好了,现在程少跟莫导演有事要谈,估计还要个一二小时。”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何远笙听得懂,苏小诗也明白,但两人一起沉默,什么叫无声抗议,这就是。      唯独何洛雅反应比较特别,“你说莫导演?他来做什么?《风变》开拍的日期不是已经定在下个月十六号,难道?”      苏小诗同时抬起了头,智商不高的人也想得到,莫导演的来意为何?无非是为了绯闻事件而更换主角,何洛雅的智商想来应该是负负得正,看她那不太好看的脸色……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恐怕在所难免。      何远笙本想立即将一而再再而三失控的何洛雅带回去,但听封斯一说,忽然觉得今天有必要跟阿然谈谈。握了握阿雅的手,制止她再次闹情绪,说:“两个小时是吧?没关系,我可以等。”      尽管语气很温和,小诗却听出了一丝坚决,不由地看向那张斯文俊秀的脸,他又要为自己的宝贝妹妹挺身而出了?再看脸上已有了笑意的何洛雅,忽然之间,茅塞顿开,有这种堪比爸爸还要细心入微的兄长,作为妹妹不娇纵蛮横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不然何远笙的擦屁股本事到哪发挥去。   苏小诗缓缓勾起的唇角仿佛透着一丝丝讽刺。      何远笙要等,封斯也没办法,他已经完成BOSS交代的任务,接下来听命行事就可以了,但总看到百应的苏小诗小姐偷笑不停,不得不为天皇娱乐的形象感到悲哀,何洛雅这样没尺度的大闹一场,不被人家看笑话才怪。      苏小诗见封助理看着自己,也不避讳,直接冲他点点头,友好一笑。反倒搞得封斯不好意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一个半小时过去后,莫导演终于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一脸笑盈盈的模样,看来商谈的不错。何洛雅迈着猫步却丝毫不减速动,快速地走到莫导演跟前,摆出清纯的模样,娇声道:“真巧啊,莫导演,你怎么会来天皇呢?”说完,还不忘眨眨眼卖下萌。      莫导演被突然蹦出何洛雅惊到,尴尬地嘿嘿一笑,“何,何小姐,真巧,真巧。”      趁着莫、何杠上,大门还没来得及关,苏小诗成功闯入总裁办公室,封斯反应不慢,伸出手阻止,却没想到苏小诗会弯腰钻进去,直接突破他的防线。说真的,他愣了一下!      程墨然显然没料到这意外,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而后放下,“苏小姐……”      “等我把话说完,你可以叫保安。”苏小诗果断帮他下决定,顺手把门一关,再顺便反锁,安全无忧。      程墨然再次怔愣,但下一秒就恢复常态,痞子般的笑挂上嘴角,“苏小姐这是来……投怀送抱?”绿眸有意无意地扫向大门上的锁,所谓关起门来好做事。      苏小诗直接坐在待客椅上,与程墨然对视,澄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是不是来投怀送抱,程少心里清楚。而我知道的是避不见面的戏码已经结束,我想程少这几天应该已经看够好戏,毕竟我这个演员可是很卖力演出。”没有起伏的语调就如死人心电图中的那条线,笔直到底。      程墨然似笑非笑,绿眸里滑过一道异样的光,“我不懂苏小姐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兴许是你的本色,但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心思欣赏。程少让我上演负荆请罪,我如你所愿,那么现在,程少是不是能如我所愿呢?”苏小诗是笑着的,嘴角上扬一点点,显得礼貌却不疏离,这代表她的诚意,她是来好商好量的,不是来喊冤求饶的,该摆高的姿态还是要摆。      五天的‘罚站’下来,让她想通了一些事。没错,这次的事件已经闹上法庭,在外界看来百应已经危在旦夕,破产是迟早的事。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期待着蚂蚁撼大树的最终结果。但奇怪的是,从头到尾,天皇没有召开一次记者会,程少完全可以解释他与何洛雅为何去医院,但是他没有,他直接把百应告上法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于打击性的流言,他似乎毫不在乎。一切的一切的发生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而她作为百应的编辑,此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天天往天皇跑,除了第一天的记者突袭,接下来几天毫无状况,虽然网上已经对她此举议论纷纷,但现实中的麻烦没有如期到来。这是为什么?程少在保护她?天方夜谭。      苏小诗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便是:程少是有预谋的,否则她这五天的‘站岗’不会毫发无伤,那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男人在等着她上钩。只是目的……      “苏小诗,T大毕业,无父无母。”程墨然莫名的一句话使得小诗皱眉,“没想到我们曾经是校友。”      苏小诗一怔,紧接着道:“是吗?真是荣幸。”这平淡的语调里压根没透出一丝荣幸的味道。      “T大的风景挺美的,特别是静苑。”程墨然听似随意的话,落在小诗的心里掀起不小的涟漪,眸光闪烁,她微微低头,用手推了推眼镜,再次抬头仍是那般平淡无波。只是那颗心已缓缓地摆动起来。      “程少,我到这来只想说一句,百应没做过的事不会承认。聪明如你,也不希望自己落入别人的圈套,还有那天我在医院确实是因为我生……”      “你求我。”      “什么?”素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苏小诗凝眸看着同样盯着她的程墨然。      “终于变脸了。”程墨然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容的弧度加深,伸手欲触小诗的脸庞,却被躲过。      “程少,请不要开玩笑。”要说先前的语气是平淡,此刻已经升级为冰冷。程墨然轻浮的行为已经成功的引起小诗的反感。      程墨然看着她,似笑非笑,“如果不是玩笑呢?”      或许她该继续惊讶,该为他‘不是玩笑的玩笑’而激动,但已然没有那种好兴致,“程少也知道,那只是如果,假设性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平板的脸看起来索然无味,程墨然却不愿挪开视线。      “苏小诗,你很高傲。”不再轻佻的语气听着有那么丝的认真。      小诗不解地看着他,这算夸奖?      “不过……”当痞子般的笑再次漾上嘴角,小诗觉得不对劲,“我讨厌!”她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无处可逃,脑后勺上的大掌按得很用力,唇,很痛,很冷。      他如一只猎豹,以最快的速度俘虏了她。他们之间隔了一张桌子,他身体前倾,以她抵抗不了的力度死死地吻住了她。而她只得被迫扬起头承受那不算吻的吻,因为只是四唇相贴而已。      苏小诗从短暂的愕然中恢复冷然,眼,一眨不眨,就这么瞪着。抵在程墨然胸前的手却已握紧,骨节泛白。      不知过了多久,程墨然松开她,表情自然地坐回位置,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他撩起眼帘看着她,一如刚才那般说道:“还是变脸了。”      苏小诗跌回座位,脸色煞白,死死咬住牙关,压抑着胃里翻滚的恶心感。      她的表情明显惹恼了这位大少爷,绿眸逐渐冷凝,声音过分的低沉,“我的吻让你恶心?”      苏小诗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瞪着他,视线却渐渐地模糊。      “既然是来负荆请罪,苏小姐却没带上一点诚意,如你所说,你必须先如我愿,我才能如你所愿,但显然,你让我失望了。”      苏小诗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此刻,她才明白,程墨然唯一的目的就是羞辱她。    12 12、道歉 ...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偶又要搬家,先唉一声~ 对了,为毛有亲会觉得小诗,颜颜~百合百合捏~ 好吧,好吧~ 乃们继续YY~ 说不定偶就猥-琐了,来个百合剧场~哇哈哈!! 想看百合剧场滴请冒泡~ 先抛个一章~ 修个标题~ 怨念中~为毛这章点击肿么诡异~   当门被拉开,拼命拍门的何洛雅差点扑进去,好在何远笙眼疾手快将她拉住。苏小诗面无表情地直直走向电梯,却被何洛雅一把揪回。      “苏小诗,我要你立即跟我去召开记者会,我要你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公开道歉。”当她得知换角的事情,再也冷静不下来,《风变》这部电影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只要拍好这部大片,她就能进军国际影视界,身份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语。可现在因为堕胎风波,莫导演临时换角,唾手可得的机会白白失去,她怎能甘心!      “苏小姐,只要你配合,我们双方各让一步,天皇不再追究百应,大家息事宁人。”何远笙同时搭腔。      苏小诗定定地看着他,“你是天皇的老板吗?我,不是百应的老大。”说完,走进电梯,乘坐而下。      何远笙怔愣,眸色复杂。苏小诗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他不是天皇的老板,没有权利做任何决定,而她也不是百应的王幂,让与不让不是她说了算。      “哥,你干嘛放她走啊!我的电影没了,没了!”      何远笙没有理会她,转身走进总裁办公室。      封斯若有所思地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苏小诗面色不佳,老板不动声色,短短十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有点好奇呢。      “程少,我要跟你谈谈。”何远笙一副公式化的口吻,程少一旦叫出口,那就代表此时要把交情之类的东西抛到一边,而他现在只是天皇的音乐总监。      程墨然点头,“你说。”      “告诉我你的目的吧,你到底想在这件事中得到什么?”何远笙皱起了好看的眉宇,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愿用质问的口吻跟阿然说话。他承认《风变》换角的事让他按捺不住了。      “你怎么不直接问我这件事是不是我一手策划。”程墨然笑,“绯闻出现,打击百应,再毫不解释,任由事态发展,也是,我到底图什么呢?” 他肘子撑在桌上,拳头托着下巴,剑眉微皱,看似很苦恼,也很不解。      “阿然,不要再跟我打哑谜!”何远笙愠怒,却仍不改斯文之气,他是天生的好脾气,再怎么发火也不至于毁了形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没错,娱乐圈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为什么打击百应我不管,但阿雅是无辜的,她喜欢你,而你却对她置之不理,阿然,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已是无力。      程墨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优雅地抽起来,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氤氲了沉默的侧脸。      烟丝一点点的燃烧,最后变成一撮灰飘散开来,“我以为有些话我不说,你都懂。”      “我……”   “为什么我不碰阿雅,如果她成了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窗外的风吹进来,烟雾飘散,“阿远,你会恨我。”      没有烟雾影响视线,何远笙看得很清楚,那绿眸里的认真。苦涩的笑染上嘴角,会恨吗?会吗?最想守护的妹妹,最要好的兄弟,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支离破碎的结果。摆着亲情与友情的天枰是不是已经失衡,他不愿知道,而阿然早已明了。      “让阿雅休假吧,我会劝她。”面容之上难掩疲惫之色,何远笙叹气离开。   程墨然没有转身,低头默默地抽着烟,任烟灰撒了一地。      ——      T市过分的炎热,导致一场暴雨突如其来,苏小诗很不幸地被淋成落汤鸡,回到公司,吓得韩小九又是递茶又是塞毛巾,她的脸色比纸还要白,却是一言不发,韩小九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她。      这时,老大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爆吼声,紧接着张律师沉着脸从里面出来,一直发呆的苏小诗终于有了反应,“发生什么事了?”      韩小九唉了一声,“还不是因为张律师说这场官司难赢,天皇那边是咬定百应不放松了,恐怕接下来我们就要成为无业游民,另谋生路去。”招牌微笑此时也挂不住了,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失业更恐怖,“哦对了,你去天皇有没什么收获,程墨然还是不肯见你吗?”      黑眸闪了闪,“见了。”      “真的?那他……”      “他不会罢手。”苏小诗放下茶杯,走进老大办公室,韩小九悻悻地闭上嘴。      王幂没完没了地抽烟,办公室里到处是烟头,乌烟瘴气。苏小诗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王幂掐灭烟头看了她一眼,“来了。”浓重的黑眼圈,偏黄的脸,精神显得很不佳。      “女人抽烟不好,戒了吧。”      “别啊,小九整天唧唧歪歪就够我受了,你还是淡定点好。”王幂一副我怕怕的搞笑模样,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点燃后继续抽,一圈一圈的烟圈从嘴里吐出,不亦乐乎。小九说老大抽烟的时候最妩媚,她想也是,没有女人抽烟会抽的这么有味道。      “老大,我是来辞职的。”      王幂抬眸看她一眼,“不准。”      “辞职信我明天交给你,再见。”      “你以为你走了,程墨然就会放过百应?还是他跟你说了什么,苏小诗别背对着我,转过来!”王幂很少会用这么冷的声音说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苏小诗抿着唇,无言以对。      “公司出了内奸,我让人查过IP地址,那篇报道的确是从你电脑里发出去,公司每台电脑都有各自的密码,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电脑的密码?我本想看监控录影,但监控被破坏过,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无论如何百应也脱不了干系。”苏小诗不知在想什么,喃喃自语。      “我不会让你背黑锅,你仔细想想,你在公司里得罪过谁?那人很明显想利用你打击百应,没有证据,外面那群惟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不会相信你的无辜,百应的清白。”      “我明白了。”眸子里划过一丝坚定之色,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对了,小九交了辞职信,去告个别吧。”公司危机,树倒猢狲散也是正常,王幂并没有多大的感慨与不舍。      苏小诗怔了怔,走出办公室,看到小九拿着纸箱正在收拾东西,突然明白了他说的另谋出路是什么意思。      “小诗,你别这样看着我呀,我会以为你舍不得的。”韩小九调笑道。      “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刚想说,你就去找老大了。”无辜地眨了眨眼,低头继续收拾。      “我以为你不会走。”苏小诗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说出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天真,勾唇笑了笑,透着讽刺。      韩小九一直低着头忙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东家不做做西家,有钱赚就好。”整理好东西,他抬起头,笑着:“好了,有空联络,我走了。”潇洒地转身,笑容却僵在了嘴角,显得苦涩。      突然间,偌大的办公室变得空荡荡起来。      第二天。      何远笙没有想到苏小诗会出现在他家门口,更没想到她会在门口等了一夜,刹那间,他疑惑了,那样孱弱的身体里装了什么?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子,他却似乎看到了她骨子里的倔强和执拗。      这是一家高格调的咖啡厅,简约时尚的装潢,优雅帅气的侍者,动人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点上一杯咖啡一份甜点,静静地享受这份美好的闲暇时光。何远笙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侍者微笑地唤他何先生,看到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怔了怔,只因她此时的模样太过狼狈。      苏小诗说,她有话跟他谈,他本想拒绝,但看到那双固执的眼眸,他点头了。所以便来到了这里。      独立的小包厢里,两人对面而坐。奶白色的圆桌上,精致的甜点,醇香的咖啡很诱人,却无人品尝。      苏小诗直直地看着他,眉眼间有着掩不去的疲惫,“何总监,不知道你说过的话还算术吗?”      “苏小姐指的是?”心里隐隐了然,但未直接说出口。      “召开记者发布会吧,我道歉。”声音很轻,却无法忽视话里的坚决。      何远笙沉默半晌,缓缓道:“你的条件。”      “何先生很聪明。”苏小诗浅笑,“因为我喜欢程墨然,所以我嫉妒何洛雅,才会利用百应泄私愤,没想到事情会闹大,作为百应的一员,我并不希望公司因我而倒,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天皇的告诉可以不撤销,但一切由我负责。”      “苏小姐……”   “我相信令妹一定会配合这次的记者发布会。”言下之意,你不答应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何洛雅。      何远笙定定地看着眼前素雅如兰的女孩,不由地为之动容,“好,我答应你。”       13 13、绑架 ...   苏小诗以个人身份公开的道歉,何洛雅欣然的接受,转眼间,她成了卑鄙无耻下流,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坏女人,何洛雅成了无辜的受害者,所有人在对苏小诗唾弃的同时,给了何洛雅大大的同情,风头比以往更盛。这就是媒体的力量,瞬间转黑为白。      而百应办刊在此事件中也变成被苏小诗连累的倒霉体,当苏小诗宣布自己已经被百应开除的那一刻,天皇娱乐也撤销了控告,当然,该负责的,该赔偿的,照旧,只是换了对象而已。      王幂看到新闻,疯了似地飚车往小诗家去,撞上同样在找人的安颜颜,这才知道小诗根本没回家,两人立刻就慌了,打手机,手机不通。小诗的生活很简单,两点一线,上班——回家。既然没在家里,她们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现在是非常时期,何洛雅的粉丝——何粉,被小诗彻底激怒,个个愤慨不已,扬言要为何洛雅报仇,什么恐吓,群殴,下毒,绑架的意见层出不穷,势必要小诗付出代价。      安颜颜从小诗家的信箱里收到匿名恐吓信之后,忐忑不安。信上写着,苏小诗,你等着,你会有报应!这还算轻的,有人甚至寄来死老鼠和鲜血淋漓的仿真人头,那人头的模样乍看之下与小诗格外相似,吓得她差点晕倒。      王幂虽然表面平静,但心里已经波涛汹涌,大口大口地吸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扔了满地的烟头,却无果。      “我再去找找。她一定会没事的。”跑车扬尘而去。      安颜颜脸色苍白,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按下了拨通键,“帮我找到苏小诗,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如她们所料,苏小诗出意外了。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样,小诗摆脱记者上了一辆的士,却被带到一个废弃工厂,司机慌忙开溜,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做贼心虚的他吓得死踩油门,狂飙而去。      两个混混似得的少年接手之后,将她捆绑起来,扔在一个货舱里,恶劣地拳打脚踢之后,用手机拍下照片传到网上,苏小诗如一个破布娃娃,倒在一堆废铁之中,浑身痛得颤抖,手脚被绳子勒得麻木,想逃,却挪不动。      “大哥,人我们教训过了,照片也都传了,这任务算不算完成了?”   “你懂个P,这女人已经知道我们的模样,把她放了,万一去报警抓我们咋办?”   “不,不是吧?那,那我们要杀人灭口?”   “你个白痴!杀人要坐牢,要杀你杀去!”   “那要咋办啊?”   “这妞上过电视,挺有名气,要不我们拍几张她的裸--照当把柄,谅她也不敢报警。”   “大哥,你不愧为大哥!”   “那还用说。”      苏小诗隐隐约约听到两个男人声音,心里顿觉不妙,使劲全身的力气往后挪,似乎这样就能离危险远点,当脚步声传来,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五年前的噩梦再次现于脑海,她死都不要再重蹈覆辙!      “哟小妞,想逃?”金头发的混混蹲□,嬉笑着摸她的脸,“皮肤还挺嫩啊。”   眼镜片破碎的七七八八,眼角的血不停地流,模糊了视线,“滚开!滚开!”苏小诗咬着牙,压抑着阵阵痛楚喊道。      “大哥,你别玩了,说不定待会警察就来了。我们办正事要紧。”   小混混嗤了一声,“有女人不玩你傻--逼啊?”   “大哥!有钱还怕买不到美女吗?就她又脏又臭的,我可提不起性-致。”   “算了算了,我扒衣服,你拍照,记得拍得仔细点,那三点可别忘了。”   “艳-照我看多了,绝对到位!”      苏小诗用力地摇头,抗拒着撕她衣服的双手,可她动不了,反抗不了,就如五年前一般冷到绝望,“不要,不要……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们要坐牢,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小诗的脸上,“臭娘们,有本事你就去告我们,到时候你就等着做最淫-荡的女人,让所有男人欣赏你的好、身、材!”      T恤的领口被撕开,裂到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随着挣扎粉-嫩的乳-沟若隐若现。肉-色的胸带滑到手臂上,只要轻轻一扯,一双玉-乳便呼之欲出。      混混看得眼馋,直接把T恤撕成两半,娇好的身材暴露眼前。手机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道道白光就如把把匕首剜地她体无完肤,苏小诗咬碎了牙,吐出一口血水,瞪大的双眸一片猩红,“杀了我,你杀了我……”颤抖的嗓音如磨砂,擦出冰冷的字字句句,听得小混混鸡皮疙瘩直冒。      “老大,你发什么呆啊!快把她裤子脱了!”   怔愣了几秒,小混混的熊心豹子胆又咽回了肚里,“臭,臭娘-们,你可别怪老-子,老-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就怪你得罪的人太多。”裤子被轻而易举地扯下,38的高温却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凉。苏小诗笑了,胸腔剧烈的颤动,笑声越来越尖锐,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笑到癫笑到狂。      “大,大哥,她不会不会疯了吧?”   “闭嘴!老子才不管她死活,手机拿好,快走!”      混混慌张而逃,却被阵阵马达声惊在原地,紧接着一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地冲了进来,吓得两个混混当即腿软。      车上下来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他直接走到苏小诗身旁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弯腰将她抱起。当那双绿眸映入模糊的眼帘时,苏小诗流泪了。      程墨然,真的是你吗?残留的意识在瞬间土崩瓦解,黑暗侵袭,双眼合拢的瞬间,一滴混合着血的泪湿润了他的胸口。      剑眉皱起,凝视着怀中满是血污的小脸,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混混,“手机拿来。”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地混混颤巍巍地递去相机,却被所谓的大哥半路夺回。      “手机给他,我们都没命!砍了他!”恶从胆边生,两个混混一扑而上,程墨然抱着小诗敏捷地躲闪,眉宇间已滑过一丝不耐,“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坐牢等死,二:拿着这张卡永远消失。”      “你说什么?”两个不要命的小混混蓦然停手,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银行卡。      程墨然把苏小诗放进车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对混混说:“一百万十分钟后就会入账,信不信由你。”      混混立即变了嘴脸,急急地拿起程墨然丢下的卡,笑得讨好且小心,“程少大名鼎鼎,我们怎会不信,手机给你,我们滚蛋,立即消失!”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点钱省了力气,值得。      “滚吧。”将手机塞进裤袋里,程墨然踩下油门,车子如来时那般,飞速地驶离,与迎面而来的警车擦身而过。      何远笙没想到安颜颜会打电话给他,听说苏小诗出事,也来不及意外,直接联系警局的朋友帮忙追查,当他们从网上看到那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时,安颜颜失声痛哭,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也是因为这组照片,成功地追踪到了小诗被绑架的地点,当他们赶到,那个破旧的厂房早已人去楼空,只余地上的斑驳血迹,诉说着刚才残忍的一切。      何远笙想到刚才那辆黑色的轿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有点眼熟,但还未找到答案,就看到安颜颜伤心过度晕了过去。上前几步,连忙将她抱住,驱车赶去医院。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全身检查,竟会诊断出一个惊天霹雳的结果,安颜颜怀孕了。有那么一瞬间,何远笙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从噩梦中惊醒,看到何远笙的刹那,恍如梦境。曾经,她也幻想着每天睁开眼便能看到他,如今,物是人非。      “小诗呢?找到没有?”一连串的惊吓已经让她疲惫不堪,声音中透着无力。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放心,一定会找到的。”心里隐隐有些头绪,但还没确定之前,他不敢妄下定论。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闻到一股股刺鼻的药水味,安颜颜皱起了眉。   何远笙一如既往温柔地笑着说:“没事,你只是太累了才会晕倒,不过医生说你要注意身体,回家后要好好休息。”      “谢谢。”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何远笙慌乱地别过眼,“我再去警局问问小诗的消息,你休息吧。”      “等一下。”安颜颜弱弱地说了声,“如果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何远笙没有转身,只是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肉沫肉沫啊~呵呵 14 14、谈话 ... 作者有话要说:脑袋很混乱~ 努力码字…… 呜呜,在冲榜,不晓得字数够不够~所以…… 更一半~一半~ 亲,请谅解~ 补全~   离开警局,一路驱车到程墨然的私人别墅,看到停车场里那辆熟悉的轿车,何远笙肯定了心里的想法,从废弃工厂驶离的那辆车,果然是阿然的。      “你来了。”程墨然坐在吧台旁,修长的手指曲起,摇曳着杯中的红酒,而吧台上摆着另一杯,仿佛早已料到客人会上门。      “是你救了苏小诗。”何远笙坐在他身旁,端起红酒轻啜了一口,笃定道。      “嗯哼。”程墨然不可置否,他并不惊奇阿远的到来,在两车相擦而过的时候,他看到了警车上的阿远,同样阿远也注意到了他的车,以他对他的了解,不用多久便会猜到一切。      “你怎么会救她?”何远笙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好友,先是把苏小诗逼到无路可退,再出手相救,明明认识没多久,却又仿佛羁绊很深。      程墨然放下高脚杯,好笑的看了何远笙一眼,“别露出那么傻的表情,我没想过要救她,一切只是碰巧而已。”的确只是碰巧,他在电视上看到苏小诗召开发布会,一切便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本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以为她一定会再次来求他,却没想到,她会独自背黑锅。猎物的反击使他不满,鬼使神差般开车到发布会门口,却看她上了车,莫名地跟上,见她被两个混混欺负,他却说服不了自己英雄救美,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他又何必多管闲事,何况,那张面瘫脸的确不怎么可爱。      可是,当他听到那鬼哭狼嚎般的笑声,离开的欲-望突然消失,一踩油门,就这么冲进了厂房,这算不算重蹈五年前的覆辙。唯一改变的是,她比五年前更狼狈。      “你知道是谁绑架她?”何远笙显然不相信他所谓的碰巧。      “知道,两个混混。”程墨然老实地答得飞快,何远笙叹气,“阿然,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干脆问是不是我派人绑架她,然后再去救个美,博得好感。”明明是个优雅的人,却总喜欢挂着痞子般的笑,何远笙再次叹气,“上次是我太冲动,我道歉。”      “别跟我装忧郁,我不是那些爱慕白马王子的小女生。”程墨然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何远笙破功,忍不住笑出声,私底下的阿然还是比较顺眼的,喜欢玩笑,喜欢捉弄人,时而带点孩子气,虽然嘴巴有点毒,但无伤大雅,至少这样的他比较像个正常人。      “百应的事我查到了点东西,有人故意陷害苏小诗,但我相信那人并不是你,你顶多是顺水推舟让事态白热化,逼得她非去求你不可,却没想到她不受少爷您的威胁,直截了当一人承担。只是我不明白,她哪里得罪过你?为何你要针对她?勉强说有,顶多是你回国的时候那一篇真假绯闻,我想,你不至于那么小气。”      “有时候,我就是那么小气也说不定。”程墨然含含糊糊地带过,为自己倒上红酒。      “你并不是真的想伤害她,程少对女人一向宽容。”半认真半玩笑,何远笙挂着不变的笑容说着。      “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不过,你不觉得撕碎那张没表情的面瘫脸很有挑战性吗?”      何远笙皱眉,忽然觉得自己的好兄弟有点变--态,“可你还是救了她。”      “当然,是有目的的。”神秘一笑,程墨然不再多说。      “阿然,她只是个女孩子,别太过火了。”      程墨然看他一眼,“你今晚很奇怪,为什么处处帮她?”      “我没有帮她,有人故意阻挠我查下去,我想你能帮我查出是谁陷害她,又是谁绑架了她。毕竟,网上对于绑架事件炒得沸沸扬扬,我不想让阿雅背黑锅。”何远笙不疾不徐道。      “嗯哼,阿雅的确算个理由。”程墨然颇为认真地点点头,“但是阿远,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表情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何远笙愣了愣,接道。   程墨然一本正经,道:“我是做娱乐行业的,而不是警察。”   “……”   待何远笙郁闷离开,程墨然也转身上楼。      “苏小姐,偷听了这么久,有何感想?嗯?”伸出手臂将躲在角落里的人儿一把揪出,苏小诗痛呼一声,撞进了他硬梆梆的怀里。      “你,放开我。”声音听着有气无力,也是,浑身是伤,精力充沛才有鬼。但那双黑眸子仍炯炯有神,透着冷意瞪着程墨然。      “我还以为你会多昏迷一会,看来我家的医生医术挺高超。”痞痞的笑挂在嘴边,有力的臂膀将她死死地禁锢在怀里,“还好那两个混混没把你打到内出血,你很幸运。”      “程少这是幸灾乐祸吗?”   “嗯哼。”   “程少真有那么小气?”   “你觉得呢?”五指穿过柔软的发丝,暧昧地撩起,他贴在她的耳边,如一对情侣在呢喃。      苏小诗面色不变,就如一根没有知觉的木头,“不论怎样,我只知道我不会到此为止。” 不管是陷害,还是绑架,她都会一查到底。尽管程墨然救了她,但百应一事,他虽然不是主谋,但绝对称得上帮凶,若非他步步紧逼,事情不会这般糟糕。      “女孩子不该太强势。”声音很轻,却是那样的冷,如喷洒在她耳际的气息,没有一丝温度。      苏小诗笑,透着一股讽刺,“如果你救我的目的是要我息事宁人,我很抱歉。”      “是吗?那我手机里的艳--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想苏小姐不会介意。”   程墨然突然的松手,使她跌倒在地,从而扯动身上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忘了,还有那些该死的照片!      “当然。”程墨然蹲□挑起她的下巴,欣赏她的变脸,“我虽然算不上绅士,但也不至于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放心,开个小玩笑而已,照片我会暂时保留,你要闹,随你。”      有那么一瞬间,苏小诗觉得自己被耍了。      “不过……”      她在他绿幽幽的眼里捕捉到了阴谋的色彩,“不过什么?”却还是没得选择往下跳。      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沉思半晌,程墨然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若天皇的利益因此受到损害,或许这几张照片……”      他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苏小诗皱眉。    15 15、出卖 ...   苏小诗绑架事件被人肉引发各自不堪流言。   网友一:自导自演博取同情,没脸皮。   网友二:貌比如花,遭程少后宫报复,大快人心。   网友三:绑架她不如绑架大妈,剥光了男人也不会勃-起。   网友四:活该被暴,尼玛就是个淫-荡-女。   ……   同情者寥寥无几,不出两秒就被淹没在一堆叫污言秽语中,总之一句话:老天有眼,揭发了此类渣女,免得继续危害社会。      苏小诗一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想象与亲眼看到,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感觉。或许她该气到砸掉电脑,可惜这不是她家,寄人篱下不能公然破坏公物。此时她终于明白那些佣人的怪异眼神从何而来。      打开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很壮观,短信276条,未接来电408个,其中有一半是陌生的电话号码,估计她的号码也未能幸免,一起被人肉。无视陌生短信,翻开熟人的来信,这才想起从失踪到现在48个多小时,她一直没有联系颜颜和老大,不用想也知道她们一定担心死了。      八卦记者无孔不入,找不到她,一定会去找颜颜她们的麻烦,这么一想,她就再也坐不住,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这张脸有多么不堪入目,肿的肿,青的青,破的破,实在很复杂。      每走一步路,小腿就抽着痛,但还好忍得住,佣人也没拦她,走到大门口才发现这里地处偏僻,没有车,凭她这两条受伤的腿想走回家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本来她也可以打电话报平安,但颜颜和老大一个关机一个占线,实在让她坐立不安。   转身往回走,希望能和管家商量商量,派辆车送她离开。这时手机响起,看到是小九打来的,心里有了希望。      “小诗,你还好吗?还好吗?”   急切的声音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我很好,你放心。小九,我有事拜托你。”      “对不起小诗,是我的错!都是我!我没想到一篇稿子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我该死,是我害了你!”他说得很急很快,手机真是个好东西,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听出对方嗓音里压抑的痛苦与内疚,苏小诗懵了,心里的暖意瞬间化为乌有,她艰涩地问:“韩小九,为什么?”      “……戴青卿怀了我的孩子,我喝醉酒,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给她一百万她就告我强-奸,我哪来这么多钱,是那个女人,她要我发一篇稿子就帮我解决一切,我利欲熏心,我心急如焚,我……对不起……”      “……那个女人是谁?”她强迫自己冷静。      “我没看过她的样子,她坐在车里,背对着我,只看到一头金发,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哽咽的声音愈发无力,断断续续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苏小诗掐断电话,眸子漆黑如夜。      “苏小姐,你要出去吗?”管家见她站在门口发呆,上前询问。      苏小诗点点头,“麻烦你派辆车送我去天皇,我想见程少。”      “没问题,少爷吩咐过,只要苏小姐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苏小诗如一阵风刮进总裁办公室。      重重的甩门声,让埋头看计划案的程墨然抬头,看到来势汹汹的苏小诗,他勾唇一笑, “吃炸药了?”      调侃的语气,激发了她的反感,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难看,“你早就知道是韩小九。”早就知道天皇的利益根本不会有所损失,却还是故意拿照片威胁于她。她就像戏园子里的猴子,被耍得团团转,这种感觉很糟糕。      程墨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云淡清风道:“或许比你早那么一点。”      “陷害我的女人是谁?你也知道?”苏小诗双手拍在办公桌上,俯身盯着他。      看着那双近在咫尺好似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程墨然的心情格外舒畅,顺带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很抱歉,我还真没查到。”的确如此,查来查去只查到韩小九,那个所谓的金发女人仿佛消失了一般,毫无线索可循。好吧,他承认他没尽心尽力地去查,因为他找不到尽力的理由,他为什么要帮苏小诗?为什么要帮百应?他们可是处于敌对状态。      程墨然不会知道,他现在的无心无力,会让他以后费心费力!      “说谎之前,拜托你编个像样的理由!”显然,苏小诗不相信。      “骗你需要理由吗?”程墨然站起身,一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四目相对。      绿眸里的笑意清晰可见,甚至连颤动的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苏小诗条件反射地缩回身体,眸里滑过一丝尴尬,“照片还我,我不查了。”      视线从她摊开的手上升到脸,程墨然道:“我有说过你不查就还你照片吗?”说罢,无辜地眨眨眼。      “你……”      “女人生气容易老,可别破坏了所剩无几的形象。”      苏小诗冷笑,“程墨然,其实你不坏,只是有点无耻而已。”      笑脸差点崩塌,好在他自制力够强,“多谢夸奖。”      “到底怎样才肯把照片还我?”一想到那些照片在程墨然的手中,她就浑身不自在,好像身边埋了颗定时炸弹,随时将她毁得体无完肤。      “你觉得你美吗?”牛头不对马嘴的一问。      “你什么意思?”变相地骂她丑吗?苏小诗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其实挺夜叉。      “我只想让你明白,你长得挺安全。”      “这一点都不好笑。”      “身为天皇的BOSS,你觉得我要什么样的艳--照没有?”轻视的目光把苏小诗上上下下扫个遍,最后嗤笑一声结尾。      这是在鄙视她的身材?苏小诗皱眉,反唇相讥,“入不了程少的眼真是我的荣幸。”言下之意,入了那才叫杯具。      “或许我该提醒你什么叫轻重缓急。”程墨然点燃一根烟,平平常常的动作,到了他身上就优雅的一塌糊涂,“你现在是天皇的被告!难道真要在节骨眼上为没有意义的照片跟我纠缠不清?”      瞳孔一缩,苏小诗真的很想问,什么叫做没有意义的照片,什么又叫做纠缠不清,她忍住了,“程少说的对,与其怕照片流入其他人的手中,不如放在程少身边来得安全,毕竟程少懂得遵纪守法。”   话锋一转,变相地讽刺,如果照片流入出去,那么法庭上见。   程墨然抖了抖烟灰,不冷不热道:“至少不会像某人知法犯法。”      苏小诗轻哼一声,拖着抽痛的腿,转身离去。不可否认,程墨然有一点没说错,她现在必须面临一场官司风波。      一直杵在门口当门神的封斯,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的表情。   “偷听很爽?”   “门没关。”   “看来你想辞职了。”   “程少!”封斯惊到,笑不成笑,“报告BOSS,我现在还不想退休。”辞职?别开玩笑了,哪家公司会比天皇的福利高,不过,谁能告诉他程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让欧阳律师过来一趟。”      封斯松口气,工作保住了,“真要跟苏小姐对簿公堂?”偶然的情况下,他的嘴巴比大脑快。      程墨然侧身靠在门上,双手环胸,挑着眉道:“或许你应该先跟欧阳律师谈谈。”      封斯干笑,“最后一个问题。”好奇心害死猫,在某一特定的时刻,解雇什么的真的不重要。      程墨然默。      “那些照片……”他不是故意听到,只是没那本事让竖起的耳朵突然失聪。   “删了。”回答的很快,很自然。   错愕,“那你还……骗她。”最后两个字咬得很轻很轻,其实在正常情况下,他还是在乎这份工作的。   “她有问我照片删没删?”程墨然突然露出很困惑的表情。      封斯默。    作者有话要说:满地打滚~各种求~ 撒花~撒花~ 16 16、愤怒 ...   电梯前。      “老大,没错,是韩小九,还有个神秘女人,嗯,你别冲动!我没事,我到你家再说。”趁王幂打电话过来,苏小诗跟她大概地叙述了一番,老大火冒三丈开始咆哮,苏小诗迅速掐断电话。      电梯打开,走进电梯,门一合上,她懵了。刚才乘上来的时候,她不该只顾着拨电话,而是要抬头看看铮亮的电梯板,研究一下里面那张脸有多恐怖。      电梯门叮得一声,缓缓打开,一楼到了。苏小诗正欲出去,却僵住了,门外一群员工加明星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她,表情很统一——惊愕。为首的是何远笙,僵持只持续一秒,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大步跨进电梯,果断按下关门键,再按17,电梯重新上升。      苏小诗盯着跳跃的数字,淡定地吐出一句,“我要出去。”   “嗯,我知道,但是坐阿然的专属电梯比较合适。”何远笙说得很委婉,直白点就是你这副鬼样子,坐员工电梯会吓到人。      苏小诗抿抿唇,目光定为一点,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手机,直到走出电梯,她都没有再看恍若镜子般的电梯一眼。      专属电梯有专属电梯的好处,至少上下楼的出口没有其他人出没,可是为什么何远笙要跟着她一起下楼,他不是要上去的吗?      似是看出小诗的疑惑,何远笙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疑惑加深,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到底有什么话好说,“何洛雅?”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关系。      “与她无关。”打开车门,何远笙示意她上车。   “程少?”她是否可以期望那个男人良心发现,派何远笙来送照片。   何远笙保持拉门的动作,笑得温文尔雅,“不是。”   “我还有事。”转身离开,她必须找韩小九问清楚。   “和颜颜有关。”一句话成功让苏小诗停下脚步。      宝马车开离停车场,而在三米开外,一个清秀的女生看着远去的宝马车若有所思。      化妆间,何洛雅在化妆师神奇的手下,变得愈发动人漂亮,尽管天生丽质,但只有更美,没有最美,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了化妆品的诱惑,就如男人无法抗拒赤果果的美女。      下午是《风变》的开拍仪式,这部电影她很看重,所以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镜头前。   助理小菲提着订制好的礼服走了进来,化妆师正好定完妆,转身去为其他明星服务。      这套礼服已经改了三次,现在她终于满意,正准备进试衣间换上,却看到助理欲言又止,睇了个眼神过去,问:“网上又有不利绯闻?”      小菲摇头,“不是,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语气降温了三分,荧幕上的乖乖女,私底下可是背道而驰,小菲见她皱眉,也不敢再犹豫,道:“我刚才看见何总监和苏小诗一起离开。”顿了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何洛雅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再厚的化妆品也遮盖不了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黑。      何洛雅将礼服丢给她,走到化妆台前拿起手机,给何远笙打电话,电话嘟了很久却没人接,小菲发现,她的脸已经不止黑那么简单。恐怕接下来,自己要呜呼哀哉。      此时何远笙与苏小诗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摆在支架上的手机响个不停,苏小诗听过这调调,是何洛雅的歌《I do》,何远笙只是瞥了一眼,并未打算接,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小诗陷入了云里雾里。      “你说什么?”苏小诗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出了问题,迟疑了几秒问道。   “你没听错,打官司及所有的费用我会负责。”何远笙耐性极好地再次重复。      “何总监是对我现在的样子产生了同情?”苏小诗笑得有点假,不温不火的语气隐含着一抹讽刺。说不生气的骗人的,身旁的人是何洛雅的哥哥,血脉相连的哥哥,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何洛雅有直接关系,而他,有间接关系。怒气如风,是会转移的。      何远笙有几秒的怔愣,“不是。”潜意识里或许觉得有一点对不起苏小诗,作为一个从小受过良好教育,又深受西方绅士风度观念影响的他,直觉的认为女孩子不该承受太多伤害。又或许是因为颜颜,有了爱屋及乌的心理。      苏小诗扭头凝视他,沉默着等待答案。      握着方向盘的手蓦然收紧,突如其来的紧张感使他呼吸加快,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全都抛到脑后,只留下简明扼要的一句,“颜颜怀孕了。”      沉默半晌,冷色从眸底慢慢汇聚成利刃,直直地刺向何远笙,“这不是扯开话题的好方法。”      何远笙苦笑,“我知道你不会信,这里有医生开的证明。”从包里抽出那张明明很轻,却又仿佛重到压痛手掌的纸,苏小诗没有接,只是怔怔地凝视着那足以证明一切的六个字——验孕报告,阳性。      车子在人民医院门口停下,何远笙去停车,而她揪着那张纸,面无表情。待何远笙回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医院,看到苏小诗满脸是伤,腿脚不便的样子,护士秉着职业道德正想前去慰问一番,却被她毫不掩饰的冷意惊到,望而怯步。      0517病房外,透过玻璃看到颜颜一脸苍白的模样,苏小诗的眸里滑过一丝心疼,“何远笙,你最好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刻,她感到从所未有的愤怒,就算是被绑架,被羞辱,她也没有产生这种无法抑制,随时欲喷薄而出的猛烈怒火。      何远笙垂下头,“是我害了她,我会负责。”      “负责?”苏小诗好似听到了笑话,唇角扬起,眸里却一片冰冷,“让我劝她堕胎,就是你所谓的负责?”顿了顿,语气诡异地柔和起来,“在这之前,你替我解决掉所有的麻烦,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何远笙似是看到了希望,看向她问:“你要多少钱?”      “钱?我只要程墨然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承认是他污蔑了百应,愿赔偿一切损失的同时并且道歉。”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不可能!”眸色一变,何远笙果断拒绝,“苏小姐,请你不要提这些不切实际的要求。”让阿然道歉就等于证实了子虚乌有的堕胎流言,阿雅定会首当其冲,遭到不可想象的攻击,而天皇的形象将会在一夕之间彻底毁掉。先不说不答应,就算答应了阿然也绝不会同意。这完全是海市蜃楼的想法。      “那么。”苏小诗咬牙切齿,“我亦然!”      “苏小姐为什么不为颜颜想想,生下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是痛苦,是折磨,是一辈子甩不开的噩梦!你忍心看着她从此以后活在噩梦之中吗?”何远笙一个字比一个字说得急,苏小诗的拒绝让他惊慌,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苏小诗成了他唯一的浮木。      “你怎么知道那是噩梦?你根本没告诉她怀孕的事实,你问过她的想法吗?你不接受这个孩子,她未必不。你有什么权利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何远笙,不要把你的自私无耻加诸到她的身上,你有什么资格。”没有咆哮,没有怒骂,有的只是清清楚楚,重如千钧的话语。      “孩子不是我的。”何远笙捂住了脸,无力地坐倒在靠墙的椅子上。      “……你说什么?”她懵了,久久,“父亲是谁?”      何远笙摇头,压抑着痛苦的嗓音丝丝颤抖,“是我害了她,我不该把她一人丢在夜店里。”      此时此刻,苏小诗才感觉到透心彻骨的凉。    作者有话要说:见过小气的人,没见过那么小气的! 简直叉叉叉!! 好,发泄完毕! 亲(含情脉脉)~ 各种求,乃懂得~ 17 17、堕胎 ...   何远笙说了很多,半晌,苏小诗才理清了一切。放假时期,颜颜在美国的天皇娱乐总公司当一个前台接待,却在阴差阳错下,成为何远笙的实习助理,短短一个月,颜颜爱上了他,并告白。在何远笙拒绝之后的第二天,两人被同时约在一个夜店里,才得知是有人恶作剧,但两人决定趁此机会说清楚,中间颜颜喝了不少酒,后来何远笙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开,悲剧就此发生。      颜颜一度以为那一晚是她和何远笙酒后乱-性,甜蜜之时却遭到何远笙否认,学业也来不及完成,伤心回国。同时,何远笙也随着程墨然回到国内,稳定国内市场。他曾试着联系颜颜,却始终无果。      苏小诗想起不久前颜颜的异常,好像就是因为一个电话,第二天才莫名不见。而打电话来的人正是何远笙。      “告诉她吧。”苏小诗以一种叹息的口吻说道,“告诉她孩子是你的,然后逼她堕胎!”      何远笙看着她,难以置信。      第二天,何远笙与苏小诗同进医院的事情被曝光,这没什么。但爆出几天前何远笙曾送一个女人进医院,态度亲密,很快的,安颜颜的身份也被曝光,卷入苏小诗的谣言里。什么物以类聚,一个勾搭程少,一个勾搭何总监,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等等谣言漫天飞。      “哥!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和苏小诗参合在一起?她是怎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吗?”何洛雅气急败坏,将所有碍眼的杂志丢得到处都是。      何远笙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坐立难安,心虚不已,噌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支吾着:“你,你看我干嘛?我又没做错事,你干嘛用冷冰冰的眼神看我!哥,你怎么了?”      “你慌什么?嗯?”何远笙捡起地上的杂志,一本本放好,“我先去公司,你今天没戏份,在家休息吧。”      “我没慌,我干嘛要慌!哥,你要去哪?你答应陪我去购物的!哥!”      “以后再……”说字被嘭的关门声掩盖。      何洛雅绷着脸尖叫一声,泄愤地把茶几上的杂志扫到地上。      苏小诗,我不会放过你!      门外,何远笙站了许久,眸色复杂。他没告诉小诗,在夜店的那晚,打电话的人是何洛雅,他的好妹妹!他不愿去怀疑,更不愿去质问她,宁可将那个电话当成一个偶然,而当她露出慌乱的表情时,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除了去医院看望颜颜,他不知如何弥补。更没想到,他前脚刚离开医院,记者后脚一哄而入。提着热腾腾的粥,何远笙躲在拐角处,若被记者看到他和颜颜在一起,接下来非得天下大乱!情急之下,拨通苏小诗的电话。      此时,苏小诗正在王幂家里商量着‘陷害事件’,接到何远笙的电话,立即赶往医院。      王幂张扬的奥迪跑车一停下,大片记者蜂拥而上,由于车子是敞蓬的,激动的记者差点扑进车内,火大的王幂果断踩下油门,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人,跑车直接往前冲,大堆记者被车子撂倒在地,摔得七仰八叉,哀声连连。见此情景,她大笑出声,催促小诗赶紧进医院,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就是欠教训,天天给她公司写负面新闻,真当她是吃素的。反正她也没啥好名声,索性再来个开车撞记者,让她的坏名声更响亮一些。      小诗担心颜颜的安危,更怕记者把颜颜怀孕的事情爆出,等电梯太费时,顾不上脚痛,直接爬楼梯,冲到五楼。可一切晚矣。   记者已经堵在颜颜的房里,闪关灯不断,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安小姐,作为苏小诗的朋友你有何感想?”   “你和天皇娱乐的何远笙是什么关系?”   “你到医院是来保胎,还是堕胎?”   “孩子是谁的?真的是何总监的吗?”   记者们咄咄逼人,安颜颜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恐惧地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个记者发现苏小诗站在门口,立即转来采访,“苏小姐,你脸上的伤是绑架造成的吗?据说你被强-暴,是真是假?”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记者统统围过来,绑架事件发生后,苏小诗一直避不见面,任由流言乱窜,现在记者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会轻易放过她。      苏小诗皱眉,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任由照相机对着自己狂拍。但眸底的狂风暴雨已经濒临爆发,她相信的真理是:沉默是金,所以她习惯以淡然的态度面对一切,但是,她也同样信奉: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在面对一群乱咬人的狗时,前面的真理可以抛弃。      “请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苏小诗慢悠悠地抛出一句。   记者们面面相觑。   “再请问你们谁是医生、护士?”   记者们一脸不解。   “又或是我朋友接受了你们的采访?”   记者们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对头。      “既然什么都不是,那么请问是谁给你们权利私自闯入病人的病房?”苏小诗好整以暇地拿起最前面记者的记者证,“凭这个吗?还是凭那个?”指指他们手上的相机跟话筒,“在成为记者之前,你们没读过记者法吗?对,记者有权利对新闻事件、突发事件、新闻人物进行采访,请问我的朋友是明星,还是名流大腕,又属于以上的哪一个事件?”      苏小诗咄咄逼人,却字字在理,一群记者霎时懵了,搜刮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啊,对了,或许你们可以考虑把相机里的照片彻底删除,否则我不介意再多打一场侵犯肖像权和隐私劝的官司。”言下之意,破罐子破摔,打一场官司是打,两场官司也是打,一场被告,一场原告,反正律师都请了,身兼两告也不错。      显然,记者们没被苏小诗唬住,一个声名狼藉,快被天皇告到死的女人有什么好怕。但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一群气势汹汹、人高马大的男人唬住。      “就是这里,把这些没素质的狗全给老娘轰出去!”一愤怒的吼声传来,转眼之间,病房被清得干干净净。      啪得一声,大门关上。王幂靠在门上,哈哈大笑。   “老大,你……”   “别看我,这些男人可不是我找来的,据那个男人说,是何远笙派来的,亏他还有点良心。”      “男人?”      “对啊对啊就是高高的帅帅的看起来很有气质很有feel的男人。”      苏小诗在她眼里看到了爱心,却顾不上问太多,转而走向安颜颜,轻轻地抱住了她,“没事了。”      “小诗,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安颜颜的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了眸底的慌乱。   苏小诗皱着眉,舌头仿佛突然打结,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怀孕了对不对?”   “颜颜……”   “他没告诉我,他竟然不告诉我。”安颜颜喃喃自语,突然笑了,泪滑落,“他不要这个孩子,他不要……我不允许!”失声尖叫,安颜颜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腹部,“他可以不爱我,但他不能杀死我的孩子!”      “颜颜,你冷静下来!”苏小诗压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个孩子不能要。”   见她难以置信看着自己,苏小诗才惊觉自己有多么的残忍,可是怎不办,她把握不了痛苦的尺度,她无法预料这种痛会延续多久,但至少要将伤害降到最低,“颜颜,不要制造悲剧,你不能让你的孩子一辈子活在没有父亲的缺憾中,你可以没有丈夫,但一个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何远笙不爱你。”      “你知道……”   “他来找过我。”   “他要你劝我堕胎?”明明心里有了答案,但却不死心,她宁愿欺骗自己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没有这么冷血无情。      苏小诗背过身,点头,毁去了安颜颜眼里残存的希望。      ——      “苏小诗,你一直沉默算什么!”从医院出来,王幂就等着她开口,可都快到家了,这人仍旧闷不啃声,“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逼安颜颜堕胎?什么可以没有丈夫不能没有爸爸,没了男人孩子就活不下去了么,狗屁!你知不知道安颜颜肚子里是一条小生命,不是阿猫阿狗可以说杀就杀!镇定剂能让她冷静一时,但能保她一世么,她如果知道孩子没了,她会恨你,会活不下去!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可以不支持她,反而伤害她!何远笙跟你,到底怎么回事!?”      “有进步,知道停顿了。”苏小诗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出一句,王幂怔愣,随即对着她的脑门就是用力一拍,眼里火光四溅,“苏小诗,抓重点!别跟老娘装傻充愣。”      苏小诗皱眉,摸摸泛疼的脑袋,道:“老大,这件事你别管,但打官司的事还是要拜托你,我……”      “犯得着这么麻烦嘛!虽然查不到那个臭女人,但可以把韩小九告上法庭,还你清白。我真是眼睛瞎掉,居然引狼入室。”      “事已至此,还是算了。何况,小九也不是故意的。”昔日的同事,对簿公堂,那种场景,她不想见到。      王幂白她一眼,“就你心肠好,也不瞧瞧自己被打成什么熊样了。这个拿去,记得一天三次外敷,可别内服。”   小诗接过药膏,“谢谢。”      “切。”王幂扭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何远笙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堕胎这件事,让我鄙视你。”      苏小诗笑笑,打开车门欲下车,“有事电话联系,再见。”      “等等。”王幂把她拉回,一本正经地问:“你心里真的没怀疑对象?”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怀疑能成事实吗?”苏小诗是典型是现实派,心里虽然不甘,但调查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再不甘又能怎样。      “我坦白说了吧,我怀疑何洛雅!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个无聊白痴弱智的女人!”王幂拧起眉头,愤愤道。      “小九说过,对方是个金发女郎。”      “说你傻,你还真笨!有种东西叫假发,你不知道啊!”王幂毫不留情地拍她脑袋,“不管是不是她,我相信狐狸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握拳!      “嗯哼。”苏小诗不置可否。      见她态度敷衍,王幂轻哼一声,把她赶下车,踩下油门,跑车狂飙而去。      一下车,苏小诗就变了脸。      “你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为受宠若惊。”程墨然笑眯眯地看着那张惊愕的脸,“好在你只是半瘫,而不是全瘫。”      程墨然指她的面瘫脸,苏小诗理解成自己的瘸脚,皱了皱眉道:“多谢程少关心,没事请让让。”      “你难道不觉得该给我个解释?阿远什么都不肯说,身为安颜颜的好朋友,或许你该知道点什么。”      苏小诗瞟他一眼,“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天皇总裁?何远笙的兄弟?”      “于公,我并不希望公司的员工闹出事端,而给公司带来损失,于私,我倒是很好奇,阿远什么时候多出个孩子。”      “那我也告诉程少,于公,我不是天皇的员工,没有义务向你禀报任何事,于私,我更没有满足你好奇心的必要,所以抱歉,无可奉告。”苏小诗不冷不热地说完,绕过他往楼上走去,却被一把拉回。      “我想我忘了告诉你,不管于公还是于私,我们都有保护朋友的必要。”   当她在那双绿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时,身体僵硬;当那勾起的薄唇印上自己冰冷的唇时,她感到脑门一热;当灵活的舌钻进口腔时,她忽然发现,她推不开;当‘咔嚓’一声响,一切结束。      在很久以后,回忆当时,程墨然突然感慨,这么丑的脸,我怎么吻的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休息日了~娃哈哈! 大笑三声!!! 亲,继续满地打滚各种求~ 请赐予我更新的力量吧! 吼吼!! 18 18、毁掉 ...   想让一条流言平息,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另一条更轰动的流言,身为天皇boss的程墨然,身体力行,搭上当前最‘红’的苏小诗,以超完美的手段彻底覆盖何远笙的孩子事件。      一度被外界抨击的苏小诗,一跃成为天皇boss最宠爱的女人。以前的神马陷害绑架,全是浮云。如此戏剧性的转折,比起何远笙莫名其妙的孩子更有争议性。譬如,官司还会不会继续打下去?很快,答案浮出水面。天皇撤销告诉,原本很有可能坐牢的苏小诗,安全无忧。网络上所有不利的流言与照片,短短几个小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程墨然搂着小诗热吻的激-情照。      “苏小姐,你先回去吧,程少在开跨国会议,没那么快结束。”封斯本着职业道德,第四次劝说。其实,他是在担心,若让自家boss知道,苏小诗堂而皇之地闯进总裁办,一坐就是三小时,还一不小心摔坏了绝版汽车模型,自己极有可能被发配到非洲去。      研究完办公室,苏小诗才转眸打量这位金牌助理,“上次的保镖是你带去医院的。”纯属陈述句。      封斯大大方方地点头。      “那你要小心。”苏小诗一本正经地说完,继续摆弄架子上漂亮的汽车模型。她家老大难得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估计攻势会猛如虎,也不晓得这‘文文弱弱’的助理同志经不经得起摧残。      “请问……小心什么?”完全不解。      “以后你就会知道。”苏小诗漫不经心地回答,注意力俨然已经被汽车模型完全吸引。      “苏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吊人胃口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吗?      当又一个汽车模型咣当一声掉地,封斯的心抽了抽,他确定以及肯定,苏小诗是来搞破坏的。模型破一个角,他仿佛看到奖金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走,抓也抓不回。虽然他不缺钱,但谁又会嫌钱多。更何况是自己用劳力和脑力辛辛苦苦一点一滴赚回来的血汗钱,浪费一毛,他都觉得肉疼。      苏小诗感觉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正缠绕着自己,推推眼镜,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眼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指指地上缺胳膊断腿的车模,道:“窗户没关好,车模没摆稳,风太大,所以才会……”      封斯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      “你也可以把我的犯罪事实记录在案,不过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封斯忘记说,其实办公室里装了监控器,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直到后来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苏小诗所说的‘后悔’有多残忍加恐怖。      程墨然收集汽车模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据封斯形容,已经到达如痴如狂的地步,他宝贝这些小玩意,更甚女人。可以想象苏小诗的悲催后果。      办公室处于低气压状态,苏小诗依旧淡定地与眸里喷鬼火的男人对视(鬼火是绿的,绿眸也是绿的,亲,你懂。)“我希望程少在一个小时内,让所有人知道我被甩了。”      程墨然怒极反笑,“这么讨厌当我的女人?”      “只是不愿意改名成为‘程少的女人’。”在所谓的恋情曝光之后,苏小诗三个字已经升级到五个字。      “我还以为你是来道谢的,毕竟你的好朋友已经摆脱记者的纠缠。”      苏小诗突然以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是我记忆力减退,还是程少的记忆错乱,我怎么不记得有请程少帮忙?”      摆明地讽刺程墨然多管闲事。      程墨然低头,叹气,“没想到苏小姐会过河拆桥,看来你不在你的朋友,也不在乎坐牢。”轻飘飘的语气里透着强烈的威胁味,苏小诗不傻,听得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一向与她作对的人现在突然转性说要帮忙,这跟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没安好心。      绿眸扫向桌边的汽车模型残渣,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悠悠道:“本来不想怎样,但现在就说不定了。”      苏小诗皱眉,有不好的预感。      “照片……我不会公布。”      苏小诗的心如坐云霄飞车,跌宕起伏。      “但是……”      飞车处于起的状态。      “在还清这笔债务之前,我想你要一直背着你最讨厌的五个字。”绿眸始终不离那堆残渣,“人证物证具在,该还的还是要还的。”电脑里播放着苏小诗的犯罪记录,从‘手滑’摔坏第一个,再到‘没放稳’摔坏第二个,一举一动清清楚楚。程墨然不得不说,苏小诗的眼光很好,不小心选中的都是极品。      好不容易压下杀人的欲望,却看到苏小诗在笑,阴森森,仿佛在算计什么。门外的封斯抖了抖,怎么空调温度变低了呢?      她不容易冲动,但在得知自己被程墨然拖下水的时候,心里的怒火无法抑制地燃烧,她讨厌极了这种暧昧关系,来过几次他的办公室,最亮眼的就是架子上的汽车模型,一个男人会在办公室里摆这些东西,就不难猜测他的爱好,她承认自己幼稚了一回,但也不得不说,当自己不小心失手的时候,心里产生了报复的快感,很莫名。      免了官司债,又来模型债,苏小诗这回认了,“多少钱?”      程墨然似笑非笑,“没兴趣打击你,但真的,卖了你都赔不起。”      苏小诗眼角抽搐,程墨然看得仔细,怒火稍微散去丁点,变脸了?很好。      “赔不赔得起是我的事,请你说个数。”      程墨然挑眉,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无价之宝。”在我心里。      “程少,请不要开玩笑。”      “我的样子很不认真吗?”程墨然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脸,转而一本正经,“我也请苏小姐做好心理准备,毁了别人的心爱之物,就要做好负责的准备。”      苏小诗甩门而去。照片在他手里,他说了算,她毁坏模型在先,她理亏。找不到一句有力的话语来反驳,除了走还能怎样。      几分钟后,何远笙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总裁办。      “这是公司下半年所要支出的宣传经费,包括唱片和电影,你过个目。”      程墨然接过文件,“财务部该负责的事怎么到了音乐总监的手里,天皇不养闲人。”      “阿然,是我自动请缨的,你别怪万主管。”      程墨然笑笑,“说吧,什么事。”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颜颜她……”阿然的举动是他始料未及的,当看到报纸的那一刻,他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的确,让我跟苏小诗那样的丑女混一起,有失品味。”程墨然显得颇为委屈,“也不知道那些可爱的美女会怎么议论我。”      “不可一世,从不缺女人的程少会在乎她们的想法?真难得。”何远笙调侃道,满眼笑意。      程墨然耸耸肩,两手一摊,“被你发现了。”      “我听封斯说苏小诗来过,她……”      “放心,缺少她这个绯闻女主角,戏怎么演的下去。天皇最最清白的金牌何总监,绝不能传打击性绯闻,阿雅下一张专辑能给公司带来多大收益,就看你的了。你知道,我从不做没意义的事。而苏小诗,她尽管再不满现在的身份,也必须老老实实地接受!”绿眸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那一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霸气,使人折服。但也只有短短一瞬间,痞子般的笑再次漾上嘴角。      “阿然,别太为难她。”没有苏小诗的决绝,颜颜不可能轻易堕胎,他从未想过一个看似娇弱的女人,冷漠起来连男人都自叹不如。至少,他真的做不出把颜颜迷昏,送上手术台。      “原来除了阿雅你也会关心其他女人。”      何远笙无奈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歉疚太深,深到无法说出口。阿雅的事,说他自私也好,混蛋也罢,他开不了口。      “但愿吧。”随意地说出三个字,绿眸里却滑过一道不明意味的光,“对了,记得帮我去财务部说一下,封斯的月奖金加年底奖金全部充公。”      送咖啡进来的封斯恰巧听得清清楚楚,当即苦了脸,“程少,有没商量的余地?”      程墨然看了眼惨不忍睹的汽车模型,再看向他,危险地眯起眼,“你觉得呢?”      “我对天发誓,绝不再犯!”露出英勇就义的壮烈表情。      “你知道的,我向来公私分明。”后四个字,咬得很重,那笑,阴森森的。      才怪!封斯恨恨地腹诽,脸上仍带着微笑,“何总监,你的咖啡。”放下一杯,手上拿着另一杯,刚要放到程墨然桌前,封斯收回了手,害程墨然接了个空,“啊,程少,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一位健康专家说过,抽烟的时候不能喝咖啡,不然会生病,我去帮你换杯水。”      僵着手指掐灭烟,天知道,他程大少最讨厌喝索然无味的白开水!      何远笙端起咖啡,掩饰自己勾起的唇角,难得,又看到阿然和阿斯开战。阿斯是个绝对好的帮手,同样是哈佛的高材生,家境不凡,又有着不一般的经商头脑,却甘愿在阿然的手底下做事,唯一的理由就是:他们臭味相投。      正常情况下,阿斯绝不会挑衅阿然;非正常情况下,比如工资被克扣,以下犯上实属常见。       作者有话要说:亲,一大早匆匆忙忙滴把这章补全,吼……最近真的好忙(泪眼汪汪),让亲久等不好意思哈~ 期待双休日的到来…… 老板无良…… 忙得天昏地暗…… 无力滴飘走前,说一个笑话(听过的亲,无视无视~) 一只兔子去钓鱼。 第一天,空手而归~ 第二天,无奈而归~ 第三天,败兴而归~ 第四、第五、第六天。。。 第七天,鱼儿从水里蹦出~ 嚷道:你个傻帽,再用胡萝卜当鱼饵,我就扁死你!! 亲,笑了咩? 嘿嘿,我只记住七七八八,大概内容哈~ 转眼就8号了,一个月过得好快,此文要从新晋榜上消失咯~唉,依依不舍中~ 但还是希望有更多的亲看文~ 大家,表潜水哟~ 抱拳~鞠躬~ :) 早上忽然发现,有位芝麻姑娘被抽搐的留言突然不见了……悄悄地来,悄悄地走~jj啊…… 19 19、热吻 ...   安颜颜堕胎之后,情绪极不稳定,好几次闹着要自杀,折腾得自己伤痕累累,每次都要打完镇定剂才会安静下来。医生说,若再这样下去,必须送精神疗养院。对于苏小诗来说,这无疑是个噩耗!是她亲手逼颜颜上手术台,不顾她的哀求,不顾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在医院对面的茶吧等你。”挂断何远笙的电话,苏小诗戴上墨镜走进在水一方。脸上的伤虽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同样惹人视线,身为程墨然的绯闻女主之一,怎么都躲不开大众与狗仔的视线,能遮一点是一点。      十几分钟后,何远笙开车到达,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下车后不久,一辆红色轿车驶进停车处,下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尾随进入在水一方。      “你应该很清楚我约你来的目的。”茶吧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苏小诗选在最安静的一个角落位置,并不显眼。      “她今天还好吗?”何远笙问得小心翼翼。      苏小诗嗤笑,“问我,不如用你的双眼看。”      “……我最近没时间。”头微低,声音很轻。      墨镜后的眼一片冰冷,“何远笙,你还可以再残忍一点。”      温润的眸里掠过丝苦涩,“当初把她丢下是我的错,事情演变到至今,我承认我有过失。但是苏小姐,希望你能明白,我是无心的,颜颜是个好女孩,我没有想过伤害她。说这些话,并不是想逃避责任,或为自己开脱什么。我只想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希望你理解。”      柔和的嗓音如流水,真的很好听,但在苏小诗听来却是字字刺耳,“没人要勉强你的感情,我只要你帮颜颜度过最危险的时期,至少不会再割腕,跳楼。”如果不是看护及时发现,颜颜早已没命,次次回想,苏小诗都胆战心惊,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把最珍惜的朋友逼上绝境,虽是无奈,却也无法原谅。      “我可以吗?她一定恨死我,只怕会越弄越糟。”何远笙说得小心翼翼。不是不愿去看,而是怕见面会带来反效果。      “……没有爱,哪来的恨。”      苏小诗的声音不响,几个简单的字眼却如炸药般砸进何远笙的心里,唇颤了颤,他垂下眼,内疚如茶愈发浓烈,“对不起,小诗,我对不起颜颜,对不起她,对不起……”      “你知道就好。”苏小诗面无表情。      十分钟的谈话,很短。反反复复的对不起是为了谁说?为他自己,或是何洛雅?苏小诗不懂何远笙的话里别有含义,如果她知道,她会给他一巴掌,狠狠的!      一前一后,两人走出店门,同时,隔壁桌上的客人也随之离开。      天皇内,何洛雅的助理小菲急得团团转,莫导演的助理已经打了三四个电话,催促她们赶紧到拍片现场,可偏偏何洛雅在这个时候闹失踪,电话打不通,又不在家里,到底去哪了?她明明一再提醒,今天下午《风变》会开拍,莫导演拍起戏来会走火入魔,不管是不是大牌,他照骂不误!而且,最讨厌明星迟到!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好不容易争到手,万一被踢出剧组,可不是丢脸那么简单。      小菲跑到十七楼想找何总监,却得知他一个小时前出去了,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冲到二十五楼,气喘吁吁地找到封斯。      “封,封助理,请问请问程少知道何小姐去,去哪了吗?”一紧张,结巴又犯了。虽然同样都是助理,但却有云泥之别,人家是程少最得力的助手,天皇贵族男排行第三名,稀有如熊猫。当然,前两名非程少跟何总监莫属。      “你是何洛雅的助理?她又闹事了?”他对于那个嚣张蛮横的女人实在没好感。      小菲苦着脸,“她不见了,《风变》剧组已经在催,我不知道去哪里找,手机也没人接。何总监也不在,我想拜托你问问,程少可以找到她吗?”公司上下都清楚何洛雅的小九九,对于程少一往情深,非他不嫁。      “程少一早就在开会,根本没有时间联系何小姐,我想你还是回去再等等,说不定她玩够了就回来了。”      小菲木讷地点点头,转身离去,封助理既然这么说,她哪还有胆子去打扰程少。没想到,一回到化妆间,就看到何洛雅在摔东西,小菲怔了怔,赶紧阻止,却被一把推开。      搓了搓发疼的手掌,小菲皱眉道:“莫导演已经催促很多次,我们赶紧去剧组吧。”      何洛雅瞪她一眼,深呼一口气,转而又冷静下来,“还愣着干嘛,叫化妆师过来上妆。”      小菲委屈地瘪着嘴,闷闷地应声‘是’。      何洛雅看着镜中的自己,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能乱,不能慌!哥哥不会发现她在美国夜店动得手脚,就算知道也不会拆穿她,哥哥最疼她!安颜颜,又是该死的安颜颜!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苏小诗,缠住阿然又去勾引我哥,水性杨花的臭女人!不学乖是吧?好,很好!      拿出手机,看着一张张照片,用力按下发送键,何洛雅笑了起来。目光冰冷。      ——      “阿斯,帮我查清楚这些照片的来源。”      封斯接过手机,翻开里面的照片,全是苏小诗和阿远的一举一动,“哪个狗仔技术这么差,也不拍得清楚一点。”      “如你所说,哪个狗仔技术会那么差?”   “难不成是你的情妇在跟踪苏小诗?”   程墨然瞥他一眼,“废话真多。”   封斯嘿嘿一笑,揶揄道:“程少,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从没见过他家boss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难不成……是春天来了?   “阿斯,不当八卦记者可惜了。”绿眸幽幽。   悻悻闭嘴,乖乖去查。      仰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程墨然若有所思,或许……他是该吃醋。      在家里煲补汤的苏小诗,突然感觉鸡皮疙瘩直冒,难道是空调调低了?扭头看向客厅的空调,26度,不高不低,正好。回头继续专心煲汤。      “喂,老大,又要麻烦你过来一趟帮忙送汤。”一个小时后,苏小诗拨通王幂的电话,“嗯,好,我在家里等你。”   自从她和何远笙逼颜颜堕胎,颜颜便再也不愿理她,第一次送汤,撒了满地,只好找老大帮忙。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起。苏小诗正疑惑老大今天怎么特别快,打开门却看到最不想见的人——程墨然。      “不请我进去坐坐?好歹我也是你的男、朋、友。”饶有兴趣地看着身穿围裙的女人,穿裙穿裤穿比基尼,甚至没穿衣服的女人他都见过,唯独没见过穿围裙的,没想到这女人穿起围裙来还挺像那么回事,至少,很顺眼。      “你敲错门了。”苏小诗无视于她,甩手关门,程墨然身手敏捷,闪身进门。      “私闯民宅,我不介意叫保安。”苏小诗推推眼镜,面无表情道。      程墨然两腿一伸,惬意地靠左在沙发上,“我也不介意,正好再制造点绯闻,娱乐大众。”      对于死皮赖脸,脸比城墙还厚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你在烧什么?好香。”      苏小诗把细火慢炖的补汤倒进保温瓶里,却被突然从身后钻出的脑袋吓了一跳,手一抖,滚烫的汤撒到手上,灼热异常。瞬间,手背红了一片。      程墨然眉一皱,拉着小诗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任冰凉的水哗啦啦地冲刷着火红的手背,“果然智商是天生的,笨蛋就是笨蛋,倒个汤都会烫到自己,估计喝个水也会一不小心被呛死。”      苏小诗扭头瞪着他,“倒汤跟喝水貌似没有必然关系。”想要诅咒,大可直接说。      “不是必然关系也是偶然关系。”程墨然摆出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你……”      “你家有没烫伤膏,你的手快成猪蹄了。”      苏小诗撇过头,冷冷道:“没有。”      “跟我走。”程墨然拉起她没受伤的手,大步往门口走去。      这种感觉太奇怪,苏小诗直觉地抗拒,“你放手。”      “给我个理由。”      “我受不受伤关你什么事?”      “大众为我作证,你是我的女朋友。”程墨然嘻皮笑脸,没一点总裁该有的样子。      “假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      “原来无耻也是天生的。”      程墨然猛地停下脚步,手用力一拉,苏小诗猝不及防,直直地跌进他的怀里,撞得脑袋发晕,“程墨……唔。”黑框眼镜后的眼,瞬间瞪大。      不同于前两次的吻,这一次急促而又霸道。他讨厌女人的拒绝,更讨厌一次又一次地被骂无耻!苏小诗,苏小诗,苏小诗……      死死地搂紧她的腰,不给一丝逃离的机会,灵活的舌钻入甜蜜的檀口,放肆掳掠。强迫性地勾住欲逃的小舌,蛮横地上下左右旋翻放肆的旋动,搅得舌尖发麻为止。待两唇分开,暧昧的银丝缠绕,缓缓断去。看着她满目迷茫,唇瓣因自己的唾液而发亮,绿眸一闪,再次发动攻势,这回他只是轻轻的吸吮她的唇部,然后用舌来回舔上下唇,温柔的不可思议。      平静如湖面的心仿佛被掷入一颗石子,一圈圈的晕儿随波漾开,心跳得飞快。苏小诗用力地揪住程墨然的衬衫,紧紧地闭上眼,无力地承受。      王幂风风火火地跑上来,做梦都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副激-情的场景,咣当一声,手里的手机华丽地落地,一分为二。也惊醒了沉醉在热吻里无法自拔的两人。      “好啊苏小诗,你还敢说跟他没什么,把男人带回家就算了,做坏事连门也不关,老娘看你怎么狡辩!”王幂一把分开相拥的两人,瞪大眼扫视两张同样‘充满情-欲’的脸庞。      苏小诗靠着墙,才勉强站稳,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低低喘气。程墨然尴尬过后,则是懊恼,然后不动声色。      “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传传绯闻也可以传到床上去吗?幸好我出现的及时,否则中国又将少一个处-女!”这话说得义正言辞,程墨然听得眉角抽搐,第一次听到如此特殊的论调,不过,眯眼看向某人,原来还是处-女啊!      苏小诗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隐藏了好。      “苏小诗你哑巴了说话!”王幂发挥狮吼功,颇有将人耳膜震破的趋势。      程墨然长臂一伸,再次把苏小诗搂回怀里,挑衅道:“谁说假戏不能真做,这位小姐,请不要对我女朋友乱吼乱叫。”认真的表情,认真的语气,俊脸之上找不出说谎的蛛丝马迹,所以,苏小诗愣了,王幂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暴躁了!!晋江抽shi了!!更新不了,修文不能修!!!啊啊! 呼~冷静~ 再次提醒亲,此文是倒v,19-22章看过的亲就表订阅了!! 如果晋江允许,瓦会在内容提要里提醒亲,可素……已经失败两次了!! 继续咆哮…… 20 20、醉酒 ...   花心大少对女人说情话,就跟脱裤子放屁一样简单,见怪不怪。王幂惊讶的是……苏小诗居然脸红了!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是啥心情,她终于明白。      程墨然掐掐苏小诗的脸,似笑非笑,“你也会脸红?”天知道,他最喜、欢她变脸。      红潮未散,脸先沉。苏小诗僵着身体挣脱钳制,走到桌前拿起保温瓶塞给王幂,瞟程墨然一眼,“不送。”      啪得一声,大门关上,程墨然的表情有点纠结,长这么大,从未被女人扫地出门过,苏小诗!你真好样的!王幂恨恨地瞪着身边的男人,冷不丁地吐出俩字,“倒霉!”用力地哼一声,帅气地扭头走人。      纠结进化为阴沉。      苏小诗走进洗手间用水扑脸,看着镜子里摘下眼镜的那张脸,想起颜颜曾说:“你呀,五官柔和,并不突出,清清秀秀算不上漂亮,却能因一颦一蹙生动整张脸,有种说不出的韵味,简直神奇。”只有苏小诗自己明白,这与身俱来的韵味意味着什么。      戴上眼镜,自嘲的笑隐去,摸摸依然粉红的脸,她叹息,明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小诗,你竟较真。   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发信人老大。   “今天老娘生日,不跟你计较,但如果你不来pub,老娘一定拧了你的小细脖子。”   苏小诗把pub归为乌烟瘴气一类,能不去尽量不去,但是老大生日,不去也得去。      ——      封斯把自己缩在进沙发的角落里,略表嫌弃地皱起眉,郁闷与佩服之感同时袭上心头。包厢不小,却充斥着令人打颤的香水味,原来那首歌唱的没错,香水有毒。但看程少左拥右抱不亦乐乎,不经怀疑他的鼻子里是不是塞了俩透明的棉花,亦或是嗅觉迟钝。      揉揉眉心,封斯扯出一抹还算顺眼的笑,“阿然,我还有……”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啤酒瓶堵得严严实实,喝得high的程墨然豪气地一拍他的肩,“喝!”      眼角抽搐,拿出磕着牙齿的啤酒瓶,封斯做起深呼气,冒着泡的啤酒一点一点地涌出,就如他的愤怒,喷出再喷出。      “你,还有你,有毒气体全给我散出去!”手就那么一挥,啤酒撒出一片,众美女惊叫声声,委屈闪躲,见大主顾程墨然不开口,悻悻地鱼贯而出。      “等一下!”封斯喊道。      美女齐齐回头,有希望。      “把空气清新剂拿过来。”      霜打的茄子有多蔫,她们就有多恹。      程墨然软软地靠在沙发上,扑哧大笑出声,“阿斯,你性冷淡。”      啪得一声,封斯把啤酒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斜眼道:“我怕肾亏。”      “我送你几盒归元肾宝。”程墨然一本正经,“绝不断货。”      封斯眯起眼,反唇相讥,“夜夜笙歌的人是你。”      “改变不了你肾亏的事实,诶,别急着生气,怎么说都是朋友一场,我不会拆穿你。”      封斯突然有种去撞墙的冲动,如果时光能倒流,他绝对不会因为一杯咖啡而选择与这个看似高贵的痞子相识。      何远笙一进门,就感到气愤不对,一个皮笑肉不笑地坐着,另一个一脸怒气地站着,就差一根导火线,将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点燃。      “阿远,来了。过来喝酒。”程墨然招招手。      喝下杯啤酒,何远笙扭头看向青着脸的阿斯,“不舒服?”      “一点小毛病。”程墨然搭话。封斯郁闷地灌下大杯酒,他算是明白了,他家boss外加所谓好友今天就是故意找茬!也不知哪根筋又搭不对了。      何远笙识相地闭嘴,气氛不对,免得引火上身。      “啊,对了。”一拍手掌,似是想到了什么,程墨然把手机丢给他,“自己看看。”      “狗仔拍的?”何远笙并未多想,他与苏小诗最近处于风尖浪口,被跟踪稀疏平常,“照片为什么会在你手机里?”唯独这一点他想不通。      “那还不简单,用脚趾都想得到,除了你的宝贝妹妹谁会那么无聊。”封斯接道,他跟何洛雅八字不合,公司上上下下全部知晓,当然包括这位亲哥哥,所以语气差点,讽刺点,大家见怪不怪。      何远笙握紧了手,表情僵硬地站起身,“先走一步。”      “顺路,一起吧!”封斯一派自然地搭上何远笙的肩膀,也亏他说的出口,一个住南一个住北,也叫顺路?      “回来,酒还没喝完谁也不能……”      不等程墨然说完,封斯已经踏出门口,紧跟着一个身穿T恤的女人,越看越眼熟,“苏小诗?果然是你。”刚才从门缝中一瞥,他还以为看错了。      苏小诗在长廊里七弯八拐,愣是没找到去上厕所的王幂,回头看到封斯,短暂地惊愕之后,礼貌地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等等。”封斯拉住她的手,“阿然就在前面的包厢,你要不要进去?”      苏小诗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去?”      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封斯道:“女朋友陪男朋友喝酒需要理由吗?何况,你比那些毒药正常多了。”事实是,只要有苏小诗在,程墨然程大少就会转移目标,放他回家睡觉。      “毒药?”      “啊?不是不是,重点是前一句,前一句。”封斯强调。      “封先生。”苏小诗抽回自己的手,“如果程墨然中毒,你应该打120或是找解药,当然,也可以任由他自生自灭。”      封斯怔愣,回过神刚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彻底打晕。      “臭男人敢吃小诗豆腐给老娘去死!”降狼十八掌,名不虚传。      封斯懵掉,站在旁边的何远笙一时间也忘记出手阻拦,程墨然听到吵嚷声走出包厢,看到封斯被打的‘惨不忍睹’,先是一愣,然后很没义气地大笑,惹来白眼一道,笑噎在了喉咙里,苏小诗?      “老大住手,他不是色狼。”苏小诗抱住喝醉酒乱发疯的王幂却惨遭毒手,眼镜被狠狠地打落在地,眼前瞬间一片模糊,心慌顿生怒意燃起,冷喝一声:“够了!”      王幂像做错事的小孩,立即停止疯狂乱抓,乖乖地趴在小诗身上。      “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哪个疯女人,shit!”帅气的发型愣是被挠成了鸡窝,脸上还有几道壮烈的抓痕,衣服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已。      “诶,是你。”王幂突然扑到封斯身上,封斯条件反射伸手挡脸,唯恐再被抓。王幂一扑得手,傻兮兮地直笑,“果然是你,帅哥,帅哥。”红唇一嘟,巴拉巴拉几声,声声清脆,封斯满脸口水,完全石化。      苏小诗蹲□找眼镜,长廊里灯光昏暗,本就糟糕的视力大打折扣,看不清的感觉使她皱眉。      程墨然比何远笙快一步捡起眼镜,“别找了,摔坏了。”      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苏小诗伸手抓住,“把眼镜给我,谢谢。”      “我好像在说人话。”程墨然道。   “没人说你讲鬼话。”苏小诗回道。   “那你怎么听不懂?”程墨然露出纳闷的表情。   “鬼讲人话,人当然听不懂。把眼镜还我。”眯着眼摸索,苏小诗显得急躁。没有人会喜欢变成瞎子的感觉。      程墨然把眼镜放在身后,好整以暇地看她乱摸。迷茫的眼,慌乱的脸,别有一番风味,苏小诗,原来你也不是那么丑。心情莫名地好转,先前被扫地出门的郁闷一扫而空,拉下乱挥的小手,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苏小诗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后。      “大发慈悲带你买眼镜。”嘴角翘起。      “程墨然!”      “戴上。”      小巧的脸庞上架着一副男士墨镜,型号偏大,显得滑稽。这么一来,视线更加模糊。      “不想明天上头条,就乖乖戴着。”      摘墨镜的动作突然转变成扶墨镜,程墨然瞄她一眼,好心情再升一级。      何远笙若有所思地看着消失在拐弯处的两道背影,阿然很奇怪。      “疯女人!滚开!”封斯气急败坏,大吼大叫,不停地推搡巴在自己身上酒气冲天的女人,帅哥形象毁于一旦。      何远笙叹气,只得认命上前解救。还好这家pub安全系数高,能进来的都是一些会员,否则这女上男下的经典一幕肯定会被记者炒翻天。      挣脱王幂,封斯累得直喘气,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逼他发狂。活了几十年,从国外飞到国内,见过无数的open洋妞,唯独这个最极品!他今天真不该答应阿然来这个破烂pub,该死的!      封斯眼神毒辣,王幂却深情以对,突然,她表情扭曲起来,呕的一声,污秽物喷口而出,在昏暗的灯光下,封斯铁青的脸依然那么明显。      何远笙侧过头,不忍再看。而罪魁祸首,缓缓瘫软在地,美滋滋地睡去了。前一刻,她想:今年的生日真是没白过。    作者有话要说:亲,不好意思,更迟了~ 谢罪~ 21 21、误会 ...   苏小诗被程墨然丢进车里,一踩油门,车子如脱弦的箭直飞出去。过于突然过于快的速度使苏小诗惊了惊,没好气地脱口而出,“程墨然,混蛋。”      “看来我该踩刹车,迎接狗仔。”声音阴恻恻的。      苏小诗一怔,道:“不许停车。”      “我是混蛋……”尾音拖得老长。      “我道歉。”识时务者为俊杰。      “乖。”刹车一松,换踩油门。后视镜里,眼看就要跟上的狗仔瞬间被甩得老远,化成一个小点。      十几分钟后,兰博基尼停下,苏小诗揉揉翻滚的胃,抿着唇,唯恐吐出来。      “拿去吧。”   苏小诗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闷闷地说:“谢谢。”      程墨然笑笑,月光映照下的脸庞很迷人,“你站着别动,我很快回来。”      苏小诗点头,跟瞎子一样的她也没别的选择。      很快的,程墨然回来塞给她一个小盒子,“什么东西?”      “隐形眼镜,看你半瞎的模样,我猜四百多度应该差不多。”      苏小诗蠕了下唇,“程少不去当半仙真可惜。”      程墨然勾起唇角,“我不介意为你效劳。”      “可惜我信科学。”      “诶,苏小诗,你一直转移话题,不会是不会戴隐形眼镜吧?”程墨然突然道。      苏小诗捏紧手中的小盒子,默。      开着灯的车厢里,苏小诗躺在座椅上,眼里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还有在她眼前不断动来动去的手,“你到底会不会啊?”      程墨然皱眉,“你一直眨眼睛我怎么把隐形眼镜放进去。”头一遭为女人戴眼镜,不感恩戴德反倒嫌弃,憋屈。      “我在你眼前挥来挥去,你不眨试试。”苏小诗瞪大眼,虽然看不清,但杀伤力依旧。程墨然怔怔地看着黑黝黝的瞳孔里自己的脸,“苏小诗,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的眼睛很漂亮。”      心里一紧,苏小诗撑起双手就想起身,却忘记有个障碍物横在脑袋上的事实,很不幸的,脑袋再受撞击。程墨然条件反射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柔柔的一吻印上弯弯的眉角,绿眸里漾起的柔意恐怕连他自己也未察觉。      苏小诗一愣,然后猛地推开他,打开车门就欲下车,却被扯了回去压在座椅上,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袭来。      程墨然是个行动派,在这一刻,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想吻她,狠狠地吻她。      一吻结束,苏小诗满面潮红,抬手欲挥的巴掌被大手用力地压下,另一只冰凉的手灵活地钻进了她的胸口,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程墨然,给我住手。”眼睛被愤怒之色染得格外晶亮,也格外动人。      “狼在吃小白兔的时候不会嘴下留情。”领口拉低,大手覆盖住绵软的胸,如玉般滑润的肌肤使他赞叹。头压下,吮吸着精致的锁骨,朵朵红梅瞬间绽放。酥酥麻麻的感觉如蚂蚁爬过,苏小诗难过地颤动身体,“程墨然……唔。”胸前一阵痛,程墨然捏住凸起的顶端,时而轻时而重地揉捏。      “够了!住手,滚开!”苏小诗像是受伤的小兽,浑身紧绷,咬着牙低吼。      程墨然轻笑,抽回手,苏小诗来不及松口气,衣服整个被掀起,上身半-裸。      “相信我,你会喜欢的。”大掌从不盈一握的腰身缓缓往下抚弄,头埋在两胸之间舔-吻着。昏黄的灯光下,苏小诗的眼似染了雾,一片迷茫。亦或是动了情,而雪白的贝齿则死死地咬着下唇,唇凹下半圈。      做-爱这种事情需要男女相互配合,才能从中体会到快感,而苏小诗死撑的表情就好像当头泼他一盆冷水,欲-望的火苗不得不熄灭。程墨然眯起眼,恶劣地探入她的下-体,隔着底裤在柔-嫩处抚弄。   苏小诗,看你能面瘫到什么时候。      眼,缓缓闭上,盖去眸里弥漫起的情-欲。程墨然看出她的逃避,不悦地皱眉,狠狠地在她胸前咬了一口,“苏小诗,都湿了还装什么装。”手指挑开底裤,在花瓣处来回磨蹭。      下意识地收紧双腿,苏小诗睁开眼,猛地咬住他的肩,皮破血流,满嘴血腥味也不肯松口。程墨然眉也没挑一下,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但是分-身却因这刺激的一咬而□。什么叫自讨苦吃,他是深刻体会到了,“该死的。”低咒一声,程墨然贴近娇躯,有力的臂膀禁锢住她,私密处相碰,两具身体密不可分,而狭小的车厢显得更加拥挤。      苏小诗松开口,双唇沾染着鲜血,目光决绝,“程墨然,迟早有一天我会阉了你。”      程墨然一怔,颤动的下巴抵在苏小诗的肩上,就这么压着她,抽风似得笑个不停。      胸口紧贴着胸口,阵阵的颤动透过皮肤传入她的心脏,一种怪异的感觉滑过心底,苏小诗刻意忽略,而男上女下,叉开腿‘迎接’的暧昧姿势由不得她多想,“玩够了?那么请从我身上滚开。”      “怎么?不想阉我了?”      “如果程少送我把剪刀的话,我会毫不犹豫。”      ——      “私会何在前,跟程车震在后,苏小诗手段高超。”封斯的声音越来越轻,瞥了眼办公桌后的程墨然,然后把新出炉的杂志端端正正地摆在他面前,“我只问一句。”      程墨然抬眸看着他。      封斯轻咳一声,眼珠子一转,一脸认真地问:“车震是真是假?”      程墨然反问:“你被王幂非礼是真是假?”      封斯好奇的表情僵住,机械化地走出办公室。      车震?绿眸扫过杂志,若有所思。      王幂宿醉,头本就痛得要命,走出酒店,顺手买来一份杂志,却看到令她脑袋爆炸的八卦。顾不上自己浑身酸臭,衣裳不整,直接冲到小诗家,没找到人,再冲去医院。果然在安颜颜的病房外看到傻愣愣的苏小诗。      苏小诗被杂志砸的有些懵,看到车震两个彩色大字,脑子一片空白。      “我就说我怎么会睡在酒店,原来是你抛下我跟程墨然约会去了,苏小诗同志你知不知道T市有多少渣人在挖你的绯闻,再闹下去你这辈子别想嫁人直接出家得嘞!”顶着鸟巢的王幂balabalabala,手舞足蹈,激动万分。      “住院费我已经交过,电话联系。”苏小诗揪着杂志,大步离去。而此时,正在拍摄《风变》的何洛雅得知消息,甩下剧组,飚车回天皇,任导演气得火冒三丈。      对于苏小诗的到来,封斯拍手欢迎,因为这意味着他能得知事情真相,而何洛雅的出现使他大大不满,当机立断将她拦在办公室外,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毫不所动。      “程少车技一流,甩掉狗仔,那么这个又是什么?”办公桌上两本杂志重叠。      “狗仔无处不在,防不胜防。”程墨然道。      “好。”苏小诗翘起唇角,“程墨然,我们两清。”      “债以肉偿?”程墨然斜眼看她。      耳朵自动屏蔽难听话语,冷道:“你那些昂贵的模型我赔不起,而我因你损坏的名誉你照样赔不起,所以从现在开始拜托你滚出我的世界。”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程墨然仿佛也有这种功能,自顾自地说:“没错,我吻了你四次,摸了你一次,的确是我赚到。”      咣当一声,办公桌上的新模型落地,苏小诗侧过身,嘴角勾起。      身体前倾,伸出的手僵住,程墨然眼角抽搐,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汽车模型裂痕遍布。      “阿然,阿然,我要你开了这个混蛋!”何洛雅终于突破封斯,成功杀入。      封斯平整的西装像被猫抓过似得,惨不忍睹。要不是怕伤了她,影响公司的收益,他一定……狠狠给她一巴掌!接连两次吃了女人的亏,封斯决定休假,去少林寺躲两天,去去晦气也好。      “苏小诗?”何洛雅的脸色一变再变,“阿然,你和她真的……你知不知道她和你在一起的同时又勾引我哥,为什么你宁愿选她也不愿正眼看我。”气急之下,口无遮拦。      程墨然搂住苏小诗,道:“我喜欢她,就这么简单,我希望你能明白。”然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演完戏,两清。”      苏小诗顺从。      “我不明白!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把她和我哥私会的照片曝光?!阿然,你在说谎,你在说谎。”      “你说什么?”苏小诗看向何洛雅。      何洛雅咬唇,胆怯地看眼程墨然,见他脸色如常,才松一口气。      “是你派人跟踪我?”苏小诗挣脱开他的怀抱,“你明知道狗仔没甩掉,却还……好,很好。”冷笑几声,“你牺牲好友,再制造所谓的车震,程墨然,我真荣幸,劳你无所不用其极的算计。”先用女友的身份把她捧得高高的,再突然扣下一个勾引他好友的罪名,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高,真是高!      程墨然定定地看着她,“我没有。”      何洛雅心下欢喜,眸里闪烁着得逞的光芒。      “你真卑鄙。” 先前的一切流言她可以不在乎,但是这次,她无法容忍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苏小诗,注意你的言辞。”他已经解释,她凭什么咄咄逼人。   “在这之前,你怎么不注意注意自己的行为。”   “我说了,我没有。”   “证据摆在眼前。”      “何洛雅,说清楚。”程墨然睇去一个阴冷的眼神,何洛雅苦笑,道:“阿然,我没想到你为了她,居然要我背黑锅。”什么叫颠倒是非黑白,什么叫说谎不脸红,什么叫演技一流,在何洛雅的身上,全全体现。      程墨然也尝试到了什么叫有嘴说不清,虽然他喜欢捉、弄苏小诗,但是不代表在其他人捉弄完苏小诗之后,让他扛罪名,这完全是两种性质。       作者有话要说:慢悠悠滴爬走,算是上肉了吧?? 算吧?算吧? 嘿嘿~ 苏小诗被程墨然丢进车里,一踩油门,车子如脱弦的箭直飞出去。过于突然过于快的速度使苏小诗惊了惊,没好气地脱口而出,“程墨然,混蛋。” “看来我该踩刹车,迎接狗仔。”声音阴恻恻的。 苏小诗一怔,道:“不许停车。” “我是混蛋……”尾音拖得老长。 “我道歉。”识时务者为俊杰。 “乖。”刹车一松,换踩油门。后视镜里,眼看就要跟上的狗仔瞬间被甩得老远,化成一个小点。 十几分钟后,兰博基尼停下,苏小诗揉揉翻滚的胃,抿着唇,唯恐吐出来。 “拿去吧。” 苏小诗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闷闷地说:“谢谢。” 程墨然笑笑,月光映照下的脸庞很迷人,“你站着别动,我很快回来。” 苏小诗点头,跟瞎子一样的她也没别的选择。 很快的,程墨然回来塞给她一个小盒子,“什么东西?” “隐形眼镜,看你半瞎的模样,我猜四百多度应该差不多。” 苏小诗蠕了下唇,“程少不去当半仙真可惜。” 程墨然勾起唇角,“我不介意为你效劳。” “可惜我信科学。” “诶,苏小诗,你一直转移话题,不会是不会戴隐形眼镜吧?”程墨然突然道。 苏小诗捏紧手中的小盒子,默。 开着灯的车厢里,苏小诗躺在座椅上,眼里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还有在她眼前不断动来动去的手,“你到底会不会啊?” 程墨然皱眉,“你一直眨眼睛我怎么把隐形眼镜放进去。”头一遭为女人戴眼镜,不感恩戴德反倒嫌弃,憋屈。 “我在你眼前挥来挥去,你不眨试试。”苏小诗瞪大眼,虽然看不清,但杀伤力依旧。程墨然怔怔地看着黑黝黝的瞳孔里自己的脸,“苏小诗,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的眼睛很漂亮。” 心里一紧,苏小诗撑起双手就想起身,却忘记有个障碍物横在脑袋上的事实,很不幸的,脑袋再受撞击。程墨然条件反射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柔柔的一吻印上弯弯的眉角,绿眸里漾起的柔意恐怕连他自己也未察觉。 苏小诗一愣,然后猛地推开他,打开车门就欲下车,却被扯了回去压在座椅上,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袭来。 程墨然是个行动派,在这一刻,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想吻她,狠狠地吻她。 一吻结束,苏小诗满面潮红,抬手欲挥的巴掌被大手用力地压下,另一只冰凉的手灵活地钻进了她的胸口,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程墨然,给我住手。”眼睛被愤怒之色染得格外晶亮,也格外动人。 “狼在吃小白兔的时候不会嘴下留情。”领口拉低,大手覆盖住绵软的胸,如玉般滑润的肌肤使他赞叹。头压下,吮吸着精致的锁骨,朵朵红梅瞬间绽放。酥酥麻麻的感觉如蚂蚁爬过,苏小诗难过地颤动身体,“程墨然……唔。”胸前一阵痛,程墨然捏住凸起的顶端,时而轻时而重地揉捏。 “够了!住手,滚开!”苏小诗像是受伤的小兽,浑身紧绷,咬着牙低吼。 程墨然轻笑,抽回手,苏小诗来不及松口气,衣服整个被掀起,上身半-裸。 “相信我,你会喜欢的。”大掌从不盈一握的腰身缓缓往下抚弄,头埋在两胸之间舔-吻着。昏黄的灯光下,苏小诗的眼似染了雾,一片迷茫。亦或是动了情,而雪白的贝齿则死死地咬着下唇,唇凹下半圈。 做-爱这种事情需要男女相互配合,才能从中体会到快感,而苏小诗死撑的表情就好像当头泼他一盆冷水,欲-望的火苗不得不熄灭。程墨然眯起眼,恶劣地探入她的下-体,隔着底裤在柔-嫩处抚弄。 苏小诗,看你能面瘫到什么时候。 眼,缓缓闭上,盖去眸里弥漫起的情-欲。程墨然看出她的逃避,不悦地皱眉,狠狠地在她胸前咬了一口,“苏小诗,都湿了还装什么装。”手指挑开底裤,在花瓣处来回磨蹭。 下意识地收紧双腿,苏小诗睁开眼,猛地咬住他的肩,皮破血流,满嘴血腥味也不肯松口。程墨然眉也没挑一下,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但是分-身却因这刺激的一咬而勃起。什么叫自讨苦吃,他是深刻体会到了,“该死的。”低咒一声,程墨然贴近娇躯,有力的臂膀禁锢住她,私密处相碰,两具身体密不可分,而狭小的车厢显得更加拥挤。 苏小诗松开口,双唇沾染着鲜血,目光决绝,“程墨然,迟早有一天我会阉了你。” 程墨然一怔,颤动的下巴抵在苏小诗的肩上,就这么压着她,抽风似得笑个不停。 胸口紧贴着胸口,阵阵的颤动透过皮肤传入她的心脏,一种怪异的感觉滑过心底,苏小诗刻意忽略,而男上女下,叉开腿‘迎接’的暧昧姿势由不得她多想,“玩够了?那么请从我身上滚开。” “怎么?不想阉我了?” “如果程少送我把剪刀的话,我会毫不犹豫。” —— “私会何在前,跟程车震在后,苏小诗手段高超。”封斯的声音越来越轻,瞥了眼办公桌后的程墨然,然后把新出炉的杂志端端正正地摆在他面前,“我只问一句。” 程墨然抬眸看着他。 封斯轻咳一声,眼珠子一转,一脸认真地问:“车震是真是假?” 程墨然反问:“你被王幂非礼是真是假?” 封斯好奇的表情僵住,机械化地走出办公室。 车震?绿眸扫过杂志,若有所思。 王幂宿醉,头本就痛得要命,走出酒店,顺手买来一份杂志,却看到令她脑袋爆炸的八卦。顾不上自己浑身酸臭,衣裳不整,直接冲到小诗家,没找到人,再冲去医院。果然在安颜颜的病房外看到傻愣愣的苏小诗。 苏小诗被杂志砸的有些懵,看到车震两个彩色大字,脑子一片空白。 “我就说我怎么会睡在酒店,原来是你抛下我跟程墨然约会去了,苏小诗同志你知不知道T市有多少渣人在挖你的绯闻,再闹下去你这辈子别想嫁人直接出家得嘞!”顶着鸟巢的王幂balabalabala,手舞足蹈,激动万分。 “住院费我已经交过,电话联系。”苏小诗揪着杂志,大步离去。而此时,正在拍摄《风变》的何洛雅得知消息,甩下剧组,飚车回天皇,任导演气得火冒三丈。 对于苏小诗的到来,封斯拍手欢迎,因为这意味着他能得知事情真相,而何洛雅的出现使他大大不满,当机立断将她拦在办公室外,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毫不所动。 “程少车技一流,甩掉狗仔,那么这个又是什么?”办公桌上两本杂志重叠。 “狗仔无处不在,防不胜防。”程墨然道。 “好。”苏小诗翘起唇角,“程墨然,我们两清。” “债以肉偿?”程墨然斜眼看她。 耳朵自动屏蔽难听话语,冷道:“你那些昂贵的模型我赔不起,而我因你损坏的名誉你照样赔不起,所以从现在开始拜托你滚出我的世界。”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程墨然仿佛也有这种功能,自顾自地说:“没错,我吻了你四次,摸了你一次,的确是我赚到。” 咣当一声,办公桌上的新模型落地,苏小诗侧过身,嘴角勾起。 身体前倾,伸出的手僵住,程墨然眼角抽搐,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汽车模型裂痕遍布。 “阿然,阿然,我要你开了这个混蛋!”何洛雅终于突破封斯,成功杀入。 封斯平整的西装像被猫抓过似得,惨不忍睹。要不是怕伤了她,影响公司的收益,他一定……狠狠给她一巴掌!接连两次吃了女人的亏,封斯决定休假,去少林寺躲两天,去去晦气也好。 “苏小诗?”何洛雅的脸色一变再变,“阿然,你和她真的……你知不知道她和你在一起的同时又勾引我哥,为什么你宁愿选她也不愿正眼看我。”气急之下,口无遮拦。 程墨然搂住苏小诗,道:“我喜欢她,就这么简单,我希望你能明白。”然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演完戏,两清。” 苏小诗顺从。 “我不明白!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把她和我哥私会的照片曝光?!阿然,你在说谎,你在说谎。” “你说什么?”苏小诗看向何洛雅。 何洛雅咬唇,胆怯地看眼程墨然,见他脸色如常,才松一口气。 “是你派人跟踪我?”苏小诗挣脱开他的怀抱,“你明知道狗仔没甩掉,却还……好,很好。”冷笑几声,“你牺牲好友,再制造所谓的车震,程墨然,我真荣幸,劳你无所不用其极的算计。”先用女友的身份把她捧得高高的,再突然扣下一个勾引他好友的罪名,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高,真是高! 程墨然定定地看着她,“我没有。” 何洛雅心下欢喜,眸里闪烁着得逞的光芒。 “你真卑鄙。” 先前的一切流言她可以不在乎,但是这次,她无法容忍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苏小诗,注意你的言辞。”他已经解释,她凭什么咄咄逼人。 “在这之前,你怎么不注意注意自己的行为。” “我说了,我没有。” “证据摆在眼前。” “何洛雅,说清楚。”程墨然睇去一个阴冷的眼神,何洛雅苦笑,道:“阿然,我没想到你为了她,居然要我背黑锅。”什么叫颠倒是非黑白,什么叫说谎不脸红,什么叫演技一流,在何洛雅的身上,全全体现。 程墨然也尝试到了什么叫有嘴说不清,虽然他喜欢捉、弄苏小诗,但是不代表在其他人捉弄完苏小诗之后,让他扛罪名,这完全是两种性质。 22 22、负责 ...   先前,因为程墨然的一个吻让苏小诗从四面楚歌的境地中解脱出来,现在,又是因为程墨然,她再次陷入十面埋伏之中。      记者围堵,屡见不鲜;舆论纷纷,见怪不怪;人身攻击,习以为常,相比于上次的绑架,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而骂人的话来来回回就是几句,淫-荡、无-耻、下-流、龌龊……听多看多,苏小诗早已产生免疫力。她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不会发生气死谁谁的事情。但是从第一条流言爆发到现在,她始终找不到工作,名誉受损带来生活和工作上的麻烦,显而易见。      单凭不多的积蓄,根本撑不了多久。而且还要照顾医院里的颜颜,医生一再催促,颜颜必须转院,不能惊动颜颜远在北方的父母,苏小诗只好去找王幂帮忙,刚走到楼下,就接到医院的电话,颜颜已经转去精神疗养院,是何远笙。      苏小诗也没找何远笙说什么,在家里窝着,继续上网找工作。王幂打了很多个电话来,希望她能再回百应,但是她拒绝了。用脚趾想也知道,一个身名狼籍的人会对一个公司造成怎样的影响,好不容易让百应脱离困境,又何必再次连累。      王幂气得跳脚,嚷着要关掉公司与小诗共进退,小诗不理她,因为越是理她,她越抽,无视是唯一的有效方法。      很难得,程墨然也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苏小诗刚开始还会瞟几眼,到最后直接把号码拉黑,清静。      程墨然面无表情地拿着手机,屏幕闪个不停,似在哭诉主人捏的太用力。   天色已黑,封斯见他还没下班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敲门进去,他快饿趴下了,没体力在这耗了。      “阿然,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去吃饭如何?”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去。”程墨然抽了几口烟,又掐灭。      “那我自己去咯。”其实他去不去,真的没关系。      “等一下。”      封斯苦着脸看他,“现在是下班时间。”      程墨然无视他的哀嚎,道:“罗妮国外的拍摄已经结束,《风变》的女主角接下来就由她担任。”罗妮是天皇打造的一线女星,国际影后级的人物,不论是演技还是名气比何洛雅好上太多,“阿雅的性子娇纵,在剧组耍大牌,耽误拍摄进度,莫导演已经不满至极,三番两次要换女主角,这回天皇理亏在先,不得不换。”      这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但是阿然绝对在公报私仇,何洛雅那个笨女人,算计谁不好,算计阿然,脑残到往刀尖上撞,白痴果然是白痴,封斯腹诽。      “阿雅的经纪人就交给你去谈,罗妮我亲自负责,下班吧。”      有什么样的艺人就有什么样的经纪人,物以类聚,何洛雅的经纪人是出名的难搞,自我感觉良好过头,说话时鼻子翘上天,除了阿然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偏偏能力摆在那,也没干过出格的坏事。不好直接开掉,能忍则忍。      封斯的心在叫嚣,不停地重复抗议两个字,可惜某人听不见。      《风变》换女主角一事第二天就登上各大杂志,何洛雅的脸是丢定了,但还好程墨然手下留情,特意让阿雅的经纪人召开记者招待会,告知媒体阿雅被换仅是因为身体不适,这理由听起来有些薄弱,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但至少算是澄清,让阿雅不至于那么难堪。      而何远笙任由何洛雅耍脾气,也不肯去找程墨然说情,毕竟阿雅有错在先,不论是耍大牌还是算计阿然,以阿然的脾气做到这份上已经是在顾念旧情。      “阿然为了苏小诗居然封杀我,我以后要怎么在娱乐圈混,他们会怎么看我!你是我哥,连你都不帮我!我姓何,我面上无光,何家也好不到哪去!”      “够了!”何远笙很少很少发脾气,但不代表没脾气,“你也知道丢脸,知道会连累何家,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你口口声声说阿然为了苏小诗,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你得罪莫导演,又跟踪我,再陷害阿然,事情会落到这个地步?”      何洛雅怔愣,以往她再任性,再无理取闹,她哥也不会凶她,苏小诗一出现,什么都变了。心里虽不满,但她不会傻到表现出来,可怜兮兮地唤了声:“哥。”低眉顺眼,“是我的错,我气糊涂了,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嗯?你对安颜颜做得一切,对不起三个字就能全部抹煞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变成那样了?变得那么可怕!你还是我的妹妹吗?你还是何洛雅吗?啊!”      何洛雅吓坏了,她从未见过大发雷霆的何远笙,温柔的双眸里再也找不到对她的疼爱,只有怒,满满的怒。      “我疼你,违背良心帮你隐瞒,看到颜颜那么痛苦,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你知道吗!?可你做了什么?变本加厉,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手段!你让我怎么办?!我要如何补偿,如何弥补!如何帮你赎罪!”      “哥,哥……”她颤抖着双唇喊着,泪扑簌簌地从眼眶滑落,惊恐地抱住何远笙,用力地抱着,“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我道歉,我道歉,怎么都可以,不要不理我,不要生气。”      何远笙缓缓松开她的手,叹息道:“公司本来就打算送你出国进修一段时间,现在时机正好,所以……”      “我不!我不!”何洛雅哭得撕心裂肺,精致的妆容化得一塌糊涂,她死命地抱住何远笙哭喊:“一出国什么都完了,哥,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什么女主角我不争了。我,我去跟安颜颜道歉,跟苏小诗道歉,跟阿然道歉,我不要出国!哥,我不要,不要……”      何远笙还是推开了她,还是转过了身。      何洛雅无可奈何,抽泣不止,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      “别用探究的眼神看我,在我出国之前,希望和你好好谈谈。”      半小时前,苏小诗接到何洛雅的电话,约她见面。      “我只想奉劝你一句,离阿然远点,你跟他不合适。”   若是何洛雅以嚣张的态度说这话,苏小诗或许会觉得正常,但是此时的她语气平和,面容诚恳,反倒觉得怪异。      “我承认,你和我哥的照片是我爆出去的,我也已经付出代价,但是你和阿然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可不想给别人背黑锅。”何洛雅捋着卷发,缓缓道。      “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苏小诗不会认为她是来道歉或是解释什么的。      何洛雅正色地说:“能得到阿然特别照顾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难道你不觉得,你离阿然越近就越倒霉,搞得现在身败名裂,真的只是巧合吗?”      苏小诗眼一眯,不疾不徐道:“没听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是安好心的。”      “你……”牙关紧咬却又立即松开,何洛雅笑得优雅,“的确,我说这番话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但字字不假,其次,也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哥。”      原来是来卖人情,但也不想想人家肯不肯收,“纠缠你哥?从何说起?”      何洛雅失了耐性,“装疯卖傻有意思吗?安颜颜的事,我哥已经仁至义尽,不要以为我哥心软就会傻到任你们摆布。”她不能让她哥再和安颜颜纠缠下去,绝对不能!      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然后缓缓放下,苏小诗定定地看着怒染眉梢的何洛雅,说:“我是勒索你哥,还是勒索了你们何家?你也知道,你哥是人,不是玩偶,怎么会任我们摆布。你在说这些话之前,难道就没问问你哥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最后五个字,苏小诗刻意加重。      何洛雅咬咬唇道:“她的事,我听我哥提起过几次,我同情她,但毕竟不是我哥害得她,所以接下来安颜颜是好是坏,跟我哥无关。”      “那么,到底与谁有关呢?”银勺搅着咖啡,晕出道道微波,苏小诗似笑非笑。      咖啡打翻,侍者立即擦拭,端上新咖啡,奶白色的桌面依旧干净,何洛雅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面色微变。      苏小诗侧目看向玻璃窗外的行人,“你看那个老大爷,红灯亮了,却只走了一半的斑马线,如果来往的车辆撞到他,老大爷该怪红灯亮的太快,还是司机该怨老大爷走得太慢。”      “你什么意思?”      “该负责的,还是要负责,不是吗?”      “苏小诗,你会后悔。”仿佛看到胜利在望,何洛雅昂起下巴,高傲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无力中,不过仍要撒花庆祝自己红字~ 么么亲们~ 搬家,更迟了,瓦谢罪~ 23 23、突袭 ...      小诗家门前的路灯坏得很彻底,一到晚上,外面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大姨妈突然来袭,她不得不下楼买卫生巾。好在小卖部离得不远,来回也就五分钟。      左手拿着包苏菲夜用,右手拿着个手电筒,苏小诗慢悠悠地走着,身穿睡裙,脚穿拖鞋,披头散发的她还真有点女鬼的味道,若被狗仔拍到照片,一定能登上恐怖杂志。      走到楼梯口,手机突然响起,苏小诗惊了惊,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老大,很迟了。”言下之意,半夜三更你不睡觉扰民干嘛。      “小诗,你看杂志没?何洛雅龊到外婆家了,老娘早就看那做作的女人不爽,活该倒霉被封杀。”   手机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王幂应该在洗澡。      “……封杀。”   “笨呐!何洛雅……”王幂叽里咕噜说一大堆,苏小诗挂断电话,眯起眼,半晌才往楼上爬,怪不得何洛雅会找她说一番奇奇怪怪的话,敢情是担心她会趁她出国的空隙,趁虚而入,苏小诗笑笑。      爬到三楼拐弯处,一道黑影一晃而过,苏小诗警觉地扬起手电筒,“谁?!”      低沉的笑声传来,很磁性,很性感,但由于环境诡异,听着也有点阴森森。      苏小诗退后一步,手电筒对着前方乱晃,隐约中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不晓得是幻觉还是光线晃了眼,有两团绿光闪烁即逝,突然想起隔壁的大妈说过,这几天有流浪汉在这里吓人,苏小诗不做多想,果断砸出手中的武器,吧嗒一声,武器正中目标。她趁机往下跑,可是例假磨人,肚子隐隐作痛跑不快,没跑两步就被一强劲的力量拽了回去。自我保护意识促使她甩出另一武器——手电筒,男人头一歪,轻易闪过。一招不中,还有后招,干脆利落抬脚踹向命根子,却反被俩膝盖夹住,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制在墙上。      乌云随风飘走,缓缓地,月亮露脸,月光洒下。      “苏小诗,身手不错。”      声音挺熟,月光移动,撕去黑色面纱,这张脸……也挺熟。苏小诗愕然,“程墨然。”原来不是幻觉,刚才一闪而逝的两团绿光就是她用手电筒照到他眼睛,而看到的。      “女人,你差点杀了我。”      苏小诗目光下滑,落在他敏感的交叉点,耳根子嗖得红起,“你依旧生机勃勃。”   低沉的笑声再次响起,程墨然搂住她,道:“如果它死气沉沉,我们就欲哭无泪。”      我们?苏小诗抓到敏感点,眼一眯,似是想到了什么,另一耳根子也嗖得红了,“程墨然,松开。”      程墨然合作地放开手,饶有兴趣地看她闪避的双眸,月光下,黑色的瞳孔渲染出灵动的光芒,刹那间,他似是心动。不大自在地轻咳两声,“刚才,你拿什么东西砸我?”      苏小诗这才想起自己需要的用品被当成了武器,正好地上的手电筒照着角落里的苏菲,她刚想去拿,却比程墨然慢一步,这就是手长脚长的好处,行动比较快。      对于女性用品,程墨然不熟,但不至于傻傻地看不懂,残了一半的手电筒还能发出微弱的光芒,只见他盯着苏菲,缓缓念道:“卫生巾。”      苏小诗有一丁点的心虚,往后靠了靠,不语。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卫生巾是什么概念,女人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程墨然盯着苏小诗,手里捏着苏菲,半晌,咬牙切齿道:“苏小诗,你竟敢拿卫生巾砸我脑袋!”      苏小诗仰头赏月,真的,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凌晨两点,程大少仍赖在小沙发上看足球,千篇一律的回答,“看完就走。”      苏小诗算了算,从十二点到现在,那四个字已经重复十次。她不该一时心虚,引狼入室。      “看完关电视,离开请关门,不送。”来例假的女人特别累,她没心思也没力气跟他耗。      粘着电视机的双眼转了过来,“我刚才就想问,你生病了?”面无血色,营养不良。      “谢谢关心。”拉开房门。      “苏小诗。”      脚步顿住。      “我最讨厌被人误会,希望你明白。”他是一个高傲的男人,自是不允许别人把脏水泼到自己头上。当然,或许也有别的原因促使他坐在了这间房里。      沉默延续几秒钟,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知道了。”      天气渐渐转凉,空气也没那么闷热,随着程墨然出国公干,绯闻女主苏小诗也渐渐被大众淡忘,而程墨然依然花边新闻不断,活跃在大多杂志榜首。      苏小诗下班后,经过路边的书店,偶尔会瞥上两眼,看到杂志上不再有自己的照片,也悄悄松了口气,她现在在一家奶茶工坊里当服务员,工资虽然不高,但环境单纯,偶尔聊起前段时间的绯闻,她以误会二字带过,久而久之也没人再问。      “小诗,我们待会去吃烧烤,你也一起吧。”老板娘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对店员一向关照,时不时地会请他们去吃点东西,很讨大家喜欢。      苏小诗解下围裙,微笑着说:“不了黎姐,我还有事,下次好吗?”      “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小钟可就……”老板娘冲着收拾东西的小伙子眨眨眼,惹来大家哄笑。      小钟对苏小诗很照顾,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思,可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板娘看得心急,有意撮合。      店外传来喇叭声,苏小诗走到柜台拿回自己的包包,笑着说了声再见,往店外走去。      “唉,看来是名花有主咯。”      苏小诗坐进车内,接过王幂递来的文档包,“谢了,老大。”      “别急着说谢,这些资料也不知道有没有价值。”      苏小诗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亮光滑过眼底,“我想,还是有价值的。”      “真的是何洛雅干得?”王幂凶巴巴地问,好似只要小诗一点头,她就冲到国外灭了姓何。      “那倒没有,但至少证明,颜颜出事的那段时间,何洛雅就在美国。”   对于何洛雅那日打翻咖啡的奇怪现象,苏小诗越想越不对劲,紧接着她便拜托王幂联系国外的征信社,追查颜颜在美国期间发生的大小事情,特别是进入天皇之后的事,并且针对何洛雅一查到底。虽然事情进展不大,但她不愿放弃。      “小诗,如果真查出与何洛雅有关,你会怎么做?”王幂对着窗口弹了弹烟灰,看似漫不经心,语气却很认真。      苏小诗摘下眼镜,用眼镜布仔细地擦拭,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王幂吸口烟,吐出层层烟圈,很有趣,但一会就散了,“告她?私了?她有背景,难告倒。事情一传出去,颜颜以后没法做人。如果私了,除了用钱封口,也没新鲜的花招,同样改变不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欠什么,还什么,仅此而已。”戴上眼镜,苏小诗勾唇笑了笑,眸里一片清明。      王幂潇洒地弹掉烟头,正经之色就如飞走的烟头,一去不返,将小诗勾到自个怀里,嘻嘻哈哈道:“好样的老大支持你!”      苏小诗掰开她的手臂,揉揉喉咙轻咳两声,“老大你谋杀。”      王幂眉一挑,毫不留情地一拍苏小诗的脑袋,“杀鸡焉用宰牛刀!”      苏小诗眼角抽搐,什么烂比喻。      “好嘞,为了庆祝我们找到宝贵的线索,喝酒去!”豪气地踩下油门,跑车飞驰而去。      苏小诗系上安全带,抓住扶手,低头闭眼。      又是上次那间烈火pub,苏小诗扭头瞥了一眼,继续保持手抓扶手的动作,王幂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发现小诗仍坐在车里,拧眉吼道:“立刻马上给老娘下来!”      叮叮两声,王幂的手机响起,是小诗发来的短信。   ——不是你生日,我拒绝进pub。      王幂翻个白眼,几步上前欲打开车门,车门扶手却被苏小诗紧紧抓住,她讨厌乌烟瘴气的地方,更怕王幂酒后发疯。      “苏小诗,你干嘛!” 王幂拍拍车门。      “我要回家,明天上班。”回得一本正经。      “你是成年人,喝两杯酒会死啊!难得今天心情好,你这宅女就不能配合点啊!上班上班,让你回百应你死活不肯,真想掐死你这个倔女人!” 拉了两下车门拉不开,王幂暴躁。      Pub门口人来人往,大多人都往这瞥上一眼,王幂却旁若无人继续对小诗咆哮,“再不下来老娘就敲了车门!”      “……”      “好啊,装聋是吧!你回家回家,老娘明天就算是把你家撬了,也要塞两个男人进去,让你宅!让你装乖乖女!”      “……”      “真不下来?老娘跟你绝交!”      “好了。”苏小诗头痛地揉揉眉心,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条件。”      王幂双眼放光,“你说。”      “一:除了啤酒什么都不能喝。”啤酒酒精度底,不容易醉。      “没问题。”啥酒都一样,只要是酒。      “二:适可而止。”      “放心放心,我喝不醉。”      苏小诗瞟她一眼,表达出赤-裸裸的鄙视。      王幂对那晚非礼封斯的事,毫无印象,也难怪会信心满满。      “阿远,你拍拍我,掐我也行,我有没产生幻觉?”不远处,封斯拉起何远笙的手傻兮兮地往自己身上拍,“你用力点啊!刚刚才吃过饭!”      何远笙抽回手,安慰性地拍拍封斯的肩膀,“接受现实吧,是那个女人没错。”      苏小诗一松手就被王幂死扯活扯扯下车,抬头就看到封斯哀怨地瞅向这边,苏小诗怔愣几秒,第一想法便是程墨然回国了?拉起王幂快步就走,封斯+王幂=麻烦,程墨然更是麻烦他祖宗,能避则避。可惜来不及了,王幂甩开小诗,直接奔向封斯。没错,她对发酒疯那晚没印象,但是对医院那次印象深刻,所谓一见钟情。      封斯下意识地往何远笙身后躲,仿佛王幂是病毒携带者,避之不及。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王幂收敛起张狂的模样,露出小女人姿态,细声细气,“封先生你好,我是百应办刊的老大,哦不,是总经理。我们上次在医院见过,你还记得我吗?”电力十足的目光直接穿透障碍物何远笙,落在封斯身上。      何远笙自动退开,无视封斯恳求的目光。      王幂balabalabala讲个不停,封斯保持微笑,静、静聆听,必要的时候点点头,整一个机器人。      没看到程墨然,苏小诗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自己穷紧张,莫名其妙,自嘲地笑了笑。而封斯一直投来火辣辣的求救目光,苏小诗受不了,只好当回好人拉回口水乱喷的王幂,“不是要去喝酒吗?一起吧。”      封斯如释重负。      包厢里,苏小诗捧着果汁,坐在王幂和封斯之间,一边是感激的目光,另一边是怨恨的目光,全全无视。      “阿斯,我们干杯。”升级很快,直接从封先生进级到阿斯,王幂恨不得把横在中间的苏小诗压扁,黏在封斯身上。      苏小诗夺下她手中的酒杯,道:“条件一,红酒不能喝。”      “没关系。”王幂咬牙切齿,“来,我们喝啤酒。”笑眯眯地凑向封斯,果断把小诗往后推,封斯不动声色地把小诗拽回来,面带微笑。      何远笙端着高脚杯,看似在品红酒,但在苏小诗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微微勾起的嘴角,他在偷笑。      “何先生,我有话跟你说。”苏小诗拿瓶啤酒向他走去,不顾封斯幽怨无比的目光。      “阿斯,你明天有空吗?有部话剧……”      “我没空。”      “那后天呢?我有空哦。”      “后天忙。”      “没关系,接下来天天年年我都有空。”      封斯欲哭无泪,他现在终于明白苏小诗上次所说的‘你要小心’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入v了,撒花撒花~ 很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欲惑有理》的亲们~ 超级大么么~ 不过再次重申,此文从十九章到二十二章是倒v,看过的亲们小心订阅哦~ 24 24、受伤 ...      尽管是啤酒,几打下肚王幂还是喝得烂醉,却不忘初衷,扒着封斯死活不愿放。无奈之下,封斯只得当一回护花使者,而苏小诗顺其自然地由何远笙护送。      轿车在平坦的马路上行驶,街道两旁树木的树枝上挂满霓虹灯,闪闪烁烁如天空繁星,随着车子快速向前,苏小诗恍若穿梭银河,心情渐渐放松,靠在车座上不知不觉睡着。      何远笙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脱下外套轻轻地帮苏小诗盖上,重新启动车子,车速明显慢了许多。      苏小诗睡得并不安稳,或许是因为太累,噩梦侵袭大脑,惊醒过来有丝恍惚,看到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怔愣几秒,随即递还给何远笙。      “小诗,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远笙。”      何远笙点头笑道:“当然。”说着十分绅士地下车帮苏小诗打开车门。      “麻烦你了。”苏小诗礼貌一笑,“再见。”      “你的样子很疲惫,睡前喝杯牛……”   苏小诗看他脸色突变,电光火石之间自己被推到在地,摔得发懵,却是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大花盆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何远笙的背上。她甚至能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冲力,痛苦的闷哼声清晰在耳,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痛。      大花盆倒地而碎,陶瓷碎片跟泥土散了一地,苏小诗第一反应便是喊救命。她不敢乱动,任由何远笙压着自己,唯恐牵动他的伤口,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反倒是何远笙强撑起手臂,滚到一边,痛吟两声,不再动弹。      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拧成一团的眉和紧咬着唇的牙足以证明他此时的痛苦。苏小诗爬起身,慌里慌张地把包倒翻过来,从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找到手机,立即拨打120与110。      “何远笙,何远笙……”看他冷汗直冒,苏小诗六神无主,“你应我一声,你,我……”      “小诗,我没事,别怕。”勉强地勾起一抹苍白无力的笑,这瞬间,他竟不愿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苏小诗露出恐惧的表情。      那样的笑让她感到酸楚,那样的安慰使她动容,喉头哽咽,说不出一个字。      “其实我今晚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代替阿雅跟你说对不起,现在就是博取同情的好机会。”压抑着痛楚的嗓音抖出一个个字眼,听起来很磨人。尽管双眸里溢满痛色,却无法掩盖认真。      苏小诗心慌意乱,来不及思考何远笙说的话,“你别说了,别说了,我没怪你。”      他想笑,却痛得扬不起嘴角。      救护车终于呼啸而来。      何远笙被送进手术室,苏小诗坐在门口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直到手术室的灯灭,才猛地起身,却差点跌倒,她维持一个动作坐得太久,身体僵硬。      病床上的何远笙脸色惨白,医生说虽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背部肋骨四处骨折,移位严重,有肺挫裂伤,必须好好修养。      苏小诗道了声谢,立即去交住院费。      一夜无眠,直到天微亮,她才打车回家,路经菜市场买了些铜骨,据说喝骨头汤骨头会愈合的快,苏小诗宁可信其有。到九点钟的时候,她打电话到天皇帮何远笙请病假,没过一会儿就接到封斯的电话,解释一番后,封斯赶往医院,两人碰面。      见何远笙伤得不轻,封斯头痛。由于何洛雅的唱片暂搁,公司原先规划的方案全全成空,大笔资金的注入得不到利益回收,损失不小,但好在金牌音乐总监何远笙还在,何洛雅唱不了的歌,其他艺人照样能,损失可补。可现在,摇钱树秃了,一时半会还长不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张张钞票零落成泥碾作尘。      “警察怎么说?”      “纯属意外。”苏小诗回答。      “去他妈-的意外。”封斯忍不住爆粗口,阿然远在美国回不来,阿远又出意外,负面绯闻漫天飞,公司亏损,股价大跌成必然,“记者我会搞定,阿远就拜托你。”      苏小诗点头,“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我有责任照顾好他。”      迈出的脚步又重新转回,封斯惊愕,“你说他救你?”      “有……什么不对?”苏小诗放下倒好的骨头汤,扭头问。      “也就是说花盆砸得是你而不是阿远。”封斯若有所思。      苏小诗沉默着眯起眼,当两人的视线相撞,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据警察所说,顶楼上的大花盆之所以会掉下来,是因为起到阻挡作用的石砖松动,而喜欢在阳台上晒被褥的居民,可能在不经意间碰到花盆,久而久之,才会导致悲剧发生。      封斯与苏小诗一起爬到顶楼,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大花盆摆放的位置上,苏小诗探出脑袋往下看,昨天晚上,何远笙的车停在下面那块空地,而她与他仅有几步之遥,如果真有人针对她砸下花盆,就不怕伤了何远笙?难道真的只是意外?      这时,封斯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把两只手伸到外面,然后往楼下看,了然滑过眸底。      “不是意外,绝对不是。”封斯一口咬定。      “……你怎么知道?”      “跟我下楼,你就明白。”封斯笑得神秘,充分地引起苏小诗的好奇心,两人噔噔噔跑到三楼,经过屋主的同意来到阳台,封斯指指窗外的伸缩晒衣架,道:“答案就在它身上。”      苏小诗瞥了眼晒衣架,再看向封斯,仍是不解。      “正常情况下,衣服都是白天晒出去,晚上再收进来。我刚才问过屋主,每当收完衣服,他就会把晒衣架缩起,但昨晚他却忘记。你看衣架上有什么?”      苏小诗凝眸看了半晌,还是摇头,“你耍我,根本什么都没有。”      封斯一拍手掌,“这就对了!”      苏小诗皱眉,等他解答。      封斯开始滔滔不绝,“你想,若花盆真如警方所说是意外掉下去,那么为什么这个晒衣架会完好无损?我在楼上比划过,如果是自然掉落,花盆势必会砸到晒衣架,但若是有人……”      “如果有人故意为之,那么花盆会在不碰到晒衣架的情况下,直直砸到我身上。”      “宾果!全对!”封斯打个响指。      “封斯,你不当警察真可惜。”苏小诗由衷感慨。      封斯摸摸鼻子,笑道:“我比较珍爱生命。”      “……”      由于有新的线索,警察重视起了这个案件,接下来能否破案,就指望他们的侦查能力了。      苏小诗一下班就回家煲汤,紧接着送去医院,不知是骨头汤起了作用,还是何远笙的恢复能力较强,两个星期下来,他说话呼吸时至少不会那么痛了,医生一句情况良好,让苏小诗稍稍放下心,也不觉得那么累了。      “小诗,医院里有看护,你不必每天都来。”何远笙见她眼下的黑眼圈愈发明显,忍不住开口。      苏小诗把汤倒进碗里,用勺子舀几下吹吹凉,舀起一勺递到何远笙嘴边,说:“喝。”      两个星期以来,以上一喂一喝的动作进行过很多遍,但是他仍不自在,脑子里时不时会冒出阿然怒气冲冲的脸,仿佛自己抢了他的女朋友,这种感觉很奇怪。明知道,苏小诗与阿然事实上没什么,却还是心虚。      张嘴、吞咽,再张嘴、吞咽,周而复始,香喷喷的骨头汤全进入何远笙的胃中,苏小诗满意地将碗放下,把保温瓶收好,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等等。”      “嗯?”      何远笙定定地看着她,说道:“你不要觉得欠我什么,换做任何一个人,我也会照救不误,你懂吗?”      苏小诗回望他,徐徐道:“而我成了任何人中的一个,就有责任照顾你。”      何远笙讪笑,觉得有些无奈,“小诗,你的……骨头汤很美味。”他还能说些什么,她固执如磐石,他已然没办法使她转移。      蠕蠕唇,吐出俩字,“谢谢。”苏小诗拎着保温瓶开门离去。      “何先生,你有这样体贴的女朋友真幸福。”看护推着手推车笑盈盈地走进来,何远笙伸出接药的手顿了顿,问:“你说什么?”      看护以为他不好意思,也不再开口。换好药后,继续笑盈盈地推车离开,关门之前还给了何远笙一个‘暧昧’的眼神,身体无法动弹的他表情凝固。      女朋友?真幸福?阿然的脸再次蹦出脑海,冷汗从后脑勺滑落。      而完成任务的看护小姐,此时正与自己的同事聊得兴致勃勃,“我就说八卦不可信,你看那个苏小姐根本不是程少的女朋友,跟何先生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对。”      “长得平平无奇,看不出哪里特别,也不知道她上辈子修了什么福,竟能钓到温柔帅气又多金的优质男,简直是所有女人的公敌。”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      看护小姐想了想,说:“她的汤貌似很好喝。”偶然几次碰见喂汤的场景,何先生次次都一脸迫不及待地喝得飞快,想来那汤真的与众不同。      “五星级酒店里的汤绝对比她做得好。”      “那可不一样,酒店再高级也做不出爱的味道。”看护小姐一脸向往,不知是在YY汤,还是在YY何远笙。      同事白了她一眼,“你韩剧看多了吧?”      “难道你不看?”      同事嗤了一声,“我可没那么幼稚,有空还不如多打扮打扮,说不定我就是下一个灰姑娘。”      看护哈哈笑,“原来你是童话故事看多了。”       25 25、订婚1 ...      天皇股价下跌已成事实,短期内想要力挽狂澜是不现实的,封斯在第一时间通知程墨然,却被告知程墨然在昨晚已经登上回国的飞机。这事奇怪,按理说美国之行还要半个月才会结束,毕竟收购费尔集团不是件小事,虽然股价下跌对公司有所影响,但封斯相信,一旦费尔收购成功,股价暴涨不是没有可能。那么,他家BOSS急着赶回到底是为什么呢?      苏小诗一整天都处在恍恍惚惚的状态,好几次把客人点得奶茶搞错,老板娘看不下去,干脆让她早些下班,小钟正好要出去送奶茶,热情邀请她搭顺风车,若是平时她会拒绝,可是今天脑袋昏昏沉沉,也就应下了。      坐在小毛驴上,苏小诗低着头,迎面而来的秋风使她愈发不舒服。小钟心情紧张,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小诗兴致缺缺地应上两句,久了,小钟也不再说话。      “快去送奶茶吧,谢谢你送我回家。”苏小诗嘴角含笑对他说。      小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结结巴巴道:“那,那明天见。”      小诗点头。      小钟一离开,苏小诗就皱起眉头,揉了两下抽痛的脑袋,往小区里走去。没走两步,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拦下,“苏小姐,请上车。”男人毕恭毕敬,倒不像坏人。      “你是?”有个词叫衣冠禽兽,苏小诗的警报仍未解除。      “苏小姐看那里就会明白。”   苏小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兰博基尼的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一张消失大半个月的俊脸。      “你的眼光真差。”一上车,程墨然就砸给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苏小诗不解地看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半晌,“你新男友?”程墨然又砸出一句,这下苏小诗明白过来了,不冷不热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遭到白眼,程墨然依旧笑盈盈,“阿远那边你别去了,奶茶店的工作也辞掉,新房的钥匙拿好,从今天开始,你住进去。”      苏小诗愣愣地看着手中崭新的钥匙,冷不丁地抛出一句,“你调查我。”      程墨然疑惑,“我送你房子,你不奇怪?”      “我有说过要收吗?”苏小诗把钥匙塞回他手中,重复道:“你调查我。”      程墨然挑眉,“你真以为房子是白送的?阿斯已经跟我说了,这个破小区危机四伏,万一再来个花盆,估计你不是住新房而是太平间。”      苏小诗面色不变,语气不变道:“诅咒我不能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调查我。”      “苏小诗,你脑子单根筋的吗?”绿眸瞪着小诗的面瘫脸,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苏小诗皮笑肉不笑,“你应该去问医生。”      程墨然压低嗓音笑起,用力勾住苏小诗的后脑勺,四目相对,“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接到一个神秘电话,你以为我会闲到派人保护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死活会影响到天皇的股价,成为收购费尔的阻碍,你以为我会连夜回国坐在这里跟你讲废话!”      苏小诗把他的话从脑海里过滤了一遍,疑惑地问:“我的生死跟天皇有什么关系?”      “简单。”脑袋再凑近一点,独特的男士气息充斥着她的鼻息,“因为你是惟一一个被我承认的女人。”绿眸深沉,看不出情绪。      苏小诗往后挪了挪,不疾不徐吐出四个字:“胡说八道。”      程墨然嗤笑,“第一:从我回国开始,我们纠缠不清;第二:为了你的好友跟我的兄弟,我们当众曝光;第三。”一本杂志摆在小诗眼前,“你已经成为我的未、婚、妻。”      “鬼话连篇。”苏小诗果断以四字总结,视线却落到了杂志上,第一张图,程墨然在小诗家楼下,两人拥吻;第二张图,两人在小诗家里拥吻;第三张图,半夜三更,程墨然衣裳不整从小诗家出来,苏小诗站在阳台上目送他离开。      几张图凑到一起,再附上几段声情并茂的解说,就成了两人处于热恋之中,为躲避狗仔又耐不住寂寞,只好凌晨相会,更甚之扯出一段奉子成婚的佳话,苏小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冠上了未婚妻的称号。      “这份杂志没发行。”苏小诗笃定道,每天路过书店,从未看到。      “没错,阿斯事先得到消息把它压下了,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我没猜错,过不了几天,这份杂志就会被爆出。”程墨然露出严肃的神色。      “程少财大气粗,买下一间杂志社不是难事。”      “这话是褒是贬?”      “自行体会。”      “如果买下它就能解决问题,我现在不会坐在这里。”      苏小诗拧眉,“刚才就想问,神秘电话怎么回事?”      好看的眼角抽搐,程墨然阴恻恻道:“苏小诗,你的反应能再慢点。”      自动屏蔽他说的话,苏小诗问:“有人告诉你,某人要对我不利,所以你特意回国。”      程墨然大大方方地点头。      “你觉得神秘人是想先爆出我是你‘未婚妻’的身份,然后再想用花盆砸死我,从而打击天皇,却没想到杂志被拦,躺在医院里的变成何远笙。”苏小诗分析的头头是道。      “嗯哼。”程墨然赞许地看她一眼,再示意她继续。      “神秘人的计划落空,肯定还会变着法子来害我,所以你才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送钥匙。”      程墨然摸着下巴沉思,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什么叫千里迢迢送钥匙。      “其实。”苏小诗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你快递就可以了。”      真的,他想掐死她,“苏小诗,快递不是重点!”      苏小诗无视他的气急败坏,扭头看向窗外,淡淡道:“你放心,在神秘人计划出另一个阴谋之前,我会找个男人。”      “什么?”程墨然以为自己幻听。      “程少智商不低,总不至于看不出神秘人真正想针对的是你吧?”言下之意便是,只要我摆脱‘程少的女人’这个名号,那么神秘人就利用不了我做任何事,“所以程墨然,为了你也为了我,我们保持距离。”      “来不及了。”程墨然把电脑屏幕移到苏小诗面前,上面俨然是程少未婚妻——苏小诗的报道,“如我所料,神秘人能力不弱。”      “这真不是什么好消息。”苏小诗皱眉撇撇嘴。      见她难得露出不耐的表情,程墨然打趣道:“也对,不管先前花盆砸的是谁,只要未婚妻的消息一出,再砸一次花盆也不是不可以。”      苏小诗抿唇不语。      程墨然合上电脑,嘴角上扬,心情显得很好,“苏小诗,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程少似乎忘记一个事实。”      “嗯?”      “假的终归是假的,所谓的未婚妻必须经过订婚仪式才能名副其实,空穴来风的谎言终归撼动不了固如磐石的天皇。”      “所以?”程墨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开记者发布会,澄清一切,一劳永逸。”      见她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程墨然忍不住想打击打击,“你确定不是事倍功半?”      苏小诗揉揉抽搐的太阳穴,“什么意思?”      “与其澄清,不如将计就计,至少我们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胜过防不胜防。”      “……将计就计?”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程墨然笑得温柔无比,看得渗人,苏小诗一退再退,紧贴门边,就差一句你别过来,渲染暧昧气氛。      “苏小诗……”      “我头疼,是药店,司机停车。”      程墨然一点点挪近,将苏小诗拉回到自己的怀里,深情款款,如果不是她的错觉,道:“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为了天皇的形象利益,我们订婚吧。”      本就不怎么自然的表情变得更加僵硬,苏小诗搜刮肚肠才想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会嫁。”      “21世纪,以上都是浮云。”      “其实,被冠上你未婚妻名义的女人不止我一个。”      “偏偏那个混蛋神秘人选中了你。”      苏小诗做着垂死挣扎,“以程少的能力,一定能查出幕后黑手。”      “FBI办案也需要时间。”      面瘫脸崩塌,苏小诗瞪着他低吼:“你到底要怎样!?订婚不可能!”      程墨然露出讽刺的笑,“你以为我愿意。”嫌弃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苏小诗,“你想吃药自杀,跳楼自杀,或是跑到马路中间被车撞,我都没意见,但前提是,我不希望天皇光辉的形象因为一个死人而蒙上阴影。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懂。”      苏小诗轻哼一声,“看来我别无选择。”      “我可没说是多项选择。”程墨然笑得欠扁,“或者,你该庆幸成为所有女人的公敌,很荣耀不是吗?”      眸里滑过一丝光,苏小诗恢复淡然如风的模样,“程少准备什么时候带我见家长?”      程墨然惊愕,这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也变化的太快,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皱了皱眉道:“你不用去,我去说一声。”      “既然要办得隆重,办得逼真。程少的父母怎能缺席?”      程墨然瞟她一眼,悠悠道:“收起你的歪念头,就算他们反对也改变不了我决定的事情。”      “怕只怕,订婚难成功。”不可否认,她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依照豪门定律,当灰姑娘想嫁给王子时,总有人出来棒打鸳鸯。而程父,绝对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毕竟能当上市长,肠子不止多绕一个弯。还有个不知深浅的后妈……      “苏小诗,你真不怕死?”      扯扯嘴角,苏小诗一字一顿道:“我只怕生不如死。”      “……”    作者有话要说:亲啊~悲催滴偶要去医院光顾两天~ ……阿弥陀佛~ 26 26、订婚2 ...      程墨然抛下公事回国与苏小诗见面,紧接着苏小诗住进豪宅,未婚妻的身份七七八八成了真,好不容易过几天清静日子的苏小诗再次成为各家记者眼中的肥肉,变着法子来啃一口。好在程墨然有先见之明,给她安排了新房子,保安系统一流,别说记者,连只苍蝇也难飞进来。      与苏小诗见面之后,程墨然又连夜赶回美国,订婚事宜暂搁,毕竟收购费尔集团迫在眉睫。苏小诗进出都有专门的司机护航,煲汤送汤照做不误,何远笙在接连不断的滋补下,身体好得很快,他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早点出院,早点摆脱永无止境的骨、头、汤。试想,谁会愿意天天月月、反反复复喝一种汤,简直是恶性循环。      每当苏小诗来医院,看护小姐总以怪异的眼神看她,待苏小诗提着保温瓶离开,她就拉着同事窃窃私语。      “你说奇怪不奇怪,程少的未婚妻居然会一门心思地扑在何先生身上。”      同事意兴阑珊,“有什么奇怪,她是程少的未婚妻才叫奇怪好不好。”      看护小姐一脸失望,“亏我当初还以为她跟何先生是一对。”      “事实证明,八卦并非全部虚造。”同事翻阅着最新出的杂志,看得双眼放光。      “你看什么?”看护小姐好奇地探去脑袋。      同事笑得猥-琐,“看专家如何分析苏小诗一脚踏两船。”      研究地兴致勃勃的两人并未发现,苏小诗又重新折回,且把她俩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一脚踏两船?苏小诗看了看手中的保温瓶,这真是门技术活。      天皇公司,封斯忙得焦头烂额,也好在够忙才能摆脱王幂如火般的强烈攻势。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前台又传来消息,一个大人物将要登场。      封斯无力地站起身,扯扯领子,拉拉领带,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往接待室走去。      沙发上坐着一个高贵优雅的美丽少妇,若资料准确,她就是袁玫,程少的后妈兼曾经女友。封斯在门外盯着她的侧脸好一会,才推门进去,如此不同寻常的人物,他得掂量着应对。      “你好,我是程少的助理封斯。”      “你好。”   两人微笑握手,然后落座。      “不知夫人前来,有什么事?”封斯思来想去,仍决定用夫人这一称呼,怎么说人家也是程少的后妈,尽管她很年轻。      端起咖啡的手僵了僵,然后缓缓放下,袁玫面不改色,依然笑得柔和亲切,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如羽毛滑过心底,“我想知道阿然什么时候会回来。”      封斯公式化回答,“程少的美国之行定在一个月内,会不会超出时限,我不敢保证。”      “是这样的,阿然的父亲有事找他,可他去了美国联系不上,所以就让我来一趟,封先生是阿然的助理,一定有他的联系方式对不对?”      有事?这两个字没什么悬念,逆着脑子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苏小诗这个未婚妻,据说程老爷子顽固不化,迂腐不已,哪能让苏小诗做程家的儿媳妇。心思百转千回,封斯还是合作地出卖了程墨然的电话号码,再礼貌地送心满意足的袁玫离去。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封斯窝进办公室,拨打越洋电话。      “没事我挂了。”程墨然把手机扔到一边,无视屏幕里笑得贼兮兮的脸。      封斯悻悻地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坏消息是袁玫亲自找上门,我给了她你的联系方式,好消息就是程老爷子没直接拿苏小诗开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程少自求多福。”      屏幕暗掉,紧接着又响起,程墨然瞥了一眼陌生号码,翘嘴笑了笑,来得还真快。      “如果是为了苏小诗的事,我无话可说,也不想听你废话连篇。”程墨然不温不火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阿然,你真的喜欢她?”不是程父而是袁玫。      绿眸暗下,“与你无关。”      袁玫轻笑一声,“是啊,与我无关,但是阿然,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一意孤行惯了,三思不来,没别的事,挂了。”      “阿然。”嗓音里隐含苦楚,“我们非得这样吗?”啜泣声传入程墨然的耳里,却让他眸里的讽刺愈发浓烈,“怎么?想让我叫你一声妈。”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袁玫说得有些急促,“回家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   曾经,听着她哀怜的话语,他会心碎而妥协,如今,物是人非。      “真想我回家?”程墨然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凸起的扶手,“要我回家可以,不过……”      “你要什么我和你爸爸都答应。”      程墨然低低地笑起,“别应得太快,免得反悔。”      袁玫心里没底,怯怯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离开程家。”      尽管隔着电话,处在世界的两端,袁玫仍能清晰地感觉到话里寒冷,如瞬间扑来的雪花,将她毫不留情地冰封。而程墨然,笑得残忍。      久久,“阿然,我怀孕了。”      接到程墨然的电话,苏小诗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她喂了半天对方却没回应。只听到几声娇喘声,额,确切的是叫、床声。苏小诗看着手机上程墨然三个字,皱起了眉,嘟囔着变态。      “你骂谁?”突兀的声音传来,苏小诗怔了怔,回道:“你继续,不打扰。”      “苏小诗,你吃醋。”压抑着笑意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眉间的褶皱加深,苏小诗果断掐断电话,吃醋?白日做梦。      “程少,来嘛来嘛!”宽大的床上躺着个浑身赤-裸的褐发美女,胸前的巨-乳随着她的动作而颤动,诱人非常。      程墨然俯□,厚实的手掌抚摸着柔软的身体,褐发美女如蛇般自动缠上,凑上唇索吻,却被一把推开,倒在床上,“程少……”她难以置信。      程墨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滚吧。”      “程少,我错了,原谅我一次。”      “要我送你出去?”特意咬着送字,绿眸里透着危险的气息,褐发美女裹起被单,仓惶离开。      程墨然掂着手机,若有所思,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拨通苏小诗的电话。      窝在床上的苏小诗听到手机响起,直接挂断,后又觉得不对,这样显得她好像真的在那什么。当手机再次响起,她速度接起,还是不对,这般迫不及待,某人会不会以为她在等解释。      苏小诗,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喂,你哑巴了?苏小诗,苏小诗!”      “大半夜,鬼吼什么。”语气相当相当的不好。      “苏小诗,你还不承认,你在吃醋。”      神经病三个字压在嘴边,苏小诗告诉自己别跟非正常人一般计较。      她不说话,程墨然也逗不下去,“好了,你这几天尽量别出门,需要什么告诉封斯。”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如你所料,我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准备棒打鸳鸯,如果你不想提早进程家做客,乖乖听话。”      苏小诗蠕蠕唇,不甘不愿道:“我会小心。”      “不是小心就能解决任何事,听话,在我回国之前,不要出门。”程墨然的语气不重,却透着命令的意味。而苏小诗听来就觉得别扭,好像好像……出门在外的丈夫,叮咛妻子。      心,用力地跳了一下。苏小诗被自己吓到。      电话那头无声无息,程墨然郁闷,“苏小诗,你有没在听?”      “……嗯。”她轻轻地应了声。      “那么,亲爱的未婚妻,晚安。”      脸很烫,但苏小诗绝不承认自己在脸红。      这时,门铃响起,苏小诗恍若从梦中惊醒,急急地下床,差点被掉地的被子绊倒,懊恼地低咒一声,受不了莫名其妙的自己。      打开门让王幂进来,见她脸色不好,便猜到了七七八八,“没查到?”先前,王幂打电话来说,美国那边又有新消息传来,但见她现在阴沉沉的模样,估计没戏。      王幂整个人缩在软绵绵的沙发里,连唉三声,然后可怜兮兮地抱住小诗,苏小诗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你抽什么风?资料呢?”      “小诗……”王幂把脑袋放在她颈窝处蹭蹭,跟个小孩似得,“小诗,他老不理我。”      “额?”      “他每天都找接口避开我,我不开心。”      “……封斯?”      “还有哪个男人会让老娘魂不守舍!”王幂突然气愤起来,三杯水下肚,又软下来,“老娘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被男人吃得死死的,还犯贱地心甘情愿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苏小诗想到一偶像剧的台词,道:“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      王幂嗖得站起,气势汹汹地吼道:“老娘发誓,不把封斯扑倒,就不姓王!”      苏小诗白她一眼,幽幽地说:“你可以姓封。”      王幂热情地扑来,“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苏小诗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再推开,坐到另一个沙发上,“资料呢?”      “全在我脑子里。”      “说吧。”      王幂恢复正经的模样看着小诗,欲言又止。      “资料拿来,我自己看。”王幂一旦扭捏起来,就说明事情不对劲。      “小诗,美国那边并没有查到幕后黑手是谁。”      “继续。”      “但是。”王幂喝了口水,“颜颜在夜店被强-暴是事实。”      “然后。”      王幂用力捏着水杯,表情沉重,缓缓道:“不是强-暴,是轮-奸。”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最近往shi里抽,亲呐~瓦只能试着更新~ 唉,晋江伤害了亲耐滴读者与作者们呐~ 27 27、订婚3 ...      今天是何远笙出院的日子,何家的管家特意一大早来办出院手续,他巴不得立刻出院,免得继续受骨头汤荼毒。可当他坐上轮椅,苏小诗出现了。条件反射地看她的手,没看到保温瓶,才松了口气。      “我有话跟你说。”      管家退到门口,并关上了门。      苏小诗面无表情地把档案袋丢给何远笙,何远笙疑惑地看她一眼然后打开,紧接着脸色突变,文件从手中滑落,散了一地,轮-奸二字那样的刺目,“你……都知道了。”      “看你惊愕的表情,原来早就知道。”苏小诗捡起地上的文件,“或许你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是谁谋划了这一切。”      “你一直在调查。”何远笙面色难看。      “颜颜变成这样,难道我不该查吗?”      何远笙避开她冷漠的眼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对啊,我早该想到,谁值得你百帮维护,甚至不惜昧着良心隐瞒真相,除了何洛雅,你的宝贝妹妹,还能有谁。”      “小诗……”      “何远笙,你真是个好哥哥!”苏小诗甩门离去。      从医院出来,苏小诗戴上帽子,低头遮住半张脸,任凭闪光灯乱闪,弯腰进入车内。      “去西门的精神疗养院。”      “苏小姐,狗仔已经跟上我们,现在去会不会……”见小诗的脸黑得媲美包公,眼里的怒火劈哩啪啦烧得带劲,马尼识相地闭嘴,踩下油门。      “苏小姐,你来了。”值班护士从安颜颜的病房内走出来。      眸子里有了丝暖色,苏小诗颔首而笑,问:“她今天怎么样?”      “还不错,情绪还算稳定,只要不拿走她的布娃娃。”      “布娃娃?”      “你不知道吗?上次那位何先生送来的,病人很喜欢,分分秒秒都不愿放下。这几天,她还吵着要见何先生,如果有空,希望何先生多多来才好,这样有利于病人的病情。”      苏小诗微低着头,若有所思。      “她刚睡下,苏小姐可以进去看看她。”      “谢谢。”      安颜颜抱着布娃娃,蜷起身体,如一只虾米,睡得很香很甜,却面色饥黄,瘦了许多。苏小诗静静地坐在床边,目露心疼之色,颜颜每次见到她都会情绪失控,除了睡着会安静片刻,苏小诗心里明白,尽管她神智不清,心底最深处仍残留着一股恨意。因死去的孩子而产生的恨意。      “颜颜,我一味地追究真相,到底是对是错?”轻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嘴角,苏小诗喃喃自语。      “对不起程少,是我失职。”苏小诗走出疗养院,看到马尼站在车边低头受训,她伸手示意他把手机给她,马尼犹豫小会,乖乖递出手机。      “如果她再擅自出门,你就打晕她。”程墨然道。      苏小诗眼微眯,道:“倒不如直接五花大绑,免得脑震荡程少还要付医药费。”      马尼抽了抽嘴角,机械地把脑袋扭到一边,他没笑,真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隐约传来两声轻咳,“苏,苏小诗?”      “程少如果真担心我会抛下你,一去不回,那就请你早点回国,以免我耐不住寂寞,与人私奔。”她现在的心情跟臭水沟一样臭,所以别指望她会说什么动、听的话。      程墨然愣,紧接着低吼:“苏小诗,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偌大的会议室,鱼贯而入的各个部门经理,齐齐僵住脚步,程墨然冷眸一扫,大家面不改色找寻自己的座位,程墨然暗咒一声,起身离开。会议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推迟。      “你还有闲心跟我开玩笑,一个星期后我回国,订婚宴如期举行。”      “如期?”      想象着电话那头苏小诗错愕的表情,程墨然好心情地勾起嘴角,“忘了告诉你,请帖我已经发出去,订婚宴订在下个星期三,亲爱的苏小诗小姐,希望你做好为人妻的心理准备。”      为、人、妻……      苏小诗果断甩出手机,好在马尼反应机敏伸手接住,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苏小姐的冷真能冻人。      车上,被苏小诗丢在一旁的手机嗡嗡作响,她心烦意乱,半晌才不耐地接起。      “苏小诗,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王幂发挥咆哮功,苏小诗把手机拿远,待她安静了,再挪回,“你也收到了?”脑子轻轻转个弯就知道老大在激动什么。      王幂暴走,“老娘傻不拉唧地以为真是绯闻未婚妻未婚妻搞了半天请帖都送来了!苏小诗你给老娘解释清楚!”      “我……”苏小诗皱皱眉,“我也不知道。”她也是刚得知发请帖的事,没有比王幂好多少。      “……你被逼婚?”听在王幂的耳里就成了另一番意思。      苏小诗想了想道:“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假订婚引蛇出洞的戏码她并不是很赞同,但在没想到其他好主意之前,她还是赞同了。      王幂心急火燎,“该死的老娘给你十分钟立刻到百应给老娘说清楚!”      “老大……”      “不、来!休想订婚!”      这算威胁吗?苏小诗头痛。      百应办刊。      苏小诗一出现,百应员工议论纷纷,大多猜测苏小诗准备复职。但如果是谈复职的事,犯得着又砸东西又咆哮吗?      其实是这样的,王幂在听苏小诗讲完前因后果,一个激动不小心扫落烟灰缸,再一个激动站起身,动作幅度过大,勾翻了座椅,然后就不停地吊着嗓子问:“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这才让大家产生误会。      苏小诗拿起本杂志挡住自己的脸,以免被喷的满脸口水。      王幂像是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我就说嘛,程墨然怎么可能会爱上你?怎么可能会把你娶回家,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额,咳咳,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在贬你。”见苏小诗表情幽怨,王幂立即解释。      明明就是在贬!      “我的意思是,花花公子突然收心要当和尚,比天下红雨还奇迹,比较难接受,难接受,你懂得。”王幂悻悻地摸摸鼻子道,“不过我们家小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迷倒那朵烂桃花也不是没可能。”      “老大,虚伪不适合你。”苏小诗慢悠悠道。      王幂嘿嘿一笑,“我本来还以为是何远笙怕你再发生意外才送你房子,没想到是程墨然。”      “我怎么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有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你跟程墨然的关系有这么好啊。”      “……老大,颜颜的事是何洛雅做的。”想了想,苏小诗还是说了。      “不过话说回来,想想那天程墨然特意跑到你家,在我面前亲亲我我,我就看出他对你有心思……你说什么!?”王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何远笙一直在维护她。”      “……那你,那你……骨头汤白给狗喝了!”王幂纠结半天,蹦出一句,苏小诗的郁闷忽然维持不下去,有点哭笑不得。      “不行,我们起诉她!把何家往死里告!姓何的没一个好东西!”拿起电话啪啪啪地按下一连串号码,又啪得放下,“不行,不行不行,不能打给律师,证据呢?一不小心给颜颜带来更大的伤害,得不偿失。”王幂暴躁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苏小诗拉下她自虐的手,理了理她乱七八糟的发,“你变秃头,封斯更加不要你,别扯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王幂戳戳她的脑门,“快说,心里打什么主意!”      苏小诗无辜地摇摇头,“何洛雅还没回国,我能怎样。如你所说,起诉不是一条好途径。”      “我可记得某人说过,欠什么还什么,说得可自信。”王幂阴阳怪气地说着,捋捋头发,不会真掉光了吧?      苏小诗淡笑不语。      她这副模样就是心里有底,王幂明白,也不再纠结,“言归正传。”      言归正传?归正啥?苏小诗发懵。      “呐呐,你想想,他亲你吻你抱你的时候,你会不会产生恶心感?”王幂双眼放光地盯着她。      “你说程墨然?”      “嗯哼。”      苏小诗拧眉认真地想,恶心感……好像还真没有。      见小诗一脸迷茫,有口难开的模样,王幂了然,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不奇怪不奇怪,程少魅力无边,你沦陷也正常。”      苏小诗愣了愣,随即低吼:“谁告诉你我沦陷了!”她就像只炸毛的猫。      王幂好似早就料到她的反应,也不反驳,反而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切记切记,假戏不能真做,心丢了就算了,别连身也丢了,太吃亏!”      苏小诗的眼越瞪越大。      王幂无视,继续滔滔不绝,“程墨然拈花惹草的功夫一流,那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被他抛弃的女人其中之一,才会变态地想要残害你来打击他。”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要不这样。”王幂一拍手掌,似是想到了什么,“我立刻给你买张机票,出国躲个一年半载,订婚神马的也别去管了,只要你跟程墨然脱离情侣关系,应该不会再遭黑手。”说完,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苏小诗白她一眼,“你以为我没想过。”      “那你……”王幂语塞。      “我不会离开T市。”马尼每天把她看得紧紧的,想溜,痴人说梦。      “你真想跟程墨然生米煮成熟饭!”      “……”      “万一你们订婚,幕后黑手却按兵不动,岂不是白搭。”王幂焦急地来回踱步。      苏小诗推推眼镜,眸里滑过抹精光,“谁说计划只有A没有B。”      王幂愣了愣道:“我不管ABCDE,既然你坚持要跟他订婚,我也拦不住。”      这话听着别扭,苏小诗挑挑眉。      “保护好你的小命才是重中之重,我待会去雇两个保镖,让他们24小时保护你。”      苏小诗立即摆手,“不用了,有马尼就够了。”够烦了。      王幂暧昧地看着她,“也对,程墨然肯定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害。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赶紧回家窝着,在程墨然回国之前打死也别出门!那个变态的黑手奈何不了你。”      苏小诗叹气,黑手想怎么暗害她,她不知道。现在的问题是,程老爷子已经盯上她,就算不出门,他老人家一样有办法请她做客。      “老大,我先回去了。”      “需要我,打电话。”      “嗯,好。”转过身,苏小诗面色变得沉重,捏紧手中的手机,疾步下楼,看到楼下的司机换了人,顿了顿脚步,还是坐进了车内。      ——苏小姐,精神疗养院。      一条陌生短信,寥寥几个字,使得她的心压抑非常。这一刻,她有那么点后悔不听程墨然的话,到处乱跑。但她也明白,该来的躲不掉。去程家做客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掉收掉的我无比肉疼啊~晋江抽的我无比暴躁啊!! 章节抽没了,评论抽没了,修文就是乱码!! 啊啊啊啊!!! 28 28、订婚4 ...      ——黑山老妖出现,灰姑娘SOS。      收到这样一条另类的短信,程墨然懵住,紧接着是喷笑,黑山老妖……脑海里浮现出程老爷子乌漆抹黑的脸,形容的果然够贴切。      直到进入程家,苏小诗也没有接到程墨然的‘解救’电话。而出乎意料的是,程老爷子并未出现,来的是年轻漂亮的后妈,程家现在的女主人。      “苏小姐,别拘束,当自己家就好。”袁玫笑得亲切,还为她倒了一杯茶。      苏小诗双手接过茶杯,道了声谢,中规中矩地坐好。      “以这种方式把苏小姐请来,我先说声抱歉。”袁玫细声道。      苏小诗张了张嘴,仍是沉默。若说没关系,那是虚伪,她很介意程家把颜颜当诱饵,心里不舒坦是一定的;若说有关系,那也不可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袁玫也不在乎她的态度,接着道:“你也知道阿然他比较霸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想跟你谈谈,但阿然很抵触程家与你接触,所以无奈之下……希望你能谅解。”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再介意下去反倒成了她的不对,“没关系。”不痛不痒地吐出三个字,苏小诗敷衍地笑笑。      袁玫眉头舒展开来,似松了一口气,愈发热情起来。糕点水果摆满茶几,颇有与苏小诗长聊的趋势。      “我家先生公务繁忙,阿然又常年在外,两父子见面的时间不多,缺少沟通,有隔阂在所难免。苏小姐想必也听说了外界的不和传闻,其实父子哪有隔夜仇,先生还是很疼阿然的,时时念着他,只是吧男人都爱面子,拉不下脸叫阿然回家。”      唠家常?苏小诗越听越迷糊,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谁不希望家庭能和和美美,我也曾试着让我家先生软化,本来……”袁玫叹气,“没想到阿然会突然要订婚,苏小姐别误会,我家先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但事出有因,不得不阻止你们两人的婚事。”      重点来了。苏小诗配合地露出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袁玫再次叹气,以怜惜的目光看着小诗,道:“阿然有未婚妻。”      苏小诗嘴角抽了抽,心下感叹:好狗血的剧情。在袁玫看来就成了惊愕过后的苦笑,她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小诗,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接着道:“我想他一定没有跟你讲过这事,因为他从不承认这个未婚妻,但是事实不容抹灭。而你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我希望你能在做决定之前好好考虑。”      实在是语重心长,用心良苦。      “其实。”苏小诗放下苹果,“阿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袁玫的笑有些挂不住,“那你……”      “既然他已经决定跟我在一起,我又何必在意他的曾经,毕竟那所谓的未婚妻也只是冠个名而已。”将程墨然袒护到底准没错。      “苏小姐难道真的想因一己之私,让阿然和他爸爸彻底断绝关系吗?”语气渐渐凝重起来。      “断绝关系?”苏小诗喃喃自语,抬眸面不改色的看向袁玫,“我自认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割断父子间的亲情,您高看我了。”      苏小诗油盐不进的态度使袁玫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如果你能放弃跟阿然订婚,他们两父子不会闹得这么僵。”      谁知道以前僵到什么程度,现在又是僵到哪个份上,既然结果都一样,干嘛还在乎僵不僵。苏小诗揣摸起了程墨然的想法,眯了眯眼,道:“不好意思,程夫人,在我还没进程家门以前,我不管家务事。我想,以后也没这个福分。”      袁玫冷冷地笑开了,“苏小姐,我以为你是明白人。”      苏小诗回之以微笑,“那要看什么事了。打扰了,再见。”      封斯接到程墨然的电话,飚车赶往程家,程老爷子是什么人物,他见识过。那如军人般强大的气场,见了第一次,绝不想试第二次,在他面前,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也不知道苏小诗被训傻了没。      苏小诗正愁该怎么从半山腰下去,这里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唯独不见她最需要的计程车。认命地沿着公路往山下走,好在不是炎热的夏天,她心里勉强安慰。      车速太快,封斯以为自己眼花,猛踩刹车,紧接着倒退,停稳,“苏小诗?”      扭头看到封斯的刹那,苏小诗笑了,天无绝人之路,免费司机来了!      跑车在山道上不快不慢地行驶着,苏小诗揉揉发酸的腿,皱了下眉头。      “你说见你的是袁玫?”      苏小诗点头。      “真幸运!害我白担心一场,就怕你被程老爷子杀得体无完肤。”封斯松了口气道。      “幸运吗?”苏小诗自问自答,“我看是悲剧的开始,反正迟早都会见到。”一个看似温柔的后妈,眨眼间翻脸无情,再加一个传说中的铁腕老爷子,想想都觉得前途无亮。      “你把阿然心爱的汽车模型全部毁掉,也没见你这么悲观,安啦!过几天阿然就回来了。一句话,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反正伤不着你。”   安慰的话语在小诗听来,揶揄的意味更重,斜眼瞪了封斯一眼,道:“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封斯失笑,“放心,阿然没那么小气。”      “借你吉言。”      封斯笑得更大声了。      开到市区,两人分道扬镳,苏小诗在中心广场下车,封斯赶着回公司,走之前一再交代她不要到处乱跑,立即回家。苏小诗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马尼,他才放心离开。      坐在广场中央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戳着手机。贪吃蛇玩得正起劲,程墨然打来电话,苏小诗接起,懒懒地喂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怎么?被我爸吓傻了?”程墨然心里虽然担心,却说不出关心的话语,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情报错误,黑山老妖变了性成黑山老母。”慢悠悠,冷飕飕的语气表达出她心里小小的愤懑,为自己稀里糊涂惹上一连串的麻烦而愤懑。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程墨然深陷老妖和老母的关系中,无法自拔。一向好用的脑子打起了结,半晌才道:“是她找你?”语调怪异,仿佛小提琴的高音突而转变成大提琴的低音。      “她?”苏小诗愣了愣,“嗯,是你妈。”      “……她不是我妈。”程墨然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哦,后妈。”苏小诗知错就改。      “……”      久久的沉默,以至于小诗以为他挂了电话。      “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准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当作废物立即处理掉。”程墨然沉着嗓子命令道。      苏小诗哦了声,又道:“你真不在乎气死你爸?”      “……反正他不是你爸。”程墨然回道。      小诗想了想,道:“也对,不孝子是你。”      程墨然语塞。      “不过,我担不起红颜祸水这头衔。”苏小诗没头没尾地蹦出一句,程墨然脑子再次打结,“什么?”      苏小诗手发酸,换只手拿手机,慢悠悠道:“因一己之私害你们父子恩断义绝,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      “……的确是祸水!”程墨然说得咬牙切齿。苏小诗啪得一声把手机重重盖上,她随便说说,他倒较真了!也不想想祸水是怎么产生的,还不是因为男人。      程墨然看着手机发懵,秘书连叫几声都没反应,暗暗抹了把冷汗,自家boss阴晴不定,叫还是不叫,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程墨然回过神,看了眼僵在办公桌前的秘书,疑惑地问:“你怎么还没出去?”      秘书欲哭无泪,幽怨道:“程少,明明是你说有事吩咐我。”然后打个电话就彻底把他无视。      程墨然以咳嗽掩饰尴尬,一本正经道:“是这样,与费尔签约的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你去安排一下。”      秘书悻悻退场。而程墨然突然站起,似想通了什么,绿眸晶亮,此祸水非彼祸水,怪不得苏小诗挂电话,敢情是误会了。      苏小诗一挂电话,麻烦就来了。一群男男女女围着她,齐问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程少内定的未婚妻?”      “你们认错人了?”她已经戴了遮去半张脸的墨镜,为什么还是不能幸免于难?      “我在电视和杂志上见过她,没错!就是苏小诗,平平凡凡,毫无特色,肯定是她!”      平平凡凡……毫无特色……平平凡凡……毫无特色……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肯定?为什么要一直挤她?!      “我说你们认错人了!让开!”苏小诗被推搡地到处都痛,除了连连后退,压根抽不了身,这一刻,她真的很想狠狠地抽程墨然一顿,该死的祸水!      程墨然是人,程墨然的未婚妻也是人,她真的不懂他们到底在好奇什么?   混乱不已的苏小诗,忘记在人之前加个名字,程墨然是名人,他的未婚妻当然也得夫唱妇随。      ‘扑通’一声,有人尖叫,“落水了!苏小诗落水了!”      广场中央建造了一个喷水池,不深,淹不死大人。但苏小诗却在一群人的乱拉之下,愣是呛进几口水,好像有人故意在将她往水里按,数不清的手在眼前挥舞,却没一双是救命的。      马尼赶到,苏小诗已经呛晕过去。看到喷水池里被人左拉右扯,却一动不动的人,他感到整颗心都凉透了。挤入人群,跳进喷水池抱起苏小诗,怒喝一声:“快打120!”    29 29、订婚5 ...   医院。   苏小诗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程墨然,嘟囔了一声:做梦,又闭上了眼。      程墨然失笑,屈起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问道:“痛不痛?”      苏小诗猛地睁开眼,怔怔地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程墨然,“你……怎么在这里?”不对,转动眼眸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      “你差点淹死,当然是在医院。”程墨然回答。      苏小诗眨眨眼,仍是有点懵,“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程墨然侧身躺下,瞅着苏小诗,痞痞道:“未婚妻受伤住院,作为未婚夫的我陪在身边,理所应当啊。”      苏小诗往里挪了挪,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一条小缝,呼吸也顺畅点。程墨然故意凑近,手臂搭在苏小诗的腰间,再朝自己搂了搂,道:“医生说只要你醒过来就没事,我也放心了。”      不等苏小诗开口,他接着说:“我已经决定搬去跟你一起住,别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订婚时日逼近,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准未婚妻再出一次意外,外面的记者唯恐天下不乱,你落水的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幸灾乐祸的多过同情,不过我想,曾经身为杂志主编的你,又经历过不少的绯闻,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程墨然每说一个字,热热的气息就喷在她耳边,苏小诗不自然地扭过头,皱眉懊恼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喜帖都发出去了,你还想反悔?”程墨然撑起双臂,压在苏小诗身上,四目相对,苏小诗不再淡然,推了推硬梆梆的胸膛,不满道:“你、很、重。”      程墨然变本加厉,干脆把全身的重量全放在苏小诗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迟早要习惯,现在就当练习。”      “程墨然,我后悔了,我罢工,我不干了。”苏小诗难受地挪动身体,却使不上一丝力气,脸蛋瞬间憋得通红。      程墨然哼哼,动了动,略带胡渣的脸蹭着苏小诗白皙的脸庞,嘟囔出声:“欠债累累,由不得你。”      封斯说得话果然不可信!      “你挪不挪开?”眸子晦暗不明,语温降了三度。      “不!”程墨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眼睛扑闪,流转出道道冷晕,苏小诗不做多想,手指一张再一合,狠狠地拧住程墨然的耳朵,效果立竿见影,程墨然痛呼一声,立即闪。      见他差点掉下床,苏小诗抿着嘴笑起来,起先是小小的笑痕,然后越扩越大成了笑裂谷,雪白的贝齿展露无遗。      开天辟地头一遭,他居然被女人拧了耳朵!其实不是很痛,是惊到无法接受。绿眸幽幽,如潭水深不见底,但少了一抹冷意,程墨然定定地看着苏小诗,然后,不明意味地笑了。      苏小诗顿觉不对劲,难道她下手太重,拧傻了?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程墨然恢复常态,坐在椅子上,道:“你落水事件不是意外,广场中心的摄像头拍下了全过程,有人想把你淹死在喷水池里。”      他表情认真,苏小诗也不得不收敛笑意,讽刺道:“那他真会选地方,找个深点的湖,或许我会死得容易些。”      程墨然习惯性地敲敲扶手,对于苏小诗的说法,赞同一笑道:“我想害你的人是一路跟着你,寻找机会下手,开始是马尼寸步不离,然后你又被带进程家,接着封斯来接你,你落单,给他钻了空子。”      “所以,他混在一群八卦者中间,把我往死里整。”苏小诗的话里隐隐含着恨恨的意味。      程墨然拿起桌上的梨子递过去,似安慰又似揶揄道:“消消火,结果是你活得好好的。”见苏小诗不领情,又道:“黑手已经沉不住气,从花盆到落水,估计接下来会变本加厉,正好证明订婚是正确的,我们的苦心并没白费。”      苏小诗瞥他一眼,从牙缝中挤出声笑,吐字清晰无比,隐喻咬牙切齿道:“程墨然,你的桃花债为什么要算到我头上?”      程墨然把梨子塞到她手中,又靠回椅子上,目光却不离苏小诗,问:“难道你认为我的情妇会连我也杀?”他自认对女人不错,该满足的一样不少。      语气缓缓,不轻不重,苏小诗却听出了话里的别有含义,但凝重之色只在她脸上维持一小会,继而面不改色道:“看你身体健康,实在瞧不出有被杀的痕迹。”      痞子般的笑漾上嘴角,程墨然暧昧地凑近她,“怎么?想验明正身?”      苏小诗毫不客气地给他一个卫生眼。      “不过真是我的情妇也说不定。”程墨然若有所思道。      “什么意思?”      “广场的摄像头拍下了一个女人,金发的。”      “你是说,从头到尾都是那个金发女人在捣鬼!”苏小诗眯起眼。      “那也不一定,金发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苏小诗再次翻白眼,她不明白他干嘛说废话。      “当初我回国,为什么要用替身,你知道吗?”程墨然问。      “为了美女。”苏小诗已经没法认真起来。      程墨然却没了追究的心情,微眯的眸深不见底,他道:“有人追杀我,从国外到国内一直都有,阿斯对此事追查已久,但始终没进展,直到他告诉我你出意外,再把先前你倒霉的事迹窜起,我想离真相不远了,或许那个幕后黑手真是金发女人。”      苏小诗疑惑的眨眨眼,没听明白,“你被追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首先,我刚回国你就给我造出了不少负面绯闻,对于天皇来说,影响可大可小,我曾想打压百应,但有人比我早一步,所以……”      “所以你不动声色,任由事态发展。”而她,傻乎乎地送上门去自讨没趣。      程墨然不置可否,又道:“其次,当你澄清绯闻,立即遭到绑架。”      说到绑架,苏小诗目光闪了闪,她表面看似无谓,心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惧意,只是习惯了掩饰,习惯了以满不在乎的姿态示人。      程墨然安慰性地握住了她的手,或许可以归纳为很随意的吃豆腐动作,苏小诗看着交握的双手半晌,不可否认,心里暖暖的。      “你之所以被绑架,我想又是黑手的另外计划,他的计划很妙,把失去利用价值的你,化腐朽为神奇。而后我派人调查,如我所想,他们绑架你又拍下照片,目的是想嫁祸给何洛雅,何洛雅一旦被怀疑成为凶手,天皇照样脱不了干系。”说到这里,程墨然笑了笑,“没想到我会救了你,恐怕黑手也不曾料到。”      “最后,你我确定情侣关系,紧接着未婚夫妻的关系爆出,你遭到袭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黑手奈何不了我,便利用你打击我,打击天皇。不同的手法却是一样的结果。”      程墨然说了这么多,苏小诗就总结出一句话,“反正我是被你连累就对了。”      “我怎么觉得是你自己活该倒霉。”程墨然欠扁地笑道,不等苏小诗发作,接着道:“如果当初你没有写那篇乱七八糟的报道,也不至于摊这浑水。”      苏小诗睁着黑亮的眸子瞪着他,蠕蠕唇,悻悻闭嘴。      有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见她吃瘪的模样,程墨然翘唇笑起,典型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苏小诗也只有悔不当初的份。      上午醒来,下午就出院。来接她的是封斯,顺便来了六个保镖,把如狼似虎的记者挡得铩羽而归。从封斯口中得知,程墨然收到她溺水的消息,马不停蹄,立即回国。苏小诗条件反射地觉得,程墨然绝不可能抛下收购费尔的签约仪式回国,她自认没那么重要,但封斯打破了她的‘以为’,的的确确,真真实实,杂志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天皇娱乐boss为未婚妻苏小诗,放弃收购费尔集团”。      晴天霹雳。      合上杂志,苏小诗从阳台上往下望,碧蓝的游泳池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晕开的道道波痕就如她的心般,不再平静。      程墨然三个字在脑中周而复始地盘旋,渐成魔咒。      “小诗,阿然马上就到家了,快去给他放洗澡水,切记,水不能太凉,温度适中,不然他可是会发火的。”   苏小诗接起电话,就听到封斯在那边幽怨地说着。      “我……”      “他这几天来回飞,快累趴下了。回到公司又被一群笨蛋惹恼,心情糟糕,你多担待着点啊。”      “嘟嘟嘟……”苏小诗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封斯就挂了电话。      压下心底怪异的感觉,苏小诗慢吞吞地爬上二楼,走进程墨然的房间,乖乖地放水。用手试了一遍又一遍的水温,反反复复四五次才满意。      在医院,她其实注意到了他浓重的黑眼圈,绿眸里的红血丝也显而易见,但却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疲惫。无论何时,程墨然仿佛都处于能量全满的状态,给人强势的感觉,往往会让人忽略他不过也是个平凡男人的事实,会疲惫,会需要人照顾……照顾?!      苏小诗像是受了惊吓般,猛地站起身,膝盖磕到浴池的边沿,火辣辣的痛,差点站不稳。      忍不住皱眉,不知是为了膝盖的痛,还是为了心底一闪而逝的奇怪念头。刚才那瞬间,她竟然产生了想要照顾程墨然的冲动,用力地晃下脑袋,欲把吓人的想法甩出脑海。      程墨然推开浴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苏小诗捂住膝盖,蹲在地上,傻乎乎地摇头,又自言自语,面露纠结之色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亲啊亲啊,瓦耐着寒冷,哆嗦嗦滴码字啊~ SO,各种求啊~ 啊啊啊 ~jj抽的我好想抓狂!!! 30 30、订婚6 ...      “你在做什么?”      祸不单行,程墨然一出声,苏小诗像条紧绷的弦突然两段,脑袋撞上浴盆,哀嚎阵阵。      见她狼狈的模样,程墨然想笑,却忍下了。可脱口而出的丁点笑声,苏小诗还是听到了,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拐着腿走出浴室。她真是疯了才会想要照、顾他!      “诶,苏小诗。”程墨然拉住她的手,真真挚挚地问:“你还好吧?”      苏小诗斜眼看他,皮笑肉不笑道:“很好,好到头脑发热,火冒三丈!”      程墨然不懂她的怒气从何而来,好心地伸手去扶,却被一把挥开,好脸色顿消,“苏小诗,你抽什么疯。”      “关你屁……什么事。”苏小诗没好气回道。      怒极反笑,程墨然用力地搂住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道:“的确不关我的屁、事!但是你进我的房间,进我的浴室,是想引诱我?嗯?”尾音拖得很暧昧。      苏小诗仰头,费力地瞅着程墨然的下巴,包围着她的男性气息,更是让她连呼吸都不顺畅,却还是嘴上不饶人,“未婚妻进未婚夫的房间,进未婚夫的浴室,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可以!”      程墨然一怔,注视着眼前这双黑亮的眼睛,然后缓缓笑开,道:“对,全对。既然如此,那么我亲爱的未婚妻是不是该履行一下未婚妻的义务呢?”      这下轮到苏小诗懵掉,眼看着程墨然的脸越凑越近,心跳仿佛静止下来,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就当四唇将要相贴时,苏小诗忽然睁开眼,果断一掌拍开程墨然的脑袋,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结结巴巴道:“还,还没订婚,不,不行。”脸蛋红得仿佛快要滴出血。      浴室里传出程墨然的爆笑声。      苏小诗懊恼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有个问题不得不问,“你真的为了……我,放弃收购费尔?”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有点虚,也有点小紧张。      程墨然止住笑意,举步走来,凑在她耳边,暧昧道:“你以为呢?”神色意味不明。      “不可能!”苏小诗回答的铿锵有力。      程墨然还是笑,却是深不可测的笑。      转眼就到了订婚的日子。      订婚宴在T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举行,程墨然豪气地包下整间酒店,并邀请各方名流,政府高官前来参加,场面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苏小诗从出院到订婚前,天天被一群高级化妆师和服装设计师折腾,定妆的定妆,改礼服的改礼服,据封斯所说,程墨然本来请了时尚界有名的Adrian大师赶制礼服,却因太过暴露而被pass。所以就有了现在的‘量身定做’!      也不晓得Adrian有没被气死。      谁说结婚是最累的事情,订婚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来试试从早上六点开始到晚上九点,试个几十套的繁琐礼服,三四双手在你脑袋上和身上乱摸乱画,你不抓狂,你是圣人!可惜,苏小诗不是圣人。      “我说小诗,你已经被虐一个星期,也不在乎再多一天吧。冷静冷静冷静。”偌大的化妆间内,王幂变着法子稳住频临暴走的苏小诗。但日积月累的怨气已经冲到极致,苏小诗扯下脑袋上乱七八糟的装饰,提起裙子就往外走。      在一旁忙活的工作人员齐齐愣住,可别告诉他们主角要逃婚。      王幂立即打电话求救,好在程墨然就在隔壁房间,转个弯就到了。      “你想去哪?”程墨然如救世主般华丽丽地降临,众人松了一口气。      苏小诗想推眼镜,却触不到硬梆梆的镜框,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戴的是隐形眼镜,尴尬地别过头,僵僵道:“厕所。”      程墨然倚在门边,一身得体的燕尾服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从精致的衣领到平整的袖口,再到□铮亮的皮鞋,都显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优雅而帅气。   的确,挺像样。苏小诗如是想到。      “不是要去厕所吗?想我陪你去?”程墨然似笑非笑。      苏小诗皮笑肉不笑道:“突然没了欲-望。”      “那么……”      “我有话跟你说。”苏小诗打断他的话。      “有什么话订婚后再说不迟。”      苏小诗固执地站在原地,盯着程墨然,一动不动,无声的抗议。      程墨然挥挥手,所有人鱼贯而出,王幂走到苏小诗身边,遭到阴森森的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叛徒。打了个寒颤,王幂加快脚步开溜。      “什么事,说吧。”程墨然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向面色不善的苏小诗。      苏小诗不自在地扯了扯碍事的礼服,长这么大,她头一次穿裙子,虽然该遮的都遮了,裙子的长度也让她满意,到脚踝处。但背后开了一大块,而且每走两步,大腿就会从裙摆处露出,若隐若现。礼服是白色系的,由一朵莲花图案从头贯穿到尾,一针一线恰到好处,精致完美,勾勒出了她娇好的身材不说,也凸显了她本身淡然若兰的素雅气质。      这套礼服是程墨然百里挑一,赛选而出的。他眼光独到,礼服的确很适合她,但是她就没看出这礼服哪里保守!背后空荡荡的一大块难道是假的吗?      当然,苏小诗不会知道Adrian设计的礼服有多开放,相比之下,程墨然真的已经很保守了!至少,没露胸。      “程墨然……”      “你可以叫我然,或者是亲爱的。”程墨然勾起唇角,笑眯眯道。      苏小诗明智地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开口唤道:“墨然。”      程墨然点点头,“也不错。”      “订婚结束之后,我希望你把照片还我。”苏小诗直接切入主题。      程墨然十指交握,然后又松开,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你不说我都忘了。”      “那么,现在总该想起了吧。”苏小诗淡然以对。      “嗯哼。”程墨然若有所思地点头,“婚宴过后,我会把手机给你。”      “说话算数。”苏小诗盯着他。      “当然。”   程墨然应得太快,以至于她没发现绿眸里一闪而逝的狡黠。      “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完吧。”程墨然见她欲言又止,好心开口。      苏小诗指了指化妆台上杂七杂八的首饰,道:“我不要在头上弄乱七八糟的东西,很重;我不要在身上戴过分名贵的首饰,累赘;我不要穿高跟鞋,不会。”最后两个字,声音明显轻了很多。      程墨然围着她转了一圈,眼神意味不明,“苏小诗,你今天很漂亮。”先来句好听的,“但是,你真确定你是女人?”纯属欠扁。      结果,苏小诗还是穿着闪亮亮的高跟鞋,挽着程墨然的手,在闪关灯的追随下,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慢慢地慢慢地,走进大堂。      “程先生,你与苏小姐一路走来,轰轰烈烈,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记者一。   “难以言喻。”程墨然正正经经地回答。   记者一还想继续发问,却被记者二堵开。      “苏小姐,从灰姑娘变成白雪公主,你心情如何?”   “复杂。”苏小诗不疾不徐地回答,面带微笑。   记者二败退,这答案真的太过复杂,以至于他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那么是谁先告白的呢?”记者三。   大家竖耳倾听。   “这重要吗?”程墨然反问,随之笑道:“重要的是,肯定是我先求婚。”   众人笑笑。   话题被扯开,记者三再败。      “对于苏小姐因程先生而遭到不明人士的攻击,是真是假?还是有意炒作?”记者四。   这回是问到点子上了。   苏小诗看了那位记者一眼,问:“你看我像冒牌的吗?”言下之意,若真遭到攻击,我还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记者四,悻悻闭嘴。   ……   程墨然与苏小诗一路过关斩将,好不容易走完漫、长的红地毯来到台上。      “感谢大家从白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说完,程墨然牵着苏小诗礼貌性地低了低头,“在场的各位都是我和小诗的见证人。”含情脉脉,对视一眼,并从司仪手中接过事先准备好的戒指,“希望大家祝福我们。”两枚精致的戒指同时套入一大一小的手指中,掌声如雷。      记者狂拍。      相依相偎的画面很养眼。但总有那么点意外,当袁玫携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出现,众人压抑了许久的疑惑终于迸发而出。程少订婚,长辈却一个也没到场,当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问这愚蠢的问题,程氏父子不合早已经不是秘密,但是后妈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出现是怎么回事?      程氏夫妇带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传说中程少正牌的未婚妻。      这下,天下大乱。      “各位,我今天来这里是迫于无奈。”话才说到一半,已连叹三声,盈盈目光,对着程墨然,说:“这门亲事,程家不会承认。”字字铿锵有力,“阿然早已经有未婚妻,我曾找苏小姐谈过,却无奈苏小姐甘愿当第三者,程家不容许出现这样的丑闻,更不愿对不起沈家。所以,我与我丈夫商量再三后才出此下策,在今天,当着所有媒体记者的面,说出一切。”      丑闻?丑闻?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现在呢?倒被宣扬的淋漓尽致。王幂讽刺一笑,与面色难看的封斯对视一眼。      袁玫朝苏小诗睇去挑衅的眼神,却被无视,苏小诗一直皱眉看着袁玫身边的女人——沈茜。她的大学同学。      程墨然脸色阴沉,却是不动声色。他料到程老爷子不会善罢甘休,但也笃定程老爷子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毕竟那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当初因为他在大学里打架被处分,得到的后果便是被送出国,原因很简单,他,程墨然,丢了程靖的脸,损了他在官场上的威严,那么,眼不见为净。      但是现在,他的好父亲不顾自己的颜面,不顾程家的荣辱,逆向行之。他真的想不通,难道他的好父亲转性了?不要那张老脸了?      绿眸里滑过一丝讽刺。       31 31、嫂子 ...      尽管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程墨然还是固执地把订婚宴进行到底。中途,因为沈茜的关系,苏小诗想开溜,但想法刚成长成幼芽,就被程墨然毫不留情地扼杀在摇篮里。他说:看,你手上的戒指,戴上了就别想摘下。      未婚妻,这回倒真是名副其实了。苏小诗苦笑。      袁玫信心十足地来,气急败坏地离去。走到大门口,回眸一望的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要多气愤有多气愤,当然,苏小诗知道这复杂的眼神是属于自己的。      一场订婚宴,闹得满城风雨,给天皇带来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凭空出现的未婚妻,激起浪花无数。苏小诗作为所谓的第三者,逃不过一顿批判。      “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封斯皱着眉头,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明明是该给天皇提升形象,带来好处的订婚宴,怎么一转眼就……”他坐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程墨然面前,“你到底哪来的未婚妻?不是,我是说沈家大小姐。”见程墨然瞥向厨房,苏小诗正在忙碌地准备午餐,他立即改口。      “阿斯,你去调查我父亲和袁玫最近的动态,不,以前的也要查,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明白?”程墨然道。      “包括……吃喝拉撒?”封斯弱弱地问。      程墨然眯眼,反问:“你觉得呢?”      封斯嘿嘿一笑,道:“能先吃午饭吗?”闻到阵阵饭菜香,馋虫蠢蠢欲动。      “你觉得呢?”程墨然重复,声音明显压低了许多。      封斯幽怨,“好吧,看来我是品尝不到嫂子的美味佳肴了。”      切菜的手顿了顿,苏小诗皱了皱眉,嫂子?      摆好饭菜碗筷,两人落座。      程墨然先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小诗,然后再看饭桌上的三菜一汤,微微一笑道:“还挺香。”      苏小诗松了一口气,也不晓得自己在紧张什么。      “吃饭吧。”程墨然说,绿眸里漾起点点暖色。      苏小诗没有动筷,而是看着吃得香喷喷的程墨然,问:“你怀疑袁玫?”      夹起的红烧肉又掉进碗里,程墨然再夹,送进嘴里,嚼碎咽下,满足地说:“味道很好。”      苏小诗也不管他的顾左右而言他,继续道:“她是你父亲的妻子,是……”你的后妈,苏小诗聪明地省略这句话,“为什么要害你?”      “我明明是说调查我父亲和袁玫,你怎么就盯着袁玫?”程墨然舀了一碗汤递给苏小诗,“我知道我秀色可餐,但是盯着我看不能饱腹。”      苏小诗立即接下汤,喝得一干二净,然后一本正经道:“我只见过袁玫。”      程墨然成功呛到,咳了好半会才缓过气来,他是不是对她抱太大的希望了?本以为她能说出些一二三四,理所应当。   好吧,是他的错。      “……你没事吧?”苏小诗好心地递去一张纸巾,程墨然面露纠结地接下,抹了抹嘴,说:“我吃饱了。”      苏小诗也跟着放下筷子,随程墨然一起坐在沙发上,端坐着看着他,一副‘既然吃饱,那就可以开说了’的求知若渴的模样。      程墨然垂下眼睑,神情略显复杂,苏小诗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不该听,但却未开口喊停。      “袁玫是我父亲后娶的妻子,也是我的前女友。”说完,他笑了笑,有点讽刺。      苏小诗眸里闪过抹惊愕,沉默。      “因为我出国,所以她嫁给了我父亲。”轻描淡写地带过,她却听出了他话里的苦涩,看着他,还是沉默。      “他们结婚,在我母亲过世后的一星期,那时我在国外,得知母亲死讯的同时也得知了他们的婚讯,我第一感觉是难以置信,然后觉得荒唐可笑,最后麻木接受。苏小诗……”程墨然看着她,绿眸深不见底,又仿佛隐隐透着什么,她看不清楚,只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痛了一下。      “如果是你,你会去参加那场婚礼吗?”程墨然没有给苏小诗回答的机会,接着道:“我没有,连我母亲的葬礼我也没回去参加。因为那场婚礼,他当不成省长,他向来把官位看得比什么都重,为了袁玫,他可以抛弃我母亲,抛弃官位,真不可思议对吗?”说着,他笑了,但仅仅只是一个弯起的弧度,没有任何感情。      苏小诗握住了他的手,尽管两人的手一样冰冷,她却无法放任他任由悲伤淹没。      程墨然依然仰靠在沙发上,没有动,“我母亲临死前还念着我,我却没在她坟前放过一束花,五年来,我不曾去看过她一次。”他缓缓闭上眼,掩盖了一切情绪。      除了紧握他的手,苏小诗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所以当他抱住她,说:“陪我去看我母亲吧。”她点头了。      为什么调查袁玫,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西郊的墓地。      两人一直紧握着彼此的手,慢慢地走到程母的坟前。程墨然戴着墨镜,静站着。苏小诗把手里的百合花递给他,说:“看到自己最喜欢的花,你母亲会开心的。”      程墨然把百合放在坟前,不言不语,只是用手指触摸着那张黑白的照片。      那是一个笑起来很灿烂很温暖的女人,却被埋在了冰冷的地底。鼻尖一阵酸涩,苏小诗眨眨眼,别过了脸。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人,最喜欢自己的眼睛,她认为东方人长着一双绿眸,很特别,所以很自豪。当我出生,遗传了她的绿眸,她说,没有比这更值得骄傲的事了,每次说起,她总是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苏小诗静静地听他诉说,说着他和他母亲美好的一切,直到日落。   那时那刻的程墨然,幸福而脆弱,苏小诗到老都无法忘怀。      从那天起,苏小诗变了,在面对程墨然的时候,无法再摆出一张冷脸,她会对他微笑,会回应他的拥抱,接受他的亲吻,如同恋人一般。      “今晚我要吃……”   电话那头的程墨然拖着音。   “要吃什么?”苏小诗忍不住问。   “嗯,嗯……”   “嗯?”   “菜谱上没有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姓苏名小诗……”继续拖音。      苏小诗挂断电话,心潮翻涌。想起早上老大说的话,更是觉得无比别扭。      “小诗,你开玩笑吧?每天跟一头狼睡在一起,居然还是处-女!”      “……”      “程墨然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还真怀疑那些花边新闻是捏造的。”      “……”      “我看他对你挺好的,你也看上他了对不对?既然情投意合,男女之间的事呢,也就不要太拘泥,免得他憋出病来,你又心疼。”      苏小诗被说得抬不起头来,喃喃道:“毕竟是假订婚,我怕……”      “天不怕地不怕的你还怕搞不定一个男人,有个词叫弄假成真,懂不?拐上床再生个娃,他若想跑,直接拿绳子拴着!”      苏小诗默,没脸再听下去。      情投意合,情投意合,情投意合……苏小诗趴在床上,越想越觉得怪异,她怎么就跟程墨然情投意合了呢?      侧过身,看着空荡荡的另一边,每天晚上,她就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程墨然没王幂说得那么老实,虽然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该做的都做了,是她不愿意冲破最后一层疙瘩,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从床上坐起,理了理头发,拿起小包,苏小诗打电话通知马尼准备出门,受不了自己再在家里胡思乱想下去。      其实,在出门前她应该先翻翻黄历,看看今天到底适不适合出门。没翻黄历的结果就是与袁玫碰个正着。当然,其中有一半是马尼的责任,若不是他死活不答应她去路边摊吃小吃,非要来这个高档的酒店,她也不至于与袁玫面对面坐着,一想到对面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婆婆,苏小诗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麻雀飞上枝头,连衣着打扮都变得不一样了,也敢来酒店吃东西。”袁玫笑得很漂亮,举止很优雅,但说出的话就不怎么动听了。      苏小诗笑笑,不轻不重地说:“当然不能给阿然丢脸。”      细眉微挑,娇艳的唇瓣扬了扬,露出不冷不热的笑,袁玫道:“你给阿然丢得脸还不够吗?现在天皇股价大跌,他忙得焦头烂额,如果不是因为你一意孤行,跟他订婚,他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我可以理解成你作为一个母亲,在关心自己的儿子吗?”      一句话,让袁玫无言以对,面色僵硬。      苏小诗目露讽刺看向她,道:“我记得如果不是程夫人你来订婚现场大闹一通,事情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相比之下,程夫人更该负责不是吗?”苏小诗无法让自己的态度友善起来,因为看到袁玫,脑海里就会响起程墨然说过的字字句句,她无法释然。      很快的,脸色缓和,袁玫恢复优雅的贵妇人模样,道:“我只是说出事实。倒是你,抢了自己朋友的老公,不觉得心存愧疚吗?”      苏小诗眼一眯,沉下了声音,“沈茜在哪里?”订婚宴一过,她就打电话给沈茜,却始终联系不上,的确,沈茜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她从未想过程墨然会有个未婚妻,更没想到那个人就是沈茜。      “你以为她还会愿意见你,你让她颜面尽失,她恨你都来不及。”袁玫笑得幸灾乐祸。      “程夫人,你做这一切的目的真是为了程家?”苏小诗抱以怀疑的态度,突如其来地一问。      “你什么意思?”袁玫脸色微变。      “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既然当家作主的是程老爷子,为什么从不见他站出来说句话,亦或是阻住阿然订婚。”      “我早就说过了,他公务繁忙。”袁玫强硬地强调。      “有什么公务比自己的儿子更重要!”苏小诗厉声道。      “苏小诗,你懂什么。”袁玫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对,我是不懂。”苏小诗似笑非笑,“我不懂你到底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自己的妒忌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阿然。”      袁玫懵住。    32 32、吃掉 ...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 ~被锁了~瓦试着修一下~ 上帝保佑啊!!! 程墨然调查袁玫不可能没有理由,听完他说的过往,苏小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个金发女人,那个幕后黑手会不会就是袁玫?虽然无法将她与追杀阿然的杀手联系到一起,但凭破坏订婚宴这一点,苏小诗就有理由怀疑。 从头到尾,黑手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程墨然,订婚宴的举行没有引出黑手,结果却是一样,天皇声誉遭到严重打击,而袁玫恰恰就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她绝对是最大的嫌疑人。但她为什么这么做,苏小诗想:女人疯狂起来,往往不需要太多理由。譬如:何洛雅。 袁玫心里一阵忐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维持优雅的风度,“苏小诗,话不能乱说,特别是空口无凭的话,很容易惹来麻烦。” 见她毫不慌张,苏小诗眯了眯眼,淡道:“多谢警告。” “我知道你最近在查有关安颜颜的事,这是你要的资料。别用怀疑的眼神看我,我帮你并不是无所求,我要你劝阿然回家。” 苏小诗一路沉默直到家里,手里一直拿着袁玫给她的资料袋。程墨然驱车回来,发现桌上没热腾腾的饭菜,而苏小诗靠在沙发上发呆。 “在想什么?” 苏小诗回过神,自己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想你什么时候把照片还给我。”苏小诗眸光一闪,正经道。 “嗯……洗过澡了,香喷喷的。”程墨然将她压在沙发上,亲了亲。他哪来什么鬼照片。 对于突然袭击,苏小诗习以为常,她别过脸,不愿自己的嘴巴被堵,说:“你为什么不肯把照片给我?在订婚宴上,你答应过的。” “我只答应给你手机,可没答应给你照片。” 苏小诗才知掉进了陷阱,“你……” 他喜欢柔顺的她,喜欢会以温柔的眼神看自己的她,所以当苏小诗略带委屈地瞅着他时,他投降了,“其实,照片早就被我删了,所以从今往后你不用再担心。” “真的?”怀疑。 “绝不掺假。”从容。 “姑且信你一回。”微笑。 “那就谢过老婆大人。”奸笑。 苏小诗脸红。 “那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吗?”绿眸里的欲-火劈哩啪啦地燃烧。 “什么?”苏小诗动了动身体,眸光闪烁。 “马上你就知道什么是什么了。” 程墨然抱起苏小诗走进房间,两人双双倒下,苏小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欲逃,却被硬梆梆的身体死死地压住,如一座大山,任她如何推撒,纹丝不动。 “逃了那么多个晚上你还想逃,我亲爱的未婚妻,要适可而止。”程墨然笑着啄了下她的唇瓣。嗯,挺软。 “我,不是,没有那个我……”苏小诗头脑发热,开始语无伦次,支吾几声,悻悻地闭嘴。 程墨然上下其手,干脆利落地扒-掉她宽松的睡衣,泛着粉红的雪白肌肤映入眼帘,眸底的欲-望愈发浓烈。 苏小诗扯过被子就往自己身上盖,她刚洗完澡,连内衣都没穿,睡衣一脱,真是浑身赤-裸,“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她承认自己对他动了心,但却无法把自己彻底交出去,说她保守也好,固执也罢,反正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我需要时间,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软着声音祈求,颤抖的语调诉说着她的不安。 到口的肥肉哪有吐出的道理,何况,他已经让她准备够久的了,尽管她现在的模样的确使他心疼。但从未有过哪个女人跟他睡在一起,就只是单纯的睡觉,苏小诗例外了太多次,而今晚,他决定打破这个例外。 他与她必须更进一步。 “小诗,我很累,别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程墨然眼底的黑眼圈显而易见,这几天为了公司,他的确费了太多的心思和时间,苏小诗尝到了心疼的滋味,似乎自己的拒绝真的是十恶不赦。 趁她软化,程墨然丢开了碍眼的被子,俯下脑袋含住两团雪白的顶端,灵动的舌头恣意吸允含弄,不断地挑逗她的敏感。另一只手用力地揉捏娇俏的浑圆,苏小诗难以抑制地‘啊’了一声,“不……”要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霸道的吻封住双唇,单留模糊的音节。 舌在甜蜜的口腔里一阵乱搅,细细碎碎的呻吟逸出嘴边,苏小诗感觉自己深陷云端,无力地起起伏伏。 程墨然扯下她的睡裤,同时解开自己的裤子,脱掉自己的衬衫,赤-裸相对。 苏小诗抖动着身体,任由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点火,这一刻连呼吸都是困难的,更别提反抗。 “乖,别咬着唇,放松。”程墨然轻柔地触着她的唇瓣,胸膛贴着她的浑圆,感受她的绵软,热潮翻涌。 手缓缓往下,滑过平坦的小腹…… 苏小诗忍不住弓起身体,紧揪住被单,破碎地呻吟,“不,不……” 他再次封住她老喊拒绝的小嘴,粗喘着气,汗珠从俊脸上滑落,滴在她的脸庞上。 除了呻吟,她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身体仿佛在燃烧,热得不可思议。理智、抗拒瞬间化为灰烬。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从下体迸发,直窜脑门,苏小诗尖叫一声,弓起的身体瘫软下来,头晕目眩。 程墨然抿着唇,绿眸已是漆黑一片,趁着她迷乱之际,他闯入。 “啊——”撕裂的痛楚使她痛呼,无法克制地从床上蹦起,疯了般地撕咬着程墨然的肩膀。 被褥上盛开着一朵鲜艳的玫瑰,程墨然闷哼一声,心疼地吻住她的眼,柔情地说了声:“对不起。” 苏小诗如受伤的小兽,呜呜作响,泪脱离眼眶。 他知道她的痛,却该死的停不下来,她的紧窒,她的柔嫩,她的美妙如罂粟般吸引着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要她,要她,狠狠地要她! 慢慢地,痛苦过去,接踵而至的是酥麻与快感,感觉到她的放松,程墨然一喜,更加肆无忌惮地闯入。 苏小诗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他,接受他,随着他的挺动而颤动。既然无法停止,那么便一起沉-沦。 初尝情-欲,而程墨然又没节制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结果可想而知,苏小诗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当她摆脱瞌睡虫,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浴缸里,当下一惊。 “醒了?”程墨然亲吻她光洁的额头,醉人的绿眸对上迷茫的双眼。 “我……”一开口,苏小诗皱起了眉,因为声音沙哑的不像自己的。 “现在舒服点了吗?”手掌在她的腿根部力道适中地揉-捏,苏小诗惊慌失措,脸颊通红。 见她如此,程墨然闷笑,“傻瓜,你都已经是我的了,还害什么羞。” 苏小诗咬着唇,除了自己用力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脑袋埋进他的胸膛,不愿再抬头。 难得见到她这般可爱的一面,程墨然心情大好,抱起她走回房间,揶揄道:“如果你想在我怀里躲一辈子,我也不会介意。” 苏小诗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不,地缝也成。 “你再在我怀里乱钻,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站在床边,程墨然恶意地咬了咬她的耳垂,激起一阵酥麻。苏小诗不敢动,如蚊子哼哼道:“放开我。” “什么?听不见?”程墨然欠扁地掏掏耳朵。 “你放开我!”咬牙切齿。 “谁放开你?”脑袋埋在小诗的颈窝处,跟只猫似得蹭了蹭。 “程墨然!”苏小诗惊觉他在耍她,恶狠狠地喊了声。 “程墨然是谁?”他玩兴大起,就抱着她不放了。 “你!”苏小诗咬牙道。 “我是谁啊?” “你……”苏小诗憋屈,瞪着他,不过下一秒,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戴隐形眼镜,这样就不会盯着他滑动的性感喉结发呆了,也不会再次被吃干抹净。 当他再次攻下堡垒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一声甜蜜蜜的老公。 一天一夜的厮混,直到第二天,封斯打来电话,程墨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被窝,苏小诗突然觉得星期一万分美好。 “我去公司,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对着那张粉-嫩的唇,程墨然亲了又亲。 好不容易喘口气,苏小诗推开他,道:“你慢慢来没关系。”忙个三天三夜她也不会介意,真的,绝对不会!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你回家我才不放心,苏小诗腹诽。 “你多睡一会,等我回来。”程墨然终于下定决定站起身,却被苏小诗拉住,“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再次露出欠扁的微笑。 苏小诗白他一眼,道:“你真的不准备回程家?”被折腾了一天一夜,她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你问这做什么?”程墨然探究地看着她。 “没什么,随便问问,你随便回答就好。”苏小诗如往常一般,波澜不兴地说。 “嗯?”程墨然危险地眯起眼,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 “袁玫要我劝你回家。”苏小诗很识相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程墨然若有所思,随即道:“以后无视她就好。” “我尽量。”如果袁玫硬要闯入她的视线,那么她也无可奈何。 “我会让马尼将她逐出你的视线范围。”程墨然一语戳中她的心思,并立即订下方案。 “那么,我算是劝过你了?”她拿了袁玫的好处,不能光说不练。 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程墨然一愣,然后哭笑不得地点头,“是,你已经很用心地劝过,我当证人。” 苏小诗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 程墨然看了看手腕上的瑞士表,道:“你只有一分钟,我马上就要迟到了。” 苏小诗盯着他的手表,眼珠子随着秒针的转动而转动,飞快地说:“何洛雅已经回国了对不对?” “嗯。” “如果哪天我和她起了冲突,你要帮我拦着何远笙,然后袖手旁观。”袁玫给的资料已经确定了她心中所有的猜测,她说过,该还的还是要还的。唯一让她为难的便是何远笙,那个护妹心切的男人。 “别让自己受伤就好。”程墨然什么也没问,只是摸摸她的脑袋,笑得宠溺。 苏小诗回以微笑,原来被人宠着可以那样的幸福。二十四年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期盼的温暖,如亲人一般,包容她的任性。而这一切,是眼前的男人给她的。    33 33、原谅 ... 作者有话要说:写肉要谨慎呐~ 秋风瑟瑟,透着凉意。苏小诗懒洋洋地从被窝里钻出,从半开的窗户里渗出的冷风,吹得她一阵激灵,睡意驱走大半,可真的好累。看了眼暖烘烘的被窝,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毅然往衣帽间走去。 她,约了何洛雅。 仍是上次那家不欢而散的咖啡厅,仍是同一个座位,苏小诗静等了半个多小时,喝了两杯咖啡,何洛雅才姗姗来迟。 “我很忙,废话少说。”刚坐下,何洛雅就表现出不耐。 苏小诗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从身边的包里拿出档案袋,放在何洛雅的桌前,“我也不想多说,看完你就会明白。” 何洛雅狐疑地看她一眼,打开档案袋,不到两分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甚至露出恐惧的表情。 苏小诗仿佛没看出她的变化,仍是面不改色,轻轻缓缓地问:“为什么?” 何洛雅紧抿着唇,目光闪烁,说不出一句话。 “我本以为保密工作已经做得够好,却忘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苏小诗,我输了。”何洛雅叹气,除了失落却未表现出一丝内疚,“你抢走了阿然,我们扯平。” “原来这就是你自以为是,泰然处之的理由。”苏小诗讽笑两声,拧起双眉盯着她,“扯平?你告诉我怎么扯平?我抢走阿然?阿然什么时候属于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更何况,该与你扯平的是在精神疗养院里的安颜颜,而不是我。不,不可能扯平。何洛雅,你扪心自问,换做是你,你可能用扯平两个字,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吗?”按捺住心中的火热,苏小诗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 面对咄咄逼人的苏小诗,何洛雅感到慌乱,却不愿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失了风度,强装镇定问道:“你想怎样?把我告发,让我坐牢吗?以什么罪名?教唆强-奸罪?还是轮-奸,嗯?对我哥哥意图不轨,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本来,我只是想骗她去夜店,找几个男人羞辱一番,让她识相地离开我哥,没想到啊,男人就是那么色-急……” 话音未停,手起掌落,啪得一声,何洛雅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脑袋撇向一边,难以置信。 苏小诗握了握发麻的手掌,然后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拭着因她起身而不小心打翻咖啡,弄脏的桌面。仿佛打人的不是自己。 何洛雅捂住红肿的左脸,竟是勾唇笑起,“苏小诗,你知道这一巴掌的代价吗?好,就当我欠安颜颜的,没关系。”戴了美瞳的眸子里闪烁着异色,苏小诗隐隐觉得不对劲。 “听说你被人袭击过,还是我哥救得你,真幸运。你最好祈祷次次都这么幸运。”何洛雅阴阳怪气地说着,转而又渐露伤感之色,“我真的好爱阿然,曾经我也坚持非嫁他不可。但是,她威胁我,如果我再继续纠缠阿然,她就把安颜颜的事情抖出去,我没有办法。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告诉了你。我真是傻子,才会相信她说的话。”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苏小诗皱眉,“你说袁玫?” 何洛雅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继续道:“当初我真不该接受威胁出国,应该待在国内看你被整的惨样。”见苏小诗目露讶异,她笑,“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因为那些照片,而乖乖出国的吧?” “你为什么出国,我没兴趣。袁玫做了什么,我不想跟你讨论。”目光渐渐恢复冷然,苏小诗道。 “对,你说得对,我不可能告你,我不会拿好朋友的名誉开玩笑,告你只会让颜颜接下来的生活都不得安宁,我也没资格代替颜颜做任何决定,而你,不论怎么弥补,也换不回完好无缺的安颜颜。”顿了顿,双眸渐渐冰冷起来,“何洛雅,我真的恨不得你消失,恨不得把你送进牢里,让你尝尝暗无天日的滋味,你所做的,残忍地毁掉了颜颜的一辈子……一辈子……”三个字,咬牙切齿,“我不会原谅你!颜颜更不会!” 何洛雅欲言又止,最终低下了头。 “希望你好自为之。”叹息地说完,苏小诗起身离开。 何洛雅抬起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不会原谅?不折手段做那么多,要的从来不是原谅,苏小诗,你不会懂。 —— 回到车上,却不见马尼的踪影,苏小诗正想打电话,马尼钻进了车内。 “苏小姐,有狗仔在跟踪我们,我们必须马上回去。”马尼发动车子,一脸严肃。 “你刚才去追狗仔了?” “是的,我想把他手里的相机抢下来,可惜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从未松过的眉头,这下皱的更紧,他为自己的失败而懊恼。 苏小诗也不在意,“算了,狗仔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带我去菜市场吧,家里需要补充些食材。”与何洛雅谈完,心里轻松了不少,不为别的,只因伤害颜颜的凶手找到了,承认了,道歉了。 “食材我去买就好,我先送你回去吧。”马尼持反对意见。 苏小诗扭头看着他,问:“你会买菜?” 马尼默,然后摇摇头,“你可以把想买的东西告诉我,我一样一样找。” “那我还不如直接去饭店吃现成的。”苏小诗回道。 马尼点头赞同,“没错,可以叫外卖。”这样就不用担心再被讨厌的狗仔跟踪。 苏小诗推了推眼镜,一字一句道:“马尼,你让我觉得嫁给阿然,等于坐牢。” 马尼愣住,“我们还是去买菜吧。”这样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苏小诗不会想到,自己的毫不在意,会让狗仔愈发猖獗。 天皇娱乐公司。 办公桌上摆着一份新鲜出炉的报道,苏小诗仗势欺人,怒打程少前绯闻女友何洛雅。 “阿斯,把这间八卦报社给收了。”程墨然把杂志甩到一边,阴晴不定。 封斯摸摸鼻子道:“那下一篇报道就是,程氏夫妇仗势欺人,何洛雅无辜可怜。” “你怎么不说冲冠一怒为红颜?”程墨然似笑非笑。 “我还没来得及说而已。”封斯拿起杂志,看着封面上彪悍的苏小诗与可怜的何洛雅,“你不问问你家夫人怎么回事?” “我答应过她要袖手旁观。”程墨然一说完,封斯暧昧的眼神就飘来,“没想到啊,大情圣也有被收服的一天。” 程墨然哪是那么容易被揶揄的,反唇相讥,“我也期待你被王幂扑倒的那一天。” 封斯变脸,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袁玫和程老爷子的事情有点眉目,我去拿调查资料。”脚底抹油开溜。 门一开,与苏小诗撞个正着,好在他反应迅速,避免了两人拥抱,“程夫人好。”在程墨然那讨不了便宜,捉弄捉弄苏小诗也不错。但笑还没来得及咧开,就被粉碎的彻底,“我会告诉老大,你今晚约她吃饭。” 封斯欲哭无泪。 一靠近办公桌,苏小诗就被程墨然抱在怀里,挣了两下没挣开,她乖乖顺从。 “想我了?”亲吻过后,程墨然笑得温柔。 苏小诗在努力适应他的突然袭击,但脸红无法克制,“我来送早餐,你工作了一夜,我想你需要补充能量。”伸手将桌上的塑料袋勾到自己身前,拿出牛奶与亲手做的三明治,“诺,吃吧。” “我听说阿远住院的时候,你天天为他熬汤。”程墨然吃着三明治,状似不经意地说着,苏小诗却愣了愣,试探性地问:“你吃醋?” 程墨然一派自然,“我只是很好奇那汤的味道。” “说不定是酸的。”苏小诗忍着笑意,接道。 三下五除二把三明治解决干净,程墨然看着怀里偷笑的女人,顿觉自己的威严扫地,“我吃醋,你很开心?” 苏小诗往后仰了仰,与凑上来的脑袋拉开距离,很诚实地点点头。对于感情,她不会隐藏,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程墨然喜欢她的直白,把逃离的小脑袋压向自己,又是一阵热吻。 封斯为自己用力敲门之后再进来,感到庆幸。不过见程少欲求不满,苏小诗满脸通红的模样,还是觉得生命安全没有保障。但现在是上班时间,公事公办准没错。 “这是程老爷子和袁玫最近的一举一动。”一堆照片摆在程墨然跟前,“没什么可疑,程老爷子身体不大好,袁玫陪着他常常去医院,其他大多时间都是待在家里,至于以前的事,我已经让人从陷害百应开始调查,还没什么收获。” “这就是你说的眉目?”程墨然翻看着照片,因欲求不满的黑脸有加深的痕迹。 封斯一本正经地强调:“我只是说有点,有点。” “看来你的工资也要一点一点的扣。”好看的唇角扬起一抹恶作剧的弧度。 看封斯吃瘪,苏小诗闷笑,“好了,不用查了,何洛雅什么都告诉我了。”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帮他一回也不为过。 “何洛雅?”封斯疑惑。 程墨然不动声色。 “何洛雅在出国之前找我谈过,让我离你远点。”苏小诗看着阿然,“她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只要接近你的女人都没好下场,我一开始的灾难就是因你而起。” 程墨然眯起眼。 封斯瞄向程墨然,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扫把星?触到冷冰冰、绿幽幽的眸子,他立即拍死脑海里的浮想联翩。 “我一直以为她是故意挑衅,直到昨天……”苏小诗把何洛雅的话重复一遍,“袁玫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封斯打了个激灵,“没想到啊,那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竟藏得那么深。不对啊,她伤害你,伤害阿然,有什么好处?如果单单是为了打击天皇,那也说不过去,程老爷子还不至于出这种损招逼阿然回去吧。” 绿眸深邃,不起一丝波澜,程墨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若有所思,或许,他该回家一趟。    34 34、唯一 ...      程墨然能这么快地回家,在袁玫的意料之外,也让她更讨厌苏小诗,她苦苦哀求了多少次,程墨然都置之不理,而苏小诗却轻易办到了。      苦涩一笑,转而又恢复温柔如水的模样,盈盈目光注视着面无表情的程墨然,“这是你最爱喝的黑咖啡,我每天都会磨一些咖啡豆,想着你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这样你也能喝上了。”      精致的咖啡杯里盛着飘香的咖啡,程墨然伸手,却端起了旁边的白开水,袁玫难掩失落,目光透着凄凉,“阿然,你真的……”      “老爷子还没起,我也不想打搅他,有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走?”袁玫惊愕,“你不留下吗?”      “我有自己的家,为什么要留下?”程墨然放下水杯,意有所指道。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袁玫微低下头,语气苍凉,“我也不奢求什么,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苏小诗不是什么好女人,沈茜是你名副其实的未婚妻,也是她的好朋友,一个连自己好友都背叛的女人,跟你在一起除了贪图名利,还会有什么。你当初明明那样的讨厌她,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够了!”程墨然厉喝一声,“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相比之下你又好的到哪去。”      袁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唇微张,却吐不出一个字。      “至于沈茜,不管她是不是小诗的好友,反正我不会承认她的存在,而那些在小诗身上做手脚的人,我也不会客气。”醇厚如酒的嗓音明明很悦耳,袁玫却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你怀有身孕,也该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敛去冷意,程墨然别有深意地冲她一笑,站起身,一如来时那般,潇洒离去。      袁玫怔怔地望着那熟悉的背影,为了苏小诗,阿然警告她,他回家,仅仅是为了警告她而已。      狠厉之色滑过眼底,楚楚可怜不复存在,袁玫扭过头,冷冷笑起,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勾,咖啡杯倒,黑咖啡溢满桌面,滴答滴答,脏了雪绒的毛毯。      苏小诗……苏小诗!   ¬ ——   关于天皇的运营情况,苏小诗闭口不问,电视里播报的天皇明星跳槽,某商家撤资等,她也闭耳不听,只因她相信程墨然可以的,一定能让天皇渡过难关。但有个疙瘩一直长在心里,不拔难受。      关于费尔集团。      当初程墨然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到底有没成功收购费尔?如今看来,答案是否定的。其一:电视杂志没有报道收购情况;其二:若当真收购,天皇的股价不会一路下跌;其三:封斯支支吾吾,言辞闪烁,无一不透露出事有猫腻。      虽然天皇的大本营在美国,但若是国内的公司倒闭,亏损不足以计算。换而言之,也就代表天皇进军亚洲失败。      她一直很担心,所以在程墨然回家之后,她就拉着封斯长谈。      封斯大呼倒霉,他就知道苏小诗没那么贤惠,送早餐?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很想问,为什么你不问阿然,偏偏来问我?”他的好boss一再交待不能把费尔的事情泄露出去,特别不能让苏小诗知道。现在好了,他又得光荣牺牲。      “他不是回家了吗?不问你问谁?”苏小诗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鄙视眼神。      封斯欲哭无泪。怪不得她不让阿然送她回去,而是坚持自己回家,原来是另有目的。      “费尔集团真的是因为我而收购失败?”苏小诗一脸认真地看着封斯。      封斯叹气,无奈点头。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签约的前五分钟,阿然消失了。我想是马尼告诉了他,你落水的消息。”      猜想得到证实,苏小诗心底一震,“他为什么要隐瞒我?”      “……估计是怕你太感动。”封斯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      宽大的床上,一男一女在抵死缠绵。      最后用力一挺,男女皆是浑身一颤,陷入高-潮。      看着怀里疲惫睡去的女人,绿眸里闪烁着疑惑,今晚的苏小诗特别的热情,与平日里被动的她背道而驰,缠着他要了一遍又一遍,大胆而性感的模样,简直他难以置信,不过,他喜欢,很喜欢。因为她的热情,溶化了他的低落,每次回到那个家,无法根除,无法避免的烦闷。      温柔地在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吻,程墨然含笑而睡。      天一亮,苏小诗就起床做早餐,她轻手轻脚,唯恐吵醒沉睡的男人。腰很酸,想起昨晚的自己,不顾一切,像只饿狼般将程墨然扑倒,就忍不住脸红。      拍拍脸,警告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苏小诗专心致志地做起早餐。      一个小时后,看着桌上热乎乎的白粥、煎鸡蛋、小菜、三明治和牛奶,苏小诗会心一笑。她不知道阿然喜欢吃什么早餐,索性就多做点。不过,好像还缺点什么……看看白粥,对了,油条。喝粥怎么能少了油条。      苏小诗解下围裙,拿起钥匙买油条去。她没有叫马尼,而是借了保安的脚踏车,一路往早餐店进发,心情也如迎面而来的风,轻飘飘的。      “苏小诗!”      有人叫她?苏小诗疑惑地捏紧刹车。      吱的一声,一辆轿车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看到那张脸时她不免惊讶,“袁玫?”一大早的,她怎么会在这附近出现?      “上车,我有话跟你说。”袁玫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管是谁,一夜未眠,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去,何况她是个孕妇。      “我还有事,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苏小诗懒得跟她多费唇舌,一大早的,她不想被人破坏好心情。      “你……”袁玫虽然生气,却还是下车,让司机去前面等。看苏小诗的眉宇间透出不同以往的成熟气息,心底一紧。她和阿然……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受不了袁玫阴阳怪气的眼神,苏小诗踩下脚踏板欲走。      “等等。”袁玫拦在车前,挑衅道:“你不会害怕我说的话吧?”      苏小诗冷脸以对,“废话少说。”迟了就买不到油条,她实在没什么耐心。      从未有人敢给她脸色看,袁玫皱眉,怒极反笑,“仗着阿然你可以嚣张,如果哪天阿然不要你了,恐怕你哭也没有眼泪。”      “你是在关心我这个媳妇吗?”苏小诗最会的就是戳人痛处。      袁玫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道:“苏小诗,你是不是太自信了点?凭你相貌,家世,哪一点入的了阿然的眼。阿然眼高于顶,凭什么喜欢你。”      “你是在嫉妒吗?”苏小诗似笑非笑地问。      眼里的怒火明明已经在熊熊燃烧,却仍故作淡定,袁玫微笑道:“别跟我耍嘴皮子,阿然根本不喜欢你,他接近你完全是为了报复你!”      苏小诗皱眉,“拜托你找点像样的借口。”      “不相信?”袁玫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你难道忘了当初你和阿然是同个学校,阿然为什么被送出国?完全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阿然不会那么倒霉被学校处分,程靖也就不会一气之下把他送出国,我……”悲戚之色溢满双眸,“我也不会失去他,嫁给程靖!都是你害得,苏小诗,都是你!你害得阿然的母亲心脏病发,害得阿然见不到他母亲最后一面,你就是始作俑者,是祸害!”      相对于激动过度的袁玫,苏小诗却是冷静异常,但她面如寒霜,眸光如刃,“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到底谁是始作俑者。你背着阿然嫁给他父亲,害死他母亲的人是你!”      “是吗?”袁玫冷笑,“这就是阿然告诉你的真相?你敢不敢当面去问他?嗯?”      苏小诗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袁玫说得一切太荒唐,程墨然不会骗她的,绝对不会。      “阿然讨厌你,他一直在骗你,骗你的心骗你的身,玩弄之后再把你甩掉。苏小诗,你真可怜。”袁玫笑得讽刺,“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摆在那儿。”      得意的笑声,那样锐利那样刺耳,苏小诗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用力地踩下脚踏板,往家而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袁玫,她成功了。      程墨然起床之后却找不到小诗,打电话,手机在房间里响起,问马尼,马尼也是一头雾水。看到饭桌上的丰盛早餐和一张便利贴,才知道她去买油条了。      他失笑,放下心来吃早餐,温热的粥从喉间一直暖到了心底,平平凡凡的煎鸡蛋吃起来却特别香,苏小诗,从昨晚就有意讨好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抱着这个怀疑,程墨然把桌上的美食扫荡的一干二净,第一次,他吃撑了。此时,苏小诗开门而进,他从沙发上坐起,看了看她空荡荡的双手问:“油条呢?”      苏小诗轻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与常无异,她走到程墨然身旁坐下,说:“没买到。”      程墨然抱她入怀,调笑道:“幸好没买到,不然我真要撑死。”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餐桌上的战况,“谁让你全吃光的。”      “没办法,饿坏了。”程墨然笑着将她压在身下,“你饿不饿,要不要我来喂饱你。”      苏小诗却没有玩闹的心情,她定定地看着程墨然,仿佛要将他看透看穿。      “你怎么了?”程墨然顿觉不对劲。      突然,苏小诗紧紧地抱住了他,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问:“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程墨然侧过身,换个姿势将她搂在怀里,“一男一女在一起,还能有什么理由。”      苏小诗扬起脑袋,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动情道:“程墨然,我不想骗你,更不想骗自己,我喜欢你,把你当作自己的亲人,唯一的亲人,你明白吗?”      程墨然愣住,他从她墨玉般的眸里看到了真挚、急切,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光芒,而这瞬间,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暖意,感动欲将他淹没。      四目相对,紧接而至的是无法抑制的冲动,他要她。      苏小诗默然承受他的吻,他的占有,泪光闪烁,她没说出口的是,不要背叛,不要抛弃,在我习惯两个人的时候。       35 35、不安 ...      在苏小诗怒打何洛雅的报道出现后的一个星期,何洛雅宣布退出演艺圈,并在发布会上澄清了怒打之事,但尽管如此,八卦者仍喜欢往歪路上想。譬如,何洛雅为什么退出?一定是苏小诗的威胁?何洛雅对此闭口不谈,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发布会现场。      如此一来,八卦者又把矛头转向程墨然,为了袒护自家夫人,直接封杀何洛雅,说得好听点是护短,难听点就是小人。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下的去手,天皇的其他艺人岂不是岌岌可危。      总而言之一句话,切勿在太岁头上动土。      所以,苏小诗莫名其妙地成为天皇艺人避而远之的恐怖对象。      看到那些报道,苏小诗哭笑不得,深深佩服八卦者胡编乱造的能力。      “小诗,别看这些有的没的,百应绝对力挺你到底。”王幂把桌上的杂志丢到一边,然后丢一本百应办刊给她,“要看看这个,全部都是写你和程墨然有多恩爱的哦。”      苏小诗微微一笑,“谢谢你,老大。”      “真想谢我?”王幂双眼发亮。      苏小诗犹豫了一下,点头。      “那你帮我把封斯约出来,只要你拿出总裁夫人的气势,他不敢不从。”      苏小诗很想摇头。      王幂看出她的意图,立即开口阻止,“打消你不该有的念头。”      “老大,你干脆让我把封斯骗出来得了。”小诗无奈,王幂听后却连连点头,“行行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老娘今天一定要把他拐上床。”      见老大信心十足,苏小诗忍不住开口,“如果不论你怎么努力,封斯还是不肯接受你怎么办?”      王幂愣了愣,然后说:“扫清所有对他虎视眈眈的女人,当他身边就剩下我一个女人时,除非他去找男人,就不怕他不投降。四字真言:死缠烂打!”      苏小诗目光闪了闪,“如果他的接近,他的示好都带有目的性,都是假的,又该如何?”      “哈?”王幂疑呼一声,眯着眼睛盯着小诗,“你哪根筋搭错了?几天没见就多愁善感起来了?哪来那么多如果,哦~”挑起苏小诗低垂的脑袋,“你说,是不是程墨然欺负你了?”      “没……”      “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看你的眉毛都拧成一条虫了。你不说,我亲自杀到天皇去问他。”王幂蠢蠢欲动。      苏小诗勾出一抹笑,“老大你别胡思乱想,他对我很好。”      “真的?”王幂的雷达眼不停地扫射。      “要让我发誓吗?”苏小诗朝上伸出三根指头,一脸认真。      王幂切了一声,“都说恋爱中的女人脑子不正常,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小诗失笑。低头喝水的瞬间,敛去眸底一闪而逝的涩意。      “啊对了。”王幂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明天就是阿斯的生日,我还没来得及买礼物,小诗你赶紧陪我去。”      苏小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幂拖出了办公室。老大这说风就是雨的个性真让人吃不消。      正大百货。      苏小诗戴着墨镜与假发,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时不时地摸下脑袋,唯恐老大硬塞上去的假发会突然掉下来。      王幂看出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道:“放心,这顶假发我用了很多次,质量绝对有保障,就算程墨然出现,也肯定认不出你来。”      苏小诗将信将疑,恰巧看到一面镜子,朝里看了看,的确有够奇怪的。原本的黑发成了红发,墨镜还遮去了半张脸,特别是嘴唇上的口红,紫红紫红的,看上去像中毒一样,幸好刚才她坚持没穿老大挑选的露背又露腿的连衣裙,否则真跟小太妹没啥两样。      “诶,你看那条领带挺漂亮,我买领带送他好不好?”      苏小诗自我欣赏到一半,又被王幂拉进了领带店。      走近一看,王幂立即改变主意,“不行,颜色太素,不符合他的气质。”拿起另一条,还是摇头,“太艳太艳,有损他的形象。”      苏小诗很想问封斯到底是什么气质,什么形象。蓝白格纹的颜色哪里素?很清爽不是吗?黑红相间的哪里艳?很大方不是吗?      “呐,这条总符合你阿斯的气质与形象了吧?”苏小诗指了指柜台顶端的黑白条纹的领带,“简单又不失大方,就如你的阿斯一般,温文尔雅。”      王幂皱眉看了好半会,慢悠悠道:“不会太平凡了吗?”      苏小诗把她的视线引到价格表上,“当然不会,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买一条领带,寓意非凡不说,而且性价比超高。”买回家珍藏都可以了,还会平凡到哪去。      “好!冲那四个九,我买了!”王幂丝毫不觉得心疼,召来店员就抽出金卡,却没想到店员拒收,“不好意思,这条领带已经被人预定下了。”      王幂的眉毛挑的老高,“你说什么?”表情要吃人一般。      店员素质良好,好声好气道:“真不好意思,小姐。诶,就是那位小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小诗变了脸色。      沈茜也同样看到了小诗,但只有瞬间的对视,她便移开了目光,恍若陌生人一般,从小诗身边走过。      王幂正欲发飙,却突然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再看小诗怪异的脸色,眸子一亮,脱口而出,“她不就是程墨然所谓的未婚妻。”      小诗、沈茜同时僵了僵。      王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即闭嘴。      “沈茜。”犹豫半晌,苏小诗仍决定上前打招呼。      沈茜接过店员包装好的领带,以冷漠的眼神看了小诗一眼,“请让让。”      小诗摘下墨镜,道:“沈茜,我们谈谈。”      “我们认识吗?”沈茜面不改色地问道。      苏小诗一震,目露受伤之色,“为什么假装不认识?如果你怪我,请你说出来。”也好过把当初的情谊抹煞,如陌生人一般。      沈茜厌烦地看着她,皱起精心修饰的细眉,语气不善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抢走我未婚夫的女人,怎么?又想来跟我炫耀?我告诉你,程墨然不会永远属于你。你最好把他看牢些。”      挑衅一笑,扭着腰离开。      “等等。”王幂侧身拦路。      “你又想干嘛?”沈茜显得很不耐。      王幂指了指她手上的领带,然后伸出两根手指,道:“我出两万,你把领带卖给我。”      沈茜像见鬼般瞅着她,讽刺道:“你真有趣,不过,我看上的东西,绝不会让。”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甩了甩手中的战利品,微笑着说:“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王幂想,很想,超想撕烂她嚣张得意的脸!      苏小诗戴上墨镜,压下心底的震动,轻松道:“我们继续挑礼物吧。”      “老娘没兴趣也没心情,天长地久都被人抢走了,还挑什么挑。”愤恨地瞪了眼无辜的店员,拉起小诗气汹汹地走出领带店,“我们喝酒去,大不了明天老娘把自己献出去当礼物,就怕那个胆小鬼不敢收!”      说做就做,两人找到就近的酒吧,在咚咚作响的重金属音乐中,一头栽进了酒瓶子里。      “来,小诗,我敬你一杯,祝你和程墨然幸幸福福,快快乐乐一辈子。”说完,拿起啤酒瓶,咕噜咕噜地灌下。      苏小诗苦涩一笑,幸福快乐?可能吗?遇上程墨然,她变得胆小,不敢开口询问真相,唯恐如袁玫所言,一切都是欺骗,是谎言。她不止一遍地问自己,若结果真是如此,要怎么办?怪他怨他,还是如过去般潇洒,放手离开。      初尝情滋味,她便已经画地为牢。      “小诗,发什么呆,喝呀!”王幂将一大啤酒摆在她面前,“借酒消愁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绝对是最见效的疗伤药,一醉解千愁嘛!”      “老大……”      “别给我扭扭捏捏,快喝!”      苏小诗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灌,她不爱喝酒,她讨厌自己处在不清醒的状态,那样太没安全感,好比卸掉了身上的盔甲,任何人都能侵-犯于她。可是今天,她真的想醉一次。      王幂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自己也喝起酒来,顺便将心怀不轨的色狼瞪到一边去,龇牙咧嘴,颇具女王范。      “老大,干杯!”苏小诗已有三分醉意。      “干杯!把那些狐朋狗友全丢一边去!”王幂举瓶高喊。      苏小诗一怔,接道:“全抛一边去!”      两个看似娇弱的女人,却搞定了二十来瓶啤酒,其实大部分都是苏小诗喝得,王幂瞎起哄一会,就抱着啤酒瓶,浅尝辄止。      程墨然打了不少的电话,却始终没人接。问马尼,才知道小诗跟王幂在一起,把他甩开了。但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两个女人能去哪里?      程墨然坐立不安,拿起外套,驱车离开别墅。      苏小诗,接电话!      嘟了半天回应他的仍是无法接通,程墨然摘下蓝牙甩到一边,心情差到极点。      酒吧。      王幂使尽全身的力气把小诗扛到门口,最后两人都瘫软在马路边。      “累死老娘了,看你瘦不拉几的还挺重。”王幂喘了两口气,扶住摇摇欲醉的小诗,从她包里掏出手机,看到十来个未接来电,嘿嘿一笑,然后按着号码拨了过去。      “喂,程墨然,你女人在我手里,额,这里,这里是非常酒吧,我限你五分钟赶到,不然老娘就把你女人送到别人的怀里!”王幂冲着手机嚷嚷完,不等程墨然开口,果断挂掉电话,然后笑得没心没肺。      没过两分钟,当她看到那辆张扬的兰博基尼时,整个人呆住。坐飞机也没这速度吧,刚挂电话就出现了。      程墨然下车,看到坐在地上,趴在王幂身上的苏小诗,心里一惊,走进才闻到一股酒味,放心不少却忍不住低咒一声,冷冷地看着王幂,脸色阴沉,“你带她喝酒?!”      王幂无视他的臭脸,直接把小诗往他身上推,“压死老娘了!”      程墨然抱起苏小诗,语气强硬道:“如果你下次再带小诗乱来,我会考虑把封斯派去美国。”      王幂的弱点是什么?答案昭然若揭,封斯!      “有本事你冲我来!欺负我男人算什么好汉。”王幂恶狠狠地瞪着他,“算了,老娘不跟你计较,快带这个笨女人回去吧,免得感冒。”      程墨然也不多说,把小诗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      “喂,程墨然。”王幂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还有事?”程墨然没好脸色。      “如果你真的喜欢小诗,那就试着多了解她,那个笨蛋有事总喜欢藏着掖着,铁锹也撬不开她的嘴巴,受欺负了还总假装没事,把老娘当傻子看,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呢。现在她喝醉了,你试试让她酒后吐真言,老娘算仁至义尽了。”转身,再转身,看着程墨然,指着他鼻子凶巴巴道:“别让老娘发现你欺负她,否则老娘一定阉了你!”      程墨然眉角抽搐,曾几何时,某人也跟他说过此类的话,原来物以类聚真是没错。      “程墨然,你记住,那个笨蛋从小一个人长大,失去亲情,所以她把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别看她冷冷清清,对啥都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她也就是个平凡的女人,她把你当作唯一的依赖,我也希望你能对她好,别辜负老娘的期待,更别辜负那颗傻乎乎的心,女人的心很脆弱,伤不起的。”      打了个酒嗝,拍拍程墨然的肩,王幂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月光洒下,照着那张醉醺醺的小脸,仿佛镀上了一层苍白的色彩,衬着那紧皱的秀眉,更显楚楚可怜,突然间,一滴泪溢出眼角,程墨然伸手接住莹润的泪珠,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冻死了冻死了~手指僵硬啊亲~ 36 36、凶手 ...      苏小诗嘤叮一声醒来,然后吐得稀里哗啦,车厢内充斥着刺鼻的酸臭味,程墨然按下所有车窗,呼吸才顺畅点。一路折腾到家,他果断让马尼把车送去修车厂,如果洗不干净就当垃圾处理掉。而苏小诗,他直接将她丢进浴缸,如剥蛋壳般剥得干干净净,顺便把自己被熏得酸溜溜的衣服丢到一边,接下来就是——鸳鸯浴!      如果女主角能在配合点,别像条蛇似得乱扭,泼得他一脸水,然后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像防贼似得不许他靠近,或许会更完美点。      “小诗,乖,把眼睛闭上,我帮你洗澡。”程墨然尽量放低放柔声音,然后慢慢地靠近。      苏小诗脑子一片混沌,眼里只有一双绿幽幽如狼一般的眼睛,直觉地往后挪,往后挪。      程墨然见她防备得像只刺猬,哭笑不得,“我不会伤害你,好吗?我是阿然,来,你摸摸我的脸,放松放松。”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要害怕,别害怕。”程墨然轻喃着,一点点靠近。      就当他要拥她入怀时,苏小诗推开了他,一字一句道:“你骗人,程墨然是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程墨然全当她酒后胡言乱语,像哄孩子般顺从道:“好好好,我骗人,我不好,我改好吗?我们先洗澡,洗完之后你想怎样都可以。”      “你承认了?”苏小诗懵了一下,接着又哭又笑,“承认了……你承认了……骗子!你是骗子,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黑眸里的光渐渐湮灭,嘴角的笑痕越扩越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程墨然也顾不上她是否防抗,狠狠地将她搂紧怀里,“苏小诗,闭嘴!你喝醉了,喝醉了。”他不懂自己的心慌从何而来,但心痛她的欲哭无泪,却是真真实实。      苏小诗,你知道了什么?欺骗,欺骗……      缓缓收紧双臂,任她锋利的牙齿一点点嵌入他的肩膀,皮破血流。      她不是个宿醉就忘的人,当阳光穿透玻璃照射在脸上时,她清醒过来,很清醒。昨晚的字字句句,她说的和他说的,深深刻刻地印在脑里。      程墨然醒来的时候,右侧的床位已经空空荡荡,不留一丝余温。起床,淡定地在房子里找了一圈,包括厕所,不见人影。打她电话,不通,程墨然有点不淡定了……      然后,到处找不到人,苏小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程墨然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参加各样的酒会,唯一不同的是,不再与美女过多纠缠。他没有去找苏小诗,但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对苏小诗的想念。常常看着破碎的模型发呆,早餐一成不变地吃白粥、煎蛋和三明治,偶尔到小诗曾工作的地方买奶茶,再回到她曾经住的地方,一呆就是一个晚上。      封斯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往窗口望望,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如果是,他家boss这些反常的行为都可以称之为奇迹,可惜,太阳一如既往的东升西落,所以他每天每天都处于惊愕的状态中,并且努力适应。      “白粥、煎蛋、三明治。我出去工作了。”封斯放下早餐,转身走出总裁办公室,“哦,对了。”关门的手顿了顿,又重新打开,“程老爷子希望你回家陪他吃顿饭。”语末,又加了一句,“今天是他生日。”      程墨然头也不抬,继续喝粥,“你选份礼物送回去,我没空。”      “阿然。”封斯重新走进办公室,夺下他手中的勺子,正经道:“你接下来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艾达斯的采访我推到了明天,莫纳公司的商业座谈会我也帮你拒绝了,哦还有……”      程墨然耷拉下脸,重新夺回自己的勺子,道:“我没空,一点空都、没、有。”      封斯为难,劝道:“程老爷子既然放下架子请你回家,你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你真希望一辈子跟自己的父亲对着干吗?”      程墨然咬了一口煎蛋,却皱起了眉,味道不对。一股脑儿把早餐丢进垃圾桶,点燃一根烟,抽起。青灰色的烟雾迷茫了绿眸里的锐利,“放下架子?恐怕是为了庆祝小诗的离开。”      封斯摸摸鼻子,“可生日不假。”转而道:“你是说程老爷子逼走了小诗?”      程墨然看他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抖落烟灰,不疾不徐道:“不,是袁玫。”      “不可能。”封斯直觉地否定,“以小诗那倔强的性子,既然选择了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轻易服输,当初被请到程家‘做客’,也没见她害怕过。”      程墨然轻咳两声,掐灭烟头,语气微凉,“怕就怕她已经知道真相。”半真半假,却让他无法解释清楚的真相。      封斯一愣,接着道:“你是说当初那个没营养的计划?”      没营养?程墨然阴森森地瞪他一眼,又想了想,说:“的确挺无聊的。”      “难得我们达成一致。”封斯咧嘴,帅气一笑,“但问题是,你根本没有实行那个只会出现在言情剧里的狗血计划,又哪里的狗血误会,苏小诗为什么要离开?更奇怪的是……”封斯露出暧昧的神色,“你想她,却又死扛着不找她,为什么?这可真不像我认识的程墨然。”      程墨然勾唇一笑,意味不明,当初他曾说要戏弄苏小诗,当她遇上麻烦,他推波助澜,让她变得更糟糕一些,但仅仅是因为他看不惯她那张冰块脸,从中找点乐趣,爱上她,是在意料之外。      “她要一个人静静,我想我必须给她这个机会,逼得太紧,逃得越快。”      “狗急跳墙。”封斯四字总结。      程墨然不可置否。      想了想,封斯又道:“我很好奇袁玫编了什么故事,能骗过苏小诗。”      程墨然似笑非笑,“你没听过,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吗?”      封斯若有所思,看了看垃圾桶里的可怜早餐,“或许恋爱中的男人也是笨蛋。”      程家。      袁玫安抚好程老爷子,带着保镖,以买礼物的借口,开车出门。但她并没有去商场,而是进了一家私人俱乐部。她熟门熟路地走进一间华丽包厢,显然是这里的老顾客。      包厢内,坐着一个漂亮洋气的女人,金色的发,紧身的红裙,性感的镂空丝袜,金色的高跟鞋,豪乳细腿,身材娇好迷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娇艳的红唇,尖细的下巴同样引人遐想。      就是这个叫洛的女人,一直与她进行交易,围绕程墨然展开的交易。      从一开始追杀程墨然,到陷害苏小诗,全部是洛一手策划。      这是她跟她第三次见面,她们大多数用电话沟通。洛找上她,是在她与程靖结婚后的一年,那时她疯狂、绝望,她最爱的男人——程墨然,日日与其他女人厮混,而她却像个囚徒,被困在程靖的身边,困在压抑到不能呼吸的程家。不该有的一夜情,造成了她惨不忍睹的结局。      当洛跟她说报复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她如此痛苦,程墨然有什么资格活得这般潇洒。      杀手的追杀,不是为了夺取程墨然的性命,而是要让他日日不安,活在胆战心惊中。      步步陷害苏小诗,是因为他的在乎,对苏小诗的关注。两个同样失意而又疯狂的女人,见不得他对任何女人特别,更见不得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却没想到,反倒将他们凑到了一起。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苏小诗那个笨女人,果然很好骗,她已经离开程墨然,下一步我该做什么?”袁玫尝到报复的快感,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下去。      洛摇曳着高脚杯中的红酒,轻启唇瓣,“程墨然不会让苏小诗离开太久,在他找到她之前,你必须再制造一些小意外。”      尽管隔着墨镜,袁玫还是感觉到了森森冷意。下意识地捂住腹部,洛冷笑一声,移开视线。      天上飘着细雨,苏小诗提着一袋面包,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身上的针织衫吸收了水分,变得沉起来,脚上的拖鞋也因进了水,走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些天她一直住在王幂的旧家,离天皇很近,只隔了一个街道,绕个弯就能看到那栋闪闪发亮的大厦,她每天都在拐弯处的面包坊买面包,时不时地也会望着天皇发呆。其实,她并不是想逃避什么,而是想静下心来思考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和所谓的欺骗。      喜欢,是很直观的感受,讨厌亦然。当这份直观感从喜欢扭曲成讨厌时,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城市,而现在,不可否认的,她心底的感觉并未变化。      程墨然,她还是喜欢的。但却无法不介意他带有目的性的接近,所以理所当然地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      王幂看到她望着天皇发呆,就忍不住叹气,世上的女人都一样傻,坚强如苏小诗也不例外。尽管她很想冲到天皇把程墨然批一顿,但也清楚,感情这东西必须由男女主角才能解决,否则就算她把程墨然打趴下了,也于事无补。      苏小诗爬上四楼,如其所愿地打了个喷嚏。有些事明知道不能做,她却做了,例如淋雨。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她并没有后悔的感觉。      ——苏小诗,你的怪脾气真的真的真的很让老娘火大。   王幂曾因她暴走过。      当苏小诗仰起脑袋,正欲打第二个喷嚏时,看到楼道口的某人,硬生生的把冲动憋了回去。      “你来做什么?”看到袁玫,淋完雨后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袁玫如往常般笑得优雅,当然,如果她不失控的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这里,第一是看看你有多狼狈,第二是要告诉你,阿然马上就要跟你的好朋友——沈茜重新订婚,你和他的订婚宴我们程家没有承认,也不会算数,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不要想着去破坏他们的婚宴,否则程家不会放过你。”袁玫笑得愈发迷人,越看越像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王后。      苏小诗拽紧面包袋又缓缓松开,面不改色,“说完了,让开。”      袁玫不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拿着吧,算是程家补偿你的。”高傲的神情,是施舍。      苏小诗看了眼支票,又看了眼袁玫,为什么又会发生狗血的用钱打发人?      “你照镜子时没发现吗?”苏小诗突然以很认真的眼神看着袁玫的脸,以至于袁玫下意识的摸脸问:“什么?”      “你脸上的鱼尾纹多了几条。”黑眸里闪烁着戏弄之色。      袁玫当即绿了脸。      “所以,请你拿着这些钱好好保养保养,免得人老珠黄。”语毕,绕过袁玫,掏出钥匙开门。      “苏小诗!”袁玫气急败坏,扬手欲给她一巴掌,苏小诗侧身躲过,袁玫扑了个空,撞到走廊的扶手上,不甘心,故技重施,苏小诗不耐,用手一挡,袁玫一个没站稳,身体后仰,脸色大变,惊叫一声,滚下楼梯。      整个过程连贯非常,苏小诗伸出的手,仅仅碰到了她的衣袖一角。      然后,慢慢地,鲜血从袁玫□溢出。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沈茜惊恐地站在楼梯上,颤巍巍地指着小诗,喃喃道:“凶手,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瓦好想冬眠~好想~亲,给点动力,给点温暖吧~啊呜~ 苏小诗嘤叮一声醒来,然后吐得稀里哗啦,车厢内充斥着刺鼻的酸臭味,程墨然按下所有车窗,呼吸才顺畅点。一路折腾到家,他果断让马尼把车送去修车厂,如果洗不干净就当垃圾处理掉。而苏小诗,他直接将她丢进浴缸,如剥蛋壳般剥得干干净净,顺便把自己被熏得酸溜溜的衣服丢到一边,接下来就是——鸳鸯浴! 如果女主角能在配合点,别像条蛇似得乱扭,泼得他一脸水,然后瞪着圆滚滚的眼睛,像防贼似得不许他靠近,或许会更完美点。 “小诗,乖,把眼睛闭上,我帮你洗澡。”程墨然尽量放低放柔声音,然后慢慢靠近。 苏小诗脑子一片混沌,眼里只有一双绿幽幽如狼一般的眼睛,直觉地往后挪,往后挪。 程墨然见她防备得像只刺猬,哭笑不得,“我不会伤害你,好吗?我是阿然,来,你摸摸我的脸,放松放松。”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要害怕,别害怕。”程墨然轻喃着,一点点靠近。 就当他要拥她入怀时,苏小诗推开了他,一字一句道:“你骗人,程墨然是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程墨然全当她酒后胡言乱语,像哄孩子般顺从道:“好好好,我骗人,我不好,我改好吗?我们先洗澡,洗完之后你想怎样都可以。” “你承认了?”苏小诗懵了一下,接着又哭又笑,“承认了……你承认了……骗子!你是骗子,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黑眸里的光渐渐湮灭,嘴角的笑痕越扩越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程墨然也顾不上她是否防抗,狠狠地将她搂紧怀里,“苏小诗,闭嘴!你喝醉了,喝醉了。”他不懂自己的心慌从何而来,但心痛她的欲哭无泪,却是真真实实。 苏小诗,你知道了什么?欺骗,欺骗…… 缓缓收紧双臂,任她锋利的牙齿一点点嵌入他的肩膀,皮破血流。 她不是个宿醉就忘的人,当阳光穿透玻璃照射在脸上时,她清醒过来,很清醒。昨晚的字字句句,她说的和他说的,深深刻刻地印在脑里。 程墨然醒来的时候,右侧的床位已经空空荡荡,不留一丝余温。起床,淡定地在房子里找了一圈,包括厕所,不见人影。打她电话,不通,程墨然有点不淡定了…… 然后,到处找不到人,苏小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程墨然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参加各样的酒会,唯一不同的是,不再与美女过多纠缠。他没有去找苏小诗,但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对苏小诗的想念。常常看着破碎的模型发呆,早餐一成不变地吃白粥、煎蛋和三明治,偶尔到小诗曾工作的地方买奶茶,再回到她曾经住的地方,一呆就是一个晚上。 封斯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往窗口望望,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如果是,他家boss这些反常的行为都可以称之为奇迹,可惜,太阳一如既往的东升西落,所以他每天每天都处于惊愕的状态中,并且努力适应。 “白粥、煎蛋、三明治。我出去工作了。”封斯放下早餐,转身走出总裁办公室,“哦,对了。”关门的手顿了顿,又重新打开,“程老爷子希望你回家陪他吃顿饭。”语末,又加了一句,“今天是他生日。” 程墨然头也不抬,继续喝粥,“你选份礼物送回去,我没空。” “阿然。”封斯重新走进办公室,夺下他手中的勺子,正经道:“你接下来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艾达斯的采访我推到了明天,莫纳公司的商业座谈会我也帮你拒绝了,哦还有……” 程墨然耷拉下脸,重新夺回自己的勺子,道:“我没空,一点空都、没、有。” 封斯为难,劝道:“程老爷子既然放下架子请你回家,你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你真希望一辈子跟自己的父亲对着干吗?” 程墨然咬了一口煎蛋,却皱起了眉,味道不对。一股脑儿把早餐丢进垃圾桶,点燃一根烟,抽起。青灰色的烟雾迷茫了绿眸里的锐利,“放下架子?恐怕是为了庆祝小诗的离开。” 封斯摸摸鼻子,“可生日不假。”转而道:“你是说程老爷子逼走了小诗?” 程墨然看他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抖落烟灰,不疾不徐道:“不,是袁玫。” “不可能。”封斯直觉地否定,“以小诗那倔强的性子,既然选择了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轻易服输,当初被请到程家‘做客’,也没见她害怕过。” 程墨然轻咳两声,掐灭烟头,语气微凉,“怕就怕她已经知道真相。”半真半假,却让他无法解释清楚的真相。 封斯一愣,接着道:“你是说当初那个没营养的计划?” 没营养?程墨然阴森森地瞪他一眼,又想了想,说:“的确挺无聊的。” “难得我们达成一致。”封斯咧嘴,帅气一笑,“但问题是,你根本没有实行那个只会出现在言情剧里的狗血计划,又哪里的狗血误会,苏小诗为什么要离开?更奇怪的是……”封斯露出暧昧的神色,“你想她,却又死扛着不找她,为什么?这可真不像我认识的程墨然。” 程墨然勾唇一笑,意味不明,当初他曾说要戏弄苏小诗,当她遇上麻烦,他推波助澜,让她变得更糟糕一些,但仅仅是因为他看不惯她那张冰块脸,从中找点乐趣,爱上她,是在意料之外。 “她要一个人静静,我想我必须给她这个机会,逼得太紧,逃得越快。” “狗急跳墙。”封斯四字总结。 程墨然不可置否。 想了想,封斯又道:“我很好奇袁玫编了什么故事,能骗过苏小诗。” 程墨然似笑非笑,“你没听过,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吗?” 封斯若有所思,看了看垃圾桶里的可怜早餐,“或许恋爱中的男人也是笨蛋。” 程家。 袁玫安抚好程老爷子,带着保镖,以买礼物的借口,开车出门。但她并没有去商场,而是进了一家私人俱乐部。她熟门熟路地走进一间华丽包厢,显然是这里的老顾客。 包厢内,坐着一个漂亮洋气的女人,金色的发,紧身的红裙,性感的镂空丝袜,金色的高跟鞋,豪乳细腿,身材娇好迷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娇艳的红唇,尖细的下巴同样引人遐想。 就是这个叫洛的女人,一直与她进行交易,围绕程墨然展开的交易。 从一开始追杀程墨然,到陷害苏小诗,全部是洛一手策划。 这是她跟她第三次见面,她们大多数用电话沟通。洛找上她,是在她与程靖结婚后的一年,那时她疯狂、绝望,她最爱的男人——程墨然,日日与其他女人厮混,而她却像个囚徒,被困在程靖的身边,困在压抑到不能呼吸的程家。不该有的一夜情,造成了她惨不忍睹的结局。 当洛跟她说报复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她如此痛苦,程墨然有什么资格活得这般潇洒。 杀手的追杀,不是为了夺取程墨然的性命,而是要让他日日不安,活在胆战心惊中。 步步陷害苏小诗,是因为他的在乎,对苏小诗的关注。两个同样失意而又疯狂的女人,见不得他对任何女人特别,更见不得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却没想到,反倒将他们凑到了一起。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苏小诗那个笨女人,果然很好骗,她已经离开程墨然,下一步我该做什么?”袁玫尝到报复的快感,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下去。 洛摇曳着高脚杯中的红酒,轻启唇瓣,“程墨然不会让苏小诗离开太久,在他找到她之前,你必须再制造一些小意外。” 尽管隔着墨镜,袁玫还是感觉到了森森冷意。下意识地捂住腹部,洛冷笑一声,移开视线。 天上飘着细雨,苏小诗提着一袋面包,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身上的针织衫吸收了水分,变得沉起来,脚上的拖鞋也因进了水,走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些天她一直住在王幂的旧家,离天皇很近,只隔了一个街道,绕个弯就能看到那栋闪闪发亮的大厦,她每天都在拐弯处的面包坊买面包,时不时地也会望着天皇发呆。其实,她并不是想逃避什么,而是想静下心来思考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和所谓的欺骗。 喜欢,是很直观的感受,讨厌亦然。当这份直观感从喜欢扭曲成讨厌时,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城市,而现在,不可否认的,她心底的感觉并未变化。 程墨然,她还是喜欢的。但却无法不介意他带有目的性的接近,所以理所当然地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 王幂看到她望着天皇发呆,就忍不住叹气,世上的女人都一样傻,坚强如苏小诗也不例外。尽管她很想冲到天皇把程墨然批一顿,但也清楚,感情这东西必须由男女主角才能解决,否则就算她把程墨然打趴下了,也于事无补。 苏小诗爬上四楼,如其所愿地打了个喷嚏。有些事明知道不能做,她却做了,例如淋雨。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她并没有后悔的感觉。 ——苏小诗,你的怪脾气真的真的真的很让老娘火大。 王幂曾因她暴走过。 当苏小诗仰起脑袋,正欲打第二个喷嚏时,看到楼道口的某人,硬生生的把冲动憋了回去。 “你来做什么?”看到袁玫,淋完雨后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袁玫如往常般笑得优雅,当然,如果她不失控的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这里,第一是看看你有多狼狈,第二是要告诉你,阿然马上就要跟你的好朋友——沈茜重新订婚,你和他的订婚宴我们程家没有承认,也不会算数,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不要想着去破坏他们的婚宴,否则程家不会放过你。”袁玫笑得愈发迷人,越看越像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王后。 苏小诗拽紧面包袋又缓缓松开,面不改色,“说完了,让开。” 袁玫不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拿着吧,算是程家补偿你的。”高傲的神情,是施舍。 苏小诗看了眼支票,又看了眼袁玫,为什么又会发生狗血的用钱打发人? “你照镜子时没发现吗?”苏小诗突然以很认真的眼神看着袁玫的脸,以至于袁玫下意识的摸脸问:“什么?” “你脸上的鱼尾纹多了几条。”黑眸里闪烁着戏弄之色。 袁玫当即绿了脸。 “所以,请你拿着这些钱好好保养保养,免得人老珠黄。”语毕,绕过袁玫,掏出钥匙开门。 “苏小诗!”袁玫气急败坏,扬手欲给她一巴掌,苏小诗侧身躲过,袁玫扑了个空,撞到走廊的扶手上,不甘心,故技重施,苏小诗不耐,用手一挡,袁玫一个没站稳,身体后仰,脸色大变,惊叫一声,滚下楼梯。 整个过程连贯非常,苏小诗伸出的手,仅仅碰到了她的衣袖一角。 然后,慢慢地,鲜血从袁玫下体溢出。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沈茜惊恐地站在楼梯上,颤巍巍地指着小诗,喃喃道:“凶手,凶手。” 37 37、流产 ...      “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她怎么样了?”   “好好安慰她吧,她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医生略带歉意地走开,这一瞬间,沈茜忽然觉得那身白色的大褂如此刺眼。      “苏小诗,你怎么推得下手?你讨厌她,对,没错,你是该讨厌她。可孩子是无辜的你知道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残忍!”   沈茜的眼里冒着气愤的光芒,仿佛欲将她灼伤。      苏小诗静静地与她对视,缓缓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谁稀罕你的对不起!你把孩子还给玫姐,还给她啊!”沈茜用力一推,苏小诗脚一崴,撞到墙上,后背生疼。      “程家不会放过你,苏小诗你等着。”      曾经喜欢跟她挤在一个被窝里睡大觉,喜欢跟她抢泡面,喜欢拉着她到处物色帅哥,插腰吼她老太婆的好友,如今却以冷漠到极点的眼神看着她。苏小诗垂下眼帘,漠然转身,看到程墨然的时候,微怔。      他看她,她看他,同样的面无表情。      从他身边走过,听到的是沈茜的啜泣声与他的安慰。      转弯,缕缕阳光透过窗洒进走道,苏小诗眯起眼,笑了。原来,秋日的阳光也能刺伤眼。      酸酸涩涩。      “苏小诗?”何远笙以为自己看错人,但显然没有,“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抬手欲触她的脑袋,却被避过,他尴尬地收回手,温柔一笑,“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再见。”心里有疙瘩,放不下,当初的隐瞒就成了现在最大的结。      “……等等。”何远笙心急之下拉住她的手,“我们谈谈。”      “放手!”      “小诗……”      “你放开我!”小诗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拽得更紧,      何远笙一声不吭,直到走出医院,才松开她的手,“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何远笙……”      “日本料理也不错。”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谈。”苏小诗皱起眉头,“请你放手。”      何远笙的笑容僵住,无奈道:“我是真心的。”      “真的假的,跟我无关。”      “我们去看颜颜,好吗?”眼里透着祈求,何远笙松开她的手,“我是真心的。”      “……”      封斯锁好车,回头就看到程墨然站在医院门口发呆,“诶,你在看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辆宝马车扬长而去,有点眼熟呢。      程墨然无视他,转身走进医院。      封斯摸着下巴嘀咕,“莫名其妙。”      精神疗养院。      苏小诗买了很多的布娃娃,何远笙一手抱着三个,走路慢吞吞,来往的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笑嘻嘻地走开。      何远笙倒显得一派自然,依然挂着温柔如水的笑,跟在小诗身后,因为相比之下,苏小诗显得更滑稽。双手紧搂着一个比人高的熊宝宝,脑袋被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穿着帆布鞋的脚在熊宝宝的大腿下移动。      “小诗,左转,对对,诶诶小心,别撞到人了。”何远笙的嘴巴一刻也停不下来,充当她的眼睛,“前面有推车,往左走,往左。”      笨拙的身体拖着熊宝宝移动,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何远笙看着满眼笑意。      不大的病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娃娃,安颜颜像个小孩子扑进娃娃堆里,笑得格外开心。苏小诗坐在一旁削苹果,切好之后再递给她,安颜颜吃得很开心,笑得如苹果汁般甜。      “你也吃,你也吃。”安颜颜把苹果递到何远笙的嘴边,何远笙愣了愣,笑着张嘴咬了一口,“很好吃。”      安颜颜扑到他身上,嚷着:“好看,好看,笑好看。”      何远笙摸摸她的发,笑得愈发温柔。      苏小诗别看眼,心底酸涩。不管记不记得,颜颜还是一样的依恋他,笑靥如花。也因为他,颜颜不再排斥她的靠近,兜兜转转,一如当初。      “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安颜颜拉着何远笙不肯放。      “好,我不走。”何远笙重新坐下,扭头看向小诗,说:“你到外面坐会儿,给我半小时。”      “嗯?”苏小诗疑惑。      “苏小姐,何先生很快就能把病人哄睡着,我们出去吧。”护士小姐压低声音道。      苏小诗退出病房,安安静静地等待。从包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犹豫了一下,仍是按下了接通键。      “小诗,你在哪里?”      醇厚的嗓音一如她的想念绵延,丝丝流淌,温暖到了心底。苏小诗,你承认吧,你想他。      “程墨然,你相信我吗?”压下喉间涌起的酸意,苏小诗小心翼翼地问。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给你找了个律师,袁玫要告你。”      “……我明白了。”眸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苏小诗挂断电话。      “苏……”嘟嘟嘟,一阵盲音,“该死的。”程墨然忍不住爆出口。      “阿然,伯父来了,你不进去吗?”沈茜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程墨然冷着脸看她,绿眸里仿佛装满了敌意,看得沈茜阵阵心慌,“阿,阿然,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是小诗的大学同学,她的好朋友。”程墨然道。      沈茜感到压迫,怯怯地点头。      “袁玫帮沈家度过难关,所以你无条件地帮她,包括跟自己的好友敌对。”程墨然再道。      沈茜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墨然似笑非笑,“三个字,你不配。”然后,扬长而去。      沈茜面如土色,愣在原地。      ——      两人走出精神疗养院,迎面何洛雅提着大袋小袋,快步走来。      “……哥!”看到苏小诗的时候,她明显愣了愣。      何远笙对她笑了笑,显得疏远,从何洛雅回国到现在他们没好好说过一句话,好像有道无形的墙搁在两人之间,摸不到,也打不破,两人心知肚明,那道墙是安颜颜。      “真巧诶,没想到你们也会在这里。”何洛雅一派自然,精致的脸上满是惊讶。      “我们来看颜颜。”何远笙淡淡道。      “巧了,我也是,正好啊,我们一起去看她。”何洛雅顶住低气压,笑嘻嘻地说,调皮的模样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她天差地别。      “不用了,她睡着了。”苏小诗没好气道。      “那这些东西……”何洛雅为难地抬了抬手。      “给护士吧,等颜颜醒来再交给她。”何远笙忍不住开口解围。      何洛雅笑着点头,噔噔噔地跑进疗养院,哥哥肯跟她说话,心情无法抑制地飞扬起来。      苏小诗冷眼看他,似笑非笑,转身离去。      “颜颜的父母我会照顾好!”何远笙没再挽留,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那是你该做的。”苏小诗头也不回。      “哥,苏小诗呢?”何洛雅两手空空走出疗养院,就只看到何远笙一个人,疑惑地问。      “走了。”何远笙凉凉道。      “哥,你,你……”何洛雅紧张地捏着手指,支支吾吾。      “上车吧,回家吃饭。”      纠结的脸蛋瞬间布满惊喜,何洛雅兴奋地跳起身,“哥,你原谅我了!”      “上不上车,再不上来我走了。”何远笙转动钥匙,发动引擎。      “谢谢你,哥。”何洛雅立即坐进车里,唯恐他跑了似得,一不小心脑袋撞上汽车门框,痛得哇哇直叫,何远笙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冒冒失失,小心点。”冷战了那么久,他承认他心软了。      何洛雅搂住他的脖子,一脸感动,“哥,谢谢你,谢谢你。”      “别急着谢,你来看颜颜,我看到了你的悔悟,所以我才会……”      “哥,我明白。”何洛雅认真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任性,你也不会被小诗责怪,是我连累了你。”内疚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在颤抖。      “明天你跟我到医院去一趟。”何远笙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没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别扭地转移话题。      “去医院干嘛?你今天不是复查过了吗?”何洛雅抽怔了怔,“你不会又哪受伤了吧?”说着就要去摸他的脸,何远笙空出一只手抓住乱动的小手,“我没事,是程家出事了。”      “程家?”何洛雅脸色一变,“阿然?是阿然吗?哥你快说啊。”      何远笙叹气,“不是他,是程夫人,袁玫。”      “袁玫?她能出什么事?”紧张之色尽无,何洛雅露出爱理不理的模样。      “你别这样,毕竟她也是阿然的后母,对她尊重点。”      何洛雅撇撇嘴,低头玩弄自己的指甲,“你还没说她怎么了?”      “听说流产了。”      何洛雅怔了怔,眸里滑过异色,随即抬头,惊讶道:“流产?怎么回事?那程老爷子岂不是伤心死。”脸上的表情虽夸张,但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老来得子不容易,伤心是一定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袁玫,但是该尽的礼数不能缺,毕竟我们两家是世交,不能让其他人说闲话。”      “好了,哥。”何洛雅不耐地打断,“我去就是了,待会我就去查流产的人该吃什么喝什么,送一大堆补品让她吃个够。”      “你呀!劣性不改。”满目宠溺。      “咦?不对。”何洛雅狐疑地眯起眼,“你从哪知道袁玫流产的?我怎么都没听说?”      “我们正巧在一家医院,无意中碰到的。”何远笙模棱两可地回答,省略了苏小诗被骂的一段。      “那你怎么会跟苏小诗在一起?你可别说也是在医院碰上的?莫非……”何洛雅神色怪异,“袁玫流产跟苏小诗有关?”      何远笙用力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停止你的胡思乱想!”心里却想起苏小诗,阿雅说得没错,袁玫流产跟她脱不了干系,接下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风雨。      心,隐隐担忧。      何洛雅摸摸泛疼的头顶,侧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勾起的唇角凝聚成一抹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咯~亲们注意保暖哈~ “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她怎么样了?” “好好安慰她吧,她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医生略带歉意地走开,这一瞬间,沈茜忽然觉得那身白色的大褂如此刺眼。 “苏小诗,你怎么推得下手?你讨厌她,对,没错,你是该讨厌她。可孩子是无辜的你知道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残忍!” 沈茜的眼里冒着气愤的光芒,仿佛欲将她灼伤。 苏小诗静静地与她对视,缓缓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谁稀罕你的对不起!你把孩子还给玫姐,还给她啊!”沈茜用力一推,苏小诗脚一崴,撞到墙上,后背生疼。 “程家不会放过你,苏小诗你等着。” 曾经喜欢跟她挤在一个被窝里睡大觉,喜欢跟她抢泡面,喜欢拉着她到处物色帅哥,插腰吼她老太婆的好友,如今却以冷漠到极点的眼神看着她。苏小诗垂下眼帘,漠然转身,看到程墨然的时候,微怔。 他看她,她看他,同样的面无表情。 从他身边走过,听到的是沈茜的啜泣声与他的安慰。 转弯,缕缕阳光透过窗洒进走道,苏小诗眯起眼,笑了。原来,秋日的阳光也能刺伤眼。 酸酸涩涩。 “苏小诗?”何远笙以为自己看错人,但显然没有,“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抬手欲触她的脑袋,却被避过,他尴尬地收回手,温柔一笑,“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再见。”心里有疙瘩,放不下,当初的隐瞒就成了现在最大的结。 “……等等。”何远笙心急之下拉住她的手,“我们谈谈。” “放手!” “小诗……” “你放开我!”小诗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拽得更紧, 何远笙一声不吭,直到走出医院,才松开她的手,“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何远笙……” “日本料理也不错。”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谈。”苏小诗皱起眉头,“请你放手。” 何远笙的笑容僵住,无奈道:“我是真心的。” “真的假的,跟我无关。” “我们去看颜颜,好吗?”眼里透着祈求,何远笙松开她的手,“我是真心的。” “……” 封斯锁好车,回头就看到程墨然站在医院门口发呆,“诶,你在看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辆宝马车扬长而去,有点眼熟呢。 程墨然无视他,转身走进医院。 封斯摸着下巴嘀咕,“莫名其妙。” 精神疗养院。 苏小诗买了很多的布娃娃,何远笙一手抱着三个,走路慢吞吞,来往的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笑嘻嘻地走开。 何远笙倒显得一派自然,依然挂着温柔如水的笑,跟在小诗身后,因为相比之下,苏小诗显得更滑稽。双手紧搂着一个比人高的熊宝宝,脑袋被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穿着帆布鞋的脚在熊宝宝的大腿下移动。 “小诗,左转,对对,诶小心,别撞到人了。”何远笙的嘴巴一刻也停不下来,充当她的眼睛,“前面有推车,往左走,往左。” 笨拙的身体拖着熊宝宝移动,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何远笙看着满眼笑意。 不大的病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娃娃,安颜颜像个小孩子扑进娃娃堆里,笑得格外开心。苏小诗坐在一旁削苹果,切好之后再递给她,安颜颜吃得很开心,笑得如苹果汁般甜。 “你也吃,你也吃。”安颜颜把苹果递到何远笙的嘴边,何远笙愣了愣,笑着张嘴咬了一口,“很好吃。” 安颜颜扑到他身上,嚷着:“好看,好看,笑好看。” 何远笙摸摸她的发,笑得愈发温柔。 苏小诗别看眼,心底酸涩。不管记不记得,颜颜还是一样的依恋他,笑靥如花。也因为他,颜颜不再排斥她的靠近,兜兜转转,一如当初。 “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安颜颜拉着何远笙不肯放。 “好,我不走。”何远笙重新坐下,扭头看向小诗,说:“你到外面坐会儿,给我半小时。” “嗯?”苏小诗疑惑。 “苏小姐,何先生很快就能把病人哄睡着,我们出去吧。”护士小姐压低声音道。 苏小诗退出病房,安安静静地等待。从包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犹豫了一下,仍是按下了接通键。 “小诗,你在哪里?” 醇厚的嗓音一如她的想念绵延,丝丝流淌,温暖到了心底。苏小诗,你承认吧,你想他。 “程墨然,你相信我吗?”压下喉间涌起的酸意,苏小诗小心翼翼地问。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给你找了个律师,袁玫要告你。” “……我明白了。”眸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苏小诗挂断电话。 “苏……”嘟嘟嘟,一阵盲音,“该死的。”程墨然忍不住爆出口。 “阿然,伯父来了,你不进去吗?”沈茜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程墨然冷着脸看她,绿眸里仿佛装满了敌意,看得沈茜阵阵心慌,“阿,阿然,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是小诗的大学同学,她的好朋友。”程墨然道。 沈茜感到压迫,怯怯地点头。 “袁玫帮沈家度过难关,所以你无条件地帮她,包括跟自己的好友敌对。”程墨然再道。 沈茜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墨然似笑非笑,“三个字,你不配。”然后,扬长而去。 沈茜面如土色,愣在原地。 —— 两人走出精神疗养院,迎面何洛雅提着大袋小袋,快步走来。 “……哥!”看到苏小诗的时候,她明显愣了愣。 何远笙对她笑了笑,显得疏远,从何洛雅回国到现在他们没好好说过一句话,好像有道无形的墙搁在两人之间,摸不到,也打不破,两人心知肚明,那道墙是安颜颜。 “真巧诶,没想到你们也会在这里。”何洛雅一派自然,精致的脸上满是惊讶。 “我们来看颜颜。”何远笙淡淡道。 “巧了,我也是,正好啊,我们一起去看她。”何洛雅顶住低气压,笑嘻嘻地说,调皮的模样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她天差地别。 “不用了,她睡着了。”苏小诗没好气道。 “那这些东西……”何洛雅为难地抬了抬手。 “给护士吧,等颜颜醒来再交给她。”何远笙忍不住开口解围。 何洛雅笑着点头,噔噔噔地跑进疗养院,哥哥肯跟她说话,心情无法抑制地飞扬起来。 苏小诗冷眼看他,似笑非笑,转身离去。 “颜颜的父母我会照顾好!”何远笙没再挽留,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那是你该做的。”苏小诗头也不回。 “哥,苏小诗呢?”何洛雅两手空空走出疗养院,就只看到何远笙一个人,疑惑地问。 “走了。”何远笙凉凉道。 “哥,你,你……”何洛雅紧张地捏着手指,支支吾吾。 “上车吧,回家吃饭。” 纠结的脸蛋瞬间布满惊喜,何洛雅兴奋地跳起身,“哥,你原谅我了!” “上不上车,再不上来我走了。”何远笙转动钥匙,发动引擎。 “谢谢你,哥。”何洛雅立即坐进车里,唯恐他跑了似得,一不小心脑袋撞上汽车门框,痛得哇哇直叫,何远笙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冒冒失失,小心点。”冷战了那么久,他承认他心软了。 何洛雅搂住他的脖子,一脸感动,“哥,谢谢你,谢谢你。” “别急着谢,你来看颜颜,我看到了你的悔悟,所以我才会……” “哥,我明白。”何洛雅认真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任性,你也不会被小诗责怪,是我连累了你。”内疚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在颤抖。 “明天你跟我到医院去一趟。”何远笙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没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别扭地转移话题。 “去医院干嘛?你今天不是复查过了吗?”何洛雅抽怔了怔,“你不会又哪受伤了吧?”说着就要去摸他的脸,何远笙空出一只手抓住乱动的小手,“我没事,是程家出事了。” “程家?”何洛雅脸色一变,“阿然?是阿然吗?哥你快说啊。” 何远笙叹气,“不是他,是程夫人,袁玫。” “袁玫?她能出什么事?”紧张之色尽无,何洛雅露出爱理不理的模样。 “你别这样,毕竟她也是阿然的后母,对她尊重点。” 何洛雅撇撇嘴,低头玩弄自己的指甲,“你还没说她怎么了?” “听说流产了。” 何洛雅怔了怔,眸里滑过异色,随即抬头,惊讶道:“流产?怎么回事?那程老爷子岂不是伤心死。”脸上的表情虽夸张,但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老来得子不容易,伤心是一定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袁玫,但是该尽的礼数不能缺,毕竟我们两家是世交,不能让其他人说闲话。” “好了,哥。”何洛雅不耐地打断,“我去就是了,待会我就去查流产的人该吃什么喝什么,送一大堆补品让她吃个够。” “你呀!劣性不改。”满目宠溺。 “咦?不对。”何洛雅狐疑地眯起眼,“你从哪知道袁玫流产的?我怎么都没听说?” “我们正巧在一家医院,无意中碰到的。”何远笙模棱两可地回答,省略了苏小诗被骂的一段。 “那你怎么会跟苏小诗在一起?你可别说也是在医院碰上的?莫非……”何洛雅神色怪异,“袁玫流产跟苏小诗有关?” 何远笙用力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停止你的胡思乱想!”心里却想起苏小诗,阿雅说得没错,袁玫流产跟她脱不了干系,接下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风雨。 心,隐隐担忧。 何洛雅摸摸泛疼的头顶,侧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勾起的唇角凝聚成一抹冷笑。    38 38、恐吓 ...   “我说你这男人真够奇怪的!该来的时候不来,等小诗不见了你就找上门,装什么虚伪!你说,是不是你把小诗逼走的!你女人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偏偏缠住小诗不放!她不是你开心玩玩,不爽就丢的女人!我早就警告过你,不准伤害她,不准伤害她!她伤不起!瞪什么瞪!你以为你是程墨然老娘就会怕你!”   王幂堵在房子门口,插腰咆哮,颇有母老虎的彪悍气势。      “我要进去!”程墨然黑着一张脸,一副不进不罢休的固执模样。      “小诗不在家里,不在家里,你要老娘说几遍你的榆木脑袋才会开窍!”换个姿势,双手抱胸,一脚踹在门边上,斜眼看程墨然,“就算小诗在里面,老娘也不会让你进去!害得她郁郁寡欢,害得她失魂落魄,害得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程墨然,你真的喜欢她吗?啊!我不相信。”      程墨然脸色不变,沉着嗓子重复道:“我要进去!”      “你再胡搅蛮缠,老娘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随意,让开。”      苏小诗站在楼梯口,思考着要不要阻止老大继续撒泼,看看从楼上跑下来的大妈,从楼下跑上来的大姐,还有对面邻居一对夫妻,各个睁大眼睛看好戏,苏小诗果断下楼。      “苏小姐,你房东吵架你不管管啊?”楼上大妈咧着嘴,扯着大嗓门朝下吼。      苏小诗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冲楼上大妈翻个白眼,认命地往楼上爬。      “小诗你终于回来啦!”王幂蹿了上来,一把搂住她,“我还真以为你又要玩失踪,不行不行!你回来干嘛,没看到这里有一头狼吗?还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狼,走,老娘带你找好男人去!”      王幂拉着小诗还没来得及迈开一步,就被程墨然从中断开,待她反应过来,只听到嘭的一声,小诗被程墨然拽进门,留她在外面死活拍门。      “程墨然,那是我家!该死的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姑娘,这是你家,你没钥匙吗?”大妈问。      王幂一愣,一拍脑门,“对啊!我真傻了!”摸摸口袋,面目狰狞,“该死的老娘忘记拿出来啦!”      房内。      “为什么挂我电话?”程墨然掐住苏小诗的下巴,抬高。四目相对,一个火辣辣,一个冷清清。      苏小诗拍开他的手,摸摸泛疼的下巴,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程墨然眼一眯,一把捞过她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下去。苏小诗一口水没咽下去,愣是被他搅乱了一池春水,欲躲,躲不开,连呼吸都快被剥夺。      “够了没!?”苏小诗红着眼睛推开他,喉咙呛着水,难受非常!用力地抹去嘴边暧昧的口水,狠狠地瞪着笑得欠扁的程墨然。      程墨然用指腹划了下嘴角,与苏小诗一般,湿漉漉的,“味道不错。”      “神经。”忍不住爆粗口,苏小诗扭头就走。      “话还没说完,你哪也不能去。”程墨然拽回她,“冷静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吧?”      苏小诗一怔,“你,你什么意思?”      程墨然兴致大好地撩起她的发,在她耳边亲了亲,道:“我就想看看你会发脾气到什么时候,越久呢,就表示越在乎我。但同样,你不相信我,别人随便两句挑破的话就能把你骗走,苏小诗,你不是自信满满的吗?”      “对于一个花心大萝卜,我能抱几层信任,你告诉我?”苏小诗扭头盯着他的眼睛,“在你亲口承认袁玫说的都是事实时,我要怎么保留最后的信任,你告诉我?”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突破缺口,全全爆发。      “我承认?”程墨然郁闷地揉了揉眉心,“我承认什么?”      面对一个装疯卖傻的男人,苏小诗真的很想哭,“程墨然,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天真,我傻,我蠢,是我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你要说清楚是吗?好啊,我们分手。你要的,我们分手。”      一向冷静的苏小诗,此时变得歇斯底里,但倔强如她,即使瞪痛了眼,也不愿让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流下来。      眼泪算什么,就算她把泪流干,一样改变不了什么;苦苦哀求又算什么,即便跪下来,也唤不会如铁般要抛弃她的心,一如当初的母亲,丢她在孤儿院门口,任她哭破了喉咙也没有回头。      程墨然的怒意被成功挑起,他满世界找她,她却轻易说分手,但又忽然觉得不对劲,“小诗,我没有要分手,更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苏小诗转过身,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与其再次被抛弃,不如干脆点放手离开。      “苏小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程墨然气到。      苏小诗讽笑,“怎么?想让我祝你订婚快乐吗?我的狼狈你还没看够吗?程墨然,我是喜欢你,但不代表你有资格践踏我的心。如果是为了袁玫,你大可以起诉我,故意伤害罪,又或是故意杀人罪,随便你。”      程墨然越听越火大,抄起一杯水,从她头上淋下,“该死的给我冷静下来!”      苏小诗懵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你!”程墨然捏碎纸杯,额前青筋暴起,绿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花,“苏小诗,你给我掏空脑子,清清楚楚地听着。第一,我风流但我不下流,没有龌龊到欺骗你的感情来施行所谓的报复;第二,你根本不是我报复的对象,跟你说的有关我父母的事,一字不假;第三,不管你听到了什么胡话,我的未婚妻只有你一个;第四,如果再让我听到分手两个字,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这到底是解释还是恐吓?苏小诗看着那张不停张合的嘴,脑子忽然变得空荡荡的。      程墨然疲惫地吐了一口气,将傻呆呆的女人的搂紧怀里,“苏小诗,我们结婚吧。”      放空的脑袋,好像放起了烟花,劈哩啪啦一阵响,乱哄哄的,只留一句——我们结婚吧。      王幂锲而不舍地猛拍自家的门,颇有把门拍烂的趋势,楼上楼下的邻居受不了噪音污染,一个接一个出来抗议。      “扰民也不带这样的。”      “你再发疯,我们就叫物业。”      “报警,报警,把疯阿姨抓走。”这,童言无忌。      王幂揉揉拍红拍痛的手,用自己杀人的眼神一个个地扫过,“老娘喜欢拍,老娘就要拍,老娘不止拍,老娘我还踹!你们管得着嘛你!”典型的不怕死,厚脸皮。      “小乖,你记着,看清楚,以后绝对不能娶这样的女人回家,母老虎,伤不起。”某爸爸一本正经地说。      某小孩一脸迷茫。      王幂气到脸色发青,恨不得拍飞对面猥琐的中年男人。最终,她冲着紧闭的房门放了句狠话,“程墨然,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不拆了这门,誓不罢休。”然后,气汹汹地往楼下冲去。      噪音停止,大家悻悻地关门回家。      苏小诗被程墨然紧搂着,吻着,门外没了动静,本就不安定的心更加浮躁起来,她太了解老大,认准了的事三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踹门肯定是搬救兵去了,她可不想被人‘捉奸在床’。      “唔,程……墨然,放开我,放开。”      “休想。”灼热的吻蔓延到细致的脖间,锁骨,大掌扯开衣领,扯掉胸带,高大的身躯将苏小诗压倒在地,惩罚性地揉-捏两团浑圆。      苏小诗浑身酥麻,却逼迫自己清醒,“我,我不要了,我不要……阿然,不要……”      程墨然应声停止,粗喘着气问:“还逃吗?还胡言乱语,还敢说分手吗?”      苏小诗不甘不愿地摇头,“我能逃到哪去,快起来,好重。”      “还逃吗?”程墨然再次问,压低的性感嗓音透出危险的气息。对苏小诗的间接回答,明显很不满意。      苏小诗抿着唇,固执地与他对瞪。      “苏、小、诗……”唇,一点点地靠近,粗糙的手掌在细滑的腰间流连。      苏小诗皱眉轻颤,抬手捂住程墨然的嘴,“够了,我不逃。”      程墨然的脸色还未缓和,苏小诗又说:“在你没变心之前,我不逃。”      脸色缓和恐怕不可能了,程墨然毫不留情地咬住她的肩膀,愈发使劲,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苏小诗痛呼一声,推了两下便不再动,咬着唇,皱着眉,承受肩上传来的尖锐痛楚。待程墨然心满意足,又发挥色-狼本性,将苏小诗剥得干干净净,抬高她的双腿,粗暴的欲-望破穴而进。      苏小诗无法忍受突如其来的痛楚,身体僵住,面色一白,低喘道:“你混蛋。”      不停地挺动窄腰,程墨然狠狠地埋进她的体内,“我就是对你太好,才会让你这么肆无忌惮。”      “混蛋,停下,唔,停下。”受不了痛而麻的感觉,苏小诗挣扎着欲逃。      “谁叫你不信任我,嗯?”      “你幼稚。”苏小诗死死地压抑着呻吟,咬牙吐出。      程墨然加快速度,“那也是因为你!”      苏小诗报复性地掐住他的手臂,指甲嵌入他的皮肤,却抑制不了冲击上脑的刺激,“啊……”      程墨然笑,满意她为自己盛开的媚-色,再接再厉。      苏小诗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由着他的撞击而起伏。      这时,门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撬门,在撬锁……      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苏小诗睁开因□而迷茫的眼,弱弱道:“阿然,不要了,有人。”      “乖,不许走神。”程墨然吻住她的唇,在还未释放之前,他才不会要命地停止。      撬门声如魔咒,传入她的耳里,越来越清晰,苏小诗心跳如雷,急促地喘气,不停地唤道:“阿然,阿然,阿然……”仿佛在恳求什么。      程墨然紧搂住她,浑身的热汗与她交-融,随着最后一挺,欲-望释放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你这男人真够奇怪的!该来的时候不来,等小诗不见了你就找上门,装什么虚伪!你说,是不是你把小诗逼走的!你女人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偏偏缠住小诗不放!她不是你开心玩玩,不爽就丢的女人!我早就警告过你,不准伤害她,不准伤害她!她伤不起!瞪什么瞪!你以为你是程墨然老娘就会怕你!” 王幂堵在房子门口,插腰咆哮,颇有母老虎的彪悍气势。 “我要进去!”程墨然黑着一张脸,一副不进不罢休的固执模样。 “小诗不在家里,不在家里,你要老娘说几遍你的榆木脑袋才会开窍!”换个姿势,双手抱胸,一脚踹在门边上,斜眼看程墨然,“就算小诗在里面,老娘也不会让你进去!害得她郁郁寡欢,害得她失魂落魄,害得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程墨然,你真的喜欢她吗?我不相信。” 程墨然脸色不变,沉着嗓子重复道:“我要进去!” “你再胡搅蛮缠,老娘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随意,让开。” 苏小诗站在楼梯口,思考着要不要阻止老大继续撒泼,看看从楼上跑下来的大妈,从楼下跑上来的大姐,还有对面邻居一对夫妻,各个睁大眼睛看好戏,苏小诗果断下楼。 “苏小姐,你房东吵架你不管管啊?”楼上大妈咧着嘴,扯着大嗓门朝下吼。 苏小诗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冲楼上大妈翻个白眼,认命地往楼上爬。 “小诗你终于回来啦!”王幂蹿了上来,一把搂住她,“我还真以为你又要玩失踪,不行不行!你回来干嘛,没看到这里有一头狼吗?还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狼,走,老娘带你找好男人去!” 王幂拉着小诗还没来得及迈开一步,就被程墨然从中断开,待她反应过来,只听到嘭的一声,小诗被程墨然拽进门,留她在外面死活拍门。 “程墨然,那是我家!该死的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姑娘,这是你家,你没钥匙吗?”大妈问。 王幂一愣,一拍脑门,“对啊!我真傻了!”摸摸口袋,面目狰狞,“该死的老娘忘记拿出来啦!” 房内。 “为什么挂我电话?”程墨然掐住苏小诗的下巴,抬高。四目相对,一个火辣辣,一个冷清清。 苏小诗拍开他的手,摸摸泛疼的下巴,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程墨然眼一眯,一把捞过她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下去。苏小诗一口水没咽下去,愣是被他搅乱了一池春水,欲躲,躲不开,连呼吸都快被剥夺。 “够了没!?”苏小诗红着眼睛推开他,喉咙呛着水,难受非常!用力地抹去嘴边暧昧的口水,狠狠地瞪着笑得欠扁的程墨然。 程墨然用指腹划了下嘴角,与苏小诗一般,湿漉漉的,“味道不错。” “神经。”忍不住爆粗口,苏小诗扭头就走。 “话还没说完,你哪也不能去。”程墨然拽回她,“冷静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吧?” 苏小诗一怔,“你,你什么意思?” 程墨然兴致大好地撩起她的发,在她耳边亲了亲,道:“我就想看看你会发脾气到什么时候,越久呢,就表示越在乎我。但同样,你不相信我,别人随便两句挑破的话就能把你骗走,苏小诗,你不是自信满满的吗?” “对于一个花心大萝卜,我能抱几层信任,你告诉我?”苏小诗扭头盯着他的眼睛,“在你亲口承认袁玫说的都是事实时,我要怎么保留最后的信任,你告诉我?”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突破缺口,全全爆发。 “我承认?”程墨然郁闷地揉了揉眉心,“我承认什么?” 面对一个装疯卖傻的男人,苏小诗真的很想哭,“程墨然,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天真,我傻,我蠢,是我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你要说清楚是吗?好啊,我们分手。你要的,我们分手。” 一向冷静的苏小诗,此时变得歇斯底里,但倔强如她,即使瞪痛了眼,也不愿让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流下来。 眼泪算什么,就算她把泪流干,一样改变不了什么;苦苦哀求又算什么,即便跪下来,也唤不会如铁般要抛弃她的心,一如当初的母亲,丢她在孤儿院门口,任她哭破了喉咙也没有回头。 程墨然的怒意被成功挑起,他满世界找她,她却轻易说分手,但又忽然觉得不对劲,“小诗,我没有要分手,更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苏小诗转过身,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与其再次被抛弃,不如干脆点放手离开。 “苏小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程墨然气到。 苏小诗讽笑,“怎么?想让我祝你订婚快乐吗?我的狼狈你还没看够吗?程墨然,我是喜欢你,但不代表你有资格践踏我的心。如果是为了袁玫,你大可以起诉我,故意伤害罪,又或是故意杀人罪,随便你。” 程墨然越听越火大,抄起一杯水,从她头上淋下,“该死的给我冷静下来!” 苏小诗懵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你!”程墨然捏碎纸杯,额前青筋暴起,绿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花,“苏小诗,你给我掏空脑子,清清楚楚地听着。第一,我风流但我不下流,没有龌龊到欺骗你的感情来施行所谓的报复;第二,你根本不是我报复的对象,跟你说的有关我父母的事,一字不假;第三,不管你听到了什么胡话,我的未婚妻只有你一个;第四,如果再让我听到分手两个字,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这到底是解释还是恐吓?苏小诗看着那张不停张合的嘴,脑子忽然变得空荡荡的。 程墨然疲惫地吐了一口气,将傻呆呆的女人的搂紧怀里,“苏小诗,我们结婚吧。” 放空的脑袋,好像放起了烟花,劈哩啪啦一阵响,乱哄哄的,只留一句——我们结婚吧。 王幂锲而不舍地猛拍自家的门,颇有把门拍烂的趋势,楼上楼下的邻居受不了噪音污染,一个接一个出来抗议。 “扰民也不带这样的。” “你再发疯,我们就叫物业。” “报警,报警,把疯阿姨抓走。”这,童言无忌。 王幂揉揉拍红拍痛的手,用自己杀人的眼神一个个地扫过,“老娘喜欢拍,老娘就要拍,老娘不止拍,老娘我还踹!你们管得着嘛你!”典型的不怕死,厚脸皮。 “小乖,你记着,看清楚,以后绝对不能娶这样的女人回家,母老虎,伤不起。”某爸爸一本正经地说。 某小孩一脸迷茫。 王幂气到脸色发青,恨不得拍飞对面猥琐的中年男人。最终,她冲着紧闭的房门放了句狠话,“程墨然,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不拆了这门,誓不罢休。”然后,气汹汹地往楼下冲去。 噪音停止,大家悻悻地关门回家。 苏小诗被程墨然紧搂着,吻着,门外没了动静,本就不安定的心更加浮躁起来,她太了解老大,认准了的事三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踹门肯定是搬救兵去了,她可不想被人‘捉奸在床’。 “唔,程……墨然,放开我,放开。” “休想。”灼热的吻蔓延到细致的脖间,锁骨,大掌扯开衣领,扯掉胸带,高大的身躯将苏小诗压倒在地,惩罚性地揉-捏两团浑圆。 苏小诗浑身酥麻,却逼迫自己清醒,“我,我不要了,我不要……阿然,不要……” 程墨然应声停止,粗喘着气问:“还逃吗?还胡言乱语,还敢说分手吗?” 苏小诗不甘不愿地摇头,“我能逃到哪去,快起来,好重。” “还逃吗?”程墨然再次问,压低的性感嗓音透出危险的气息。对苏小诗的间接回答,明显很不满意。 苏小诗抿着唇,固执地与他对瞪。 “苏、小、诗……”唇,一点点地靠近,粗糙的手掌在细滑的腰间流连。 苏小诗皱眉轻颤,抬手捂住程墨然的嘴,“够了,我不逃。” 程墨然的脸色还未缓和,苏小诗又说:“在你没变心之前,我不逃。” 脸色缓和恐怕不可能了,程墨然毫不留情地咬住她的肩膀,愈发使劲,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苏小诗痛呼一声,推了两下便不再动,咬着唇,皱着眉,承受肩上传来的尖锐痛楚。待程墨然心满意足,又发挥色-狼本性,将苏小诗剥得干干净净,抬高她的双腿,粗暴的欲-望破穴而进。 苏小诗无法忍受突如其来的痛楚,身体僵住,面色一白,低喘道:“你混蛋。” 不停地挺动窄腰,程墨然狠狠地埋进她的体内,“我就是对你太好,才会让你这么肆无忌惮。” “混蛋,停下,唔,停下。”受不了痛而麻的感觉,苏小诗挣扎着欲逃。 “谁叫你不信任我,嗯?” “你幼稚。”苏小诗死死地压抑着呻吟,咬牙吐出。 程墨然加快速度,“那也是因为你!” 苏小诗报复性地掐住他的手臂,指甲嵌入他的皮肤,却抑制不了冲击上脑的刺激,“啊……” 程墨然笑,满意她为自己盛开的媚-色,再接再厉。 苏小诗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由着他的撞击而起伏。 这时,门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撬门,在撬锁…… 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苏小诗睁开因情欲而迷茫的眼,弱弱道:“阿然,不要了,有人。” “乖,不许走神。”程墨然吻住她的唇,在还未释放之前,他才不会要命地停止。 撬门声如魔咒,传入她的耳里,越来越清晰,苏小诗心跳如雷,急促地喘气,不停地唤道:“阿然,阿然,阿然……”仿佛在恳求什么。 程墨然紧搂住她,浑身的热汗与她交-融,随着最后一挺,欲-望释放而出。 39 39、垃圾 ...   王幂果断把门锁毁掉,真真正正地破门而入。看到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看电视的两人,怒从心起,“好样的程墨然!老娘要告你!老娘告定你了!”一把扯过苏小诗,“你离我家小诗远点,否则私闯民宅和强-奸一起告!老娘让你蹲监狱去!”      程墨然面无表情地瞅着她,道:“去吧,需要我借律师给你吗?”      苏小诗面露窘色,扯了扯王幂,道:“老大,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小诗,你不会原谅他了吧?你的铁石心肠去哪了?快把它捡回来!这种花花公子不能信!绝对不能!”王幂急得跳脚。      “老大……”小诗无奈,“我真的饿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王幂瞪了她一眼,“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怎么听着那么像两男争一女?苏小诗抚眉。      程墨然重新把小诗拉回自己的怀里,道:“门的钱,我赔。”      王幂嗤笑,“你以为老娘稀罕?”      程墨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悠悠道:“让封斯来赔,听清楚,是陪。”      “老娘不稀……你,你说什么?”王幂舌头打结,结巴着问。      “明天我会放封斯一天假,然后,我可以把小诗带走了吗?”程墨然笑眯眯地问。      “当然可……不可以。”底气明显不足,王幂的心里在激烈交战,为了封斯放弃小诗,岂不是太没义气了?但是封斯,封斯,封斯……次次约,次次被拒,超级难搞又忍不住不搞的男人,好不容易送上门,拒绝了她就是傻瓜!      苏小诗见王幂的表情跟幻灯片似得不停换,心里发笑,“老大,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不再,别犹豫了。”      最终的表情定在兴奋,王幂一把搂住小诗,道:“老大没白疼你,不过。”恶狠狠地瞪着程墨然,“如果你再欺负她,不管封斯还是斯封,老娘照扁不误!”扬了扬花拳,赤果果地威胁。      程墨然搂住小诗,做了个OK的手势,大摇大摆地离开。      走到停车场,苏小诗停下脚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有事?”程墨然啪得一声把车门甩上,走到苏小诗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想逃?嗯?”      绿眸晦暗不明,深不见底,苏小诗下意识地别看眼。      程墨然搂住她的腰,将其扣在怀里,笑得暧昧,“我不介意来次真车震。”      苏小诗翻个白眼推开他,“我包里的剪刀也不是假的。”      “好啊,那我们看看谁比谁快。”程墨然说着打开车门。苏小诗往后退几步,避开伸来的狼爪,微恼,“再闹我翻脸。”      程墨然倚在车上,双手环胸,不疾不徐道:“你也没少翻过。”      苏小诗转头就走。      “苏小诗,你现在是我名副其实的未婚妻,你以为离开我身边,程老爷子就会放过你?”程墨然缓缓道。      脚步一顿,苏小诗继续往前走。      “你以为避开我,我就不会左右为难。坦白告诉你,是你想太多,而且,我拒绝领这份莫名其妙的情。”程墨然大步上前,将苏小诗拉回来,“你的脑袋瓜留着想我就够了,其他的,清干净。”      苏小诗低头不语,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心底的感动开始泛滥,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      他,懂她。      “我饿了,回家做饭。”打开车门,把苏小诗塞进车内,转过身的程墨然,眼角含笑。      重新回到这个家,苏小诗懵掉。她记得离开前,客厅的大理石铮亮铮亮的,每个房间也是一层不染,饰物摆放有序,为什么现在满地垃圾堆积,像台风过境似得惨不忍睹。      “……清洁工三天来一次,为什么还会这样?”站在一堆垃圾中,苏小诗捏住鼻子,闷闷地问。这里的怪气味,不得不使人反胃。      程墨然扬唇一笑,毫无罪恶感地说:“我辞退她了。”      “好,那各种各样的泡面盒快餐盒是怎么回事?脏兮兮的衬衫裤子是怎么回事?满地的烟灰烟头,打碎的碗杯,还有……内裤,怎么回事?”苏小诗愣了愣,喘口气问。      绿眸里滑过抹窘迫,程墨然掩饰性地扭过头,他打死都不会说出自己是故意的,如此幼稚,如此有损形象的话。      “别告诉我是马尼做的。”苏小诗别有深意道,“吃一包泡面,身体要排毒一个月,日积月累,身体负担不起,以后别吃了。”极其淡定地说完,苏小诗动手整理垃圾场。      程墨然张张嘴,尴尬地看着在垃圾堆中穿梭的身影,认命地卷起衣袖,加入战场。      “衣服洗洗还能穿,你要干嘛?”苏小诗清理完房间,就见程墨然主动地把衬衫内裤往垃圾袋里塞。      “垃圾当然去垃圾该去的地方。”程墨然以‘你是笨蛋吗’疑惑的眼神看向苏小诗,一拿一塞,动作娴熟,“我们叫马尼来帮忙吧,很累啊。”从小到大,第一次动手做家务,简直比全世界乱飞还辛苦。      苏小诗哭笑不得,拿下他手中鼓鼓的垃圾袋,放到一边,道:“你有钱,不代表你有资格浪费。”      程墨然皱眉。      “洗干净了可以送给福利院。”苏小诗回过身,才发觉程墨然表情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对于一个奢侈惯了的男人来说是笑话。      “我待会去帮你买新衣服。”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你的衣服是订做的,我忘了。”苏小诗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碰上程墨然,脑袋似乎不够用。      “你说真的?”程墨然盯着她问。      “什么?”苏小诗稀里糊涂。      “买衣服。”松开眉头,程墨然抛下手中的垃圾,拉起苏小诗,往门口走去。      苏小诗怔愣几秒,然后抽回自己的手,“别闹,如果你累,回房间休息吧,我很快就能打扫好。”      程墨然重新拉起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去不去?不去我们做别的。”有意无意地瞟向房间,苏小诗在他眼里看到了揶揄,再次甩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道:“我会让马尼准备一个充气娃娃。”      程墨然面部僵硬,没来得及发作,接起一个电话后,面色更难看,这回不管苏小诗同不同意,直接拉起走人。      “阿然,你干嘛……”苏小诗连手套都来不及脱下,身上还围着围裙,像极了清洁工。      “袁玫要告你,我带你去找律师。”程墨然道。      “你说过了。”苏小诗回道。      “程老爷子正在往这边来,所以我们要先离开。”      程墨然刚说完,苏小诗就停下脚步,任他拉扯,愣是一动不动,“我为什么要逃?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你也认为是我把袁玫推下楼。”      程墨然无奈地叹气,“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但不管怎样,对于小诗表露出在乎他的可爱情绪,他可以发挥耐心再清清楚楚地解释一遍,“听着。”捧住小诗的脑袋,“袁玫掉下楼,跟我无关,孩子流产也跟我无关,她失足也好,是你推的也好,我不在乎。孩子没了是他们家的事,你不需要担心我相信与否,因为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怀疑过自己的眼光。”他相信,苏小诗虽然面如寒霜,心却是火热的。      “还有在医院,你没有给我机会说一句话,就跟阿远跑了,如果你的脑袋幻想成是我不理你,那你就是活该自虐。”      活该自虐……活该自虐……活该自虐……忽然间,苏小诗不知道是该释然,该感动,还是该把眼前得意的男人狠踹一脚。因为不论怎么想,这话听着贬义更重,而相对阿然来说,是褒。      见苏小诗半天回不过神,程墨然敲了下她的脑袋,好整以暇地说:“我很怀疑,你的冷漠面具是不是在掩饰自己的反应迟钝。”      “程墨然,拐着弯贬人,很爽?”      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懂,“没啊。”      “是吗?我看你是上瘾了。”面瘫脸重现江湖,顺便夹杂着一丝丝阴森森的味道,程墨然掐掐她的脸,调笑道:“笑一个,宝贝。”      苏小诗用力地拍开他的手,“专心开车。”      程墨然悻悻地收回手,略带委屈地瞥了她一眼,“唉,娶一个母老虎回家是悲剧,娶一个在北极长大的母老虎回家是悲剧中的悲剧,天天年年要忍受冰火两重天煎熬,惨不忍睹呐~”      程墨然声色俱佳的表演,让本该生气的她,反倒气不起来,压抑住上扬的嘴角,道:“小白兔随处可见,一抓一把,流连兔窝经验丰富的程少,需要我来教吗?”      扑哧一声,程墨然率先破功,“苏小诗,你如此特别可爱的个性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额?”      “如果以后生个女儿像你一样,我的生活肯定乐趣无穷。”      苏小诗目光微闪,垂下头,“母老虎要继续回归北极。”      “没听说温室效应吗?北极迟早要成汪洋大海,老虎会游泳吗?”程墨然见招拆招。      “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苏小诗继续出招。      “那我倒期待母老虎长腮长鳍的模样。”程墨然微露向往之色,“到时候你剪刀借我用用。”      “……”      “多出来的就该剪掉,不论什么还是原装的好。”程墨然正儿八经道。      “……”苏小诗无言以对。      久久,苏小诗冷不丁地吐出一句:“你真是原装的吗?”      前方红灯,程墨然差点忘记踩刹车,“什么什么?”一头雾水。      苏小诗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凝眉沉思,难道恋爱中的男人真会有所改变?例如性格?      如果何远笙或者封斯在的话,如果苏小诗问他们的话,他们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不是第一个被阿然霸气的外表骗到,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王幂果断把门锁毁掉,真真正正地破门而入。看到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看电视的两人,怒从心起,“好样的程墨然!老娘要告你!老娘告定你了!”一把扯过苏小诗,“你离我家小诗远点,否则私闯民宅和强-奸一起告!老娘让你蹲监狱去!” 程墨然面无表情地瞅着她,道:“去吧,需要我借律师给你吗?” 苏小诗面露窘色,扯了扯王幂,道:“老大,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小诗,你不会原谅他了吧?你的铁石心肠去哪了?快把它捡回来!这种花花公子不能信!绝对不能!”王幂急得跳脚。 “老大……”小诗无奈,“我真的饿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王幂瞪了她一眼,“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怎么听着那么像两男争一女?苏小诗抚眉。 程墨然重新把小诗拉回自己的怀里,道:“门的钱,我赔。” 王幂嗤笑,“你以为老娘稀罕?” 程墨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悠悠道:“让封斯来赔,听清楚,是陪。” “老娘不稀……你,你说什么?”王幂舌头打结,结巴着问。 “明天我会放封斯一天假,然后,我可以把小诗带走了吗?”程墨然笑眯眯地问。 “当然可……不可以。”底气明显不足,王幂的心里在激烈交战,为了封斯放弃小诗,岂不是太没义气了?但是封斯,封斯,封斯……次次约,次次被拒,超级难搞又忍不住不搞的男人,好不容易送上门,拒绝了她就是傻瓜! 苏小诗见王幂的表情跟幻灯片似得不停换,心里发笑,“老大,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不再,别犹豫了。” 最终的表情定在兴奋,王幂一把搂住小诗,道:“老大没白疼你,不过。”恶狠狠地瞪着程墨然,“如果你再欺负她,不管封斯还是斯封,老娘照扁不误!”扬了扬花拳,赤果果地威胁。 程墨然搂住小诗,做了个OK的手势,大摇大摆地离开。 走到停车场,苏小诗停下脚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有事?”程墨然啪得一声把车门甩上,走到苏小诗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想逃?嗯?” 绿眸晦暗不明,深不见底,苏小诗下意识地别看眼。 程墨然搂住她的腰,将其扣在怀里,笑得暧昧,“我不介意来次真车震。” 苏小诗翻个白眼推开他,“我包里的剪刀也不是假的。” “好啊,那我们看看谁比谁快。”程墨然说着打开车门。苏小诗往后退几步,避开伸来的狼爪,微恼,“再闹我翻脸。” 程墨然倚在车上,双手环胸,不疾不徐道:“你也没少翻过。” 苏小诗转头就走。 “苏小诗,你现在是我名副其实的未婚妻,你以为离开我身边,程老爷子就会放过你?”程墨然缓缓道。 脚步一顿,苏小诗继续往前走。 “你以为避开我,我就不会左右为难。坦白告诉你,是你想太多,而且,我拒绝领这份莫名其妙的情。”程墨然大步上前,将苏小诗拉回来,“你的脑袋瓜留着想我就够了,其他的,清干净。” 苏小诗低头不语,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心底的感动开始泛滥,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 他,懂她。 “我饿了,回家做饭。”打开车门,把苏小诗塞进车内,转过身的程墨然,眼角含笑。 重新回到这个家,苏小诗懵掉。她记得离开前,客厅的大理石铮亮铮亮的,每个房间也是一层不染,饰物摆放有序,为什么现在满地垃圾堆积,像台风过境似得惨不忍睹。 “……清洁工三天来一次,为什么还会这样?”站在一堆垃圾中,苏小诗捏住鼻子,闷闷地问。这里的怪气味,不得不使人反胃。 程墨然扬唇一笑,毫无罪恶感地说:“我辞退她了。” “好,那各种各样的泡面盒快餐盒是怎么回事?脏兮兮的衬衫裤子是怎么回事?满地的烟灰烟头,打碎的碗杯,还有……内裤,怎么回事?”苏小诗愣了愣,喘口气问。 绿眸里滑过抹窘迫,程墨然掩饰性地扭过头,他打死都不会说出自己是故意的,如此幼稚,如此有损形象的话。 “别告诉我是马尼做的。”苏小诗别有深意道,“吃一包泡面,身体要排毒一个月,日积月累,身体负担不起,以后别吃了。”极其淡定地说完,苏小诗动手整理垃圾场。 程墨然张张嘴,尴尬地看着在垃圾堆中穿梭的身影,认命地卷起衣袖,加入战场。 “衣服洗洗还能穿,你要干嘛?”苏小诗清理完房间,就见程墨然主动地把衬衫内裤往垃圾袋里塞。 “垃圾当然去垃圾该去的地方。”程墨然以‘你是笨蛋吗’疑惑的眼神看向苏小诗,一拿一塞,动作娴熟,“我们叫马尼来帮忙吧,很累啊。”从小到大,第一次动手做家务,简直比全世界乱飞还辛苦。 苏小诗哭笑不得,拿下他手中鼓鼓的垃圾袋,放到一边,道:“你有钱,不代表你有资格浪费。” 程墨然皱眉。 “洗干净了可以送给福利院。”苏小诗回过身,才发觉程墨然表情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对于一个奢侈惯了的男人来说是笑话。 “我待会去帮你买新衣服。”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你的衣服是订做的,我忘了。”苏小诗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碰上程墨然,脑袋似乎不够用。 “你说真的?”程墨然盯着她问。 “什么?”苏小诗稀里糊涂。 “买衣服。”松开眉头,程墨然抛下手中的垃圾,拉起苏小诗,往门口走去。 苏小诗怔愣几秒,然后抽回自己的手,“别闹,如果你累,回房间休息吧,我很快就能打扫好。” 程墨然重新拉起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去不去?不去我们做别的。”有意无意地瞟向房间,苏小诗在他眼里看到了揶揄,再次甩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道:“我会让马尼准备一个充气娃娃。” 程墨然面部僵硬,没来得及发作,接起一个电话后,面色更难看,这回不管苏小诗同不同意,直接拉起走人。 “阿然,你干嘛……”苏小诗连手套都来不及脱下,身上还围着围裙,像极了清洁工。 “袁玫要告你,我带你去找律师。”程墨然道。 “你说过了。”苏小诗回道。 “程老爷子正在往这边来,所以我们要先离开。” 程墨然刚说完,苏小诗就停下脚步,任他拉扯,愣是一动不动,“我为什么要逃?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你也认为是我把袁玫推下楼。” 程墨然无奈地叹气,“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但不管怎样,对于小诗表露出在乎他的可爱情绪,他可以发挥耐心再清清楚楚地解释一遍,“听着。”捧住小诗的脑袋,“袁玫掉下楼,跟我无关,孩子流产也跟我无关,她失足也好,是你推的也好,我不在乎。孩子没了是他们家的事,你不需要担心我相信与否,因为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怀疑过自己的眼光。”他相信,苏小诗虽然面如寒霜,心却是火热的。 “还有在医院,你没有给我机会说一句话,就跟阿远跑了,如果你的脑袋幻想成是我不理你,那你就是活该自虐。” 活该自虐……活该自虐……活该自虐……忽然间,苏小诗不知道是该释然,该感动,还是该把眼前得意的男人狠踹一脚。因为不论怎么想,这话听着贬义更重,而相对阿然来说,是褒。 见苏小诗半天回不过神,程墨然敲了下她的脑袋,好整以暇地说:“我很怀疑,你的冷漠面具是不是在掩饰自己的反应迟钝。” “程墨然,拐着弯贬人,很爽?” 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懂,“没啊。” “是吗?我看你是上瘾了。”面瘫脸重现江湖,顺便夹杂着一丝丝阴森森的味道,程墨然掐掐她的脸,调笑道:“笑一个,宝贝。” 苏小诗用力地拍开他的手,“专心开车。” 程墨然悻悻地收回手,略带委屈地瞥了她一眼,“唉,娶一个母老虎回家是悲剧,娶一个在北极长大的母老虎回家是悲剧中的悲剧,天天年年要忍受冰火两重天煎熬,惨不忍睹呐~” 程墨然声色俱佳的表演,让本该生气的她,反倒气不起来,压抑住上扬的嘴角,道:“小白兔随处可见,一抓一把,流连兔窝经验丰富的程少,需要我来教吗?” 扑哧一声,程墨然率先破功,“苏小诗,你如此特别可爱的个性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额?” “如果以后生个女儿像你一样,我的生活肯定乐趣无穷。” 苏小诗目光微闪,垂下头,“母老虎要继续回归北极。” “没听说温室效应吗?北极迟早要成汪洋大海,老虎会游泳吗?”程墨然见招拆招。 “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苏小诗继续出招。 “那我倒期待母老虎长腮长鳍的模样。”程墨然微露向往之色,“到时候你剪刀借我用用。” “……” “多出来的就该剪掉,不论什么还是原装的好。”程墨然正儿八经道。 “……”苏小诗无言以对。 久久,苏小诗冷不丁地吐出一句:“你真是原装的?” 前方红灯,程墨然差点忘记踩刹车,“什么什么?”一头雾水。 苏小诗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凝眉沉思,难道恋爱中的男人真会有所改变?例如性格? 如果何远笙或者封斯在的话,如果苏小诗问他们的话,他们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不是第一个被阿然霸气的外表骗到,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40 40、反击1 ... 作者有话要说:亲,最近晋江抽搐的很厉害,很多亲没法看文,好多人也在和晋江抗议,身为作者的我啊,真的无能为力啊……欲哭无泪啊!日更啊日更,居然还被晋江抽没了!晋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读者、作者伤不起啊! 只能无奈的把正文放这了~ 程墨然本想陪小诗跟律师商谈,但封斯一通电话打来,又不得不回公司。苏小诗见他脸色微变,心里明白,这一次天皇恐怕没那么容易躲过危机。离开律师事务所,她直接打车到百应。 “你确定以及肯定?”王幂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诗。 苏小诗第三次点头,回道:“我想回来上班,希望老大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怕连累我,连累公司?”王幂狐疑地问。 苏小诗苦笑,“老大,别挖苦我了。” “给我一个你回来上班的理由。”前段日子还死活不愿重回百应,突然改主意,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猫腻。 苏小诗神态自若地看着她,说:“其他公司不肯要我,你知道我闲不住,只能回来了。” 王幂轻哼一声,“骗三岁小孩的理由,你以为我会相信,不过……”继而笑开,“看在你家老公肯把封斯牺牲给我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拍拍小诗的肩膀,“好好干哦,百应的鬼马编辑。” 其实,小诗能回来,她很欢迎。天知道,没了小诗的百应办刊,业绩噌噌噌地往下掉。 与此同时,天皇娱乐。 天皇的股价持续下滑,资金链出现断裂,按照计划,在年底之前,本该投资拍摄三部电影,与推出几个一线艺人的新唱片,却无奈停止。经纪人与艺人纷纷不满,闹着要见程墨然,当然这不是封斯为难的关键,问题是股东纷纷来到公司,要程墨然给个交代,无奈之下,封斯只得打电话通知他。 何远笙也在‘受害’之列,精心谱的曲子,制作的唱片还未来得及发行,却已经打了水漂,但他毕竟是程墨然的好友,也不好太为难他。反倒说服了那些经纪人,当作代表进了总裁办公室。 “程少,公司这么损失下去不是办法,下面的员工准备了大半年,到头来心血全被抹杀,不满也是正常,我想我该以一个股东的身份,让你给出一个解释。”何远笙徐徐道。 “我知道,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影响到了公司,我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股东大会结束后,我会让阿斯准备新闻发布会。”程墨然道。 “那好,我等着你。”何远笙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随即又转过身,欲言又止:“阿然,作为朋友……” “有话就说。” “你和苏小诗的订婚,惹来太多麻烦,我想…嗯…接下来麻烦肯定更多,我只希望公司能一如既往地经营下去,你和她……”目光微闪,何远笙关门离开。有些话,不该说出口,便停在嘴边。其实说白了,不良的开端因苏小诗而起,如果程墨然还是曾经的花花大少,事情也许会容易许多,只可惜,没有如果。 一场股东大会下来,惊心动魄,除了沉默不语的何远笙外,其他股东纷纷投以犀利言辞,公司近半年的报表摆在眼前,亏损的数目触目惊心,作为股东来说,被推选出的领导人是因为他有带给大家利益的能力,不管领导人拥有的股份是否最多,他们都有权利罢免。 “前段时间,我受伤住院,对公司造成一定影响,公司亏损我也有责任。”何远笙开口,“而程少这几年来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我身为股东之一,只想说句公道话,有盈必有亏。” “功过不能相抵,费尔集团收购失败,完全是因为程少个人的原因,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股东一抽着老脸对程墨然怒目相视。 程墨然微笑以对,绿眸里却流淌着冷芒,“我为什么突然回国,放弃收购,大家看完这份合同就会明白。” 封斯将早已准备好的复印文本,发给各个股东。很快的,吃了炸药的股东们像被割断了导火索,闷声不语。 程墨然站起身,俯视在座的十个人,道:“费尔集团突然抬高收购价格,对于一个只值十亿的公司,天皇没理由要以二十亿收购。相比之下,放弃收购带来的损失更少,你们说对吗?”程墨然双手撑在桌上,微低着头,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位。 股东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何远笙看他一眼,眸里滑过异色。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对外澄清?以至于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天皇股价大跌!”股东一不甘不愿,再次发难。 “是吗?你们不知道吗?”程墨然露出疑惑的表情,“美国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为什么T市风声全无,或许该问传媒记者。” 同时,封斯拿出近期出版的纽约杂志,“看完这个,各位股东就会明白。” 这下,所有人无言以对。 程墨然始终保持着阴森森的笑容,走到封斯身旁,拿起另一份杂志,道:“我以为是我订婚的消息太过劲爆,亦或是真假未婚妻的消息太过引人注意,完全盖过了有关费尔集团的报道,我想,各位股东也是这么认为。” 此话一出,大家心思各异,了解程墨然的人,不会傻到顺其话题挑起事端,但傻瓜总是有的,往往一个就足够,股东三气势汹汹道:“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天皇,与天皇的利益息息相关,你该明白你的订婚不是男女双方套个戒指,亲朋好友见证一下那么简单。更何况,订婚失败,程少抛弃原有的未婚妻娶小三,简直是天大的丑闻!” 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见程墨然无话可说,股东三扬起得意的笑。 “都说完了?”大约过了五分钟,程墨然问。 程墨然的淡然以对,使股东三心思浮动起来,程墨然该道歉不是吗?为他所做的错误一切而道歉。 “还有人想发表意见吗?嗯?”程墨然压着嗓子再问。 “……” “那好,请你们听清楚。首先,作为天皇的一份子,必须遵守公私分明的法则。我想,我身为天皇的总裁,这一点已经在以身作则。” “其次,订婚纯属私事,与两个家族无关,与公司利益无关。” “最后,外面的记者公私不分我不管,但是你们,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总而言之,不管订婚对天皇带来什么影响,事实是,举行订婚宴的仅仅是程墨然,而不是天皇的总裁。 鸦雀无声。 —— “这是我参与过的最有意思的股东会议。”坐在车内,充当司机的封斯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阿然,你不够意思,亏我还替你担心,原来你早有对策。”何远笙颇为不满地说。 程墨然笑笑。 “阿远,你该敬佩的人是我,劳苦功高的我。阿然一句话,我就得没日没夜地累死累活,中国美国来回飞。”封斯怨气极浓。 何远笙怔愣,缓缓看向程墨然,“这……是怎么回事?” 程墨然指指手机,“你在百应?我待会去接你……” 被忽视的何远笙,悻悻地摸摸鼻子,求解的眼神看向封斯。 封斯认命解密,“事情是这样的……” 程墨然与费尔集团的总裁私下有交情,当初的签约,的确是程墨然中途走人,但是回国之后,他私下派出封斯,与费尔总裁商谈,便有了增加十亿的合同。而纽约杂志,的确不假。 听完,何远笙眼里露出佩服之色,但隐隐夹杂着的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 程墨然挂断电话,扭过头,恰巧捕捉到那一抹异色,“阿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阿斯说的没错,我只是动动嘴,付出实际行动的人是他,你该佩服他。” “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封斯调笑道。 何远笙敛眉,微微叹气,“我心里不平衡,你们两个有计划也不跟我说,害我白白担心。” “阿远,你知道阿然为什么选我当苦力吗?”封斯问。 何远笙愣了愣,摇头。 封斯一脸幽怨,“因为你骨折的太是时候。” 程墨然勾唇一笑,道:“我可以免费使用暴力,你是想断手还是断腿?” 这一刻,封斯把沉默是金的原则贯彻到底。 何远笙偷笑。 “我去接小诗,你们先去发布会现场。”程墨然在百应门口下车。 重色轻友向来是他的座右铭,封斯也无异议,开车离去。 苏小诗从大楼下来,就看到程墨然站在毛毛细雨中抽着烟,心跳忽然快了一拍,那张在雨中在烟雾中氤氲了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来往的行人不少,经过程墨然身边都多看两眼,轻声议论而去。 苏小诗突然有种误入贼船的感觉,这般遥远的一个男人,她真的把握的住吗?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也能发呆,苏小诗,我服了你。”程墨然弹了下她的额头,“回神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嗯?去哪里?”苏小诗被拉着走。 “当然是……”程墨然回眸看了她两眼,神秘兮兮道:“把灰姑娘变成白雪公主的地方。” “额?” 这里的确是白雪工作室,一走进来,苏小诗便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借鉴于上次订婚宴悲催的经历,她再三要求一切从简,化妆什么的,她真的伤不起。 从简再简,也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苏小诗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终于从化妆师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发髻简单,半盘半披,盘起的花苞中一颗水晶花饰作以点缀,披下的发,发尾微卷,不显单调,白色礼服从胸口处向上形成一个V字,再从肩膀两侧划分开来,细细密密的柔软绒毛巧妙地编织成了礼服的上半部分,而下半部分则是由层层叠叠的轻纱累积而成,腰间再别有一圈水晶,脚下搭配着一双水晶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高挑、飘逸而动人。 程墨然的眼神有多炙热,工作室里的每一个人切身体会。   程墨然本想陪小诗跟律师商谈,但封斯一通电话打来,又不得不回公司。苏小诗见他脸色微变,心里明白,这一次天皇恐怕没那么容易躲过危机。离开律师事务所,她直接打车到百应。      “你……确定以及肯定?”王幂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小诗。      苏小诗第三次点头,回道:“我想回来上班,希望老大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怕连累我,连累公司?”王幂狐疑地问。      苏小诗苦笑,“老大,你就别挖苦我了。”      “给我一个你回来上班的理由。”前段日子还死活不愿重回百应,突然改主意,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猫腻。      苏小诗神态自若地看着她,说:“其他公司不肯要我,你知道我闲不住,只能回来了。”      王幂轻哼一声,“骗三岁小孩的理由,你以为我会相信,不过……”继而笑开,“看在你家老公肯把封斯牺牲给我的份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拍拍小诗的肩膀,“好好干哦,百应的鬼马编辑。”      其实,小诗能回来,她很欢迎。天知道,没了小诗的百应办刊,业绩噌噌噌地往下掉啊。      与此同时,天皇娱乐。      天皇的股价持续下滑,资金链出现断裂,按照计划,在年底之前,本该投资拍摄三部电影,与推出几个一线艺人的新唱片,却无奈停止。经纪人与艺人纷纷不满,闹着要见程墨然,当然这不是封斯为难的关键,问题是股东纷纷来到公司,要程墨然给个交代,无奈之下,封斯只得打电话通知他。      何远笙也在‘受害’之列,精心谱的曲子,制作的唱片还未来得及发行,却已经打了水漂,但他毕竟是程墨然的好友,也不好太为难他。反倒说服了那些经纪人,当作代表进了总裁办公室。      “程少,公司这么损失下去不是办法,下面的员工准备了大半年,到头来心血全被抹杀,不满也是正常,我想我该以一个股东的身份,让你给出一个解释。”何远笙徐徐道。      “我知道,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影响到了公司,我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股东大会结束后,我会让阿斯准备新闻发布会。”程墨然道。      “那好,我等着你。”何远笙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随即又转过身,欲言又止:“阿然,作为朋友……”      “有话就说。”      “你和苏小诗的订婚,惹来太多麻烦,我想…嗯…接下来麻烦肯定更多,我只希望公司能一如既往地经营下去,你和她……”目光微闪,何远笙关门离开。有些话,不该说出口,便停在嘴边。其实说白了,不良的开端因苏小诗而起,如果程墨然还是曾经的花花大少,事情也许会容易许多,只可惜,没有如果。      一场股东大会下来,惊心动魄,除了沉默不语的何远笙外,其他股东纷纷投以犀利言辞,公司近半年的报表摆在眼前,亏损的数目触目惊心,作为股东来说,被推选出的领导人是因为他有带给大家利益的能力,不管领导人拥有的股份是否最多,他们都有权利罢免。      “前段时间,我受伤住院,对公司造成一定影响,公司亏损我也有责任。”何远笙开口,“而程少这几年来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我身为股东之一,只想说句公道话,有盈必有亏。”      “功过不能相抵,费尔集团收购失败,完全是因为程少个人的原因,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股东一抽着老脸对程墨然怒目相视。      程墨然微笑以对,绿眸里却流淌着冷芒,“我为什么突然回国,放弃收购,大家看完这份合同就会明白。”      封斯将早已准备好的复印文本,发给各个股东。很快的,吃了炸药的股东们像被割断了导火索,闷声不语。      程墨然站起身,俯视在座的十个人,道:“费尔集团突然抬高收购价格,对于一个只值十亿的公司,天皇没理由要以二十亿收购。相比之下,放弃收购带来的损失更少,你们说对吗?”程墨然双手撑在桌上,微低着头,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位。      股东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何远笙看他一眼,眸里滑过异色。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对外澄清?以至于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天皇股价大跌!”股东一不甘不愿,再次发难。      “是吗?你们不知道吗?”程墨然露出疑惑的表情,“美国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为什么T市风声全无,或许该问传媒记者。”      同时,封斯拿出近期出版的纽约杂志,“看完这个,各位股东就会明白。”      这下,所有人无言以对。      程墨然始终保持着阴森森的笑容,走到封斯身旁,拿起另一份杂志,道:“我以为是我订婚的消息太过劲爆,亦或是真假未婚妻的消息太过引人注意,完全盖过了有关费尔集团的报道,我想,各位股东也是这么认为。”      此话一出,大家心思各异,了解程墨然的人,不会傻到顺其话题挑起事端,但傻瓜总是有的,往往一个就足够,股东三气势汹汹道:“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天皇,与天皇的利益息息相关,你该明白你的订婚不是男女双方套个戒指,亲朋好友见证一下那么简单。更何况,订婚失败,程少抛弃原有的未婚妻娶小三,简直是天大的丑闻!”      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见程墨然无话可说,股东三扬起得意的笑。      “都说完了?”大约过了五分钟,程墨然问。      程墨然的淡然以对,使股东三心思浮动起来,程墨然该道歉不是吗?为他所做的错误一切而道歉。      “还有人想发表意见吗?嗯?”程墨然压着嗓子再问。      “……”      “那好,请你们听清楚。首先,作为天皇的一份子,必须遵守公私分明的法则。我想,我身为天皇的总裁,这一点已经在以身作则。”      “其次,订婚纯属私事,与两个家族无关,与公司利益无关。”      “最后,外面的记者公私不分我不管,但是你们,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总而言之,不管订婚对天皇带来什么影响,事实是,举行订婚宴的仅仅是程墨然,而不是天皇的总裁。      鸦雀无声。      ——      “这是我参与过的最有意思的股东会议。”坐在车内,充当司机的封斯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阿然,你不够意思,亏我还替你担心,原来你早有对策。”何远笙颇为不满地说。      程墨然笑笑。      “阿远,你该敬佩的人是我,劳苦功高的我。阿然一句话,我就得没日没夜地累死累活,中国美国来回飞。”封斯怨气极浓。      何远笙怔愣,缓缓看向程墨然,“这……是怎么回事?”      程墨然指指手机,“你在百应?我待会去接你……”      被忽视的何远笙,悻悻地摸摸鼻子,求解的眼神看向封斯。      封斯认命解密,“事情是这样的……”      程墨然与费尔集团的总裁私下有交情,当初的签约,的确是程墨然中途走人,但是回国之后,他私下派出封斯,与费尔总裁商谈,便有了增加十亿的合同。而纽约杂志,的确不假。      听完,何远笙眼里露出佩服之色,但隐隐夹杂着的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      程墨然挂断电话,扭过头,恰巧捕捉到那一抹异色,“阿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阿斯说的没错,我只是动动嘴,付出实际行动的人是他,你该佩服他。”      “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封斯调笑道。      何远笙敛眉,微微叹气,“我心里不平衡,你们两个有计划也不跟我说,害我白白担心。”      “阿远,你知道阿然为什么选我当苦力吗?”封斯问。      何远笙愣了愣,摇头。      封斯一脸幽怨,“因为你骨折的太是时候。”      程墨然勾唇一笑,道:“我可以免费使用暴力,你是想断手还是断腿?”      这一刻,封斯把沉默是金的原则贯彻到底。      何远笙偷笑。      “我去接小诗,你们先去发布会现场。”程墨然在百应门口下车。      重色轻友向来是他的座右铭,封斯也无异议,开车离去。      苏小诗从大楼下来,就看到程墨然站在毛毛细雨中抽着烟,心跳忽然快了一拍,那张在雨中在烟雾中氤氲了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来往的行人不少,经过程墨然身边都多看两眼,轻声议论而去。      苏小诗突然有种误入贼船的感觉,这般遥远的一个男人,她真的把握的住吗?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也能发呆,苏小诗,我服了你。”程墨然弹了下她的额头,“回神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嗯?去哪里?”苏小诗被拉着走。      “当然是……”程墨然回眸看了她两眼,神秘兮兮道:“把灰姑娘变成白雪公主的地方。”      “额?”      这里的确是白雪工作室,一走进来,苏小诗便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借鉴于上次订婚宴悲催的经历,她再三要求一切从简,化妆什么的,她真的伤不起。      从简再简,也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苏小诗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终于从化妆师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发髻简单,半盘半披,盘起的花苞中一颗水晶花饰作以点缀,披下的发,发尾微卷,不显单调,白色礼服从胸口处向上形成一个V字,再从肩膀两侧划分开来,细细密密的柔软绒毛巧妙地编织成了礼服的上半部分,而下半部分则是由层层叠叠的轻纱累积而成,腰间再别有一圈水晶,脚下搭配着一双水晶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高挑、飘逸而动人。      程墨然的眼神有多炙热,工作室里的每一个人切身体会。    41 41、反击2 ... 作者有话要说:米亚大酒店的大堂里围满了记者,个个翘首以盼程墨然的到来,直到最后的五分钟,程墨然才姗姗来迟,而他身边的苏小诗,立即成为瞩目的焦点。 从闪光灯中穿梭而过,坐到台上,这是苏小诗订婚宴过后,第二次正式面对记者。 程墨然握了握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到手中的温暖,苏小诗也不再那么紧张。 “感谢各位媒体来参加今天的澄清发布会,召开发布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我以天皇总裁的身份,澄清费尔集团收购失败一事;第二,单纯的以一个男人,一个未婚夫的身份,对我与苏小诗小姐订婚做出解释。” 不等记者开口,程墨然再道:“首先,费尔集团为何收购失败,属于商业机密,天皇是否会因为一次失败而如外界传言那般破产,大家拭目以待;其次,我不希望再听到再看到我的未婚妻被冠上第三者的称呼,这是一种侮辱,或者可以说是人身攻击,我们将保留一切追究的权利。” “但是沈家大小姐的的确确是程少你的未婚妻,这要作何解释?”A女记者忍不住问。 “当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你面前,说是你的丈夫,你又会如何解释?”程墨然笑问。 A女记者哑口无言。心里的答案当然是矢口否认。而明天的报道,题材便是真假未婚妻,误会一场。 “请问苏小姐,你与婆婆不和将她推下楼梯,致其流产,总该不假吧?”B记者自信满满地发问,却是出乎意料的发现两位主角面不改色,特别是苏小诗连眉毛都没挑一下。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情报有假。 “我说是假的,你们谁信?”恬澜的眼神缓缓扫过下面的记者,苏小诗悠悠道:“我说是真的……这才是你们想要的答案,既然如此,何必再问。” B记者愣住,随即快速转动脑袋,问:“那么苏小姐是否认了?” 苏小诗淡笑不语。 “请问程少,对此事有什么看法?”苏小诗的嘴撬不开,就转移目标,“毕竟夭折的是你未来的弟弟或妹妹。” 程墨然眸子一暗,冷冷地看向B记者,道:“我只相信我的未婚妻!”语毕,拉起苏小诗,下台走人。 维持现场秩序的保安立刻上前拦住如狼似虎的记者,在一旁看好戏的封斯和何远笙,一同离去。 另一边,沈茜愤愤地关掉电视,扔下遥控,“玫姐,你别看了,阿然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他宁可相信苏小诗。我不会嫁给这种男人,但是玫姐,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怎么办?” 袁玫面无血色,空洞的眼神看着电视,然后麻木地躺下,拉起被子蒙住脸,啜泣。 “玫姐……”面对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沈茜叹息走出病房。 沈茜离开不久,一个漂亮妖娆的女人走进病房。 “怎么样?你还好吗?”女人俯下身拉开袁玫的被子,“你的脸色……真差,要好好照顾身体哦。”听似关心的话语,却透着一股别扭的味道,而墨镜后的那双眼,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同情。 “你!”袁玫怒目相视,然后讽刺一笑,“我真后悔听你的,我竟然傻到拿孩子当赌注。”眸子里是深深的懊悔,“现在好了,阿然没有抛弃苏小诗,反倒让他们在电视上恩爱了一把,我孩子的牺牲什么也换不回!都是你!都是你!该死的洛,你把我害得那么惨,那么惨……”泪眼朦胧,满是凄苦。 洛扯开紧抓着她不放的袁玫的手,抚了抚褶皱的裙摆,凉凉道:“谁说你孩子的牺牲毫无意义,你不是要告她吗?这就是机会啊,程老爷子这回想袒护程墨然都不行,趁此机会,让他们两父子彻底反目成仇,不是很好吗?孩子总会有的,到时候,程家的一切都是你的,程老爷子年过半百,你认为他还有多久可活,嗯?” 洛轻飘飘的话如羽毛般飘进了她的心底,袁玫由怒转静,眼里冷意绽放,“对,你说的没错,程家的一切都属于我!这是程家欠我的!”被下的手紧紧捂住腹部,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痛。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目的达到,洛翘起娇艳的唇,道:“那么,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等等。” 随着洛扭头,金发掠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还有事?”她问。 “杀手呢?美国那批杀手呢?程墨然苏小诗凭什么活得那么惬意!” 洛点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但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我不管!”袁玫死拧着眉,瞪向洛。 洛耸了耸肩,无谓道:“好吧,如你所愿。”她没兴趣跟一个盛怒中的疯狂女人争论对错,所以敷衍了事准没错。 —— 离开发布会现场,程墨然他们四人挤进了一辆车。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天生一对。”车内,封斯无比感慨。两个人一样的眼高于顶,一样的恶趣味,把媒体耍得团团转。 程墨然握着苏小诗的手,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道:“很快,你会发现谁跟你天生一对。”后面四个字,特意加重,封斯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车子在大马路上狂飙,待记者全被甩干净,何远笙下车。封斯也在前一个十字路口,跟车内的两人挥手告别。 与其开着三辆车跟记者玩追逐游戏,不如一劳永逸,同时搞定。 “舌头被猫叼走了?嗯?”程墨然瞟了苏小诗一眼,打趣道。她沉默了一路,而他不喜欢她沉默的样子,跟忧郁症患者似得。 苏小诗眨了眨眼,掩去眸里的深意,轻松道:“我在想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会不会答应。”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答应?” 苏小诗笑笑,“你不答应也没用,我已经决定回百应上班。” “所以呢?”他可不认为仅仅是上班这么简单。 “所以,我接下来会很忙。陪你的时间会减半。” “我有权利说不吗?”程墨然好整以暇地问。 苏小诗一本正经地摇头,“请将记忆倒转回三句话前。” “……”程墨然无语。 “还有一个问题。”苏小诗见他吃瘪的模样,扬起了唇角,很想伸手掐掐他的脸,但是在开车,不容许她胡闹。 “说吧。”程墨然认命道。 “是不是只要把费尔集团收购,天皇目前的形势就会好转。” “你问这个干嘛?”程墨然疑惑。 苏小诗将他扭过来的脑袋转回去,道:“专心开车。” “别转移话题。”程墨然道。 苏小诗失笑,她可没想转移,“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回到百应,作为一个编辑,应该保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的能力。” 程墨然皱了皱眉,“这话听着真敷衍。” “你可以以认真的态度来听。”苏小诗歪着脑袋注视他,“请问程先生,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脸上的调皮之色是平日里无法见到的,程墨然趁着红灯,搂过她,狠狠地亲了一口。 苏小诗面色绯红。 程墨然心情大好,“苏小姐,你真可爱。”顺便捏捏她的脸,吃两下豆腐。 苏小诗的脸愈发通红,如火般烧到了眼底,“别转移话题!” 程墨然坐正,再次启动车子,“你说得没错,形势的确会好转。”至少,成功收购之后,董事会那边不会再吵吵嚷嚷。 苏小诗敛眉,若有所思。 程墨然再次掐住她的脸,道:“苏小诗小姐,你一旦沉默,很容易被人当成空气你明白吗?” 苏小诗不解地看他,一时间没法领悟他话里的意思。 “我想我有责任提高你的存在感。” 苏小诗拍开那只不老实的蹄子,“你把我当成鬼得了,至少我还能飘着。” “你老公我可没有阴阳眼,只有一个会呼吸的鼻子。” 苏小诗哭笑不得,不再说话,但没过一会,她就觉得不对劲,这条不像是回家的路,“为什么还没到家?已经开了很久。” “身后跟屁虫一堆,只能多绕几圈了。”眉宇间透着不耐,“坐好!我要加速!”脚把油门踩到底,性能本就一流的车子刹那间如脱弦的箭,飞驰而去。 苏小诗抓紧扶手,盯着前方,闷不吭声。 看到住宅区的那一刻,苏小诗突然觉得无比亲切,解开安全带,跨下车,快步往电梯走去。 程墨然锁好车,走进电梯才注意到她脸色不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小诗捂住嘴,摇摇头。 “眉头都打结了,你还想骗我?”程墨然脸一沉,按下开门键阻止正欲合上的电梯门,拉起苏小诗的手往外走,“去医院。” 苏小诗用力摇头,站在原地不肯动,深呼吸了几口才艰难地说:“我,没事,我,有点想吐。”说完,捂住嘴巴,压抑着强烈的呕吐感。 程墨然怔愣几秒,忽而双眸大放光芒,腰一弯将苏小诗抱起,兴致勃勃地说:“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苏小诗发懵,然后耳根子一红,断断续续的话语从指缝中溢出,“你,是不是,是不是误会了?” 程墨然亲了下她的额头,“去医院做个检查才能确定。” 虽然很不想打击他,但是,“我只是晕车而已。” 程墨然继续大步向前走,眉飞色舞,“我比较相信医生说的话。” 脑袋埋进他的胸口,闷闷的,软软的声音传出,“医生不会告诉你我昨天例假刚来完。” 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程墨然就保持着前进的姿势,僵住。    42 42、出国 ... 作者有话要说:经过一夜激情奋战,程墨然老老实实地把小诗送到百应上班,面对小诗幽怨的脸,他以笑脸相对。 伸手不打笑脸人,揉了揉发酸的腰,苏小诗慢吞吞地走进百应。她算是亲身体会到,在房事上,男与女的天壤之别。 “小诗,下班我来接你。”脑袋钻出车窗,程墨然冲她喊道。 小诗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蠕蠕唇,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开车离去的程墨然不会知道,当他处理完公事,来到百应时,苏小诗已经坐上飞往美国的飞机。 美其名曰:办公。 王幂今天心情特好,那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和弯弯的唇,无一不透露出她飞扬的心情。昨天是她人生历史性的一刻,纠结了这么久,终于把封斯扑倒!当然,如果能完成最后一步,那将更加完美。 还没走进办公室,王幂就被脸色怪异的助理拦了下来。 “要预支工资?”见助理欲言又止,王幂挑着眉问。 助理愣了愣,然后猛摇头,“不是不是,是程少,他等你很久了。” “程少?程墨然?” 助理点头,然后快速飘走。他可不想再面对程少那张冰山脸,纠结了半小时,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小诗在哪里!?”王幂一进门,程墨然嗖地一下站起身,丢去冷冰冰的一句话,眉头已经打成死结,表示他此时心情极度不好。 王幂心情好,看啥都顺眼,对着那张臭脸,还能露出笑脸,“小诗去美国了。”看了看表,“上飞机都半小时了,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程墨然说得咬牙切齿,“我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 “额……”王幂语塞,“那个,她去美国与new杂志进行交流学习,一个星期而已,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收起你那张怒气冲冲的脸,王幂腹诽。 “她才刚上班,为什么要派她去!?”程墨然露出欲吃人的表情。 王幂缩了缩脖子,这男人凶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这是她的地盘,凭什么让他凶!想着,皱起眉,道:“小诗是百应的员工,而且是个有潜质的员工,公司培养员工有什么不对!诶……”似是想到了什么,王幂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程少,你那么紧张,难不成……怕小诗跟美国佬跑了?”压下勾起的唇角,拍拍程墨然的肩,“放心,你放心,小诗是个传统的中国女性,什么叫中国女性你懂吗?中国女性就是忠贞不二,当然也有例外。但,她绝对不是墙头的那枝红杏,而程少你年轻有为,俊帅多……诶?人呢?” 一回头,程墨然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办公室的门在不停地晃啊晃。王幂意犹未尽地闭嘴。 “阿斯,帮我联系美国的公司,不!直接让征信社调查苏小诗的踪迹。” 挂断电话,兰博基尼奔驰而去。 美国。 苏小诗下飞机与new杂志派来的人员会和,然后离开机场大厅。当车子驶离机场,苏小诗的眸里滑过抹惊愕,前方那辆吉普车主人的侧脸很像……何远笙。眨眼间,车子已经开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可能看错了,她想。 在new杂志的安排下,苏小诗住进一家旅馆。洗过澡后,她拿起台式电话,按下一连串熟悉的号码。 “苏小诗,你竟敢不告而别!” 电话一接通,阴森森地声音传来,比咆哮更有杀伤力。 苏小诗抿了抿唇,弱弱道:“我跟你说过的,我工作会很忙,所以没时间陪你。”其实,她也有点心虚,这个借口的确没有说服力。 “可你没说要出国!”程墨然颇感无奈,估计这就是报应,玩过太多女人,现在反过来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出国也算工作的一部分,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好说。”苏小诗想了想,道。 “苏小诗!”程墨然越听越火大,“你是我女朋友,你到底有没有认清楚这个事实!” 苏小诗心里产生不舒服的感觉,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抱歉!但是……”目光里的某些东西渐渐沉淀,只留一片平静,“阿然,我做不到天天坐在家里等你回来,我需要工作,需要空间,如果你生气,我无话可说。” 程墨然冷笑,“你的意思是我限制了你,束缚了你,禁锢了你,是吗?” “我……”不是两个字在嘴边徘徊,久久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但心底产生的被质问的排斥感,很清晰。 “好了,就这样吧。”话有些无力,心却在这一刻变得压抑,程墨然勾唇苦笑。 “阿然……”嘟嘟嘟~ 苏小诗看着电话发呆,心忽然难受起来,再拨过去已是忙音。 脖子上挂着相机,苏小诗游走在美国街头,她本想在旅馆里好好休息,但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不断地幻想阿然此刻的样子,生气、发火、甚至再也不理她……乱七八糟,越想越多,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她没办法在旅馆里待下去。 钟楼上古老的大钟已经敲响,悠扬而浑厚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苏小诗站在钟楼的对面,仰头看着,程墨然的脸再次浮现脑海,耳边回响的仿佛成了大提琴混绵而低沉的声音,一如他的嗓音。 “嘿,漂亮的女孩,陪我们去玩玩吧。” 苏小诗感到肩上一重,紧接着被几个高大的人围住,惊愕之下退到墙边,用英语问:“你们要干嘛?”眸里满是戒备。 “东方女孩,很特别。”黑色的大手伸来,苏小诗抬手拍开,冷着声音道:“走开,否则我报警!” 黑人对视一眼,然后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大笑起来。 苏小诗努力往墙角缩,偷偷地掏出手机按下报警电话,但最后一个数字还未拨出,手机就被夺走。 “东方女孩,不要害怕,我们去喝酒!” 黑人吹着口哨起哄,苏小诗被几双大手一起拉扯,一股尖锐的痛楚从头皮传来,挣扎间,一个跄踉摔倒在地,手掌划破几道痕,相机眼镜随之而掉,心慌意乱下,失了焦距的眼一暗,抄起相机砸向面前的男人,然后猛地窜起身,拼命往前跑,头发却被一把揪住,痛呼一声,往后倒去。 “嘿,女孩,你不要害怕,陪我们玩玩!” “别过来!”苏小诗胡乱挥开伸来的手,不断后退,恐惧一点点溢满眼底,心慌意乱。 黑人似乎不耐,嚷嚷几声,一把扯起苏小诗,混乱间,太阳穴被一手臂挥到,苏小诗眼前一黑,晕眩瞬间袭来。短暂的软弱,给了黑人可趁之机,抱起苏小诗起哄往前跑去。 “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美国的法律。”手机的光从暗处折射而出,隐约中映照出一朦胧的侧脸。 “阿然……”视线一片模糊,却是心底最深的呼唤。 “警察很快就会赶到,而我已经拍下你们的犯罪证据。”手机里散发出的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希望的环,而男人修长的身影在光与暗中若隐若现。 黑人叫嚣两声,比了几下中指,气势汹汹地冲上去,一场斗殴在所难免。 “你们挥下拳头的瞬间,我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发送键,而这些证据立刻会传入警察局的电脑。”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黑人不甘不愿地啐了几声,放下苏小诗悻悻离开。 一句不轻不重,但威胁性十足的话成功避免了一钞战争’的发生。 苏小诗捂住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被一双干净的手扶住,她努力睁大眼却什么也看不清,眼仿佛遮上了一层纱。 “苏小诗,你又欠我一次哦。” “你……认识我?”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你的脸,我想我该带你去医院。” “……我不……你!”苏小诗感到身体一轻,靠进了男人的怀里,“你是谁,你放开,你是中国人?”后知后觉,苏小诗这才反应过来男人说得是普通话。 “嗯哼,还是住在T市的中国人。” T市?苏小诗还没从恐慌中回过神,脑袋懵懵的一时转不过弯。 “……我想,你的脑袋被打坏了。”沉默了一小会,男人正儿八经道。 “你的脑袋才坏掉!” “好吧……医生会证明我说的话。” 小型的诊所里,苏小诗坐在椅子上,包扎了手和脑袋,破皮不算重伤,但轻微的碰触也是会痛的,何况是医生涂药又包扎。 皱着眉,咬着唇,顺便揪住将她忽悠了一顿的何远笙,好不容易熬过粗鲁医生的折腾,苏小诗松了一口气,脸色灰白。 “看不出你的力气还挺大。”何远笙摸了摸自个红彤彤的手腕,手腕上有五道清晰的手指印,就是苏小诗肆虐的结果。 苏小诗毫无内疚感,躺在不怎么柔软的病床上一动不动,耷拉着脸,显得虚弱。 “我待会打个电话给阿然,我想你需要他。”见她如此,何远笙目露心疼,在异国他乡,受到这么大的惊吓,换做任何一个女孩都会害怕。就算她表面看似坚强。 苏小诗撑开眼,模模糊糊道:“不用。” “嗯?为什么?”何远笙疑惑。 “一点小伤,没大碍。”慢慢侧过身,闭上眼,掩去眸底的失落色彩,漫不经心道。遇到危险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阿然就在自己身边,就如喷发的休眠火山,那样浓烈。 何远笙皱了皱眉,眼神复杂,“小诗,你是个女孩子,不需要那么强势。你心里害怕或者难受,可以哭出来,没人会觉得你软弱。哭泣是上帝赋予每一个女人的权利,知道吗?” 何远笙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如温泉般淌进她的心底,很暖很暖。但副作用很烈很烈,轻而易举地勾起她掩埋的委屈、害怕和酸涩,复杂地如打翻五味瓶,个中滋味无法言喻。 “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掖了掖被角,何远笙在病床旁坐下,而从她眼角溢出的泪珠,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她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而他也没资格勉强。 “阿远,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久久,黑暗的病房里传出略带哽咽的声音。    43 43、强吻 ...      美国的天阴沉沉的,黑压压的大片大片的云密布天空,转眼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小诗,你在这等会,我去路口叫车。”何远笙跑进雨里,而唯一一把从医生那借来的伞,给了苏小诗。      苏小诗撑着伞,站在雨里,望着何远笙的背影,一眨不眨。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辆的士从远处开来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何远笙湿漉漉的脸,“快上车。”他为她打开车门。      苏小诗收起伞,坐进车里,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何远笙温柔一笑,打趣道:“如果真想谢我,下次我请吃饭的时候,你别逃。”      苏小诗弯起嘴角,点点头,“下次我请你吃。”      “一言为定。”何远笙摸摸她的脑袋,而后僵住,悻悻地收回手,“对不起,弄湿你了。”      苏小诗不介意地一笑,接着对司机说:“请你开快点好吗?我朋友需要换衣服。”      司机做了个OK的手势,车子在雨中飙得飞快,“我经常载情侣,每次都要我开得快一点,好在我曾经是个赛车手,车技还不错。”      苏小诗与何远笙面面相觑,露出尴尬的神色。下车的时候,苏小诗忍不住说了声:“其实,我们不是。”      她的模样很窘,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何远笙毫不给面子地笑了。司机大叔同样笑起,似在笑她的不诚实。      苏小诗无奈而羞涩,瞪了何远笙一眼,快步走进酒店。      这里是何远笙下榻的酒店,苏小诗跟他回来是因为他的手机,她的手机坏了,无法跟new杂志的人联系,他帮她查new杂志的联系方式,现在就在等电话。      “嗯,好,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意外,推迟到明天可以吗?好的,谢谢,再见。”      “谈好了?”何远笙换上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恰巧看到苏小诗挂电话。      “嗯。手机还你。”      “不打个电话给阿然吗?你的手机坏了,他联系不上你会担心。”何远笙没有接过手机,而是看着她说,却发现在提起阿然的瞬间,她变了神色,“你们……吵架了?”      苏小诗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目露迷茫,“我不知道算不算,我……不知道怎么说。”秀眉缓缓皱起,她的表情是苦恼的。      何远笙递给她一杯温水,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阿然对你很在乎,不论如何,不会轻易放手的。”      “你呢?怎么会在美国?”苏小诗不太高明地错开话题,何远笙见她不愿多说,也不为难,“我来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说着,他看了她一眼,温柔的眼神里似乎参杂了许多复杂的东西,苏小诗隐隐觉得不自然。      “我先回旅馆,不打扰你了。”      视线移到窗外,何远笙道:“等雨小一点,我再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实在不放心。”      苏小诗下意识地拒绝,“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何远笙忽然定定地看着她,表情严肃地有点奇怪。      苏小诗更加觉得别扭,“你,你……”      见她紧张,何远笙扑哧一声笑出来,“好了,我不会吃了你。如果让阿然知道我丢下伤痕累累的你,他会跟我没完,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你就勉为其难地多待一会。我在客厅,你进房间好好睡一觉。”      “我……”      “或者你想待在客厅?”      苏小诗妥协。      她没想到自己会睡得那么深,睁开眼已是第二天早上。揉揉发晕的脑袋,走到客厅,看到何远笙缩得跟只虾米似得睡在沙发上,苏小诗心里产生怪异的感觉,回房间拿起被褥,轻轻地帮他盖上,看着那张沉睡的脸,谢谢两个字不由自主地再次脱口而出。      “你真的很喜欢说谢谢!”何远笙突然睁开满含笑意的眼,苏小诗一惊,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靠,差点被茶几绊倒,何远笙眼疾手快将她拉住,“啊——”的一声,失去平衡的她,华丽丽地栽进何远笙的怀里。      脑袋空白几秒钟,苏小诗慌里慌张地挣扎起身,却忘了自己脚上有伤,乱七八糟地一磨蹭,痛得她再次扑进何远笙的怀里。懊恼地仰起脑袋,看到身下那双似笑非笑而又温柔的眼,苏小诗又气又急,脸蛋绯红,“不准笑!听到没有,不……唔。”眼,猛地瞪大。唇瓣上温热的触感,彻彻底底吓坏了她。而压在脑后勺上那只大掌太过用力,她动弹不得。      何远笙用舌仔仔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接着闯入两唇之间,如蜜蜂吸到了可口的蜂蜜,努力吮吸。      乱舞的舌带来的触感使她皱眉,苏小诗胡乱挣扎,使劲浑身的力气将他推开,两唇分开的瞬间,勾出暧昧的银丝。      “何远笙,你疯了!”苏小诗气得浑身颤抖,红着眼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唇,一遍又一遍。      “够了!”何远笙抓住苏小诗不断肆虐自己的手,“唇都破了你还擦!”      “放开我!”苏小诗甩开他的手,愤恨地瞪着他,“你,你……混蛋!”      何远笙不悦地拧起眉,“你冷静点!”      “我不想再见到你!”苏小诗转身欲跑,何远笙一怔,紧接着将她拦住,“不准乱跑!这里是美国不是中国,你冷静下来。”      “我再说一次,放开我!” 怒火燃烧到极致,眸光却越来越冷,冷到令他心惊,“小诗,你别这样……”语气小心翼翼,却换来她的讽笑。      “何远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小诗失去理智地冲他咆哮,“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泪,从双颊滑落,她如小兽般呜咽。      何远笙一愣,缓缓松开她的手,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在那一刻情不自禁,忘了你是阿然的女朋友。      苏小诗蹲□,抱住脑袋,压抑着嗓子哭泣。从和程墨然吵架带来的不安,到昨晚的意外带来的恐惧,再到今天的一吻带来的屈辱与愤怒,使不断累积抑郁的她彻底爆发。      何远笙手足无措地站着,看着,听着,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听着她委屈的哭声,心疼却伸不出安慰的手,苦涩地叹息一声,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      ——      程墨然不停地工作,从早到晚,时间排得满满当当,封斯见他有抓狂的趋势,偷偷地推掉不少应酬,他担心阿然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崩溃。      “你可以下班了。”      封斯拿着文件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四点三十整,诧异地看向程墨然,奇迹发生了吗?阿然竟让他这么早下班。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程墨然按了下接通键,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阿然,我是沈茜,我已经在天皇楼下,我能上来找你吗?”      在封斯错愕的眼神下,程墨然应了声:“可以。”      “你和沈茜什么时候……”封斯欲言又止,‘勾搭上了’四个字停在嘴边。      程墨然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道:“你想加班?”      封斯脸一沉,“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知道你心情不好就会找女人消遣,但是那个女人是沈茜,你别忘了你有苏小诗。”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程墨然头也不抬道。      封斯气结,努力让自己冷静道:“我以为你已经不是曾经的程墨然。”有了苏小诗的程墨然不再胡作非为,不再花心留情,但显然,他似乎错得离谱。      “不要自以为是的很了解我。”程墨然道。      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话语,让封斯感到从所未有的受伤,“好,很好。”他甩门而去。      沈茜心怀激动走出电梯,与封斯撞个正着,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还没来得及发难,就被封斯阴沉的脸色吓到。      “你……你怎么走路的?”弱弱地埋怨一声,再次惹来封斯冷冰冰的眼神。      “沈茜是吗?”封斯皮笑肉不笑。      “你认识我?”      “当然,即将成为阿然的女人的你,我怎么能不认识。”      傻瓜也听得出话里的讽刺,沈茜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你什么意思?”      封斯耸了耸肩,“没什么,祝你好运而已。”      电梯门缓缓合上,沈茜拧起好看的双眉,愤愤地瞪着电梯里那双嘲笑的眼睛,心里不爽至极。深呼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不那么僵硬,蹬着高跟鞋走进总裁办公室。      “阿然……”      “来了?走吧。”程墨然绕过办公桌走出来,沈茜愣了愣然后搂住他的手臂,“你午饭吃了吗?我陪你去吃饭好吗?”沈茜笑得温柔,仰起脑袋小心翼翼地问。      程墨然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然后勾唇一笑,“好啊,你想吃什么?”      沈茜惊喜不已,更加粘紧了程墨然,眉飞色舞道:“我们去吃法国菜,好吗?”      程墨然随口应道:“你喜欢就好。”然后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率先走开,“我先去取车,你到大门口等我。”      虽然她很想与程墨然一起去取车,但不能得寸进尺的道理她懂,程墨然肯和她去吃饭,已经是意料之外。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尽管现在他只是在利用她。而苏小诗……若有似无的内疚之色滑过眼底。她无法放弃程墨然,也绝对不能放弃程墨然!      沈茜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得如此卑微,为了一个男人,任由自己的自尊被他人踩在脚底;为了一个男人,与曾经的好友对立。      命运就是这么可笑,在她家破产,袁玫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改变。      塞纳尔法国餐厅。      侍者推着餐车来上菜,两份鹅肝酱煎鲜贝与法国洋葱汤看起来很美味,外加一瓶Carruades de Lafite98年的拉菲红酒,很是完美。      两人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曳杯里的液体,深沉的暗紫色华贵典雅,散发出浓郁而诱人的气味,微笑碰杯,浅尝辄止,余留舌尖的淳厚绵长的滋味使人流连。      放下杯子,程墨然沉默地吃着鹅肝,沈茜看他一眼,静静地享受属于她的美好时光。而程墨然吃了几口便放下刀叉,不再动作。      “阿然,你怎么不吃了?”      “我饱了,你继续,我去趟洗手间。”程墨然站起身,转身的瞬间嘴角的笑敛去,绿眸里的冷意,如翡翠清冷的光泽。经过拐角处的一桌,程墨然顿了顿脚步,“回去告诉程老爷子,我很快就会登门拜访。”      座位上的男人先是惊愕,然后平静点头。没想到会被发现,但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任务到此结束。      男人走过沈茜身旁,两人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沈茜慢慢地呼了口气,这个男人是程老爷子派来监视她和阿然的一举一动,她知道程老爷子有意撮合她和阿然,也明白阿然与她在一起是别有目的,但不管怎样,继续这样下去就好。      饭后,程墨然送沈茜回家,下车前,沈茜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微笑道:“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礼物,一直带在身边,希望有天能亲手送给你。”      程墨然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      心,紧张起来,沈茜捏紧盒子,抿了抿唇,“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条领带而已,如果你不喜欢,我……”      “放下吧。”程墨然道。      “额?”沈茜愣了愣,随即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放下领带盒子,急急地下车,短短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跌入地底又飞上云端,在程墨然收下礼物的刹那,安全回到胸腔。她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利益交换,程墨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能爱,不可以!但是心动却无法阻止。面对如此优秀的男人,怎能不心动?      瞥了眼精致的盒子,程墨然讽笑一声,踩下刹车,扬尘而去。    44 44、Roy ...      那天发生不愉快之后,苏小诗与何远笙再也没见过面。按照计划,苏小诗进入new杂志,进行交流学习,她的英语讲得还算流利,所以大家交流起来也不会费劲,一个星期下来,学到不少东西。      “Jane,你手上拿的是……”苏小诗无意中瞥到她手中的稿子,费尔集团三个字映入眼帘。      “怎么?有兴趣?”Jane晃了晃稿子,“要不跟我一起去?最近费尔集团处于风口浪尖,许多家杂志争相采访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小诗郁闷,“你不是说费尔处于风口浪尖吗?”      “不对!”Jane地眨眨眼,露出暧昧之色,“那是因为费尔的总裁Roy长得英俊迷人,高大威猛,特别是在床上,简直是猛到极点!”Jane满脸兴奋,双目灿若星光。      苏小诗很想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再把她拖到一边毁灭掉。免得来来往往的员工都以暧昧不清、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们。      头皮发麻的感觉。      “我看还是算了,主编就派你去,我不合适。”      “说什么呢!偷偷告诉你。”Jane神秘兮兮地跟小诗咬耳朵,“我是Roy的情妇,他很宠我,跟着我没错。”      情妇……      苏小诗被拖着走,直到走进费尔集团,坐在总裁办公室,她仍处于云里雾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而办公室里就只有她一人,在左方的临时休息室里,不断传出嗯嗯啊啊暧昧不已的呻吟声。苏小诗深呼吸,再深呼吸,她想她的脸一定很红。      Jane的确是来采访的,不过换了种方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欲-望得到疏解的两人才搂着走出来,苏小诗站起身,目光微闪,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在地揪着衣角,“Roy先生,你好,我是苏小诗,来自中国,是一位编辑。”      Roy很帅,金发碧眼的模样看上去很阳光,如西方神话中的阿波罗一般,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优雅高贵的气息。      “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Roy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顺便在她额头上印下火热的一吻。      苏小诗僵着身体,眼神发直,完全忘记有反抗这个东西。      Jane拉了拉Roy,娇嗔着:“你别吓坏她了,她是我朋友。”      “我在表达对远方来客的欢迎,Jane你懂吗?”Roy调皮地眨眨眼。      来到美国,苏小诗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接近Roy,想过很多方式,唯独没料到会以这种简单而特别的方式。      “Roy先生,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谈,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够了,拜托你。”苏小诗满目真诚,Roy与Jane疑惑地对视一眼。      “Jane,对不起,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Roy先生说,很抱歉。”      Jane惊愕,语塞。      第一次有女人以这么真诚,这么干净眼神看着他,不可否认,他产生了兴趣。      “宝贝,你先出去好吗?”Roy搂着Jane亲了一下,虽是笑着的,却有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      Jane不甘不愿地瞪了小诗一眼,悻悻地甩门离开。      ——      “你说,希望我和天皇重新签约?”碧眸里闪过一抹疑惑,Roy好整以暇地问。      苏小诗点头,毫不犹豫。      “程少派你来的?”Roy再问。      苏小诗踌躇了一会,摇头,“程少并不知道我来这里,但是作为他的好友,我不忍看到天皇处于困境,更不希望天皇因此破产,当然我相信程少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但是收购失败带来的损失也是显而易见。坦白讲,我来美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你,Roy先生想必了解天皇的实力,否则当初也不会选天皇当买家,费尔是个有前景的公司,而天皇有实力将费尔推上另一个高峰,如今签约失败,是天皇的损失,更是费尔的损失。”      一席话,抑扬顿挫。      Roy以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当苏小诗以为谈话失败时,Roy却笑了,“苏小姐,你说的没错。但是,当初的的确确是程少放弃收购费尔,费尔拿出一片诚意,遭到的却是对方的戏耍,你觉得我该与天皇合作吗?”      苏小诗站起身,看着Roy,眸里滑过一丝挣扎,然后在Roy出乎意料的表情下,弯腰鞠躬,诚诚恳恳地说:“对不起,我代表程少向你道歉。”      错愕从碧眸里一闪而逝,Roy克制着伸手将她扶起的冲动,面不改色道:“你凭什么代表程少,这是两家公司的事,你只是一个外人而已。如果真要道歉,让程少亲自前来,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苏小诗缓缓直起身体,黑眸幽幽看着他,面无表情道:“Roy先生,不管你拒绝我几次,我是不会放弃的,打扰了。”      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Roy怔愣,脑子里想着的却是东方女性都是这么固执,别扭,不讨人喜欢的吗?程少的朋友,女性朋友……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拿出手机,拨出一个越洋号码。      “hello,程少,好久不见……”      苏小诗走出办公室,就被Jane拖走,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凶巴巴的模样。趁她发难之前,苏小诗立即解释。      “Jane,我发誓,我对Roy先生不来电。我承认我有意接近他,但是绝非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他,真的。”      Jane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怪异地盯着她,“真的?”      苏小诗用力点头,“请你相信我。”      “你不喜欢他?Roy那么Man,你不喜欢他?”Jane吊起嗓子问,惹来不少人的注视。      苏小诗窘迫地往后退两步,这里可是费尔集团,她真不想丢脸丢到美国去。      “Jane,你怎样才肯相信我?”苏小诗问得有些无力。      Jane一把将小诗拉回,圆滚滚的眼睛瞪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张张合合,“小诗,你确定你体温正常,脑袋没掉链,还是眼光出了问题?”      “额?”苏小诗懵住。为什么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Jane啪得一下拍在小诗肩上,一副难以接受的奇怪模样,“Roy那么优秀!你到底哪里看不上他!东方女人都跟你一样傻,一样没眼光吗?哦~上帝,我真没法接受。”      “……”眉角抽搐,苏小诗无言以对。      “苏小诗?”略带疑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苏小诗转过头,看到何远笙,不自觉地沉下了脸,“Jane,我请你去吃饭。”拉起仍在哇哇乱叫的Jane,苏小诗快步离开。      何远笙来不及思考就把苏小诗拉住,“我们谈谈。”      苏小诗甩了一下手,挣不开,脸色更加难看,“我没兴趣,你说的一切我都没兴趣,放手!”      何远笙面露受伤之色,“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      “是你!”Jane惊呼一声,硬是挤进何远笙与苏小诗之间,“你是何远笙,亚洲有名的音乐制作人。”      何远笙如往常般露出和善的微笑,“你好。”      苏小诗趁他松手,抽回自己的手,“Jane,我们快走好吗?”      “你很有才华,我很喜欢你,你有时间吗?我是New杂志的记者,我可以采访你吗?”Jane彻底把小诗无视,盯着何远笙滔滔不绝。何远笙在美国的时候,她曾想采访他,却被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后来他回国,就不了了之了。但现在,猎物送上门,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何远笙看了眼苏小诗,为难道:“不好意思,我现在事,所以……”      Jane的眼神是出了名的犀利,一眼就看出何远笙与苏小诗之间有猫腻,笑眯眯地拉住小诗,道:“你们俩认识?”      何远笙笑了笑,点头。      苏小诗闷不吭声。      Jane一拍手掌,“那正好,我和小诗正准备去吃饭,你一起来吧。在异国他乡遇到朋友不容易哦,是吧小诗。”      苏小诗想摇头,但Jane那双不停对她放电,顺便甩出两道威胁光芒的眼使她打消念头,却不死心地作垂死挣扎,“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事,要不你陪何先生吃饭吧。”      Jane笑里藏刀,手钻到苏小诗的背后,在她腰间毫不留情地一捏,“吃完饭再办事也不迟啊,是不是啊小诗?”      苏小诗僵住。      “难道说,你跟何先生在闹别扭,怪不得不喜欢Roy呢,原来已经有白马王子了。”Jane压低声音在苏小诗耳边呢喃,笑得那叫一个贼。      “你别胡说!”条件反射,苏小诗大声反驳。      暧昧的目光在何、苏两人间流连,Jane摆出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      何远笙一头雾水。      苏小诗哭笑不得。      “何先生喜欢吃什么料理?小诗这个笨蛋只吃中国菜。”一路上,Jane喋喋不休。      温柔的目光落在小诗身上,何远笙笑道:“那就吃中国菜吧。”      Jane别有意味地哦了一声,手肘顶顶小诗,眨眨眼,“吃中国菜,好吗?小诗。”      苏小诗真的很想甩手走人。      Jane聪明的见好就收。      地道的中国菜在美国很受欢迎,这家中国餐馆生意火爆,每天规定只做两百桌的美食,没预定成的客人明日请早,很不巧,苏小诗一行人正好成了第二百零一桌客人。Jane气得脑袋冒烟,缠着老板死活让他挤出一桌来,若是平时她会帅气地甩甩秀发走人,但是今天……偷偷地看了眼何远笙,不行!头可断,面子不能丢。千金难买的机会,错过不再来。      其实,看到生意如此火爆的中国餐厅,何远笙提议换一家,但是Jane死活不愿意,拍着‘波涛汹涌’的胸脯,信誓坦坦道:“我能搞定,十分钟!”      已经过去半小时,Jane仍在里面艰苦奋战。      “小诗,上次的事情……”      “我不想听。”苏小诗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      柔意不改,何远笙仿佛没感觉到她的抗拒,继续笑着说:“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慢慢地,嘴角的笑隐去,可眸底的执着之色愈发浓烈,“我对不起阿然,但是我不想欺骗自己的心,小诗……”      “够了!”苏小诗怒目圆睁,“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阿然的兄弟,请你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小诗!”何远笙一把拉回欲下车的她,“我并不想要求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的感觉!更没有拆散你和阿然的意思。”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何远笙略显无力,“苏小诗,我们还是朋友是吗?”      波澜不惊的眼对上何远笙祈求的眼,苏小诗讥讽道:“当有后悔药的那一天再说吧。”      何远笙靠在车座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抓不住的情感从手中溜走,如流沙一般,再用力也是枉然。      Jane兴冲冲地从餐馆里出来,却见何远笙一脸落寞,也不见小诗的踪影,疑惑不已,“人呢?小诗人呢?”      何远笙勉强笑了笑,“她走了。”      “你们吵架了?”Jane口直心快,看何远笙脸色愈发难看,悻悻地闭嘴。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何远笙下车,绅士地打开车门。      “那,那中国菜怎么办?”她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最后迫不得已搬出New杂志,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证给餐馆做出一次免费宣传,老板才勉强答应挪出一桌。现在……Jane依依不舍,不情不愿地上车,“何先生,你等一下,我把小诗揪回来好吗?”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哀求。中国有句话,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可不想当那个破烂竹篮。      “不用了,我待会还有事要办,采访的事以后再说吧。”何远笙对她歉意一笑,然后发动车子,不再多说。      Jane笑笑,表示自己不介意,心里却想着回去要怎么惩罚不给力的苏小诗。中国还有句话叫做,煮熟的鸭子飞了。她憋屈。      “对了,Jane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事情有转机,Jane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当然可以!”      “你和小诗,去费尔集团干什么?”      “去采访啊!但小诗那家伙另有目的。”Jane偷偷地瞄了何远笙一眼,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想,变脸皱眉。Jane贼笑起来,苏小诗啊苏小诗,还说不是男女朋友呢,看你把何先生折腾成什么样了。      另有目的。何远笙若有所思。      “何先生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小诗找Roy做什么,但我保证她对Roy没有歪念,她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的。”Jane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      一心一意?何远笙苦笑。      “你别这样啊。”见他一脸酸楚,偏爱美男的心揪起来,“哪有情侣不闹别扭的,看我整天跟Roy闹,还不是好好的。女人很容易心软的,你对小诗说几句甜言蜜语,再送些礼物,过几天她就气消了。”      “如果她……”      “什么?”Jane眨巴着眼准备为他解惑。      何远笙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45 45、怒意 ...      美国之行,行期定在一个月,离回国日屈指可数。学习交流结束以后,苏小诗一有空就往费尔跑,却次次吃闭门羹,见不到Roy,所有的努力都是枉然。直到最后一天,她拖着行李箱来到机场。      “Hello,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笑得阳光灿烂的Roy倚在入口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咕噜咕噜滚动的行李箱轮子突地停下,苏小诗摘下墨镜,惊愕。      “合同交给你,只要程少签名盖章,这份合同立即生效。”      “你改变主意的理由是?”      “程少找到了个好女人,他很幸运。”      这份合同迟早要生效,他与程墨然早已约定好,苏小诗的到来,只是提早生效时间,但对于她的欣赏,是由衷的。      飞机划破长空,苏小诗看着手中的档案袋,嘴角微微翘起,美国,没白来。      16个小时,美国与中国之间的距离。      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思念的感觉更加浓烈,疲惫的身体里,装着蠢蠢欲动的心,她想立即回到阿然身边,将合同交给他,然后告诉他,她想他。      疾步走出机场,一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人相撞,苏小诗踉跄退后两步,捡起地上被她撞落的包,匆匆说了声对不起。      打扮得体的贵妇人接过LV包包,皱眉埋怨:“怎么回事啊!走路不看路!”      苏小诗再次说对不起,却在看清贵妇人的脸时,愣了愣,“你……”      “妈!”      贵妇人看到来人,脸由阴转晴,笑容满面地迎上去,“阿远。”      “老妈,亏我还特意飞回美国想帮你过生日,你和老爸倒自己先飞回来了。”      “臭小子,你应该事先说一声。”      贵妇人?何远笙?母子?三个词串成一线,落寞如雾,弥漫双眸,苏小诗转身离开。      认错人而已。      “老大,嗯对,我已经到了,你不用来接,后天开庭?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有事要办,给我一个小时,我立即公司。好,回头见。”挂断电话,苏小诗拦下的士,“师傅,去城西别苑。”      她的家。      ——      马尼最近过得挺纠结,成了沈茜的专属司机,每天沈家、医院和公司三处跑,看沈茜与程少越来越黏糊,吃饭逛街,嘻哈玩乐,就差上床。本以为有了苏小姐,程少会收心,哪想保鲜期不过半年。      “马尼,你送我去XX别苑,今天是阿然的生日我要给他一个惊喜。”沈茜左手提着一个大蛋糕,右手提着一大袋菜,坐进车内。      马尼直觉地抗拒,握着方向盘,却不愿发动车子,“沈小姐,你跟程少说过了吗?”难道,今晚要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沈茜眨眨眼,调皮道:“他没同意,你以为我敢去。”      佯装的自然,马尼却没看出来,发动车子,开往城西别苑。      沈茜厨艺不佳,但特地跟自己老妈学了几样家常菜,为了程墨然,她甘愿洗手做汤羹,进最讨厌的厨房。      “谢谢你师傅。”从司机手里接过行李,苏小诗感激一笑,抬眸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物,暖意流淌心底。      拖着行李走到家门口,摸了摸小包,没摸到钥匙,才想起钥匙在行李箱里。试探性地按了按门铃,也不知道阿然在不在家。刚才应该直接去公司才对。      门铃响了一会,苏小诗刚想转身离开,大门却打开了。      “阿然,surprise!”      笑得灿烂无比的沈茜,在看到苏小诗时,愣了。      苏小诗面色不改,心却沉到了谷底。      沉默维持了约几十秒,却漫长到仿佛时间静止。      苏小诗拽紧行李箱,下意识地挪动脚步,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小诗!”眸一沉,沈茜拦住她,绷着嗓子道:“看到了吗?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阿然一直跟我在一起,这里是我的家,我和阿然的家。”      拽着行李箱的手指渐渐发白,一如她的脸色,失去焦距的双眸空洞的可怕,沈茜努力忽略心里的涩意,嘲笑道:“丑小鸭永远不可能成为白天鹅,你只配跟郭楠那种傻瓜在一起!”      “……你说什么?”目光一闪,稍稍恢复些神彩,苏小诗盯着沈茜,一眨不眨,“说话啊!郭楠,郭楠是你……”      沈茜心一横,道:“没错!就是我!你和郭楠的事,大家心里清楚,当初在静苑里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再次提……”      啪得一声,苏小诗打得很用力,很用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她笑,笑得浑身颤抖,笑得悲伤绝望,笑得泪落而不自知。      沈茜心慌意乱,甚至感觉不到脸上的痛楚,连连后退,“够了!别笑了!够了苏小诗!”      “苏小姐!”马尼走出电梯,看到如此失态的苏小诗,不由惊愕。      “你怎么了苏小姐?”马尼欲扶她,却被推开。苏小诗跑进电梯,疯狂地按关门键,留下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深深印在沈茜的脑里。      苏小诗失魂落魄地游走在街头,入眼的一切是灰的,传入耳里的声音是讽刺的。所有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嘲笑,深深地嘲笑。      沈茜是有苦衷的,她一直这么对自己说,所以不要怪沈茜,不能怪她!放不下那段友情,放不下过去美好的点点滴滴,她选择忽视心里的难过,选择相信。可是,当真相撕破骗人的伪装,她的坚持显得那么苍白,她的相信竟是那般无力。      兰博基尼从远处驶来,呼啸而过,程墨然心里一突,刚才是……苏小诗?      紧张地看了眼后视镜,熟悉的身影不再,绿眸黯淡。      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久,当苏小诗回过神,抬眸看到的却是天皇娱乐公司。      封斯走出大门,看到苏小诗傻愣愣地站着发呆,手里还提着行李,不由地感到奇怪,“小诗?你这样……是来找阿然?”      苏小诗纳纳地看着他,忽然感到手中有重量,是那份档案。      “小诗,小诗?”封斯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怎么了?阿然刚刚离开,你怎么不回家找他?”      苏小诗把文件递给他,“这个是天皇收购费尔的合同,你帮我交给他吧。”      “合同?他?”      “再见。”      “小诗……”      “我累了,想休息。下次请你吃饭。”苏小诗背对着他挥挥手。      封斯皱了皱眉,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苏小诗回到家,关掉手机蒙头大睡了两天,直到走进法庭,她也没有开机。法庭门口,王幂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恨不得把她抽一顿,靠在车旁不停抽烟的程墨然看到她,眼前一亮,上前欲跟她说话,却被避开。而她看他的漠然眼神,更是令他心惊。      “小诗,我不会让你有事!”      走进法庭的那一刻,程墨然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苏小诗脚步未停,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被忽略的感觉,该死的难受。程墨然用力地吸了口烟。      将近半小时的审批,双方律师争锋相对,巧舌如簧,袁玫一直以怨恨的眼神瞪着苏小诗,而苏小诗却一脸木讷,直到公布最后的审判结果,她仍是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沈茜的临时翻供,决定了最终的结果。      意外,一切只是意外,苏小诗故意伤害袁玫致其腹中胎儿死亡的罪名不成立。      袁玫气得当场晕厥,程老爷子执着拐杖,怒目圆睁,恨不得扬起拐杖敲向小诗。程墨然毫不给他发作的机会,立即将苏小诗带走。      “放开我。”苏小诗拒绝上车,程墨然脸一黑,弯腰将她横抱起丢进车里,然后开车狂飙。      “程墨然,你疯了!咳咳……”风灌进喉咙,苏小诗呛得满面通红。      “我疯了,我是疯了!该死的,我早就被你折磨疯了!”      一路闯红灯,以最快的速度飙到城西别苑。      车一停,苏小诗立即跑下车,程墨然几步上前将她揪回抱起,任她挣扎打闹,甚至在他脸上划下几道痕,也不肯放手。      苏小诗气急败坏,恨不得咬他一口,来不及实施,身体一轻,被丢在了床上,紧接着被程墨然那个庞然大物压得死死的。      “我警告你苏小诗,如果你再逃,我一定打断你的双腿!”程墨然像只发怒的狮子,大声咆哮。      苏小诗冷笑一声,“好啊,你拿去,我的腿我的手我的所有你都拿去!都拿去!你还要什么,嗯?还要什么?”      “闭嘴!”程墨然狠狠地吻住她,这样的她,遥远而透明,他抓不住,也越看越模糊,心无法抑制的慌。      苏小诗看着他,冷冷清清的眼神没有一丝□,任他如野兽般的啃噬。      得不到回应,程墨然气馁,粗喘着气仰起脑袋俯视她,郁闷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程墨然,我们分手吧。”苏小诗平静地开口。      程墨然一怔,眉头拧起,却反常地冷静下来,“给我个理由。”      “爱情的保质期只有三个月。”      “所以,你腻了?”程墨然咧嘴一笑,好似听到了笑话般。      “我们分手。”苏小诗再次重复,“当然,你也可以甩了我。”      程墨然拼命地压抑着翻腾的怒气,绿眸眯起,似笑非笑,“你在吃醋,吃沈茜的醋,我可以解释。我和她之间只是利益交换,什么也没有。”      “为了我?不让我坐牢?”苏小诗问。      程墨然松了一口气,“你理解就好。”      “是吗?”黑眸里的冷凝始终未化,反而添了丝挖苦,“利用一个女人你不觉得卑鄙吗?”      “苏小诗!”程墨然很想掐死她,“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到底有没有心!”      “上过床了?在我身下这张床,嗯?”苏小诗答非所问。      程墨然讽笑,“你不相信我?”      “没错。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苏小诗应得干脆,“我已经厌恶了现在的一切,因你而发生的一切,明白?”      程墨然看着她,突然大笑起来,“那你告诉我,你去美国为了什么?交流学习?还是为了我,为了那份合同?嗯?Roy天天打电话跟我说我的女人有多么好,我有多么幸运,他有多么嫉妒,那个傻女人千里迢迢跑到美国,只为替我解困。你告诉我,那个女人不爱我,你以为我会信吗?”      “……”冰山脸开始皲裂。      “苏小诗,不管你为了什么赌气,现在……我要你!”      三下五除二,衣服被剥得干干净净。    46 46、上肉 ...   激怒一个男人不可怕,激怒一个想吃掉你的男人才叫恐怖。      双手被领带绑在床头上,苏小诗抽痛了手腕也挣不开该死的领带。怪不得男人喜欢系领带,敢情是为了方便绑女人。      程墨然像一个王者,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小诗,问:“还逃吗?还口是心非吗?嗯?”      苏小诗忽然觉得很好笑,眼前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      一股闷气从心头窜起,程墨然恶意地蹂躏两团雪白,反反复复捏成各种形状。      苏小诗克制不了又痛又麻的快感,扭动身体欲摆脱程墨然的动作,“程墨然,你住手,住手,嗯~”销魂的呻-吟脱口而出,羞耻感油然而生,苏小诗拧眉瞪他,泛着红晕的小脸却别有一番风味,程墨然看得心动不已。      俯□,张口咬住她的鼻尖,见她痛呼一声,满意地笑起来。这段时间他有多难过,他想他必须让她切身体会!      “苏小诗,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你的男人,不是你的仇人,收起你该死的冷眼!”      “程墨然,你可以挖了我的眼睛。”苏小诗笑得很张扬,充满了报复的意味。      如鹰般锐利的眼盯着她,程墨然冷下脸,直接抬起她的双腿固定在自己腰间。苏小诗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双腿,却该死的动不了。      看那因紧张而不停张合的□,绿眸越发深邃,眸底缓缓滚动的是波涛汹涌的欲望,他意味深长一笑,然后毫不温柔地闯入。      苏小诗呼吸一窒,难过地皱起脸颊,双腿却不自觉地环紧了他的窄腰,“混蛋,该死的混蛋!不准碰我,你给我滚开!”双手疯狂地挣扎着,手腕一片通红,磨出道道血丝,“滚出我的身体,听到没有!”费劲地仰起头瞪向程墨然,恶狠狠地眼神仿佛欲将他撕碎。      程墨然一动不动,趴在小诗身上,手指弹着两粒殷红的凸起,玩得不亦乐乎。      下-身被硬物塞得不留一丝空隙,上身被轻薄玩弄,苏小诗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反感,而从小腹中燃起的欲惑已经袭遍全身,身体越来越火热,此刻,她恨透了这种生理反应。      “舒服吗?嗯?”充满挑衅意味的吻从她的额头开始蔓延,直到平坦的小腹上,微微一顿,紧接着快速的律动,苏小诗难以抗拒地不断呻吟,浑身通红,如含苞的花朵瞬间开放。      快感从脊椎骨蹿到大脑,苏小诗感觉自己要疯了,不住地扭动身体,欲摆脱令她无法接受的快感。      “程墨然,我恨你,我很你——”咬牙切齿的颤音从红唇间溢出,程墨然添了下嘴角,抬眸对上她愤然的视线,自信道:“你不会,看,这是你爱我的表现。”指腹滑过她的私-处,晶莹的液体沾染指尖,他将手指伸到小诗的唇边,轻轻滑过,然后钻入她的嘴里,在她的口腔肆虐,“很甜吧?”      苏小诗眸一沉,贝齿一用力,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      程墨然面色不变,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痛意,“松开,亲爱的,乖。”轻柔的语气听起来分外阴森森。      苏小诗加重力气,尝到血腥味也死不松口。      程墨然一笑,“很好。”拿起枕头垫在她腰下,将她的下-身抬高,四根手指同时闯进了她的□,转动撩拨。      “啊”的一声,苏小诗松开贝齿,脚趾勾起,紧绷,颤抖着,“有种你就放开我,放开!”      如她所愿,程墨然解开领带,苏小诗突的坐起,手指因而进入的更深,她不管不顾,粗喘着气将程墨然推倒,两人一同滚到地上,程墨然护住她的脑袋,急问:“有撞到吗?”      苏小诗一把推开她,快速起身,往门口跑去。      程墨然低咒一声,在她开门之际将她抓住,抵在门板上,“到现在你还想逃!苏小诗,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关你p事。”苏小诗冷着脸爆出口,固执而又倔强的表情使人又怜又气,程墨然绷起脸,双手托起她的屁-股,膝盖抵住她双腿间,放开紧闭的两腿,苏小诗失去平衡,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待反应过来,下-身再次被侵占。      程墨然紧紧地抱住她,报复性地狠狠挺入,一次比一次用力。      苏小诗使劲地推他,打他,咬他,最后却只能随着他蛮狠的撞击,起起落落,无力的双腿垂在他腰间两侧,眼渐渐湿润,空洞。      程墨然沉浸在欲-望中无法自拔,律动了几十下后,转过小诗的身体,从后再次闯入,□的柔软与紧致,使他兴奋无比。      苏小诗觉得好冷,仿佛跌入了冰冷的深渊,一片漆黑。身体的回应是热情的,心却凝成了霜。      不够!不够!怎么都要不够!      “答应我苏小诗,不准再逃避我,也不准再逃避你自己,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苏小诗闭上了眼,程墨然将她抱到床上,一遍一遍的亲吻她的眉眼,她如睡着了般不愿睁开。      程墨然也不勉强,放慢了入侵的速度,慢慢地温柔起来,看到她手上的伤痕,心微痛,轻吻着她的手腕,满目怜惜,“对不起小诗,我气疯了。痛不痛?你的手痛不痛?”      苏小诗没有回答。      程墨然搂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程墨然迷恋地嗅着它沁人心脾的香气,“我们结婚,嫁给我,好吗?”      睫毛微颤,苏小诗涩涩地轻笑,她缓缓睁开眼,紧紧地抱住程墨然,吻上了他的唇,“阿然,我要你。”      一句轻声细语,比罂粟更吸引人,程墨然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笑道:“遵命,我的老婆。”      这一夜,他们做了很多次,床上,门边,地板,浴室,处处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      苏小诗的热情,使他忽视了一切。      她的疼痛,她的绝望。      ——      一天一夜的昏睡,苏小诗没有醒来,程墨然从公司回到家里,见她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才惊觉不对劲。立即把她送去医院,却被医生嬉笑了一番:先生你放心,她只是太累,嗯……苏小姐身体比较虚,所以,房事不要太频繁。      浑身青青紫紫,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还想多嘱咐两句的女医生被程墨然骇人的眼神吓走,看着病床上熟睡到跟昏死跟去没两样的苏小诗,程墨然笑得无奈,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纵-欲过度造成的‘昏迷不醒’。      然而,几天过去,苏小诗始终没有转醒迹象,当医生说要输营养液的那一刻,程墨然发飙了。      院长无奈出面道歉,并安排了换了医生为小诗就诊,得出结论:病人并无任何异常状况,无法醒过来的原因在她自身,她对外界产生抗拒,是她自己不愿醒来。      以不理智的角度来说,程墨然很想将废话连篇的医生一脚踹出去,什么叫做抗拒!什么叫做自己不愿醒来!作为医生,不就是要不折手段把病人救醒!以理智的角度来说,不论他有多么不爽,多么不愿接受,他必须相信专家的诊断。      程墨然在苏小诗病床前坐了将近半个小时,王幂忽然气势汹汹地冲进病房,对着他破口大骂:“你个混蛋,你对小诗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你到底怎么她了你说啊!”      无意中瞥到小诗脖间的吻痕,王幂本就铁青的脸立即转黑,跌起脚揪住程墨然的衣领,咆哮:“你碰她了是不是?你勉强她了是不是?所以她才会昏迷不醒是不是?程墨然,你个人渣败类!你知不知道小诗曾经受过伤,差点被个混蛋□,你知不知道她心里一直有阴影!?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你的心被狗吞了!该死的你怎么不去死啊!”      王幂红着眼,就差一巴掌挥过去,好在封斯及时赶到将她拉住。      程墨然呆站着,愣愣地看着苏小诗,原来是他,是他造成的。      “封斯你给我放开!听到没有!你拉我做什么,松手松手!”      不顾王幂的强烈反抗,封斯将她拖出了病房。      “既然你知道问题出在阿然身上,那你继续嚷嚷下去有意义吗?心病还须心药医。”      封斯的话,让欲破门而入的王幂彻底冷静下来。      病房内,程墨然拉起苏小诗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怪我是吗?如果你怪我,那就醒过来,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不要睡了,听到了吗?”      “我是疯了才会那样对你!但我不允许你用隔绝一切的方式来逃避,听到没有,我不允许!你不是很喜欢跟我呛声,很喜欢跟我对着干,起来啊!你的冷漠呢?你的固执你的骄傲呢!”      “……小诗,是我冲动是我的错,不该那样伤害你,我向你道歉好吗?醒来好吗?不要害怕过去,我在你身边,我很庆幸自己那时去了静苑,更庆幸遇上了你,误打误撞救了你,忘记过去好吗?小诗,给我一个机会。”      程墨然轻轻地抱住她,绿眸里的歉意那样的浓烈。       作者有话要说:亲啊,66为了避免收到黄牌,无奈之下修改了这章肉肉~唉!请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昨天一直没法登录晋江,气得我要掀桌!!    47 47、妓-女 ...   得知苏小诗住院,何洛雅缠着何远笙风风火火赶去医院探望,何远笙一再表明自己有事,却抵挡不了她的死缠烂打,其实他也想去看苏小诗,但在美国发生的一切在彼此心里都留下了一个疙瘩,避不见面或许才是最好的。      来到病房门口,何洛雅拉着他推门而进,只见面色慌张的袁玫把手往后一缩,目光闪烁。      “是你?你来这做什么?”眸光一冷,何远笙直直地逼视她,“你手上拿着什么?”      袁玫故作镇定,露齿微笑,“我来看看她死了没有,不行吗?”身后的手一点点地握紧,手心渗出冷汗。      何远笙沉下脸,“程夫人,做人不能太过分!”      袁玫嗤笑,“你凭什么多管闲事,我由不到你来管!”      “你……”      “哥。”何洛雅扯了扯何远笙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下去,接着和善地对袁玫说:“程夫人,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请不要失去理智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我相信你也不会。”      袁玫心虚,也不想继续留下,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苏小诗,淡定自若地从何远笙身边走过,藏在身后的东西也被她偷偷地塞进手提包里。      何远笙想拦下她,却被何洛雅阻拦,“哥,你要明目张胆的抢东西吗?小诗没事,说明她坏事没干成,你别冲动,免得被她反咬一口。”      何远笙笑了笑,“阿雅,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你这是夸还是贬啊。”何洛雅撇撇嘴,      何远笙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床脚边上的一张纸上面,弯腰捡起,看到纸上写着苏小诗的调查资料,难道袁玫刚才慌慌张张想掩藏的就是这个东西?她调查苏小诗的身世做什么?      “哥,想什么呢!”何洛雅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这个……苏小诗的身世?好了别想了,袁玫查查她的底很正常,说不定想挖出些把柄来威胁小诗,小诗这么好的一个人哪有把柄可抓,安啦安啦。”      “既然如此,袁玫为什么这么紧张?”何远笙潜意识地以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何洛雅摆好水果,道:“她来看小诗就是不正常,又被我们碰上,心虚紧张是下意识的反应,好啦哥,你眉毛再皱下去就要变成一条毛毛虫了。你快过来跟小诗说说话,说不定我们吵吵吵,小诗就会醒过来了呢?”      阿雅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医院到处装着监控器,袁玫不会傻到自讨苦吃。      何远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而袁玫,快步走到停车场,坐进车内,用力地甩上车门,从包里抽出那份资料,笑的阴阳怪气。      苏小诗,苏小诗……妓-女的女儿,真是好笑啊!      袁玫之所以来医院,就是为了告诉苏小诗,她的身世,最好能直接把她气死。一个妓-女的女儿凭什么跟她争,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她要苏小诗跪下来求她,她要苏小诗为她的孩子赎罪,否则……鲜红的指甲扣进纸张,指节泛白。      可没想到,苏小诗真的一睡不醒,更没想到何氏兄妹会出现。      没关系,来日方长。      其实,苏小诗并不是毫无意识,她能听得到外界的任何声音,老大的质问,程墨然说的话,还有袁玫……      阳光洒落在病房的每个角落,苏小诗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睁开眼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回响着妓-女两个字,慢慢地慢慢地,渐成魔咒。      当程墨然开完收购费尔集团的发布会,赶往医院,病房已经空空如也。      护士说:苏小姐在一个小时前办理了出院手续。      程墨然的脸阴沉到了谷底。      T市孤儿院,苏小诗从小长大的地方。她的生活和学业的经费,都是由政府出资提供,直到十八岁,她拿到奖学金上了T大。      从四岁开始,她的生活里就不再有亲人的存在,父亲是谁,她从未见过,母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将她丢在了孤儿院门口,她哭闹,不愿松手,换来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换来的是那个女人越走越快的脚步,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恍若昨天。      “小诗啊,这就是你要找的当年的领养资料,这份资料总共有两份,一份给你母亲,一份留在孤儿院,不过你找个做什么?难道,你找到你母亲了?”年迈的院长问。      苏小诗摇摇头,看着照片栏上那个女人和她小时候的照片,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荒唐。      不愿被冠上妓-女的女儿这么可笑的称呼,所以来到了孤儿院,为了证实心中那一丝怀疑,为了证实袁玫口中的苏咏兰并非她的母亲,找到了资料,却荒谬地发现,二十年前的苏咏兰在二十年后,成了何家的夫人,何远笙与何洛雅的亲生母亲!      机场的匆匆一瞥,她记下了那张脸。      “小诗,小诗你还好吗?”院长见她面如土色,不由地担心起来。      苏小诗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院长,对了,这些钱给你,你要好好照顾身体,我有事先回去了。”      不等院长拒绝,苏小诗匆匆离开。看着手中的钱,院长叹息,这么多年了,孤儿院里的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小诗这个孩子仍记得她。      ——      “袁玫在哪里?叫她出来!”程墨然不顾管家的阻拦,闯进程老爷子的书房。      程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书桌后走出来,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眉宇之间的傲气与程墨然极其相似,确切的说,程墨然像他,不论是身形或是外貌,都很像。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回来见我,这一次回来是为了苏小诗?”程老爷子淡定如松,睿智的眼眸里闪烁着掌握一切的自信光芒。      “袁玫为什么会去医院?在她离开之后小诗为什么会不见?这个又是什么?!”程墨然将何远笙给他的那张有关小诗的资料丢到程老爷子面前,“你还想耍什么手段?嗯?”      程老爷子瞥了眼地上的纸张,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我调查苏小诗全是为了你。”      程墨然仿佛听到了笑话般,嗤笑,“原来你也会为了我着想,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父亲。”      “程墨然!”程老爷子怒目圆睁,“我的退让不是让你得寸进尺!记住你的身份,不论你多么恨,多么不愿意,你血管里流着是我的血,你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事实!”      “是吗?你真把我当作儿子看待?我真的是你亲生儿子!?我想我们该去做亲子鉴定。”      一句亲子鉴定彻底惹怒了程老爷子,紧抓拐杖的手背青筋根根暴起,面目狰狞,“孽子,给我闭嘴!你没资格侮辱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你没资格!”他这辈子唯一失败的地方就是程墨然!父子不似父子,更像仇人!而他又不得不承认,程墨然像他,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坚韧,一样的出色!他曾为有这样的儿子而骄傲,但偏偏这个值得他骄傲的儿子,恨他!恨到宁可死在外面,也不愿回家。      作为一个政府官员,他是成功的,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一败涂地。      程墨然扯起嘴角,目光如炬,“对,我根本不稀罕这种资格!”      “你……”程老爷子踉跄退后两步,捂住心脏喘着气,脸色渐渐苍白起来,“阿然,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程老爷子放软语气,“你说得没错,我老了,尽管我曾经做错过,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绿眸里盛着的不屑变换成了汹涌的怒火,好似瞬间引燃了导火索,他开口,一字一顿,“为了我好?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有脸说得出口。你忘了,是谁气死母亲,是谁夺走我曾经的女友,现在又是谁摆出一张虚伪的嘴脸,逼迫我放弃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亲爱的父亲大人,需要我告诉你吗?需要我提醒你吗?”      “当初的一切全是误会,你母亲是得病死的,我和袁玫是意外,那个苏小诗根本配不上你!一个妓-女的女儿不配嫁入程家!”程老爷子瞪眼咆哮。      “……你说什么?”程墨然愣住。      以为自己的话影响到了程墨然,程老爷子趁胜追击,“她就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接近你别有用意,她迟早会害了你!”      “够了!”程墨然突的怒喝一声,森冷的目光瞪着程老爷子,“我警告你,离苏小诗远远的,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不惜一切!”      “你……你……”程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孽子,孽子!”盛怒之下,拐杖被仅存的余力甩出去,砸在程墨然的脸上,左脸瞬间红了,火辣辣的痛楚却使他发笑,“我发誓,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绿眸阴沉,如乌云密布。      “你站住!你给我站住!”见他欲走,程老爷子挣扎着站起身,管家忐忑不安,一直在门外听着,发现不对劲,也顾不上那么多,冲了进来,见程老爷子面色发白,吓得赶紧去扶,却被一把挥开,红着眼冲程墨然咆哮,“苏小诗是杀人凶手!你给我听清楚,她是杀人凶手!杀死你亲人的凶手!程家不会放过她,你不能跟她在一起,永远不能!”      程墨然回过头,眼里沉淀下来的是深不见底的黑,却是笑着说:“亲人吗?那个未出世的婴儿?呵,除了苏小诗,我谁也不认。”      身后,传来管家的惊呼声:“老爷……老爷……你醒醒!快叫救护车,快!少爷,拜托你不要走,老爷需要你!他毕竟是你的爸爸呀!”      顿了顿脚步,程墨然回头,云淡清风道:“他不是。”      “少爷……少爷……”      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是程靖的儿子。而姓氏,只与他自己有关。      跑车如来时那般,飞驰而去。身后,是乱作一团的程家。      程墨然一直是笑着的,而那抹笑却好似被硬生生地扯开一般,那样勉强,那样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妓-女俩字也被河蟹了~唉~ 48 48、身世 ...      蓝调酒吧,打扮时尚潮流的女人从里匆匆走出,很快地,袁玫出现在门口,若有所思地望着女人离开的方向。   刚才,她提到苏小诗的身世,洛的反应很奇怪。      “小诗,我有话跟你说,我们能见一面吗?”      “阿雅?”      “你回家了对不对?我在你家附近的公园等你。待会见。”      苏小诗并没有回家,而是在何家附近徘徊,如着了魔般,傻傻地望着那栋灰色别墅,直到接到何洛雅的电话,才魂不守舍地离开。      苏小诗徘徊了有多久,何远笙站在窗户边就看了有多久,当她转身离开,他冲下楼去。      当何洛雅看到苏小诗缓缓走来,隐去眸底的怪异色彩,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朝她挥挥手,“我在这里。”      ……      何洛雅说了许多话,苏小诗却一句也没听进耳里,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张脸,与她毫不相像的一张脸。      “小诗,你有在听吗?”      “嗯?”      “有些话,我不知怎样开口,或许你会觉得很荒谬,而我也同样无法接受。”何洛雅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树叶,语气渐渐沉缓,“我没办法想象,一个我讨厌的人忽然间成了我的亲人,妹妹?很搞笑的陌生词语,对吧?”      何洛雅的眼神,让苏小诗感到了冷意,而一声妹妹,让她整个人懵住,“你……知道了?”      “听你的语气,你早就知道了。”语气轻轻悠悠,很平很淡,“袁玫那个笨蛋还傻傻地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想拿着那份无聊的身世资料来威胁你,真幼稚啊。”一点点撕开手中的落叶,然后一口气吹走,何洛雅笑得调皮,看着苏小诗,“其实,我去看你的时候,你就醒了吧。”      “阿雅……”眼前的人忽然变得很陌生,一股慌意从心底冒起。      “我比你大十几个月呢,所以,你是我妹妹,我的哥哥也是你的哥哥,属于我的一切你有权利全部分享,呵。”何洛雅轻笑,“这种感觉真讨厌,对吧?”眼睛弯如月牙,两边嘴角微微翘起,表情很可爱,“小诗,你消失好不好?或者,像安颜颜那样……忘记一切。”      “……你在说什么?”苏小诗难以置信地退后两步。      “听不懂吗?”何洛雅步步逼近,“我呀,要所有跟我抢宝贝的人都消失,消失的彻彻底底!”变脸如翻书,笑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面目,何洛雅掏出沾染了化学药物的方巾,蛮狠地捂住苏小诗的口鼻,“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将恢复原样。”      苏小诗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抗拒不断袭来的晕眩感。      “啊,忘了告诉你,从头到尾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我就是你们调查的幕后黑手,金发女人!谁也抢不走我拥有的一切,我的阿然,我的哥哥,我的幸福。”何洛雅缓缓松开手,方巾随风飘走的同时,苏小诗瘫软在地,“你知道吗?你和袁玫一样愚蠢,一样的自以为是,我警告过你,警告你离阿然他们远远的,可你不听,不能怪我!不过我喜欢,喜欢你们的傻,真傻。”      她,满面得意。却在下一秒,面如纸色。      “哥……”      ——      苏小诗从噩梦中惊醒,睁大眼看到的陌生装潢,使她有短暂的迷惘。      “你醒了。”      “何远笙?”眸子渐渐恢复清明,“是你救了我?”      “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何远笙掖了掖被角,站起身,却被苏小诗拉住,“知道吗?你是我哥哥,很可笑对不对?”既然她躺在这,就说明何远笙知道了真相,那么也没什么好逃避的了。      何远笙身体一僵,没有言语。      苏小诗松开拉着他的手,清冷的眼眸里嘲讽一闪而逝,当何远笙反手将她握住,拉她入怀,她颤了颤。      何远笙抱得很紧很紧,压抑的嗓音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苏小诗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其实,她想问,你对不起我什么?残忍的人不是你。      “小诗,是我的错。我放任阿雅胡闹,放任她胡作非为!我是混蛋!”自责内疚如藤蔓纠缠着他的心,压抑地无法喘息。      抬起的手,无力垂下。她很想知道拥抱亲人的滋味,却被他的话硬生生的阻止。      “命运跟我开了大玩笑,我从小疼爱的妹妹,只是陌生人。我竟然放任一个假妹妹伤害我的真妹妹……”话里透着哽咽。除了抱紧她,何远笙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克制心里肆虐的罪恶感,“小诗,对不起。”      苏小诗推开他,惊愕地问:“你说什么?什么真妹妹假妹妹?何洛雅是谁?”      “小诗……”何远笙一脸内疚,无法开口。      “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阿远,你出去吧。”一直站在门外的苏咏兰,推门而进。      看到那张脸,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苏小诗浑身僵硬。房间很大,她却觉得窒息。      苏咏兰的表情很平静,如一潭死水,平静的可怕。苏小诗很想讽刺的大笑,这就是她母亲在见到抛弃的女儿时,该有的表情?      “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苏咏兰眼神飘忽,恍若在回想从前,“眨眼二十几年,我真的认不出你了。记得你小时候个子很小,很瘦,也很丑。”      苏小诗避开苏咏兰触碰她的手,毫不掩饰由心而生的厌恶。      伸出的手僵着,苏咏兰满不在乎地收回手,问:“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      苏小诗听到了一个不长不短,狗血恶俗的故事,而她恰巧成了故事中的一角。      苏咏兰本是陪酒女郎,一直爱慕一个男人,好不容易跟那男人在一起,并生下一个女儿(何洛雅),却不想被何父看上,当时的何父年轻气盛,得不到的女人便使用蛮狠的手段,强行占有。      没想到,仅仅那一晚,苏咏兰怀孕了,那个也男人将她抛弃。苏咏兰伤心欲绝,没有勇气堕胎,万般愁万般恨万般不愿却生下了肚里的孩子——苏小诗。      当何父再次与她相遇,当她得知何父对她余情未了,一场蓄意报复就此开始。      苏咏兰对何父百般讨好,温柔用尽,紧接着移花接木,把何父的亲身女儿苏小诗抛弃,将与苏小诗一般大的何洛雅带来与何父相认,何父本就心有愧疚,不疑有他。且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娶苏咏兰为妻。      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给何父扣上了一顶千斤重的绿帽,她要他养育她与别的男人生下的女儿,二十几年呵!他疼爱了阿雅二十几年,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比这个更讽刺!      说到最后,苏咏兰哭不成哭,笑不成笑。      苏小诗的表情从惊愕到好笑,最后变为麻木。      在这个故事里,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报复何家的棋子。莫名其妙地,她成了最伤人的利刃。      “你后悔过吗?”苏小诗问。      苏咏兰回答的很快,她说:“没有。我抛弃了你,而你回来的那一刻,我注定失去一切,苏小诗,你已经报复回来了。”      看,多么可笑。      她,与何远笙是同父异母,与何洛雅同母异父……      ——      何洛雅罪行累累,被何远笙亲手送进了监狱。      因果报应。曾经最疼爱的妹妹,却成了最痛恨的人。      何父得知一切,病倒在床。苏小诗没有去看他,父亲,哥哥,她想她不需要。      而袁玫,知道洛就是何洛雅之后,立即公布了手中有关小诗的身世资料。不论如何,她要当最后的赢家。      此报道一出,所有人的反应各有不同。例如程墨然,不改平日的霸道手段,先将有关的杂志社以诽谤的罪名告上法庭,整到他们哭爹叫娘的时候,收购!例如王幂,女王雄风再次高高飘起,哪家杂志社报道与小诗作对,她就发动全公司的人加夜班,添油加醋地把那些杂志社乱抨击一番,天塌下来有程墨然那尊大神顶着,所以她玩得肆无忌惮!又例如何远笙,温柔还是温柔,只不过是笑里藏刀,召开媒体发布会,对着镜头说了一句话:何家的人你伤不起。      很幽默对吧?很给力对吧?      在世界乱作一团的时候,苏小诗消失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这回连王幂也成了隐瞒对象,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其实,苏小诗旅游去了,带上自己全部的家当,飞往世界各地,享受着一个人的寂寞。      半年后,当存折差不多空空如也的时候,她搭上了埃及飞往T市的飞机。半年来,她不听不看有关自己或有关程墨然的一切报道,脑子里挤压了太多的东西,她需要时间一点一点清理干净。      轻松了,便回来了。而另一个重中之重的理由,也使她不得不回国。      一手拖着一个小皮箱,一手摸着凸起的肚子,苏小诗穿越在下机的人流中,走得很慢很慢,没错,她怀孕了,五个月多几天。      超过八个月就不能坐飞机,而她也不想在国外生孩子,时不时地呕吐,孩子时不时地折腾,也让她感到了疲惫,回家,她知道是最好的选择。      拉开家门,粉尘味扑鼻而来,苏小诗捂住嘴巴鼻子,找隔壁邻居要来了家政公司的电话号码,难得奢侈地拨出了服务热线。      钟点工来得很快,苏小诗不愿在门口干等着,家里也没值钱的东西,便慢悠悠地爬下楼,准备去填饱肚子。      与此同时,肩负看守小诗家重任的马尼,颤抖着手给程墨然拨去电话,结结巴巴,激动到语序混乱,“她,她……大了大了,回,回来了,大了……”      程墨然没听懂什么叫大了,但听明白回来了三个字就已足够。      马路上,忽然出现一辆张扬的兰博基尼,见红灯就闯!       49 49、相见 ...      小区楼下新开了一家沙县,小诗点了碗馄饨,细嚼慢咽,马尼躲在不远处的车子里,拿着望远镜观望,见小诗吃得津津有味,他有种把她手里勺子夺下来的冲动!一个孕妇,怎么能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肚子里的小少爷/小小姐万一营养不良怎么办?怎么办!      程少,程少,为啥还不出现!      马尼处于极度纠结的状态。      苏小诗搅了搅碗里的馄饨,舀起一朵又放下,抬眸往玻璃窗外看了看,人来人往,没有异常。可是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为什么?      秀眉微拢到一块,小诗忽然没了食欲,孕妇就是这么地反复无常,前一刻想吃甜的,后一刻就想吃辣的,十个月内处于‘精神微分裂’状态。      招来老板,苏小诗准备结账,这时,脆弱的玻璃门被啪地一声推开,哦不,是拍开。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想着谁那么不怕痛,手掌可是肉长的。但一看,她就后悔了。讪讪地扭回九十度转弯的脑袋,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老板,再来碗馄饨。”      老板捏着手中的十块钱,笑眯眯道:“你可以全部吃完再结账。”      苏小诗抽回她手中皱巴巴的十块钱,尴尬地扬了扬唇。      程墨然拍门进来的时候是激动的,在看到苏小诗的那一刻是怔愣的,呆滞的视线落在她凸起的肚皮上,脑子里像在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归于平静,精确地说是一片空白。      马尼老早就看到程少飙车而来,他想冲下车,给程少提个醒,免得到时候受刺激。但事实证明,他的速度没程少快,才打开车门,程少就已经冲进沙县,所以他只能继续窝进车里,念阿门,阿门,上帝保佑。      老板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程墨然依然表情木然地站在大门口,老板看他的眼神很幽怨,长得高大不是你的错,但用你高大的身躯挡住我不大的招财口,是无可饶恕的错!      苏小诗感受到老板的怨念,朝程墨然瞥了眼,“不吃吗?给你点的。”她指了指馄饨。      程墨然机械化地移到桌前,僵着身板坐下,尽管小诗的肚子已经被桌子隔绝,他仍是固执地视线不变,由呆滞突然变为火辣辣的眼神似乎有穿透障碍物看到根本的功能。      苏小诗把勺子放进他碗里,“吃吧。味道还不错。”然后再次招来老板结账,还是那张皱巴巴的十块钱。      两碗馄饨六块钱,很实惠。所以,对家当所剩无几的她来说还请得起。      苏小诗把找来的四块钱塞进包包里,习惯性地摸摸大肚子,慢慢站起身,程墨然紧接着站起,伸手将她扶住,双手有点打颤,唯恐自己不知轻重,伤了她。      “你不吃吗?”苏小诗指指馄饨,见他傻盯着自己不回答,她说:“那我打包带走。”      “没错,打包带走。”程墨然忽然变了表情,瞬间恢复正常状态,苏小诗正想再次招来老板,却感觉身体瞬间腾空,下一秒,跌进了那个硬邦邦暖烘烘的怀抱。      “馄饨……”她眨眨眼,目光依依不舍。      “回去叫外卖。”      苏小诗撇撇嘴,“那算了。”拿到家,馄饨已经与汤融为一体,好恶心。      把小诗塞进车内,程墨然坐在驾驶座上,两手握着方向盘,保持着标准的开车动作,很久很久。      看看表,五分钟过去了。      看看表,十分钟过去了。      再看看表,已经过去半小时。      苏小诗忍无可忍,“你到底开不开车?”      好看的浓眉一点点扭起,程墨然转过头,委屈地说:“我在想车子要开多少码,孩子才能接受。”      忽然间,苏小诗觉得他无比可爱。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满脸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程墨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再次陷入傻愣愣的状态。      苏小诗捏捏他的脸,笑道:“看我干嘛,快开车,不要太快就好。”孕妇有时候就比较顽皮。      程墨然摸摸被捏的左脸颊,露出一抹傻呵呵的笑。他想,他冷飕飕的世界开始被幸福颠覆了。      兰博基尼以龟速驶向城西别苑,与先前的风驰电掣判若两车。当巡警再次看到那辆他狂追了一路也没追上的拉风跑车时,忽然有点难以置信。如果不是车牌号码一样,他不会上去开罚单。      “先生,你不按交通信号灯指示通行,罚款200,驾驶证扣3分,但是多个路口的电子眼拍下你连闯了七个红灯,所以……”      不等巡警大叔说完,程墨然夺过他手中的罚单,笑容满面道:“知道了,随便罚。”      看着手中红艳艳的十张人民币,再看看继续以龟速前进的兰博基尼,巡警大叔陷入迷惘。      现在的人大多不正常,被罚也这么开心。      半道上,程墨然改变主意,转了方向往购物中心驶去。      “你要买什么?”苏小诗问      “不告诉你。”程墨然好整以暇回答。      “……”      一下车,程墨然扶着小诗直奔十楼的婴儿用品专柜,乘电梯的半分钟里,他冷着一张脸,将小诗护在怀里,把电梯里所有的生物,视为敌人。而‘敌人’表现的很大度。      “第一次当爸爸都一样,穷紧张。”      苏小诗仰起头看着身边如临大敌的男人,笑得很幸福。      谁说购物狂只能是女人,男人买起东西来一样吓死人。      十层的婴儿专柜没一百也有七八十,程墨然像个恐怖分子,进一家扫荡一家,唯一不同的是他刷卡付钱。      婴儿的衣服裤子,帽子鞋子袜子,男孩的女孩的,奶瓶小床玩具,小桌子小凳子……乱七八糟堆满了两个购物车,有向第三车发展的趋势。以至于还没被扫荡到的专柜,派出店员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到来。      “阿然,够了。”苏小诗有种甩手走人的冲动。      程墨然依旧兴致勃勃,“不行,才这么点,哪够我们的宝宝穿用。”继续向新一轮的专柜进发。      小诗苦口婆心地劝说:“宝宝长得很快,买太多也浪费。”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程墨然眼睛一亮,“你说的对!买完这些,待会去九楼买儿童用品,唔~六岁之前的全买了。”思索了小半会,他一本正经地下结论。      苏小诗欲哭无泪。      你干脆把购物中心搬回家得嘞!      最后,她不得已使出杀手锏,“我累了,宝宝累了。”      程墨然意犹未尽,但仍决定以孕妇为上,回家。      看了眼身后堆积成山的宝宝用品,苏小诗很庆幸有送货上门这项服务,并且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跟程墨然进商场!      回到家,程墨然翘首以盼送货员工上门,苏小诗窝在沙发上,决定无视眼前的无可救药的男人。      掏出手机,拨出老大的电话号码,听到喂的一声,她还来不及说话,手机已经消失在手中。      “你干嘛?”苏小诗不满地瞪着抢她手机并且黑着脸的程墨然。      是她手机被抢,为啥他的表情比她还难看?      “手机有辐射,孕妇不能用手机,你不知道吗?”程墨然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      苏小诗‘额’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决定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就打一个电话,应该没关系。”      程墨然笑得帅气迷人,小诗眼睁睁地看他把手机塞进裤袋里,“你也说是应该,手机暂时没收。”      “那我怎么联系别人?”苏小诗奋起放抗。      程墨然指指沙发边上的电话,温柔道:“有座机。”      “那我出门怎么联系别人?”苏小诗垂死挣扎。      程墨然指指自己,笑容满面道:“我有手机,我来打。”      苏小诗纠结不满加郁闷,得出结论:“我要继续离家出走。”      程墨然耸耸肩,“你随意。”如果你逃得出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苏小诗觉得自己的世界被俩字彻底填满,无聊……无聊……无聊……      “宝贝,别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会把持不住。”程墨然抱住她,深情款款道。先给一打击,再给一甜枣,这就是他的对策。      你以为我这么好忽悠,苏小诗皮笑肉不笑地推开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指指卫生间,道:“快去冲个冷水澡,缓缓。”然后,幸灾乐祸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程墨然听出了她的心声:我是孕妇,我是孕妇,你能拿我怎么办?      客厅里的怨气一直持续到送货公司上门,见程墨然一头扎进宝宝用品堆里,她弯弯的眼镜里映出了幸福的色彩。      宝宝,你爸爸很疼你呢,妈妈有点小吃醋。      这套房子事先没有余留婴儿房,程墨然当机立断将主卧室与隔壁的空房间打通,墙上装上一道门,方便以后照顾孩子。      想做就做,程墨然不改雷风厉行的本色,把一大堆婴儿用品藏宝贝似得藏进书房,然后召来工人,立即动工。      他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俨然已经忘记自己是天皇娱乐的boss,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物等他处理。      封斯打了无数个电话,手机没人接,座机一样无人接听。纠结之下,直接杀到城西别苑,走出电梯就听到叮叮砰砰的奇怪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家boss出事了,但当他看到几个工人在拆房子时,愣住。      “你们在做什么?”      “拆墙啊。”工人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这都看不懂?      “房子主人呢?”      工人想了想,“他说等我们搞定之后再回来。”      封斯有不好的预感,“他有说他去哪吗?”      工人又想了想,然后白他一眼,咆哮:“你以为我是他妈啊!”      封斯欲哭无泪,谁能告诉他,天皇要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50 50、结局:先领证后结婚 ... 作者有话要说:亲啊,这素正文最后一章了哟~明天附上一章番外,不得不看哟~嘿嘿~欲惑就这样结局了诶~66很开心,有这么多亲喜欢~接下来滴一本素系列文,写封斯与王幂滴~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呐~      禁欲半年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痛苦的,对于像程墨然这种精力旺盛,成天混在花丛中的男人来说,更是惨不忍睹。      所以,当工人一到,他就拉着苏小诗快马加鞭地去酒店开房。好吧,面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他的大棍子实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尽管憋屈憋到流泪,那也只能任它孤独地流了。      但是,干不了实质性的事情,亲亲摸摸舔舔抱抱还是可以的。      苏小诗发现自己低估了眼前的男人,别看他男人味十足,装可怜可谓是炉火纯青,害得她一时心软,稀里糊涂地就跟他进了酒店。      当衣服被扒得一干二净,连条小内裤都不剩的时候,苏小诗有点后悔。孕妇的身体比较敏感,随便的轻轻碰碰都会产生热情的反应,看着埋在自己胸前不停蠕动的脑袋,她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颤抖。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圆滚的肚皮上来回滑动,痒痒的,好似有根羽毛在挠她的心,“阿然,不要这样。”苏小诗抓住他使坏的手,声音酥软无力。      程墨然从两团棉球处抽离,委屈道:“吃不到肉,连肉渣都不肯施舍吗?”      绿眸闪啊闪,充分表达出自己的无辜,苏小诗摸摸他的脑袋,手指穿过发根,温柔地撩动,也许是怀孕的缘故,这样的她别有韵味,充满了诱人的气息,程墨然心动不已,“我忍不住了,小诗。”      灼热的棍棍在她柔软处顶了顶,苏小诗轻吟了声,缩紧双腿,肚子里的宝宝好像也受到了刺激,调皮地动了动,程墨然放在她肚子上的手颤了颤,双眸绽放出激动的光芒,“他/她动了,小诗,我们的孩子在跟我打招呼,他/她在跟我说话!”      见他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小诗忍不住笑了,“这叫胎动,说明孩子很健康很活泼,正在快快地长大。”      程墨然无法克制翻腾的情绪,将小诗搂进怀里亲了又亲,转而想到她一个人顶着大肚子满世界乱跑,心就不由自主地慌起来。这样下去可不成,孩子都快出世了,他们仍处于没名没分的状态,万一她哪天一时兴起连人带孩子一起跑了怎么办?万一她哪天冷冰冰的性子一上来,不要他和孩子了怎么办?      程墨然越想越多,眉头越皱越深,可能发生的与不可能发生的事全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没有那两本小红本,就跟没买保险似的,毫无保障。      “小诗……”磁性的嗓音在他刻意地压低拖长后,迷得苏小诗神晕目眩。她喜欢他的声音,第一次听到就不可否认地迷恋上了。      如大提琴一般优雅的嗓音呵~      苏小诗动情的模样使程墨然窃喜,再接再厉,“孩子很快就会出生,他/她最需要什么你知道吗?”小心翼翼地先挖一个坑。      小诗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坑一点点地扩大,程墨然愈发温柔道:“宝宝需要爸爸妈妈,需要温暖,需要照顾。”      “我会照顾他/她,你也会啊。”晶亮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狡黠,苏小诗故作不解道。      “我当然会!”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程墨然拔高声音,说得一本正经,“但是小诗,你想过没有,宝宝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循循善诱,诱着某人跳坑。      苏小诗从他怀里坐起身,饱满圆润的两团球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程墨然□一紧,咳了两声,故作镇定。但为避免自己理智尽失,兽性大发,从而导致跳坑行动失败,他还是乖乖地牺牲自个的眼福,抽起被子将小诗裹了个严严实实。      小诗撩了撩额前的发丝,掩饰眸底一闪而逝的笑意,淡淡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墨然气馁,不满地捏捏她的鼻子,“你这家伙就不能顺我一回,满足满足我的自尊心也好。”      小诗拍开他的手,暗自嘀咕,求婚还想摆高姿态,没诚意。三言两语就想把她糊弄过去,不可能。      见她没了笑脸,程墨然也不敢再拖拉,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单膝跪地,手在地上的西装口袋里一摸索,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闪亮亮的一颗钻戒。      “苏小诗小姐,请你嫁给我。”      小诗呆住,不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求婚行为,更不是因为那颗华丽丽的钻戒,而是她从未想过自己生平第一次被求婚,居然会是在这种‘坦诚相见’的情况下。      程墨然浑身赤-裸,肌肉线条分明的倒三角身材,很棒!小腹下那根硬挺挺的棍子……很销魂!      眼睛不敢乱瞄,苏小诗直直地盯着程墨然的眼睛,支支吾吾道:“你,你先起来。”      “你答应不?答应我就起来。”程墨然动了动,大棍子抖了抖,他笑得无赖。      苏小诗懊恼,别开了眼,鼓着腮帮子,“你是土匪吗?求婚还带威逼利诱。”      大多女人心目中的金龟,脱光光跪在你面前,的确很诱惑。      程墨然早已看出她脸皮薄,露齿帅气一笑,魅惑道:“我是色/狼。”      苏小诗抄起被子朝他扔去,红着脸瞪着他,“别教坏小孩。”      程墨然乖乖地裹上被子,蹭到床上,双目放光道:“你答应了?答应了?”      “宝宝困了,妈妈要睡觉。”苏小诗果断将他压倒,缩在他的怀里闷闷道。      “那宝宝有没告诉,他/她即将有一个幸福的家,所以很开心,看,他/她又踢我了。”程墨然亲了亲她的肚子,眸里盛满腻人的温柔。      “怎么办?”苏小诗仰起脑袋为难地看着他,“宝宝说,有一个色-狼爸爸,他/她很担心。”      “没关系,披着羊皮的狼一点也不吓人,反倒很可爱。”程墨然偷偷地,轻轻地,慢慢地将钻戒套进小诗的无名指。      小诗只见他笑容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得意,然后感到手上一凉,抬手一看,璀璨动人的钻戒已经在她手上安家。      心里有点别扭,她不由地问自己:苏小诗,就这么嫁了?这么搞怪,这么乌龙地嫁了?      好吧,谁能想到如此别具一格的求婚方式,独此一家,你就勉勉强强吧。      程墨然一直观察她的表情,从皱眉到嘟嘴,再到眉头松开,扬唇微笑,他忽然觉得心里经历了一场最激烈的抗战。好在白旗先倒,彩旗飘飘,大获全胜!      心情大好,开始动手动脚,他爪子还没伸到朝思暮想的某处,苏小诗腾地一下坐起身,森森地说:“我不结婚。”      如当头棒喝,大棍子瞬间软了下来,程墨然一脸欲吃人的模样,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苏小诗颇为委屈地憋了憋嘴,揉揉大肚婆,眨巴着眼问:“你看过孕妇穿婚纱吗?没有。哪个大肚婆穿婚纱会漂亮?也没有。所以程先生,我不结婚。”表情很认真,态度很坚决,苏小诗为自己的临时反悔感到庆幸,差点就当了世上最丑的新娘,险,真险!      缓缓地舒了口气……      没有女人会不在乎生平第一次的婚礼,没有女人会希望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天在记忆中留下残缺。所以,尽管淡漠如她,也会纠结那么一下下。      程墨然阴森森地盯着小诗凸起的肚子,原来棒打鸳鸯的不是别人,正是还没出世就开始嚣张的宝贝疙瘩。      小诗觉得凉飕飕的,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下床捡自己的衣服,再在床上待下去,恐怕明天也出不了酒店。      程墨然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诗,突然眸光一亮,蹦下床反常地帮她衣服。      苏小诗啧啧两声,“别献殷勤了,我不会改变主意。”      程墨然满不在乎的回答:“没关系。”      苏小诗狐疑,“就算你找最顶尖的设计师,设计出最适合孕妇的婚纱,我也不会答应。”她决定快刀斩乱麻,斩断他不该有的幻想。      程墨然依然笑呵呵地回答:“没关系。”      按经验来说,回答的这么干脆,肯定有猫腻,苏小诗使出杀手锏,铿锵有力道:“不管你出什么歪主意,言而总之,总而言之,我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程墨然亲了下她的红唇,笑眯眯地说:“没关系。”      苏小诗这下真的一头雾水。      程墨然是省油的灯吗?不是。是容易放弃的主吗?绝对不是!所以,他暂时不会告诉他孩子的妈,T市有个地方叫民政局,那里专领结婚证!不用穿婚纱,也不用打扮的美美的,只要章轻轻地一敲,搞定!      后来的后来,苏小诗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啥她会跟程墨然在一起?明明两人有着天壤之别,八辈子打不到一杆去!      程墨然的回答是:孽缘也是缘,躲不过,就顺其自然。    51 51、番外:婚礼 ... 作者有话要说:66滴新文,欲惑滴姐妹篇《推倒有理》正式发文,哦也~66耍个宝卖个萌,求支持哇~ 《推倒》滴简介:男人拐女人上床是天经地义,女人把男人扑倒怎么就成了悍妇了? 男人就爱犯贱,你给他吧,他别着扭着愣不乐意接受,你不给吧,就成了故作矜持! 男拐女隔成纱,女扑男隔座山! 他大爷的,她非得来个愚公移山不可了!      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天,T市某医院的妇产科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程墨然,你给我去死!我不生了!      病房外,如果不是封斯跟何远笙拦着,程墨然真的会去撞墙!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孩子愣是没生下来,孩子他妈也就是苏小诗,咬牙切齿的呼喊声一声比一声磨人,简直到了魔音穿耳的地步!      再淡定的女人,碰上生孩子这回事,也非得暴走不可!      比程墨然更紧张的非何父莫属,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双手没法控制地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产房,苏小诗每叫一声,他的身体就震一下,脑袋里那根激动又心疼的神经绷到极限!      虽然真假女儿的事带给他不小的打击,但即将出世的外孙已经彻底掩盖了那份痛苦,有的只是满满的喜悦。      他要当外公了……当外公……当外公……当外公……      苏咏兰也来了,只是躲在角落里不敢出现,当她看到苏小诗那鼓起的肚子时,泯灭地差不多的良知忽然回来了一丁点,外婆?这个既陌生又亲切的称呼,使她无法抗拒。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拥有这一称呼,但是心却隐隐地渴望。      错已铸成,远远地站着,看着便足够。      当第一声啼哭传来,程墨然抓破了封斯的手;当产房的门打开,他冲了上去,何父紧随其后。      没看到产妇,没看到婴儿,出来一个医生,说:“孕妇肚子里还有一个,谁进来陪生,孕妇需要家人支持。”      “我来!我是她丈夫!”   “我我,我是她爸爸!”   “我是她哥哥,我来!”   “我……”来个p!封斯悻悻地闭嘴,他凑什么热闹。      最终,程墨然以‘小诗还未认亲,你们没有资格’冠冕堂皇的理由,打败何家两父子,全副武装地杀进产房。      因此,从这一刻开始,何家两父子走上了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被认亲路程。默契地一致下定决心:非得把地位扶正不可!      女婿总得尊重岳父大人不是?   大舅子总不能白当不是?      程墨然看到血淋淋的小孩,差点吓傻了,他真不知道刚出生的小孩那么,那么的恐怖!可看到小诗痛苦地在产床上挣扎时,什么恐惧啊害怕,全抛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小诗别怕别怕,我帮你生,我给你生,很快就会好,马上生,不不,以后再也不生了。”程墨然已经紧张到语无伦次,紧握着小诗的手,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力气全传进她体内。      “啊——啊——”苏小诗力竭声嘶,死命地往下用力,“程墨然,程墨然……我们秋后算账!啊——”      当第二声啼哭传来时,程墨然浑身一软,跪倒在产床前,冷汗溢满额头,却是笑得无比温暖灿烂。      终于熬过来了……      苏小诗生下一对龙凤胎,大儿子叫大宝,小女儿叫小宝。乐呵的何父每天往小诗家跑,一会送补品,一会送月子保姆,能使得招全使了,就为见俩宝贝一面。      亲亲抱抱,天天指望他们开口喊外公。      为难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小诗不忍心,虽然过不了心里那道槛,喊一声爸,但不论怎样,两个宝贝多个人疼,也没什么不好。      人一旦拥有一个家,一份幸福,自然而然的便不想再计较那么多,何苦为难自己呢?      何父从没想过,相伴几十年的妻子竟会处心积虑地算计自己。原来温馨美好的家只是假象,假的夫妻感情,假的亲生女儿,而他活在一个谎言里,那么久那么久……太可笑!太伤人!      撕破那一层糖衣,看到腐烂的本质,才知道自己多么的不堪一击。年少时的冲动好胜,造成了如今的悲剧,他虽愤恨,却无力发泄。      苏咏兰,初相见便认定的女人。      何洛雅,疼爱二十几年的女儿。      怪谁?      当她笑着对他说:离婚吧。      他的心一点点的空了,却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结婚开始到离婚结束,错了几十年,毁了彼此大半辈子,简简单单地由一纸协议结束。      我们之间扯平了,她说。      小诗是无辜的,他说。      那么,好好补偿她吧。      说得云淡风轻,走得干脆利落。      所以他笑得讽刺无比,为自己心底隐隐的奢望。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个女人没有心。利用一个孩子,事到如今,却毫无愧疚之心,他还能说什么。      错在他,不在小诗。      何父没有发觉,苏咏兰的身体在颤抖,每走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很疼!很痛!      苏小诗,三个字磨得她的心鲜血淋漓。      她错了,错的离谱!      “小宝醒了,抱抱她吧,不然会闹,我给大宝换尿不湿。”      何父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乐颠颠地走进婴儿房抱起软绵绵的小女婴,“乖哦,外公在这里哦,好乖哦。”      昏黄的灯光下,小女婴咂吧着嘴,发出咕咕咕可爱的声音,小巧的嘴角时不时地往上翘翘,惹得何父笑容满面。      苏小诗抱着大宝,微笑着与何父对视一眼,低下头亲了亲大宝肉肉的脸蛋。      大家幸福就好,对吧儿子?      ——      程墨然驱车回到家门口,看到几十米开外的小花坛旁停着一辆小轿车,越看越眼熟,脑子一激灵,貌似这星期天天在门口看到它,自从升级当爸爸,神经线变得异常敏感,有一丁点不对劲,他便防御全开!      一句话:谁也别想打他孩子的主意!      “老爷,少爷走过来了。”司机战战兢兢地说。      “我没瞎!”程老爷子没好气地回道,透过车窗瞪着‘杀气腾腾’的程墨然。这些天,他故意天天耗在这,等着不孝子前来发现,结果,愣是过去五六天,也没人来理会他。      程老爷子没啥特别的目的,单纯是为了看看两个刚出生的宝贝疙瘩,拉不下脸主动上楼,只能傻待着。      “咚咚咚”程墨然敲了敲车窗,程老爷子立即降下车窗,以一张臭脸示人。      “是你?!”看到那张皱巴巴的脸,程墨然颇感意外。      程老爷子觉得尴尬,不自在地别开眼,可又想在自己儿子面前示弱,有失面子,随即气势汹汹地与程墨然对视。      “你来干嘛?”程墨然眉毛挑高老高,没好气地问。      “看孙子!”程老爷子回得底气十足。反正来都来了,没道理败兴而归。      程墨然嗤笑,不明白眼前的老头哪来的自信,孙子?谁是他孙子?      “你找错地方了,不送。”快速地转身走人,仿佛身后有什么病毒细菌,避之不及。      程老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把自己憋死,拂拂胸口,压下喉间那股窝囊气,拄着拐杖黑着脸,急急地下车,司机好心来扶,却被冷眼吓开。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要不是没了拐杖会行动不便,程老爷子会毫不犹豫地故技重施,甩出拐杖,狠狠地打爆前面那个不孝子的脑袋!      早在八百年前就跟自己所谓的老爸闹翻,程墨然会乖乖停下才怪,现在想来认孙了?当初干嘛去了?明天就给两个宝贝登记户口去,不姓程,姓苏!      程墨然是下定决心把程老爷子气进棺材里,眼不见为净!      程老爷子若知道自家的血脉随了别家姓,以他古板的性子,说不定真会气得两腿一蹬,直接升天!      心脏病可不是开玩笑的,受不得刺激,受不得。      王幂与封斯提着大袋小袋一下车,看到的就是你追我赶的怪异场景。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还没走两步,程老爷子光荣摔倒,封斯条件反射地冲上去扶他,撇开老爷子的身份不说,看到一个老人家摔倒,他也没办法冷眼旁观。      王幂认得老爷子,想来是冲两个小宝贝来的,当即警铃大作,干儿子干女儿还没认成呢,可不能让别人给抢了。      掏出手机。      “喂,小诗小诗,你待会千万别开门,也别下楼知道吗?对对对,有危险!老头子要抢孩子,你放心!阿然不会让他得逞的!放心放心放心。”   巴拉巴拉一堆,不等苏小诗多问两句,啪哒挂断电话。      孰不知,她这样不清不楚地乱吼一气,更让小诗担心。      “喂,阿然,是你父亲来了吗?”想了想,她还是给程墨然打电话。      “这事你别管。”      苏小诗叹了叹气,“请他上来吧。”      “小诗……”      “如果他真想抢孩子,就不会亲自来了。”      “……”      气氛很诡异,两个名义上不被承认的父亲凑到了一起,以双方家长的身份讨论起了小诗和阿然的婚事。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哦,对了。应该是程老爷子看到两个小宝贝可爱的模样,一时间激动的语无伦次,然后跟何父抢起了孩子,再然后……然后……貌似是为了扶正自己爷爷的宝座,脱口而出:小诗是程家的媳妇!      何父不甘示弱:她是我女儿!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两位体力吃不消的老人家达成共识:结婚吧!      外公爷爷神马的,举行一场风光的婚礼后,俩宝贝想跑也跑不了。      苏小诗忽然很后悔自己一时心软,让老爷子进自个的家门。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平平静静,不想因为一场豪华婚礼而打破这份安宁,对她来说,形势不重要,一本结婚证够了。      说起婚礼,程墨然拍手赞成,所以自发地站到前一刻还水火不容的敌方去了。      因为一场婚礼,或是说因为苏小诗,亦或是因为两个小宝贝,程墨然与程老爷子之间的关系逐渐缓和,两人默契地不再提以前的是是非非,见面时能笑则笑,若哪根筋一不小心搭错,在剑拨弩张以前,无视对方。      总之,生活和谐的不得了。      见他们如此合作,苏小诗再不情愿,也穿上了程墨然特意从法国订做的漂亮婚纱。      女人结婚的时候最美,是因为那份幸福感因心而发,纯白的婚纱沾染了幸福之色而更加美轮美奂起来。      曾经有位婚纱设计师说过,不是设计师的手有多巧,婚纱有多美,而是穿婚纱的人幸福指数有几分。      婚纱的美,因人而异。      王幂一整天都看着小诗发呆,小诗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老大,我不是阿斯。”      “你是他就好了。”王幂幽幽道。      小诗的心咯噔了一下,“什么意思?”      王幂咧嘴一笑,“呐,你想,如果阿斯现在穿着婚纱,那我肯定穿着西装,然后呢……”小诗忽然觉得她笑得很猥琐。      “然后?”      “然后,我和他就可以直接拜堂送入洞房!”      抑扬顿挫!      小诗忽然庆幸自己没喝水,否则肯定呛得一命呜呼。      “怎么了?”程墨然进门就发觉气氛怪异,看了眼王幂又转向小诗问。      “阿斯呢?”小诗答非所问。      “他在帮我应酬宾客,怎么了?”程墨然再问。      小诗看向王幂,王幂嘿嘿笑着道:“我帮他去,你们慢聊。”      “亲爱的老婆大人,你老公我一直在你面前晃悠,你却无视我,口口声声念着其他男人,我很伤心啊!”      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苏小诗忍不住笑出声,“阿然,你好像大宝。大宝每次肚子饿,或是尿裤子,都会跟你一样哇哇大哭,然后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程墨然的脑门流下三滴冷汗,把他跟一个两个月大的小屁孩做比较,那感觉真是……特别,嗯,特别!      “很想我哭给你看?那好,我也泪眼汪汪地看着你,有没奖励?”程墨然把小诗抱到自己的腿上,努力佯装受委屈的小妇男样。      “别闹了。”小诗再次失笑,欲挣脱他使坏的大手,却反被搂得更紧,“阿然,别闹~唔!”      程墨然含住她的双唇,温柔无比,“你终于为我穿上了婚纱。”      这一句,很感慨。      苏小诗微微侧过脑袋,避开他的唇,揶揄道:“孩子都生了,结婚证也领了,程先生,你现在激动也太迟了吧。”      “迟吗?”程墨然喃喃自语,突然神色一正,把小诗压在沙发上,上下其手。      苏小诗懵掉。      “我天天期盼你穿上婚纱,为什么呢?因为,我要亲手将它脱掉!”      大灰狼的眼睛是绿色的,程墨然也是。      一头狼扑向了她,来不及拒绝呢。      婚纱不好穿,但挺好脱,拉链一条通到底,哧得一声,一分为二。      “会有人进来!”      “不怕。”      “被看见不好!”      “没关系。”      “程墨然,别胡闹!”      “我很认真。”      门外,王幂和封斯面面相觑,齐齐转身离开。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生第二胎?”王幂。      “呃……快了。”封斯。      “那,我们呢?”      “呃……”    【本小说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本站页面简洁,无眩杂广告。更多最新全本优秀小说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